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見來了客人,旋即從腰中掏出香娟兒扭動着腰姿朝他們行來,一般走路一般嬌嗔道:“媽媽我這就去喚,幾位爺先上二樓廂房吃吃酒菜,如何?”
“好的!”
說罷,旋即拎着田秋香上了二樓廂房,入得廚房之後,幾個軍士將田秋香安置在了上方主座。
因着暫時不用打仗,兵士們也隨意了很多,旋即朝田秋香打了一個千兒,頷首道:“田神醫,您請上座。”
田秋香本來有些想要罵娘,但是,在看見那人打千兒的動作時不免低笑出聲,這幫兵士乃是鐵骨錚錚的漢子,他們直來直去慣了,跟他們在一起,倒是少了許多約束。
大家夥兒坐好後便點了菜,醉月樓上菜的速度倒是一等一的快,菜上齊後坐在田秋香身邊的一個士兵爲她斟了酒,待其他人都斟好酒後,他們舉起手中酒杯朝田秋香說道:“田神醫,我們敬你。”
田秋香盯着那酒樽內銀燦燦的水波,眼角不停地抽搐,須知她的酒量,真的不是很好呢。
現在又是在青樓,如果她喝醉酒做出點什麼不好的事來的話,那顆怎麼辦?
想到此,田秋香拒絕道:“我不勝酒力,你們自飲吧。”
男人們一提到喝酒,自然興奮得不得了,田秋香的拒絕像是一盆冷水從他們頭頂上方灌下一般,有人蹙眉道:“田神醫,您怎麼可以如此掃興呢?
“是啊,男人們聚在一起哪有不喝酒的?”
“喝吧……”
吵吵鬧鬧之間,田秋香便嚐了幾口酒,也不知是不是沒有喝過北地的酒,這酒不同於嶺南的酒,酒中甘冽的芬芳讓田秋香竟是有些欲罷不能,遂又喝了幾口方纔作罷。
酒過三巡,士兵們已經有些熏熏然了,這時,陪客的姑娘們也陸陸續續扭着嫋娜的身姿登了場。
由於士兵們人多姑娘人少,倒也不能每個人都分上。
士兵們自然是鏡中田秋香的,是以,把那最美麗的姑娘給了田秋香。
那姑娘嬌羞地去倒田秋香跟前兒問道:“爺,奴家要坐在哪裡呢?要不坐你腿上?”
田秋香有些微醺,她擡眸看向了來人,即便隔着人皮面具,她也覺自己的臉頰似有些燒灼了起來。北地的酒果真都是燒刀子,後勁真是足啊。
那女子見田秋香只微眯着眼睛盯着她看,也沒說拒絕,順勢,秀臀一挪,正巧坐在了田秋香的大腿上之上。
這一坐之下,因着力道,田秋香驚得眨了眨眼眸,她轉回眸盯着那女子詫異道:“你……”
那女子脣角一彎,帶着馨香的雪臂繞過田秋香的脖頸,似菟絲花一般纏繞而去,她身子朝前壓去,雙峰抵在了田秋香的胸口前,她的紅脣緩緩朝下,待到快要落在田秋香的臉頰之上時,卻聽房門口傳來一陣震天的撞擊之聲。
“怦——”地一聲響起之後,木質的房門與牆面反覆發生碰撞。
這一連串沉悶的撞擊聲導致房間中處於****狀態的士兵們乍然清醒了不少。
他們的酒量本來就很好,喝一罈子都不會醉倒,而今這般模樣只是在借酒裝瘋而已,然而,當他們甫一聽見撞擊聲時,各個都驚醒地朝房門口望去,當他們看見房門口立着的人時,瞬時推開身上早已衣衫半解的女子,站起身來,頷首朝來人吱唔道:“王爺……”
此時,房門中立着一名身穿白色衣衫墨發高束的男子,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尋找而來的南宮景軒,他的俊顏之上覆了一層陰霾之色,似那夏日的雷電一般,頃刻間便能爆發而出。
南宮景軒在看見一屋子****的畫面時,鳳眸瞬時一眯,他沒有理會那些士兵,視線穿過衆人,停留在了那個仍舊沉迷在女兒香中的田秋香的身上。
此刻,一個女子正坐在田秋香的腿上,雪臂環繞在她的脖頸之上,那樣子看着倒是入戲三分。南宮景軒見狀垂於雙側的手握緊成拳,從未知,一個女兒家竟然也逛起青樓來,竟然還與女子摟抱到了一處,這成何體統?
南宮景軒咬了咬牙,徑自朝田秋香走了過去,走過去後也不管她的腿上正坐着一個香肩半露的女子,一把握住田秋香的手將她整個身子帶了起來。
因着南宮景軒的力道十分之大,吃痛的田秋香忽而酒醒了不少,她一個激靈轉眸看去,當她看見南宮景軒正黑着一張臉時,眉頭一蹙,雙手奮力朝外掙脫,低喝道:“你拉我做什麼?放開我!”
南宮景軒鳳眸一瞪,握住她手的力道又緊了一分,不管她的掙脫只將她一味地往外帶去,低聲喝道:“跟我走!”
田秋香的手腕被扼痛,她甩動起手腕,腳也撐在原地,不想被南宮景軒拉走,她忽而憤怒道:“南宮景軒,你放手!我不走!”
血色絲緩緩佈滿雙眸。
士兵們在聽見田神醫直喝王爺的名諱時皆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目光中充滿了敬仰之情。
南宮景軒見田秋香竟然不肯離去,心下火頭四起,他拽緊她手並未回頭,直接駁斥道:“不放!走!”
此時,房間內的衆士兵在看見如此失去冷靜的王爺時,眼眸瞪得更大了,他們戰列成排,在旁觀望着,不知該如何是好。素來冷峻的王爺竟然也有暴跳如雷的時候。
田秋香許是酒勁兒上來了,偏偏不喜被人脅迫,再度拉扯起來。
南宮景軒又不是她的誰,她想要做什麼,他管得着麼?
“該死的!”南宮景軒低咒了一聲後終是失了耐性,俯身直接將田秋香橫抱起來,越過衆士兵朝外行去。
田秋香剛一被抱起,整個人跟傻了似的,一時間忘了掙扎,而房間中的一干士兵在看見此等狀況時,只覺下巴都要脫落了,盯着南宮景軒半響吱唔不出一句話來。
衆人錯愕間,南宮景軒已然將田秋香抱出了廂房,下得樓梯,穿過醉月樓的大廳揚長而去。而衆人的視線齊刷刷地跟隨在後。
待他二人的身影消失一會兒後,房間內的士兵方纔清醒過來,一旦清醒,便似炸開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