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第一道歡呼聲響起,天青大競技館裡頓時像炸開了鍋,如雷的吶喊聲從觀衆席上爆發而出,人們終於從剛纔那電光石火般的反擊中緩過神來,他們紛紛將熱烈的掌聲送給了林淞。
望着那些歡呼的人們,林淞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他眼光清澈如水,隱含着一縷說不出的神秘,整個人看上去就宛如一位溫文儒雅的才子,十分吸引人。
就在此時,有四個烈火門年長的弟子衝上了比武臺,他們狠狠地瞪了林淞一眼後,便朝昏迷不醒的李炎走去。
擡起李炎後,那四人再次走到林淞身邊,其中一個身穿火焰花紋精美長袍的弟子恨恨的道:“小子,你還真有種啊,居然敢把我弟弟打成重傷,咱們山不轉水轉,走着瞧吧,他日讓我逮到機會,我一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林淞沒有回頭,只是漠然一笑,或許在他看來,這威脅恐嚇之言,不過是那弟子逞口舌之快,但真的是這樣嗎?
不一會兒,顧不通見場上的碎屑和積水已被清理乾淨,大聲道:“接下來將進行第三場比試,由月神殿沈晨超對戰離恨門殷洛靈,請二位選手登場!”
在此起彼伏的叫喊聲中,一位手提長槍的健碩少年率先登上了賽場,緊隨其後的是一位樣貌娟秀的少女,二人微微對視了一眼後,又互相抱拳一禮,便展開了激烈的交鋒。
根據上報的資料顯示,沈晨超今年十五歲,五重巔峰器士,此刻他正揮舞着手中的長槍,施展出多重連刺,逼得殷洛靈左支右吾,應接不暇。
不過,殷洛靈身爲離恨門傑出的弟子,其實力也不容小覷,她在閃避的過程中,不斷地施展出刁鑽古怪的木系靈技,這給沈晨超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賽場上,沈晨超眼見周圍藤條變得越來越多,心中不禁暗自叫苦,他深知對付木系靈師,必須要速戰速決,一旦陷入持久戰,則很容易被對方拖垮。
沈晨超眼神微沉,目光一直注視着殷洛靈的動靜,在勘破其走位之後,他手中長槍連續揮出,只見三道幽冷的寒光快速飛出,瞬間便摧毀了擋在前面的六根藤條,並朝對方胸口刺去。
殷洛靈見此,神色大變,她雙手十指猛地一甩,霎時生成了十根綠光閃閃的木藤,在身體周圍快速穿梭着。
半空中,隨着殷洛靈十指快速的搖擺,那十根木藤宛如有了意識一樣,迅速的匯聚在一起,並以一種非常奇異的方式,編織成了一堵藤牆。
這堵藤牆顯然韌性極強,那三道寒光撞在上面,只發出一陣爆炸聲,隨後便被擋了下來,始終都無法擊穿它。
沈晨超怒喝一聲,全身頓時爆發出陣陣寒光,他手中長槍快速揮舞,只聽見一聲清響呼嘯而出,夾着一道兩丈長的清輝槍影,猛地撞在那堵藤牆上。
轟的一聲,那清輝槍影和綠色藤牆激烈的僵持了一陣後,發生了劇烈的爆炸,狂猛的衝擊力瞬間撕碎了藤條,也將殷洛靈整個人轟出了賽場。
賽場外,殷洛靈緩了緩氣,吃力地爬了起來,只見她臉色十分蒼白,全身劇烈的顫抖着,嘴角不住的流出鮮血。
不遠處,顧不通看見殷洛靈已掉出了賽場,於是大聲宣佈道:“第三場比試,由月神殿沈晨超獲勝!”
聽見沈晨超獲勝,觀衆席上頓時爆發出如雷的呼聲,一片歡騰的景象。
畢竟,在第一場比試中,楚文茵輸給了張西玄,導致鳳陽城暫落下風,而第二場是鳳陽城內鬥,誰輸誰贏都無關緊要,現在沈晨超戰勝了殷洛靈,觀衆們總算是揚眉吐氣了,自然十分高興。
在顧不通的示意下,幾位離恨門弟子快步走入賽場,她們小心翼翼地攙扶着殷洛靈離開,而沈晨超看上去也是消耗過多,緩步走下了比試臺。
看了一眼破損嚴重的賽場,顧不通趕忙讓侍衛啓動滑輪,調來另一塊比試臺,以便進行第四場比試。
“第四場比試,由水月閣的水清嫿對陣七星殿的林磊!”眼見一切準備就緒後,顧不通當即宣佈比試繼續進行。
望見水清嫿入場,水月閣陣容裡所有弟子都大聲疾呼了起來,一時間,響亮的加油聲、吶喊聲響徹四周,這引起了雙城一衆高手的注意。
慕容嫣汐看了看那些弟子,起身走到水靈盈月身邊,面露微笑的道:“盈月姐姐,清嫿的人氣似乎很高哦。”
水靈盈月請慕容嫣汐坐下,含笑着道:“妹妹見笑了,這些小鬼頭平日裡就喜歡瞎鬧騰,我也拿他們沒辦法。”
天星教陣容內,童不韋見水靈盈月一臉的笑容,心裡十分不爽,隨即大聲譏諷道:“哈哈哈,最近這怪事還真多啊,一向只招收女子的門派,居然破天荒的收了個男弟子,不知是已無人可收了,還是想搞陰陽雙修啊,哈哈哈……”
一衆高手聞言,頓時臉色微變,他們紛紛將目光投向水靈盈月,想看看這被譽爲鳳陽城同輩中的第一人,會如何回懟童不韋這明目張膽的嘲諷和侮辱。
水靈盈月臉色猛地一沉,側眼看了童不韋一會,冷聲道:“童教主,規矩是人定的,也可以由人來改變,倘若墨守成規,就像天星教那樣,一直以招收死皮賴臉、厚顏無恥、魚肉百姓的弟子爲標準,那麼門派豈有不沒落之理?”
童不韋臉上笑容一收,猛然跳了起來,勃然大怒的喝道:“水靈盈月,你說什麼,你有種再給我說一遍!”
“再說一遍?再說一遍,你又能如何,難道童教主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還想在臉上多留兩道傷疤?”南宮天涯神色冷冽的盯着童不韋,語氣凌厲的道。
遭到南宮天涯的厲斥,童不韋臉色漲得通紅,卻不敢回懟,他兩眼直勾勾地看着戚萬勇,希望對方能替自己說上兩句,但等來的竟是一聲不吭。
對於戚萬勇的漠視,童不韋心裡感到極爲憤怒,卻只得忍氣吞聲地坐了下去,或許此刻他才體會到方纔王宮焱的心情,是何等的無助和憋屈。
慕容嫣汐瞥了童不韋一眼,見他一臉怒色,不失適宜的哼道:“姐姐之言真是一針見血啊,有的門派它就是烏合之衆,不光門下弟子欺軟怕硬,作惡多端,連門主也恣意妄爲,黑白不分,只怕用不了多久,便會土崩瓦解。”
一聽這話,毛邱峰冷漠的看着慕容嫣汐,哼道:“慕容殿主,你又何必指桑罵槐呢?聽你這話中之意,月神殿弟子似乎都很強,不知第二輪若遇上我尋武宗門下,那時是否還能這麼硬氣?”
慕容嫣汐瞪了毛邱峰一眼,正欲駁斥,卻聽水靈盈月冷笑道:“尋武宗弟子的確是很強,但若想對上月神殿,那還得先擊敗了秦莊主門下高徒。你現在就說這話,究竟是自視甚高,還是壓根沒把蘭亭山莊放在眼裡?”
聽到這話,秦紫都神色一愣,本想坐山觀虎鬥的他,只怕怎麼也沒想到水靈盈月會來這麼一手,竟鬼使神差地把蘭亭山莊也拉入爭鬥的漩渦裡。
秦紫都乾咳了一聲,笑道:“水靈閣主說笑了,我蘭亭山莊實力本來就不強,如何能與尋武宗相提並論。倒是你門下那位叫林淞的弟子,還真是英雄出少年啊,聽說他是南宮大人引薦給水月閣的,不知是何來歷?”
水靈盈月看了南宮天涯一眼,又微微沉思了一下,道:“秦莊主的消息果然十分靈通,林淞身份簡單,他就是那位對抗狼妖的獵手的兒子,南宮大人見其天資尚可,於是推薦給了水月閣。”
秦紫都輕嘆道:“能讓南宮大人和水靈閣主同時看中,那林淞一定是天縱奇才,依我看來,這次我們鳳陽城能否擊敗龍陽城,唯一的希望就是他了。”
南宮天涯臉色一變,但隨即就恢復了平靜,淡淡的道:“秦莊主,你實在是太擡舉林淞了,眼下他修爲尚淺,如何能承擔如此重任?陳城主這次率龍陽城六大勢力來訪,想要捍衛我們鳳陽城的榮譽,只能靠尋武宗、天星教、古天門以及蘭亭山莊門下高徒,你們千萬千萬不能折損了鳳陽城的威名啊!”
此言一出,毛邱峰、童不韋、秦紫都、古若謠都是一愣,他們眼神看上去有些古怪,似乎對南宮天涯這番看似恭維的話而感到無可奈何。
細細琢磨下,不難發現秦紫都方纔那番稱讚之言,實則包藏禍心,顯而易見,若此話傳揚出去,那麼在接下來的比試中,不管是鳳陽城弟子,還是龍陽城的弟子,都會將林淞視爲頭號對手。
對於秦紫都這陰損的計策,南宮天涯自然不會客氣,他這七繞八繞的,不但化解了林淞的險境,還將蘭亭山莊那四門全部拉下了水,可謂反將一軍。
另一邊,柳無實等六大門主皆神色微怒,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這鳳陽城的人會這麼露骨,爲了算計對方,居然拿擊敗龍陽城當幌子,完全不給面子。
陳無炎看了看南宮天涯,不由尷尬一笑,道:“鳳陽城人傑地靈,尚武成風,六大勢力實力更是驚人,我只期望你們能給我龍陽城留一些情面,不要讓我們輸的太難看了,哈哈哈……”
一旁,戚萬勇笑道:“陳兄,你這也太謙虛了,龍陽城底蘊深厚,培養出來的弟子,必是出類拔萃的精英。何況此前大家早已說好,這次只是讓年輕一輩互相切磋,取長補短,你又何必過於計較比試的勝負呢?”
陳無炎聞言,有些驚異的看着戚萬勇,在他的印象中,此人好大喜功,喜歡別人阿諛奉承,誰想今日竟變得如此謙虛、謹慎,難道真應了那句話,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正當陳無炎感到困惑之際,比武場上的形勢已十分明朗,儘管水清嫿的修爲和七星殿弟子相差不大,但她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卻令人瞠目結舌。
“第四場比試,水清嫿獲勝!”眼見林磊被冰塵風暴卷出了場外,顧不通大聲宣佈了比試的結果。
接下來的第五場比試,是柳葉門對陣伏龍殿,這兩位弟子各有所長,實力也在伯仲之間,場面一度十分膠着。
經過數十個回合的激戰,柳葉門那弟子笑到了最後,他最終以微弱的優勢獲勝,成功晉級到下一輪。
一番清理之後,顧不通看了賽場邊一眼,頓時提高了聲調:“第六場,由紫陽閣的江燦辰對城主府的影月殤!”
顧不通話語未落,只見一道身影夾着赤紅流光,瞬間便躍上了賽場,如此張狂的出場方式,不但引來觀衆的一陣狂呼,也吸引了不少高手的注意。
紫金大船上,南宮天涯和水靈盈月對視了一眼後,二人目光緊緊地盯着那道囂張的身影,或許其他人暫時還不知曉影月殤的情況,但他們卻心知肚明。
“影月殤,影月殤,影月殤……”在顧不通的調動下,無數的人高聲喊着影月殤的名字,將賽場的氣氛推向了高潮。
然而,正當衆人滿心期待會有一場精彩較量之時,賽場上卻出現了不和諧的一幕,令所有人都感到十分氣憤。
只見影月殤瞥了江燦辰一眼,一臉趾高氣昂的道:“紫陽閣的小子,就你這種廢物,還不配讓我出手,識相的話就趕緊滾下去,免得自討苦吃!”
“你說什麼?”江燦辰頓時一愣,神情有些愕然,眼神瞬間就冷了下去。
影月殤眼神一沉,陰聲道:“臭小子,既然你那耳朵不好使,那我就再說最後一次,你立刻給我滾下去,聽清楚了沒有,是要用滾的!否則我就讓你在牀上躺上一年半載!”
聽到這傲慢無禮之言,江燦辰白皙的臉上青筋暴突,怒吼道:“小子,不要以爲自己是城主府弟子,便能口出狂言,我倒想好好領教一下你的本事,看有何出奇之處,竟敢如此囂張跋扈!”
影月殤詭譎一笑,眼中忽地閃過一絲邪異的紅光,陰森道:“既然你這麼不知死活,那就讓我送你一程吧……”
說完,影月殤怪嘯一聲,只見他右手猛地一張,瞬間便發出三團幽紅色烈焰,分上中下三路對準江燦辰射去。
“好強的火焰!這小子難道突破到靈魄了?”望着那三團烈焰,南宮天涯猛地一下站了起來,心中震驚不已。
“什麼,小小年紀竟能夠施展中品火系靈技,這……這怎麼可能?”貴賓席上,陳無炎緩緩站了起來,神色驚疑的望着影月殤,心裡有說不出的疑惑。
周圍,一衆高手也是目瞪口呆,面面相覷,他們顯然被影月殤這石破天驚的一招所震撼,一時竟無法緩過神來。
“不好!”紫陽閣陣容內,天陽老人猛地大叫一聲,只見他整個人瞬間化爲一道紫光,向比武場急速飛了過去。
賽場上,江燦辰被影月殤那一聲怪嘯硬是怔在了原地,他雖有心想要躲避那三團烈焰,奈何身體根本沒法動彈。
千鈞一髮之際,天陽老人出現在江燦辰身前,他左手微微一擡,發出一支雷光箭,將那三團幽焰摧毀在空中。
天陽老人左手一收,眼神冷冽的看着影月殤,道:“好小子,說好這只是比試切磋而已,爲何要下這等狠手,欲置我紫陽閣弟子於死地?”
看了天陽老人一眼,影月殤嘴角一揚,冷笑道:“我給過那廢物機會,是他自己不懂得珍惜性命。怎麼,小的打不過我,就上來老的,你們紫陽閣這是想恃強凌弱,還是準備以大欺小?”
天陽老人聞言,眼神微眯,一臉冷漠的道:“小子,你不但心狠手辣,還這麼囂張跋扈,須知亢龍有悔,你如此鋒芒畢露的,只怕日後必有奇禍!”
話落,天陽老人轉身看了一眼呆若木雞的江燦辰,無奈的搖了搖頭,沉聲道:“這場比試,我紫陽閣自動認輸……”
不遠處,顧不通一聽這話,隨即咧開喉嚨大聲道:“紫陽閣主動認輸,第六場比試,由城主府影月殤獲勝!”
在嘈雜的議論聲中,天陽老人低聲安撫了江燦辰幾句話,隨後便喚來幾個紫陽閣弟子,把他帶出了賽場。
看着不可一世的影月殤,天陽老人臉上露出古怪的神情,他微微嘆了口氣後,便朝那條紫金大船飛去。
回到貴賓席後,天陽老人並未與戚萬勇起爭執,相反他的臉色顯得十分平靜,徑直地向紫陽閣陣容走去。
陳無炎見此,眼珠快速一轉,看向一旁的戚萬勇,沉聲道:“戚兄,你門下那弟子怎會如此兇殘,一出手就欲置人於死地,若非天老及時出手,只怕紫陽閣弟子早已被殺,真是豈有此理!”
聽出陳無炎言語中的不滿,戚萬勇淡淡的道:“陳兄此言差矣,年輕一輩爭強好勝,這也在所難免,你我年輕的時候也是這麼過來的。再說了,紫陽閣身爲龍陽城六大勢力之一,其門下弟子實力自然極強,影月殤也是本着重視對手,這才全力以赴的。若然他早知那個江燦辰竟如此不堪一擊,我想他也不會下這麼重的手,你又何必耿耿於懷?”
戚萬勇這番話,說的陳無炎是啞口無言,就連南宮天涯也是一臉困惑,暗暗揣度着對方何以變得如此能說會道。
看了一眼四周,戚萬勇見衆人沉默不語,微哼一聲道:“看來大家都認這個理,既然如此,此事也就沒什麼好議論的了,我們還是接着看比試吧。”
在接下來的十場比試中,除了幾個一流勢力之間的對決比較激烈,其它比試都是一邊倒,那些二流勢力門下弟子根本沒法與尋武宗、天星教、柳葉門這些門派的弟子相抗衡。
第一輪比試結束後,水月閣、尋武宗、柳葉門都有兩位弟子晉級,其它一流勢力各有一位弟子晉級,再加上影月殤,鳳陽城一共有九位弟子進入到下一輪對決,可謂稍稍佔有一些優勢。
一番細緻的準備後,顧不通安排獲勝的十六位弟子上場,進行第二輪比試的抽籤,以決定他們各自的對手。
經過第一輪的比試,各弟子對其他人都有所瞭解,尤其是目睹了影月殤的實力後,衆人對這個敢和天陽老人叫板的狂妄之徒非常忌憚,無不關注着他抽取的號數,顯然不想與之過早相遇。
看着一衆弟子惶恐的眼神,影月殤一臉的得意忘形,他十分享受這種被人畏懼的氛圍,氣焰變得越發囂張起來。
在抽籤的這段期間,不知戚萬勇是突發奇想,還是早有預謀,他居然提出要設立獎賞制度,讓各大勢力捐贈修煉的資源,以獎勵獲得這次雙城比試前三名的弟子。
對於這樣的要求,各大門主心中自然十分不滿,畢竟影月殤的實力明顯要強於他人,勝負早已不言而喻,戚萬勇此舉顯然是想巧取豪奪。
儘管心有不甘,但毛邱峰和童不韋卻不敢忤逆戚萬勇的意思,二人對視了一眼後,稍稍猶豫了一下,便走到紫銅長桌前,放下了數顆價格不菲的丹藥。
看着桌子上的丹藥,其他門主也不好再作推脫,他們紛紛起身走到戚萬勇身邊,硬着頭皮掏出了不少修煉資源。
不過這當中也有例外的,就好比水靈盈月和慕容嫣汐,二女面無表情的坐在座位上,她們遲遲沒有行動,顯然是不想附和戚萬勇這無理而荒唐的要求。
戚萬勇見此,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了下來,道:“水靈閣主、慕容殿主,難道你們二人不打算提供一些賞賜,以鼓勵那些參賽的弟子嗎?”
“既然戚城主堅持,我自當遵令而行,只是最近魔教極爲猖獗,暗中對付我水月閣弟子,我擔心這次出來會凶多吉少,因此只隨身攜帶了幾顆初品的丹藥,還望您千萬不要嫌棄。”水靈盈月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下曹天瑞,隨後掏出了三枚極爲普通的丹藥。
慕容嫣汐微微一笑,隨即也以相似的理由,只掏出了三枚初品丹藥,一併放到了戚萬勇身前的桌子上。
看着那六顆初品丹藥,童不韋大聲嘲笑道:“哈哈,沒想到水月閣和月神殿竟如此寒酸,堂堂一門之主只帶了幾枚初品丹藥,你們還真拿得出手啊!”
水靈盈月聞言,不怒反笑道:“我們自然比不上童教主財大氣粗,連黃口小兒都知道,鳳陽城一半以上的丹藥交易,都被你們天星教所壟斷,只不過作爲代價,你們活得如同傀儡一般,主人指東,絕對不敢向西,真是可憐!”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童不韋眼中怒色暴漲,右手猛地一掌拍出,擊得方案上的酒壺朝水靈盈月撞去。
水靈盈月左手臨空一抓,接下那酒壺,冷笑道:“如此通俗易懂之言,童教主竟不知其意?難道一個人奴才當久了,不但會變得像狗一樣搖尾乞憐,還會變得像豬一樣愚昧無知嗎?”
聽見這驚世駭俗之言,一衆高手皆面面相覷,尤其是玉修彥、李繼源以及凌月涵更是大吃一驚,此時三人才意識到,無論是修爲,還是膽識,水靈盈月都要比他們略勝一籌。
對面,毛邱峰臉上怒意微露,陰聲道:“水靈閣主,大家同屬聖盾宗,都紮根在鳳陽城,正所謂是擡頭不見低頭見,你又何必要把話說的這麼難聽?”
月神殿陣容裡,慕容嫣汐知曉毛邱峰心中所想,冷笑一聲道:“怎麼,盈月姐姐那番話戳中毛宗主痛處了,是不是令你如芒在背,有一種……有一種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感覺?”
“賤丫頭,你這是在找死!”毛邱峰一聽這話,頓時怒火中燒,他猛地一腳便踢翻了身前的方案,右手一擡,對準慕容嫣汐便轟出了一道衝擊波。
慕容嫣汐見狀,眼神微驚,卻並不慌亂,就在她欲出手反擊時,只見一道偉岸身影擋在了身前,正是南宮天涯。
南宮天涯右手臨空一捏,四周空氣頓時匯聚成團,生成了一輪高速旋轉的風輪,直接摧毀了那道褐色衝擊波。
南宮天涯向前一步,冷喝道:“毛宗主,今天乃雙城比試的日子,這裡在座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如此肆無忌憚,難道真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嗎?”
毛邱峰老臉一片鐵青,恨恨的瞪着南宮天涯,卻不敢頂撞對方,因爲他察覺到這個以往行事低調的男子,不知爲何竟變得這麼強勢,威嚴中透着一股無形的霸氣,令人不禁望而生畏。
正當毛邱峰不知所措時,一名侍衛快步跑了上來,他將手中的一張紙遞給楊啓山後,便退了下去。
楊啓山看了看那紙,走到戚萬勇身邊,輕聲道:“大人,第二輪比試的對陣次序已經出來了,您看……”
“念。”戚萬勇面無表情,只說了這麼一個字,甚至都沒有擡頭看,似乎周圍發生的事都和他沒有關係。
戚萬勇如此冷漠的迴應,看得楊啓山心裡一驚,但還是遵從他的意思,大聲念道:“諸位門主,第二輪比試對陣次序已經出來了,第一場由柳生根對趙烈,第二場孫天江對影月殤,第三場林淞對蕭菱,第四場沈晨超對張西玄,第五場水清嫿對韓星……”
得知第二輪的對陣結果,衆人隨即把目光投向賽場,一時間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顯然都在分析着當前的形勢。
縱觀這八場對決,尋武宗和柳葉門可謂狹路相逢,這兩門名爲雙城第一勢力,門下弟子竟在第一場和第六場兩次相遇,這可真是旗鼓相當,勝負難料。
第二場對決,逍遙谷的孫天江碰上影月殤,那是極爲不幸的,比試的結果沒有任何懸念。
至於林淞的對手,是離恨門的一位女弟子,她在第一輪中展現出強大的實力,看情形也是不太容易對付。
第四場比試可謂龍爭虎鬥,沈晨超和張西玄都是實力強悍之輩,二人各有優勢,勝負取決於他們臨場的發揮。
至於這第五場比賽,那是第二輪中最引人注目的,畢竟水月閣和天星教素有仇怨,水清嫿和韓星之間的對決,屆時必然會空前的激烈。
最後兩場,分別是伏龍殿對蘭亭山莊、紫陽閣對古天門,這四位弟子能闖過第一輪,顯然也絕非泛泛之輩,他們之間的對決同樣也令人期待。
當雙城比試如火如荼的進行時,地處南郊的水月閣中,有一道詭魅的身影正蠢蠢欲動,一場空前的危機正向水月金蘭快速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