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183 杜明月的下場
“放了你?你想的倒美!”於母發狠道:“你去外面勾|搭|野|漢被我兒發現,不但不知悔改,卻喪心病狂的挖我兒雙眼。若不是我趕到及時,我兒早就死於非命了,現在還敢讓我放過你,做夢!”
“我是被人害的!”杜明月苦苦哀求,卻換不回來於母絲毫的憐憫。
於母雙手幾乎用盡了全力,一把一把掐在杜明月被鞭子打得皮開肉綻的身上,疼得她死去活來,不停翻滾,撕心裂肺的叫聲讓現場所有的人皺起了眉頭。
程小野只覺得渾身肉疼。
杜明月也是名及一時的大家閨秀,沒想到竟然落得如此下場。她掃了一眼河塘邊上的豬籠,聽說古代已婚婦女與人通|奸要被浸豬籠,看來此事當真了。
“婆婆,求您大發慈悲放過我吧,我真的是被人害的!”杜明月還在苦苦哀求。
“別叫我婆婆,我於家沒你這麼不要臉的媳婦兒!”於母不知是累了還是出夠了氣,用力一腳將抱着她大腿的杜明月踢開,對着面前幾們年紀稍長的男人說:“三位叔伯,閔兒一事,就全憑叔伯做主了!”
說罷,她一臉難過了抹了抹淚水。
閔兒是她的大兒子,也就是杜明月的夫君。他在自家廢舊的南院被刺瞎了雙眼,等她接到有人前來報信,再帶着人趕到時,他已經昏迷不醒,到現在幾日過去了,還是生死未卜。
“閔兒娘放心,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於家對不貞之婦自然也有於家的處置辦法。”爲首的於家長輩沉聲吩咐道:“來人,把她綁了,裝豬籠沉塘。”
幾個年輕人聽到吩咐,立刻動手搬了石頭往豬籠裡放。
杜明月一聽真要處死她,頓時慌了神,劇烈的掙扎起來:“不,你們不能殺我,你們沒有殺人的權力,我若是死了,我哥哥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一定不會的!”
“賤婦,還敢提你孃家人來威脅於我們?”於母一個巴掌呼上去,直打得杜明月眼冒金星,口濺鮮血,“別以爲你孃家在梅縣強霸一方,我們於家就怕你了。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你嫁過來這些天,幾時見你孃家來人了?”
杜明月心一沉,身子一軟癱倒在地上。
她的哥哥,她的哥哥因爲她用毒蜘蛛害人,已經生氣不理她了,這半年來,她在於家受再大的委屈吃再多的苦,他也不曾過問分毫。
不,她不想死!
程小野,都是程小野害的她,她的藥明明買來給程小野吃的,就連夫君的眼睛也是被程小野給刺瞎的!想到這裡,她又從地上爬起來,撲到於母面前。
“婆婆,你相信我,這一切都是程小野乾的!當初我與於郎成親,就是她用炮仗擋路,耽誤了我過門的吉時,現在她又用這種卑劣的手斷要置我於死地。婆婆,她就在梅縣漱芳齋,你到梅縣一查便知啊,婆婆!”
杜明月聲淚俱下,本來準備抓她進豬籠的幾名年輕男子頓住了腳步。
“這婦人真有意思,此事與姐姐何干啊!”暗影厭棄的撇了杜明月一眼,她並不知道杜明月與程小野之前有何瓜葛。
程小野一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這時,於二公子突然蹦了出來,指着杜明月劈頭便罵:“死到臨頭你還敢嘴硬,梅縣漱芳齋我去過,那位程掌櫃也我認識。她爲人誠信爽朗,斷不是你口中的奸邪小人!”
聽他這一說,於母火氣更甚,對那幾個站在邊上的年輕男子喊道:“你們還愣着幹什麼?快把這個蕩|婦給我沉到河底去。”
上來兩個人,剛要抓住杜明月的手臂,便被她觸電般的閃開了。
“不,我不想死,你們不能殺我!”杜明月瘋狂的尖叫呼喊,對着抓她的人又踢又咬。
一時間,幾個人竟也不能奈何她。
於母怒了,上來一腳踢到了杜明月腰間。
杜明月被踢了一個趔趄,一下子栽倒在地上。幾個年輕男子藉機撲上去,制住她的手腳,有人遞上來繩子,將杜明月五花大綁起來。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杜明月歇斯底里的大喊着。
可這個時代的人們,對蕩|婦是沒有同情的,倒是有不少臭雞蛋,爛菜葉子向她扔過來。
“啪”的一聲,一個臭雞蛋在她臉上撞破開來,渾濁的蛋液伴隨着劇烈的惡臭氣,流了她滿滿一臉。
臭氣撲鼻而來,暗影攤開手掌在鼻子前不停的來回扇:“臭死了,小野姐姐要不我們走吧,就沉個塘,也沒什麼好看的。”
杜明月聲音倏的停了下來。
程小野,她剛纔聽到有人喊程小野!
目光透過渾濁的,帶着巨臭的蛋液望向人羣中。果然,程小野就站在人羣中間,她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冷漠的無情的望着她。
“程小野,我跟你拼了!”
杜明月瘋了似的,拼命掙開左右,向程小野的方向衝去。
暗影本能地上前一步,將程小野護在身後,就在杜明月衝過來時,她飛起一腳踢在杜明月胸口上。只聽得骨頭斷裂的聲音和沉聲悶哼,杜明月身子猛的後仰,然後從口中噴涌而出,吐出幾尺遠。
暗影一腳,踢碎了杜明月胸前幾條肋骨。
杜明月身子晃了晃,如一塊殘破碎布,重重的跌落在地上。
幾個年輕男子忙走上來,拖起她塞進了豬籠中,
杜明月死死睜着眼睛瞪着程小野,口中血不停的嚮往涌,嘴巴一張一翕的,好像在說着什麼,只是聲音太微弱,人們已經聽不到了。
“奸|夫|淫|婦,淹死她!”人羣中不知誰喊了一聲。
於是喊號子般的,衆人此起伏浮的喊着:“淹死她!”
“淹死她!”
“淹死她!”
那幾個年輕男子擡起豬籠,撲通一聲,水花四濺,水面上咕嚕咕嚕冒出一層氣泡,又很快恢復了平靜。
程小野叫着暗影離開了現場。
杜明月死有餘辜,她並不覺得惋惜,她卻爲這個時代的女人而感動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