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明珠眨眨眼:“奶,您又何必非讓我說,事情究竟怎樣,您心裡不是已經有數了嗎?”
江氏聽到這話,臉色越發冷了,旋即又是一陣無力:“我想知道具體的情形。”
元慶財如今不在府中,還不知道元依蓮出事,她在江氏的眼皮子底下發生這樣的事情,江氏作爲元依蓮的祖母,難辭其咎,不知道該如何與兒子交代。
“我料想這次酒宴不簡單,所以故意裝醉,被人扶走,看出了尉遲家的陰謀,然後藉機離開了,至於依蓮妹妹爲什麼會出現在那裡——我想應該和尉遲瑾有關。”
元明珠說着,看了蔣氏一眼:“奶,有件事,我騙過你,我確實和尉遲瑾認識,所以,對他的爲人還算了解,你不招惹他沒事,若是招惹了,他絕對不會心慈手軟,我猜測,應當是依蓮做了什麼事,惹惱了他,他纔會對依蓮妹妹下手。”
“所以他應當是猜出了他祖父想幹什麼,爲了救你,把人換成了蓮兒?”
元明珠沒否認,不過——
“尉遲瑾喜歡以彼之法還施彼身,應當是依蓮妹妹打算對他做差不多的事,尉遲瑾纔會這麼做。”
江氏聽到這話,哭了出來:“這個傻丫頭,我都跟她說了,尉遲家的人都不是什麼好人,她怎麼就這麼執迷不悟,這回可好,將自己都搭進去了!”
元明珠沒說話。
她並不覺得元依蓮可憐,只是覺得她可悲,路是她自己選的,走到如今這個地步,也算是咎由自取。
她自然不會傻到告訴江氏,元依蓮被那啥的時候,她就在當場。
江氏自怨自艾了一會,擺擺手:“你走吧,我知道你今日也是好心,不然今天就不會派人來找我,那丫頭弄到這個地步,是她自己作的。”江氏說了句氣話。
“奶,你也別太傷心,事情既然發生了,咱也只能往好的地方想,興許依蓮妹妹嫁給那人也不錯,至少斷了她的念頭,往後也不會再做傻事。三叔好歹是知府,料想尉遲家的人也不敢將依蓮妹妹怎樣。”
“希望是這樣。行了,你去吧,你還病着,回去後,趕緊讓鋪子裡的人給你看看,吃點藥,我安排人送你回去。”
“奶不用了,我已經安排了鋪子裡的人來接我。”
江氏也沒多問,她知道她一向算的比人多,擺擺手,讓她離開。
元明珠也沒再待下去,若是等元慶財回來,元依蓮只怕又要鬧一番,她今日看的戲已經夠多了,再者——
元明珠探了探腦袋。
滾燙。
腳步沉重,鼻頭也很重,她怕是要病入膏肓了。
元明珠仰頭,看着頭頂的太陽,迷迷糊糊的想。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知府府的,走到門前的時候,不出所料,瞧見了不遠處停着的馬車,她一笑,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了馬車邊,爬了上去,瞅見裡面的人,再也支撐不住,一頭扎到了他的懷中。
男人伸手,穩穩地將她接住,就聽到懷中傳來一道帶着哭音的腔調:“鴻霖,我要病死了,萬一我病死了,你可得負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