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氏處於一片戰亂當中,榮牧公主心裡惦記着女兒但始終忘記不了自己是月氏的子民,她的心在動搖。而月氏國主看到阿曼回來一顆心也早就亂了,現在月氏亂做一團,他們根本沒有別的心思去考慮別的事情。這幾天來他們只能在營帳中閉門不出,而趙傷與洛依也在想辦法。
他們雖然在城內守着可畢竟經不起這樣的內耗,而且他們都希望趕緊回去見自己想見的人。洛依低垂着眼眸如蟬翼一般的睫毛擋住黑亮的眼眸,他語氣淡淡的開口:“小王爺,我認爲咱們現在還得想一個辦法,能讓他們主動出擊。我們一直等在這裡也不是辦法啊。”
現在月氏衆人的心都是亂的,這種時候他們出用什麼辦法一定會成功。趙傷贊同的點了點頭:“月氏國主的心是亂的,現在他急需一場勝仗來穩定他的軍心,我就給他這個機會。”他的眼眸中閃爍出一抹算計的光芒,聽到這話洛依有些擔憂的皺了皺眉對於趙傷的計策他從來不擔心,他真正擔心的其實是阿曼。
他始終看不透阿曼,阿曼明明那麼真誠那麼普通,她甚至把自己的底牌都亮了出來,可是對於洛依來說她確實看不透的。就是因爲看不透所以他纔會時時刻刻想着那個姑娘,他的臉上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我總覺得阿曼不是那麼簡單,可能是我自己多心想太多了吧、”他笑着搖了搖頭忽然覺得他是這麼的無用。
當趙傷的戰表送到月氏國主手裡,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戰表在他手裡待了很久,等到榮牧接過來的時候都感覺到戰表上沾染上了他的溫度。她厭惡的皺起眉頭:“趙傷想要打決戰?才這麼短的時間就想打決戰?他的腦子是不是壞掉了?”她輕笑一聲甚至有些不敢相信這種行爲。
聽到這話阿曼也跟着好奇起來,其實當那封書信送進來的時候她的一雙眼睛就一直盯着那所謂的戰表。她輕輕咳嗽了一聲:“阿爹,那個趙傷都說什麼了?”她想要啊知道戰表裡的內容,可現在戰表就在榮牧的手裡她也不能過去搶,本來榮牧就防範她如果她現在過去也不知道榮牧要啊怎麼說了。
“趙傷想要邀我們打決戰,就在三日後,地點就在城外。如果我們贏了就能順利進城,如果我們輸了就從哪裡來回哪裡去。”月氏國主看着女兒的時候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看着他的態度阿曼的心頭忽然一陣柔軟,她嘻嘻笑了兩聲:“阿爹,我覺得這樣也好,至少我們不用在待在這裡了,我們都已經好久沒有回月氏了。如果真的能成功我們是不是也要回去了?”她這句話問完月氏國主尚未回答,就聽榮牧酸溜溜的開口:“回去?如果我們真的贏了那可就回不去月氏了,你這是盼望着我們輸嗎?”
阿曼這下不敢說話了就只能站在這裡,她聽着月氏國主與榮牧在一起討論戰情,除了他們兩個
還有幾位將軍,雖然那木已經不再了,可月氏的猛將仍然不少,他們這幾位將軍就在這裡商討戰情,一直到深夜才結束。紀墨只能在房間裡焦急的等着,月氏人商討戰情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過去旁聽的。
等到結束之後,阿曼趕忙過來見紀墨。因爲跑的急她的喘息還有些粗,一雙漂亮的眼眸中閃爍着亮晶晶的光芒,她伸出手拉着紀墨溫暖的大手:“你在這裡是等着我嗎?等着我過來告訴你國主和公主都討論了什麼?”在別人面前她從來不稱呼月氏國主爲阿爹,就連那聲姑姑也不想叫了。
紀墨低垂着眼眸下意識的拿開手他想要保持和阿曼之間的距離,他淡淡一笑眼眸中帶着幾分的疏離:“我的確想知道他們討論了什麼,不過如果姑娘覺得不方便的話那就算了,也不是非知道不可的。”這幾天不知道怎麼回事,也許是阿曼總是和他靠近,他總是想要躲開阿曼,每次和她靠近的時候他都會覺得自己對不起美菱。
阿曼大大咧咧的擺擺手:“沒什麼不方便的!其實國主就是想讓榮牧姑姑的探子營出馬,他們帶領將軍在門口打,榮牧姑姑的探子營從暗中混進去,之後再去燒了大趙邊關的糧草,現在這個時候大趙要是沒了糧草,不管是什麼趙傷還是洛依都一樣的完蛋,他們沒有任何辦法。”
要從別的地方去調用糧草也需要時間,而沒有糧草戰士們的鬥志就會下降,在這種時候就是他們出手的好時機了。聽到這話紀墨雙手握成拳,眼神中散發出幾分狠意:“不是說陸若兒在陛下的手裡,榮牧不敢輕舉妄動嗎?現在她真的不在乎她的女兒了?”他還是不瞭解女人,以爲母親爲了孩子真的可以不顧一切了。
阿曼在紀墨的房間裡走來走去,她走了兩圈才發現原來這裡的環境真的不錯,房間裡甚至還有葡萄美酒。現在這種情況就連月氏國主那裡的葡萄酒都是有限的,可他這裡居然還有,由此就能看出這個國主對他還是蠻不錯的。她只管品嚐着美酒也不管一旁生氣的紀墨,她喝了兩杯覺得有些頭昏才停了下來,打了一個嗝,臉頰變得紅潤:“你還真天真呢。你以爲榮牧姑姑真的會爲了陸若兒而改變心性嗎?她就算心裡有這個女兒,也不會因此受大趙皇帝的要挾。這談判需要的是什麼啊?需要的就是手裡的籌碼,如今陸若兒在大趙皇帝的手裡,大趙皇帝就是有一個很厲害的籌碼,而她手裡什麼都沒有,你覺得她又資格在大趙皇帝面前談條件嗎?那這種情況她就需要來爲自己積累籌碼,只要她又這個能力了,才能保證陸若兒和她今後都有好日子過。不然現在她保住了陸若兒的性命,保不住以後,又有什麼用啊?”
紀墨雖然聰明也從算計過忍心可是他不懂女人,更不懂一個女人爲了女兒會可以考慮。他贊同的點了點頭:“那現在要怎麼辦?我們現在
需要馬上除掉月氏國主嗎?畢竟他纔是月氏的老大,沒了他榮牧也折騰不出什麼動靜來。”他的眼眸中露出幾分殺意,聽到這話阿曼跟着點了點頭:“這件事恐怕我們說了還不算,你現在就走吧,回去告訴洛依和趙傷,你在這裡已經沒有任何用處了。”
紀墨以前留在這裡是想挑撥他們兩個人的關係,可現在他們兩個人已經連成一線了,他們有着共同的目的就算他巧舌如簧也不可能挑撥他們之間的關係了。相反,他在這裡還會惹來更多的額麻煩,聽到這話紀墨也贊同的點了點頭。
他在天上放出了訊號彈,阿五認得這個訊號彈,這就是他之前交給紀墨的,如果紀墨有重要消息或者什麼時候想走他會隨時過來。爲了讓紀墨減少一些危險,他現在甚至不敢回去就只能待在月氏營帳外面的樹上,看到訊號彈趕忙過來接趙傷離開。
趙傷離開之後阿曼站在軍營裡,看着來回巡邏的月氏士兵她的臉上露出笑容:“人都走了,你們還在這裡巡邏有什麼用啊?”她的聲音中甚至帶着幾分的諷刺,這幾個人都搞不懂什麼情況就只管拿着佩刀巡邏,等到有人發現紀墨離開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阿曼走在帥營裡吃着水果,她的腳下已經是一堆水果皮。月氏國主和榮牧公主的臉色都非常難看,榮牧公主一雙凌厲的目光就在目不轉睛的盯着自己這個侄女,她幾次握緊腰間的佩刀:“是不是你放走紀墨的?不然好好啊的,外面有士兵在巡邏,他怎麼能那麼輕易的離開呢?”她再說說話的時候已經摸着腰間的佩刀,如果阿曼敢和她耍花樣的話,估計她的腦袋和脖子就會分開了,雖然她是公主還有國主的女兒,可榮牧卻不怕她這個身份。
“我怎麼會知道呢?我昨天從這裡離開之後就在外面逛了逛之後就回去睡覺了!姑姑您可不能這麼冤枉人啊!”她雙眉皺在一起臉色有些不善,好像受了天大委屈一樣。月氏國主用手揉着眉心現在這種時候他也不想在繼續談論這種沒用的話題。他長嘆一聲:“好了,這件事有就不要在說了,紀墨雖然跑了,可和大趙的仗還要打下去,對了,你之前不是說已經將蠱蟲種在趙傷的體內了嗎?雖然那個慕青的夫人不肯配合我們,可我們還得想別的辦法。”
榮牧公主聽到這話才滿意的勾起脣角,她鬆開手中的佩刀,不說這個她還真的忘了。那個趙傷之前可是中了月氏的蠱蟲,他現在還有什麼本事張狂嗎?雖然慕青的夫人不肯說出怎麼控制蠱蟲,可這天下間會控制蠱蟲的也不只她一個,榮牧相信天無絕人之路。既然上天讓她得到蠱蟲那最後肯定會讓她有辦法去用這個東西。
她細長的手撫摸着刀柄,一雙眼睛盯着面前的阿曼,一字一句的開口:“這件事真的和你沒關係嗎你最好祈禱不要被我查到真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