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婆婆看着眼前的人，笑着道：“今日怎麼這個時候過來看我了？”她雖然一直住在將軍府，可趙淵忙，每日裡，他也只會在早晨的時候，過來看看她，很多時候，她可能都沒起。
這事情他雖然沒跟她提過，可她都知道。
“今日得了空就過來陪陪靜姨。天很快就要冷了，靜姨以後出門，多添件衣裳。”
石婆婆停下腳步，看着面前的人，沉默了片刻，這才道：“玉軒，你是不是有話要問我？”
趙淵沒說話。
石婆婆輕笑：“有什麼話就問吧。我聽說，今日府裡來了一位你父親身邊的副將，就猜到你興許會來找我。”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趙淵自然不再隱瞞，對他來說，眼前的老人，已經是他在這個世上最後的親人了。
趙淵將圖紙拿了出來。
石婆婆看了一眼，就認出了那塊玉佩：“這是你爹當年時常佩戴在身上的玉佩，據說是丟了。”
“近來，我見過這塊玉佩。這玉佩出現在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手中，她說，這玉佩是她親生父親留給她母親。”
石婆婆神情一滯，擡眸看着趙淵，隱約猜測出了趙淵的想法。
“不可能。你爹當年和你孃的感情極好，絕對不會發生這種事情，就算真的有，你爹也絕對不會瞞着你娘。”想想那種可能，石婆婆都覺得荒謬。
“我原先也是這樣覺得。我派人將左叔請來，就是爲了詢問這件事。左叔在回答這問題的時候，有所隱瞞。”
石婆婆的眼睛眯起。
片刻後，她看向趙淵：“如若那女子真的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呢？”
認定一生光明磊落的父親，突然多了這麼一件醜聞，趙淵心裡多少有些不舒坦。
可是——
“我會認回她。”
石婆婆嘆息一聲。
“也罷，就算這事情是真的，你爹也已經不在了，再去追究，已經沒了意義。更何況，偌大的將軍府，如今也只剩下了你一人，若能多個親人陪你，也是好的。”
石婆婆說到這裡，看着趙淵又道：“玉軒，很多人，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活，你也該走出來了，靜姨希望，有生之年，還能抱到你的孩子！”
提到這事兒，趙淵輕咳兩聲，被長輩催婚，即便是南秦的大將軍，也會有些不自在。
“靜姨，這事兒咱日後再提。”
“不成，今日，你無論如何也要跟我說個準話。我可跟你說，我已經答應了劉夫人，五日後，領着你去菊花園，她到時候會帶着家中五姑娘一同前往，那個五姑娘我見過，秀外慧中，你到時候跟我一起去。”石婆婆的語氣極爲堅決。
趙淵剛想要拒絕，就聽石婆婆道：“你要是敢拒絕，我就鬧到明珠那裡去，讓她給你下旨徵婚！”
趙淵震驚。
相親這事兒，靜姨在他面前提了不止一回，每回都被他找各種理由拒絕了，沒有想到，這回她會這麼強勢。
“嗯。”
趙淵勉強答應。
得到滿意的回答，石婆婆笑着拍着趙淵的肩膀：“這纔對嘛，見了人家姑娘，若是喜歡，就早點娶進門，好給宋家開枝散葉。”
趙淵紅着臉，應了一聲：“……是。”
……
左明回到院子後，坐在屋內，怔愣良久，而後捂臉低喃：“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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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