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出了席宴,元胤禛躲開夏凰的攙扶:“我沒事,自己能走。”
夏凰擡眸,就看到了他額角滲出了冷汗,“鴻霖,別任性,你現在不能自己走。”
話音剛落,冷冽的目光射在了她的身上,夏凰緊張地吞嚥了一下口水,訕訕地收回了手。
元胤禛挺直了脊背,忍受着體內的燥熱,朝前走去,咬牙,袖中的手,攏在了一起,旁人很難發現,他竟然用刀片割傷了手腕。
疼痛傳來,混沌的意識清醒了些。
他原以爲齊瑞在酒中下的是什麼毒藥,卻沒有想到竟然是——
一時想得出神,腳下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在地,夏凰瞧見了伸手要扶,卻在觸碰到他的剎那,被他避開。
“鴻霖,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我不過就是扶你一下——”
夏凰神色焦急地道,話說了一半,卻被元胤禛打斷:“不用,她會吃醋。”
心,像是被針狠狠紮了一下。
“你這麼在意她,她在意你嗎?你難道沒看見,她今天穿的什麼?她和那個尉遲瑾勾肩搭背的,根本就是——”
銳利的目光,射在她的身上,透着冷冽的殺氣。
夏凰的聲音戛然而止。
“夏凰,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夏凰抿脣,不再多言,心裡的難過,卻更深了一層,她看着踉蹌朝前走去的男人,他寧願走的艱難,也不讓她觸碰。
她苦笑一下,眼底含淚低喃一聲:“你只想到她,可知,我心裡的難過?”
那下人在她耳邊的低喃,從腦海中閃過:“夏將軍,侯爺說,他看着你與元將軍一直沒有進展,心裡有些着急,所以,那酒中,他加了點料,想成人之美。”
夏凰的眸光一閃,一咬牙,擡腳跟了上去,也不多言,亦步亦趨地,跟在元胤禛身後。
察覺到身後跟着的人,元胤禛沒有說話,此刻,他的全副心思都放在自己的身上,一個放鬆,自己的意識很可能就會被吞沒。
待得到屋內,四下張望一眼,並沒有瞧見白卓言的身影,皺了皺眉,“卓言呢?”
夏凰擡眸,看着元胤禛的眼底滿是堅定。
她將手背在身後,將房門關上:“鴻霖,你還不明白嗎?沒有老白,侯爺故意給你下藥,爲的就是成全我!”
元胤禛的眼睛微微眯起,看着夏凰的目光中滿含危險:“夏凰,你想幹什麼?”
淚水從夏凰的眼底話落,她咬了咬脣瓣,這才道:“鴻霖,我究竟哪裡不好?爲何你眼底心裡就只有她?我所求不多,就此一晚,縱然明日,你視我爲仇敵,我也認了!”
夏凰說着,朝着元胤禛撲了過去……
“元姑娘,這是本侯特意吩咐廚子爲你做的芙蓉羹,說是姑娘家吃了,對身體很好。先前鴻霖一時貪嘴,喝了你的酒,這芙蓉羹就當是本侯的賠罪。”
元明珠低頭,看了一眼面前精緻的芙蓉羹,嘴角勾起一抹淺笑,轉頭看向齊瑞:“多謝侯爺的賞賜。”
她說着,拿起勺子,就嚐了起來。
趙淵瞧見這一幕,放在桌下的手捏緊,極力剋制,才避免將情緒泄露。
而對面,元明珠卻吃的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