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的媽呀!”
田秋香一個寒顫,捂住胸口尖叫之後,渾身雞皮疙瘩四起,天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她最害怕的動物就是蛇了。
隱在茅廁邊竹林處的那抹淡粉色的身影在看見念情的反應後,眉宇中揚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可是,她臉上的那抹笑意卻沒有持續太久。
因爲,田秋香在寒顫過後,竟是將掃帚當成麥克風,朝那條蛇搖頭晃腦抽筋般地唱道:“你若化成風,我幻化成雨,愛鎖在眉間……”
只見那蛇,在她唱,愛愛愛三個字的時候,頭部有節奏地前後伸縮,當她甫一唱完永遠二字時,那蛇眼眸一瞪,腰身一直,倏地轉頭灰溜溜地爬走了。
竹林中的身影在看見這番場景時,銀牙都要咬碎了,她握了握秀拳,轉身消失在了竹林之中。
田秋香眼眸一瞥,在不經意間看見了一片淡粉色衣角,她垂眸,拿起掃帚繼續掃起地來,心裡暗忖道,念可這個臭丫頭,竟然想暗害她,好在她從小就害怕蛇,所以,只要一去有山有叢林的地方,她就一定會帶上避蛇藥,今日,如若不是她這從來的習慣,當真要被那條眼鏡蛇咬死了。
念可這丫頭的心,還真是壞!
白駒過隙
田秋香自那日被蛇驚嚇後,轉眼又過了八日,這八日中,許是念可想着另外的招數來對付她,是以她過得很平靜,每日都盡心盡力地清掃茅廁,她這個人做事有個原則,要麼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無論是掃茅廁還是其他。
八日之中,田秋香依舊遭受那些所謂的師兄師姐們的白眼,尤以念凡和念可爲最。
她將這些仇悄悄地記在了心底。
第九日的時候,上午倒是過得跟往常一般,到了下午,卻見念可與念梅結伴而來。
田秋香睨了一眼二人,自她掃茅廁以來,這二人並未同時出現過,此時前來,定是來找茬的。她在見到二人時,俯身繼續打掃,右手一展,卻在不經意間,落下一些粉塵融於那堆她已清掃成堆的垃圾之中。
念梅念可二人依舊一綠一粉,煙紗製成的羅裙,在初夏時節,看着甚是飄逸。
走近跟前,念可掃了一眼手持掃帚的田秋香,眼眸一剜朝念梅說道:“就這樣一副尊榮,真是拖低了我們整個西華山的水平,下個月三大派的比試種田技能,真不知會被其他種田門派給嘲笑成什麼樣呢。”
今日練武時,大師兄宣佈,念情要與她們一起去樺山比賽種田技能,一想起這事,她心裡就很是不爽。憑什麼一個入山門還不足兩月的人便要與她們一起去樺山比賽?她根本沒有這個資格!
比試?樺山派,黃山派?田秋香瞥了一眼念可,有些不明白她話中的含義。
念梅清澈的眼眸劃過田秋香,她脣角一彎,不屑道:“是啊,無論是鋤地,施肥,澆水,打稻穀,編籮筐還是其他,她一點也不出彩,整日裡不知道勤奮,就知道如何勾引師兄,也不看看自己究竟長成什麼樣。”
此話一出,田秋香算是明白她二人在說些什麼了,原來是種田技能大賽啊。
念可聽後撇了撇嘴憤憤道:“哼,還不是落了個在這裡掃茅廁的下場。”
田秋香垂下眼眸,手中的掃帚在不經意中朝念可和念梅掃了過去,本來已被她清掃於一處的垃圾粉塵,整個撲向了念可與念梅,霎時間,煙塵四起。
“咳咳咳……”念可揮舞着小手打開了灰塵,她皺眉唾罵道:“好你個小賤人,竟然朝我掃灰塵?”
念梅跟着捂脣說道:“念情,你太沒有規矩了!”
田秋香手持掃帚立在原處,朝她二人笑道:“二位師姐,我只是在盡我的職責清掃茅廁而已,你二人立在這裡讓我根本無法清掃,若是我沒清掃乾淨,被大師兄罰下來,那可不是我自己的錯了。”
念可嬌眉擰成一團,朝念梅說道:“師姐,你看看她那囂張的樣子,真不知道大師兄是怎麼想的,她這般樣子,一出山門就會丟我們的人!我們應該去找師兄理論去。”
田秋香盯着有些暴跳如雷的念可,心下開始抽笑,找師兄?她們的師兄們此刻自顧都不暇,還有什麼時間理會這等小事?
過去的十日裡,她可沒少做功夫,這個西華山還真是一塊寶地,後院的草藥園裡,竟是有着各種珍奇的藥草,當她甫一看見時,當真有些愛不釋手。她原來跟那個神算子在縹緲峰的時候,就接觸草藥,對草藥的藥性自是瞭解很多。那些草藥一經她手,就會變成各種各樣的藥物,應有盡有。
經過幾日的研製,她終於製出了獨家血腫疼痛毒藥,今晨,她藉着打掃茅廁之便,將那些毒藥悉數塗抹在了茅廁的房門之上,只要雙手沾上那毒藥,再如廁,便會生效。手上的毒藥在如廁淨手後便可去除,身上的毒藥嘛,只要存留半個小時便能長時間起效,少則十天,多則半個月。她那四位師兄,今日上午已逐個如廁,也不可能在半個小時之內就沐浴淨身,想必那藥該是有效果了。
“對,最好讓她沒有資格參加下個月的的種田比試!”聽了念可的話,念梅跟着附和了一句,她的話將田秋香的思緒拉扯了回來。
田秋香脣角一彎,說道:“二位師姐儘管說去吧,什麼種田比試,我根本不想參加。”這兩個人就因爲她要參加種田比試一事就跑到這裡來胡鬧一場,不日,她就要離開這個西華山,比試什麼的,她根本不屑!
“哼,你等着瞧!”念可腳下一跺,拉着念梅轉身而去。
可是,當她二人的身影剛剛進入竹林時,卻聽念梅尖聲大叫道:“師妹,我們身後有蛇啊!”
念梅剛叫完,就聽念可驚叫道:“啊,好多蛇啊,好嚇人啊,快跑!”
“啊——”
自此,竹林之中此起彼伏的驚叫聲幾乎快要劃破蒼山上空的天際。
田秋香看着她倆奔跑而去的身影,眼眸一眯低聲說道:“這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待我收拾完那幾個小子,再來收拾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