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握住田秋香嬌弱的柔荑,許諾道:“我會的。”
“呵呵……南宮景軒,我當真是有些低估你的能耐了,你小子倒是挺能裝的啊?”本事郎情妾意的環境之中,竟然生生的冒出這一句陰森森的話語來,讓已本是相擁而坐的二人驚愕了一番。
田秋香轉眸看過去,發現那尹夫人竟是如鬼魅般的站在了欄杆之外,正用一種高姿態俯視着他們呢。
“你說什麼?裝什麼?”田秋香接着話語問了起來。
南宮景軒鳳眸微眯凝望着尹夫人,她果真是一個落井下石的人,她當真不願意見得自己有半點的好。
尹夫人脣角扯動了一下,沒有回答她的話,只譏諷道:“你這小丫頭,能耐倒是不小,連百里尋那個老色鬼都要娶你爲妻。”
田秋香見尹夫人扯開話題,倏地一下站立起身,質問道:“你方纔那話什麼意思?”
尹夫人看着田秋香那副炸毛的神情,悠然自得的說道:“呵呵……小丫頭,你不知道什麼叫做低姿態麼?貌似你應該求我纔對吧?”
“你一個長輩,整天刁難小輩,你覺得有意思麼?你那龍家的江山都已近消失兩百多年了,還報個毛仇啊?你不知道時代是往前進步的麼?自古江山分分合合,自有它的道理,你又爲何非要扭轉乾坤?”
田秋香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可是,一看到尹夫人那鳥毛樣,她就渾身不得勁兒,氣不打一處出來,徑自的就衝她吼了起來,完全體現了現代人的血氣方剛。
可是,這氣是發了,那後果自然也是嚴重的,尹夫人氣得額上青筋直冒,直接命令下屬道:“將這個死丫頭給我扯出來!”
一聲令下後,四處躥出士兵涌進了牢房之中,田秋香見狀回握了一下南宮景軒的手,用眼神與他交流了一下後便被那些士兵給押了出去。
待田秋香被押走後,尹夫人看着神態怡然的南宮景軒,問道:“小子,你想清楚了沒有?這情蠱留在身上多一天,它的毒就會深一分,痛楚也就會加劇,當然,你若沒有愛的話,這蠱對你也沒什麼用處,可是……你會忘記那份愛麼?”
對於尹夫人的挑釁,南宮景軒直接選擇了無視,對一個喪心病狂的人來說,多說一句話都是浪費。
尹夫人見着南宮景軒不理她,正準備發飆之時卻聽身旁有人說道:“夫人,屬下有事稟告。”
“說!”鏗鏘有力的字眼蹦了出來,帶着一股凌厲之氣讓身旁的人不禁得瑟了一下。
那人頷首回道:“公子回來了。”
“什麼?”尹夫人聞言眸色一亮,腳下沒有一分停頓便朝牢房外走去。
南宮景軒擡眸看着她離去的背影,致予重視回來了麼?
尹夫人跌跌撞撞的出了牢房後便朝屬下稟告的地方奔去。
因着身份不一樣了,尹致予被屬下們請到了養心殿中,他穿着一襲黑色的衣衫,整個人籠罩在濃濃的陰鬱之中。
當他邁着有些蹣跚的步伐進入養心殿時,心下是沉痛的,因着那狠狠的一摔,他沒能阻止一切,看着這燈火通明的殿宇,他的心事蒼涼與絕望的,這樣的感覺比之前養傷的這段歲月還讓他揪心與難過。
從那高空中墜落,他摔斷了幾根肋骨,有一跟還插到了肺裡,他疼得死去活來,差點以爲自己就要死去了,然,老天沒有奪走他的生命,可是,現在擺在他面前的是什麼?這比奪走他生命還讓他痛楚!因爲他終究是辜負了念寒!他愧對於他!
“咳咳……”他的身體本就沒有全然恢復,加之悲愴,竟是再度咳嗽了起來。
“煜兒,你總算回來了……”
哀慟之際,尹夫人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傳來,她急切的奔入了殿中尹致予的跑了過去,她將尹致予摟在懷中呢喃道:“孩子,娘好想你,你這是去了那裡?爲什麼不跟娘說一聲,娘好擔心你。”
“南宮景軒呢?”尹致予推開母親,沒有理會她的哀慼痛哭,只是冷了聲音質問起來。
那冷冷的聲音將尹夫人徹底打入了冰窖之中,現在的她什麼都沒有了,只有這個兒子了,而這個她心心念唸的兒子消失那麼久回來之後竟然一開口便問起仇人的兒子。
他怎麼不問問自己有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她傻傻的看着兒子,兩行清淚滑過臉龐:“你說什麼?”
“我問你南宮景軒呢?!”尹致予狂暴的嘶吼出聲。
那爆裂的聲音讓尹夫人旋即一怔,從小,她的煜兒就是乖巧可人的,他一直溫潤如玉,臉上總是掛着春風般的笑容,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竟是這般對自己說話了?
就是爲了那仇人的兒子麼?
“煜兒,你這是在跟娘說話麼?你不要娘了麼?”尹夫人臉頰之上的淚水滾滾而落。兒子這樣吼她,對她來說無疑是一劑催命符。
尹致予臉色森冷不想再搭理她,只是徑自朝外走去,唯餘那蒼茫而嘶啞的聲音在殿內迴旋。
“你不告訴我,我就自己去找他,他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就永遠別想再見到我!”
恨絕的話語似一把無形的尖刀在尹夫人心口之上狠狠的劃過,她神情呆滯了一刻鐘後,旋即又想起了一個更加重要的事情,一個閃電間,她眼眸一瞪,起身朝兒子飛掠而去。
尹致予身體雖然沒有完全恢復,但是敏銳度卻沒有降低,當空中傳來一陣強勁的風勢時,他本能的轉身擡手避讓起來。
尹夫人的動作快如閃電,當尹致予剛一轉身之時,她便擡掌封住了他身後幾大穴道,尹致予不可置信的擡眸瞪着自己的孃親,像是完全不認識她一般,他楞道:“娘,你竟然會武?”
尹夫人脣角一瞥,冷哼道:“知道娘會武就對了,而你,不是孃的對手!”
尹致予還未消化完全這個令人十分驚愕的消息時,兩眼一翻竟是陷入了黑暗之中。
再度醒來時,尹致予只覺自己置身在一片粉色的紗曼之中,頭崩裂般疼痛,他擡手撫了撫額頭,甩了一下頭想要起身離開。然,就在他掀開被子之時忽覺殿內似乎傳來一陣悠然的水粉之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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