正陽布莊老闆閉目養神尋思了一會,有把剛纔那個夥計叫回來了。讓他把在青樓打聽到的一五一十,詳詳細細的說一遍。
“你說,她明天送布是吧?”老闆已經有了辦法了。
“正是明天,青樓的小翠這麼說的。”夥計回答。
“明天一大早你帶着兩個機靈點的,在她必經的路上等着,別離縣城太近,也別離橋頭村太近,想辦法騙開她,再將這個東西灑在她的布上,點一把火你就離開,懂了麼?”正陽老闆拿出一罐東西交給夥計。
夥計聞了聞,一股油味。
“老闆,咱們放火燒布,那染娘還會再染,這也不除根啊。”夥計說。
“只要她明天的布不能送到,就會失去信譽,以後也沒有人會定她的布了,現染,那是來不及了,量她一個村婦,也沒有多少存貨。我要讓她在縣城站不住腳。”老闆捏了捏自己的小鬍子。
夥計領命下去了。
告別張公子,白海棠懷揣訂單和定金,一路高高興興的回到了橋頭村。
剛一踏進染坊大門,就聽到婆婆的聲音,今天的嗓門格外大,就連在門外的海棠都聽的清清楚楚。
“你們兩個少跟人家眉來眼去的,都是未出閣的姑娘,你不嫌棄丟人,我還嫌沒地方閣臉呢!”原來是婆婆在教育田妞,順帶把臘梅也給帶上了。
“看看啞妹,文文靜靜,就在屋子裡呆着得了,跟男人那麼近,還又說又笑,嘻嘻哈哈的,一副不正經的樣子,就差摟在一起了。不注意德行,以後哪家正經人家敢娶你們,就連媒婆都不敢來提親。”婆婆生氣的數落着她們兩人。
只見臘梅和田妞委屈的站在染缸前邊,低着頭耷拉着腦袋,無精打采的模樣。
臘梅可是夠委屈的了,又不是親爹親孃,還被這樣數落,都是看在海棠姐的面子上,給她婆婆禮讓三分,否則臘梅可不吃她這一套。
田妞更覺得自己委屈,就看到過張公子那麼一次,就說了那麼半句話,就被親孃快說成勾搭野漢子的野女人了。
白海棠走進去了。
“海棠,你回來的正好,你也聽聽,家有家規,門有門風,那公子什麼的來咱們家裡合適麼?你看你們三個女人家,一個丈夫在外,兩個未嫁,把人家公子圍的團團轉,這村裡人看了還以爲咱們家竟出不守婦德的女人呢!”婆婆氣的就差拿着竹棍動手了。
說海棠的話倒是比臘梅和田妞輕。
海棠心裡有數,這婆婆肯定又是聽王大媽來扒瞎了,所有風言風語最後的出處指不定就是王大媽那呢!
“你都是當孃的人了,以後怎麼給田田做榜樣,這樣子一代一代下去門風都讓你們給敗完了,將來咱們可是狀元世家,你這是給田家摸黑哪。”婆婆一句比一句說的狠。
狀元世家,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呢,全天下赴京趕考的書生有多少,狀元就那麼一個,落在田家的機率太小了。白海棠雖然這樣想,可卻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