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日在聽了田秋香的話後,愣了愣,旋即救助一般地將視線放在了張大人身上,張大人瞥了一眼田寧,不知她爲何不肯爲王爺把脈,收回視線後,他旋即去倒追日身邊將手搭在南宮景軒的脈搏上號起脈來。
須臾,只聞身邊傳來了均勻的呼吸之聲,張大人眼角一抽,朝追日說道:“追日大人,王爺他確實是睡着了。”
追日眼眸一瞪,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南宮景軒,王爺他怎麼可以就這邊睡着了呢?
張大人看了看南宮景軒,從昨日開始,王爺一天一夜沒有闔過眼,此刻睡着也實屬正常,他隨後說道:“追日大人,你趕緊將王爺送回中軍大帳吧,微臣現在就熬製一份養精蓄銳的藥,回頭便送到王爺的軍帳之中。”
追日點了點頭後便轉身離去了。
軒轅宏因着兵敗,迅速朝西退去,與四皇子軒轅宗匯合而去,共商奪權大計。
自戰爭結束之時起,而今已過了四日,四日裡,田秋香一直留在軍醫處,治病救傷。
她在軍中的名聲早已傳開,整個大營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這日裡,天色已近黃昏,田秋香本事在研製藥粉,忽而,只覺一隻鐵臂搭在了她的肩上:“田神醫,戰爭就此告一段落了,緊繃了這麼久的神經了,也該輕鬆了一下了。”
田秋香眼角跳了跳,轉回眸看了看那隻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許是因着她目光的洗禮,那人在接觸到她的眼神時,迅速撤開了手。
田秋香見他撤開了手,跟着繼續研製藥粉,隨口問道:“你待如何輕鬆?”
那人一聽,旋即低垂了頭在田秋香耳前小聲說道:“知道麼?哥幾個已經禁慾太久了,只因王爺在這發生呢個面管制得太嚴,軍中沒有軍妓。我們也實在無處發泄,而今,剛好戰爭結束,我們也好趁着這個時間去逍遙逍遙,以免行軍打仗後又要禁慾不知多長時間了。”
田秋香聽了這番話後,眼角不可遏制地開始抽搐起來,這傢伙敢情是讓她跟他們一起去青樓?她自從入了軍營以後便一直穿着男裝,估計全軍上下只有南宮景軒才知道她是女的,聽方纔這人言語,南宮景軒治軍嚴厲,軍營中除了軒轅玉以外便沒有女子了,是以,他可能沒有挑破她的女子身份。
而今,因着救治的緣故,她與這些士兵走得比較近,可是,他們卻不知,她其實是個女子,一個女子,委實不能去那勾欄院的。
田秋香壓低聲音開口說道:“我對這方面不是很感興趣,你們自己去吧。”
然而,當她話音一落,她的身旁瞬時躥出十幾個身材高大的男子,他們團團將她圍住,七嘴八舌道:“哇,神醫你是害羞了,還是其他?”
“是不是倪醫術非常號,所以不需要這方面的需求啊?”
“哎,我們直接將她打暈扛過去就行了。”
“直接打暈可不好,這樣吧,我們將她點穴後押去吧。”
一陣七嘴八舌之後,田秋香只覺得頭大如牛,從來只是女人是鴨子,卻不想,男人花多起來,比鴨子還聒噪,真是煩死她了。
然而,就在她煩悶之極,不知是誰點了她的穴道,硬生生地將她抗出了軍醫軍帳之中。
“我不去——”
田秋香絕望而哀慼的吼聲劃破了天空的寧靜。
然而,那羣五大三粗的anr嫩哪裡理會她的哀嚎,只當她是不好意思。
一衆人換下軍服出得軍營之後便打馬而行,田秋香被他們護在身前一路朝軍營外不遠的金池鎮飛奔而去。
此時的中軍大帳之中,南宮景軒正看着整個燕北的地形圖,規劃者下一步的行動。
思忖間,總是回想起那****回到軍營去看田寧時的場景。他記得在他昏睡過去時,她神色淡然地轉身進了帳篷。
她竟是這般不待見他麼?
一想起她竟是這般不待見他,南宮景軒放下了手中的地形圖,旋即朝追日說道:“出去走走。”
說罷,負手踱步出了中軍大帳。
帳篷外,寒氣逼人,南宮景軒踩在雪上,嘎吱作響,本是想在月下四處走走,可是,走着走着,便走到了軍醫的帳篷處了。
到得跟前兒時,他凝視着帳篷良久後,終是掀斂走了進去,走進去之後,卻是並未見到那抹素色的忙碌身影,帳篷之中僅有張軍醫在熬藥。
南宮景軒修眉一擡,問道:“田寧呢?”
張軍醫沒有想到南宮景軒會來軍醫帳篷,他旋即愣了愣,頷首說道:“他出去了。”
南宮景軒繼續問道:“去哪裡?”
張軍醫身子抖了抖,回道:“微臣不知道。”
南宮景軒在看見他微微發抖的身子時,一個箭步渠道張軍醫的跟前兒,俯身道:“張軍醫有沒有嘗過板子的味道啊?”
張軍醫一聽,忙說道:“他被一幫士兵,帶去醉月樓了……”
他的話還沒有說話,即刻就被南宮景軒給打斷了,只聽他怒吼一聲:“你說什麼?!”
張軍醫眼角抽搐,說道:“王爺,這幾天暫時沒有仗打,兵士們也着實憋壞了,如若不放他們去,微臣這裡的藥,不夠啊……”
囉囉嗦嗦之間,只見南宮景軒白色的身影早已似一陣風般卷出了帳篷之外。
待張軍醫將自己想要說的話說完時,再次擡眸間,帳篷之中哪裡還有王爺的身影?
金池鎮內
這個金池鎮上有幾處風格迥異的青樓,其中最有名的便是那醉月樓。一聽着名字,便知此處乃是風月無邊的銷魂窟啊。
到得醉月樓時,天邊的一輪明月已然掛在了天空之中。月光皎潔,似水銀般流瀉而下,映得屋檐泛着幽幽的白光。醉月樓乃是四方建築,屋檐呈捲翹型,屋檐末端掛着紅色的燈籠,和着冬日的風輕輕搖擺着。
此時,風雪已停,醉月樓外車如流水馬如龍。
哥幾個入了醉月樓後便揚聲朝老鴇喝道:“媽媽,找幾個絕色姑娘來陪爺等喝酒!”
老鴇見來了客人,旋即從腰中掏出香娟兒扭動着腰姿朝他們行來,一般走路一般嬌嗔道:“媽媽我這就去喚,幾位爺先上二樓廂房吃吃酒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