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書豪愣愣的看着被趙大江捂昏過去的姚若霞,頓時有些羞憤惱怒。這個表妹雖然蛻變的更溫婉秀麗了,可卻根本看不上他。他堂堂一個清高讀書人,竟然要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娶媳婦嗎!?這簡直是對他自尊和自傲的侮辱。
趙大江一看他的臉色,就知道大兒子的想法了,他眸光閃了閃,拉住趙書豪小聲道,“書豪!聽爹的話。娶了這丫頭,就能跟京都於家套上關係。對你以後的科考還是仕途都大有幫助的!按說她們家老三是那個於公子的師妹,娶了她才能得到更多幫助。可你這樣品貌才學的人,爹孃又咋可能看你娶個瘸子來!這丫頭長得也過得去,一打扮起來也跟那些小姐們差不多了。你要爲前途着想啊!”
趙書豪臉色姜紅,不知道該咋說。
趙大江伸手要去扒姚若霞的衣裳,一想這丫頭以後就是自家兒媳婦了,就收回了手,伸手把趙書豪的衣裳扒開。
“爹!?”趙書豪一驚,更是羞惱的臉色紫紅紫紅。
“時間來不及,你快點辦事兒。一定坐實了!爹孃這都是爲了你的前途着想。咱是窮人家沒門路的,好不容易有個門路,你總不能讓給姚文昌那個蠢貨吧?”趙大江瞪着眼,一邊說,一邊把趙書豪的長衫脫下來,只剩下裡衣和一條褻褲。
說起姚文昌,趙書豪心裡又嫉妒又惱恨,扭頭看姚若霞,安靜的睡着,長髮鋪開,娟秀的小臉,在有些發暗的屋裡,一束光照下來,竟然美的似是仙子一般。
趙大江看着他的模樣,知道他心裡也有些悸動的,笑了下,急忙飛快的出去了。
趙書豪雖然一心刻苦攻讀,對情事卻也不是一竅不通。他的衣裳都扒掉了,現在姚若霞又睡在旁邊,引人犯罪,心裡雖然覺得羞怒,有些不齒,但爲了前途,爲了門路,也爲了打擊姚文昌,不讓他佔了於家的關係爬到他頭上耀武揚威,咬咬牙,伸手解自己的裡衣。
突然門板響了下,趙書豪一驚,還沒來得急轉身,脖頸上就被刺了一針,他強撐着沉重的眼皮,倒在地上,想看看是誰,卻只見一個模糊的影子,再想辨認一番,卻已經昏沉沉暈過去了。
姚若溪陰冷的撇了眼倒在地上的趙書豪,直接從他身上踩過去,拔掉自己的銀針,又拿出另一根給姚若霞幾個穴道紮了針。
姚若霞嚶嚀一聲醒過來,看到眼前的是姚若溪,狠狠的鬆了口氣,“三妹……”
姚若溪把戴的迷你小葫蘆拿出來遞給她。
看了眼地上的趙書豪,姚若霞氣的肋下生疼,狠狠呸了一下,喝了口迷你小葫蘆裡的藥汁,稍稍運氣,過了一會,覺得力氣都回來了,和姚若溪對視一眼,把趙書豪的衣裳給他套上,拎着他悄悄出了柴房。
王寶柱和狗蛋王軻已經趴在牆頭等着了,見姚若霞拎着了趙書豪出來,眼神一亮。
狗蛋已經麻溜的翻過來,把趙書豪託着,王寶柱在牆頭上拉。
姚若霞看着幫了一把,把趙書豪弄到牆頭上,狗蛋回頭悄聲問姚若溪,“摔下去會不會醒過來?”
“應該不會。”姚若溪搖搖頭。
狗蛋勾起嘴角,一把推了趙書豪下去。
撲通一聲,趙書豪雖然沒有頭朝下,卻也摔的骨節咯吱響了。
隨後,姚若霞也抱着姚若溪翻過牆頭。
四個人弄着趙書豪專挑小巷子走,避過人,直接到了和王鐵花家隔着一條街的陳寡婦家裡。
狗蛋上去翻牆,從裡面打開門,幾個人忙閃身進了門。
巷子口段浩奇愣愣的出來,摸着下巴想了下。他跟王元榮和那王軻幾個一塊可從來沒幹多少好事兒過。王元榮去了縣學,王寶柱和王軻消停了不少的,今兒個帶着王元榮這兩個表姐表妹幹啥壞事兒呢!?
走近看了下門戶,段浩奇如他名字一樣更加好奇了。小聲嘀咕,“這不是張志權的姘頭,陳寡婦家!?”
等了好一會,沒見人出來,他眸光一轉,忙輕手輕腳跑到陳寡婦家後院,正看到四個人翻牆出來。
姚若霞雖然恨惱王金花身爲大姨這樣算計她,而且在王鐵花家,她小姨也肯定伸手行了不少方便。可畢竟做這樣的事兒還是覺得有些缺德,心裡忐忑的不行。看見突然出現的段浩奇,嚇的一個不穩,從牆頭摔下來。
“大姐!?”已經下來的姚若溪頓時一驚。
這一聲低叫警醒了姚若霞,她提氣運力半空中翻了個身,這才險險落地。
段浩奇驚訝的張大嘴,“臥槽!你是個會功夫的!?”
這也不能怪他太驚訝了,段浩奇萬萬想不到,一個溫婉秀麗的美人兒竟然會功夫。
狗蛋驚了下,急忙衝過來,不管他是不是段少爺,先把他的嘴捂着,看着他奸笑,“正好要找人幫忙,今兒個這個好事兒非你段少爺莫屬了!”
段浩奇扒開他的手,低聲道,“你們弄個男的去了張志權那姘頭家是想幹啥?”
狗蛋咳嗽了聲,回頭見姚若溪皺着眉頭,想了下,還是悄聲告訴了段浩奇原由,又對姚若溪說,“這是段浩奇段少爺,跟元榮哥玩的一向很好!”示意姚若溪放心,段浩奇不會出賣他們。
姚若霞卻很不放心,還沒想過頭一次幹這麼缺德的事兒竟然被這個囂張少爺給抓包了。擰着眉頭,臉色微微泛紅,杏眸微眯,多了幾分惱意。
段浩奇打量了姚若霞幾眼,見她盯着自己的眼神不善,翻個白眼兒,“本少爺一向豪爽義氣,爲了兄弟的表妹,我就幫你們一回吧!”
“那就請段少爺找別人作證。”姚若溪點點頭,王元榮交好的人,應該能信得過。
“幹啥找別人?本少爺還不夠份兒幫你們!?”段浩奇不高興的,瞪了眼。
“八里鎮上不少人知道你和王元榮是狐朋狗友吧!?”姚若溪說着,示意姚若霞儘快回去。
段浩奇氣的鼻子都有點歪了,抓着狗蛋,“王軻你小子別攔着我!這小丫頭是啥意思?誰是狐朋狗友了?”
“段大少爺!你要是不想幫,我們去找別人了。”王軻說着高高的挑起眉頭。
“本少爺說不幫了嗎!?那個死丫頭是哪的?”段浩奇就算不看王元榮的面子,這種損事兒他也會幹的。不過指着姚若溪的背影不善道。
王軻笑笑沒吭聲。
王寶柱也笑嘻嘻的催他趕快去找人,“你要是出面作證,別人都知道你和我們一塊玩,到時候就是告訴別人咱們搗鬼呢!找不認識的人,讓他吃個啞巴虧!”
段浩奇看着這倆人相同的笑臉,哼了一聲,轉身去找人。心裡也更加疑惑。那個小瘸子就是王元榮他表妹了吧?可這幾個人從來沒說過,提也沒提過,現在又傾力幫忙,不像是不在意,倒想是…刻意不讓別人打聽似的!
“以爲本少爺打聽不到?這八里鎮還沒有本少爺辦不成的事兒!”他得意的哼哼一聲,然後找了兩個小孩給了幾個錢,讓倆人在巷子裡玩石子。
回到王鐵花家的姚若溪姐妹,徑直進了屋。
王金花和趙大江都一臉見鬼的模樣,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的看着姚若霞。
“你不是……”趙大江更多了分震驚,他明明都把人捂到後院柴房去了的,咋又好好的出現在這了!?
“我不是怎麼了?大姨夫!?”姚若霞抿嘴冷笑。
“你們不是還要喝那甜湯,這不剛拿過來好多,快來喝吧!”王金花一個激靈,扯了趙大江一把,強笑着招呼姚若霞。
姚若溪面無表情的坐下,目光掃過程氏,又掃過王鐵花的屋門,落在王金花和趙大江身上。想着有多少參與了今兒個這場陰謀。
察覺到她幽冷的目光,趙大江整個脊背躥過一道寒流般,不過一會,就出了一身冷汗。
王金花的臉色也有些發白。覺得姚若溪的眼神想帶着毒汁閃着寒光的利劍一樣刺到了心裡,讓她的心都顫了起來。姚若霞明明該在後院柴房的,現在卻和姚若溪這小賤人出現在屋裡,那這件事兒就是暴露了的。那她兒子現在在哪?
想到這裡,王金花有些坐不住了,藉口上茅房出去。
王鐵花也在屋裡叫了一聲姚若霞,確認了她安然無恙的回來,不由的心裡打鼓,滿是不好的預感。事實上,她雖然心裡怨恨,可在她家裡出這事兒,以姚若溪這賤丫頭的精明,怕是一想就懷疑她也參與了。現在事兒沒成,簡直就是兩邊都得罪了!
不過姚若溪可沒多理會她的懼怕不安,不着痕跡的勾起嘴角,嘲諷的冷笑。坐着等王金花回來。
果然等了一會,王金花臉色隱隱發白,一頭汗的進來,看向姚若溪和姚若霞,眼裡帶了一分焦急。竟然都沒有找到人,到底被弄去了哪!?
趙大江看着她的神色就猜到沒找到大兒子,他猛地站起來。
衆人都詫異的看着他的異樣。
“我…我去一趟茅房……”趙大江一臉尷尬的訕笑着,快步的出去。
王三全看屋裡還有外孫女和外孫媳婦,皺了皺眉,雖然有些不悅他這樣大模大樣的粗俗,卻也沒好說啥。
趙大江在後院柴房裡翻找了一遍,自然沒有找到趙書豪,急的跺腳。
沒找到人返回的趙大江臉色同樣很不好,擦着汗,看姚若霞的眼神透着陰冷。這個小賤人把他兒子弄到哪去了!?
王金花也着急,不過卻不敢表露出來,只說有些不舒服,吃壞了肚子似的,“今兒個就先回家吧!等滿月酒再來。”
“是啊!是啊!就先回家了!豔玲!你二哥呢?”趙大江忙不迭的應聲,直覺的大兒子是肯定出事兒了。
“二哥跑出去玩了,我去找!還有大哥也出去了!”趙豔玲說着跑出去。
只是趙豔玲跑出去找了一大圈,只找到了趙書健,卻沒找到趙書豪。
“這孩子,平常都不跑着玩的,這是去哪了?”王金花一臉不滿的笑罵。
王鐵花婆婆笑道,“可能是跟以前的同窗見面說話也不一定呢!”
“這都要走了。趕緊去找找!”王金花飛快的給趙大江使個眼色。
然後趙書健和趙豔玲也都跟着一塊去找人。
王鐵花婆婆讓張志權和張泥鰍兄弟也跟着出去找人,“看是在哪玩去了,忘了時辰。”
衆人都分頭去找。
一個幾歲小子卻跑來找張志權,塞給他個紙條。
張志權打開一看,上面歪歪扭扭的寫着幾個字,他臉色一變,又有些無奈的惱怒,心裡暗罵一聲浪蕩,看了看,沒人瞧見,就快步轉過一個小巷子,去了陳寡婦家裡。
王寶柱和王軻在一旁偷偷瞧着,對視一眼暗笑不已。
陳寡婦自從跟張志權好上,成親幾天死了男人,還未被完全開發的身體一下子就被花樣繁多的張志權吸引住了。每每廝混都欲仙欲死,張志權又好這一口兒,每次都征伐不休。陳寡婦知道張志權沒心思娶她一個寡婦,被王鐵花發現之後,倆人斷了一段時間,可等王鐵花懷上身孕之後。又偷偷摸摸混到一塊了。
得知王鐵花生了兒子,陳寡婦已經鬧過一次,非說她也懷了張志權的孩子。然後把張志權招過去,倆人廝混一回,再從張志權那拿些銀錢等好處。
而這次的字條,就是又招張志權過去,寫了她懷孕的事兒。
張志權知道,自己要是不過去,陳寡婦嫉妒王鐵花生了兒子,說不定真的逼急鬧到家裡去。本想着先去安撫安撫她,等傍晚的時候再悄悄過來。
誰知道敲了門沒人應聲,他只好把門錯開縫隙,拿了樹枝把門閂倒掉。這是陳寡婦每次讓他來,不給開門,然後閂一點讓他自己解決,常有的事兒。
張志權也沒有多想,關了門沒有的閂,反正自己安撫陳寡婦兩句等會還要出去送客。
進了屋,他先是無奈又調笑的叫了兩聲,卻驚愕的見炕上兩句白花花的身子疊放在一起,他腦袋轟的一下,頓時覺得受到了背叛。羞惱怒火咒罵一聲,“你個淫蕩下賤的婊子,竟然揹着我偷男人!”
咬牙切齒的衝上去,卻見他罵完,倆人都沒有反應,更是氣恨的血氣衝腦。都被他抓姦了,竟然還能睡的像死豬一樣。
可是走近他就愣住了,驚愕的瞪大眼,一個箭步衝上去,抓着光溜溜的男子,看着他的臉,面色難看扭曲的說不出話來。
趙書豪...趙書豪...趙書豪竟然會出現在這,還出現在了陳寡婦的身上!?
這到底是咋回事兒!?
還沒等他想清楚明白,外面裝作一塊出來找人的姚若溪就疑惑的跟程氏道,“小姨夫剛纔收個字條,急匆匆的去了後巷子了,不是要找大表哥嗎?去那邊幹啥去了?”
後巷子?這話讓張老爹和張老婆子面色頓時僵硬起來。
王三全看兩口子面色都有變,王鐵花大嫂更是嘲諷輕嗤一聲,他直覺的就不好,“到底出了啥事兒?”
程氏更是拉起了臉,“都急着找人,他這時候亂跑啥!”不滿的說着,擡腳就朝那邊巷子走去。
張老爹忙給張老婆子使眼色,她上去拉住程氏,訕笑道,“可能就是有點啥急事過去,一會就該回來找人了!一會就該回來了!”
程氏狐疑,王三全卻是心有些沉。這個樣子,要說沒有事兒,根本不可能。
“我看小姨夫臉色很不好,還是去看看吧!別是被人挾持了呢!”姚若溪輕抿着嘴提醒道。
王三全看她一眼,更覺得不好,朝那邊巷口看了一眼,就擡腳過去。
張老爹急了,暗罵小兒子沒眼色,這個時候兒子都生了,要是鬧出啥事兒來,咋跟親家交待!?
王金花卻已經察覺到不對,看王三全被張老爹攔住了,就跑過來看了看幾人的神色,又撇了眼姚若溪,咬咬牙朝巷子那邊跑去。
“還是去看看咋回事兒吧!”王三全面色微沉,虛笑着拉住張老爹一塊。
幾個人拉扯着到了巷子這邊,而陳寡婦家的大門半開着,門裡面一點的地上就扔着趙書豪的長衫。
王金花一眼就認出那長衫是自己新做給大兒子的,她驚了臉色大變,急忙衝進去,拾起來長衫確認了下,是趙書豪的,僵白着臉衝進去。
陳寡婦嫁過來沒幾天男人就死了,也沒有公婆,一個兄弟把地都要走了,她佔了這個兩間正房套二房,三間廂房的小院子,平常跟張志權廝混也多能得些銀錢過活。小院子進去就一覽無餘。
張志權臉色青白的出來,迎頭就碰見王金花抓着一件長衫闖進來,他猛地一驚,“大大大...大姐!”明明陳寡婦是他的人,被趙書豪被睡了,他惱怒憤然的,可看到王金花突然又覺得害怕了。
王金花沒理會他,徑直衝進屋。
張志權剛要攔着她,就見院子門口王三全程氏和他爹孃也都臉色僵硬難看的過來,他頓時驚怕的臉色發白。忽而想到這次不關他的事兒,是趙書豪跟陳寡婦睡的,眼珠子轉了轉,急忙上前來結巴道,“書書…書豪…豪在裡頭。”
“這是誰家!?”王三全滿心不好的預感,集聚心頭,喝問了一聲。
張志權眼神閃爍,不敢說話。
張老爹和張老婆子卻是鬆了口氣,不是自己兒子就萬好。隨即又驚疑了。趙書豪咋會跟陳寡婦混到一塊了!?
想法剛起,屋裡就傳出一聲王金花的尖叫聲。隨着,又響起一男一女兩聲驚叫。
幾人忙往裡面衝。
趙書豪已經驚恐的瞪着眼,跌下炕。
陳寡婦也驚的臉色發白,她雖然跟張志權好了,可卻沒跟別人廝混過,也勾搭過人,沒成功。驚叫完,發現趙書豪是個英俊的年輕人,他因爲天天都在屋裡用功苦讀,身上捂的也很白,雖然有些單薄,卻又一身傲骨,比張志權有滋韻多了,又看張志權站在門口給她使眼色。她也是個聰明人,頓時心下轉了起來。
王金花卻不由分說的撲上來抓着陳寡婦的頭髮死命的扯,一邊死死的抓着她的肉,亂掐着打,一邊厲聲罵着下賤,“不要臉的賤人,竟然勾引我兒子,我打死你個下賤的婊子!賤人!”
而趙書豪簡直懵了,僵白着臉慌亂的連衣裳都穿錯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怎麼回事兒?明明就是姚若霞,怎麼會變成了這個不認識的女人!?對了,他當時脖頸一麻,聽到柴房門外面的響動,就不知道怎麼的昏了過去。連進門來的身影都沒有看清。
趙書豪一下子明白過來,有人算計他!肯定是有人算計他!否則不會好好地,姚若霞變成了這個老女人了!想到自己光溜溜的和這個老女人交纏在一塊,趙書豪頓時有些噁心,莫大的屈辱襲來,又看到王三全幾個也進屋來,更是覺得兩眼發黑,幾愈昏過去。
而姚若溪幾個也隨後進了門,還貼心的把大門關了起來,格擋外面的視線。
不過陳寡婦的叫喊也沒停,“明明就是他跑過來把我睡了,你還敢打我!?你個賤人再打我,我就告你們強姦!”
王金花被怒火衝擊的理智喪失,可聽了陳寡婦這話,頓時理智回了幾分,眼裡閃爍着陰毒的狠光,恨不得一下子掐死了陳寡婦。
程氏也要叫罵,被王三全喝止了。
張老爹和張老婆子在一旁勸着息怒,“鐵花她大姐,這不是啥好事兒,鬧開了都不好看。這書豪又是少年秀才,是讀書人,親事還沒定下,鬧出來可大大的不好啊!”
陳寡婦聽這話急忙甩開王金花,麻利的套了衣裳在身上。又打量了趙書豪兩眼。其實趙書豪不算很英俊,可一白遮百醜也很適用到男子身上。單薄卻不柔弱,卻又一副傲骨小白臉的感覺。是個少年秀才,那他豈不是比張志權靠譜多了!?
她今年也才十九,要改嫁還是趁好時候啊!
姚若溪卻似笑非笑的看了張老婆子一眼,怪不得王鐵花那麼精明的人也總在婆家佔不到大便宜,她這個婆婆可要比程氏精明多了。不過一下子就想到解決的辦法,給陳寡婦介紹了趙書豪的身份。王鐵花能掙錢,王金花是她大姐也不遑多讓,趙書豪又是少年秀才,可比張志權這個有老婆又生了兒子的,兩相一比較,高下立見。
她就是要找這個陳寡婦,幫王鐵花除掉一害,王鐵花這次也會極力促成這事兒吧!?即使王鐵花不出面,自私自利的她也不會留陳寡婦再勾引張志權廝混。張志權爹孃也會極力撮合,把陳寡婦弄到王金花家裡。
陳寡婦已經反映了過來,把張志權和趙書豪一比較,自然是選趙書豪的。她是知道王鐵花大姐有個大兒子考中了秀才姓趙的,頓時哭了起來,“趙書豪!你…你……”
她一副羞怒惱憤的模樣,還準確無誤的叫出趙書豪的名字,讓趙書豪眼前更是發黑,氣急敗壞的怒喝,“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你敢說不認識我?反正今兒個事情敗露了,你要是還不對我負責,我就出去告你騷擾強姦!你的功名不想要了嗎?還是你家的名聲不想要了!?”陳寡婦痛指趙書豪,哭的淚如雨下。
王金花如遭雷擊,叫罵着賤人,又要撲上去,“我打死你個不要臉的賤婦!”
“你打吧!打死了我,正好做個冤死鬼天天纏着你們!就是做鬼也要告你們!我死了也拉着你們當墊背的!”陳寡婦知道自己要是不抓住這個機會,想要進好人家根本不可能。她又是嫁過來幾天死了男人,都說她剋夫。要找也是娶不到媳婦或者死了老婆的鰥夫了。她好好的青春年貌還沒過完,纔不要找個老鰥夫蹉跎一生。
“你……”王金花咬牙切齒,看着她視死如歸的模樣,也下不去手了。並不是對陳寡婦心軟,而是不捨得自己。陳寡婦要真是死了她就得償命。不說這個,讓陳寡婦鬧出去,她一家的臉面就徹底丟盡了!雖說出了這事兒,男方可以說是風流韻事,可她大兒子如今正是說親的要緊時候,鬧出這事兒,就別想找到好人家了。
就是要這樣鬧!陳寡婦光腳不怕穿鞋的。這次是賴定趙書豪了吧!姚若溪冷冷的勾起嘴角。
姚若霞輕咳一聲,也冷眼瞧着。她要學的更強硬一點。不能別人算計到她頭上了,還不反擊。否則毀的就是她們家!
趙大江被打擊攤到在地上,他優秀出色的大兒子,難道要毀在這個女人手裡嗎?
趙書豪氣恨的臉色一會青一會白,尤其是出來看到院子裡的姚若霞,更是血衝腦頂,差點衝上來抓着姚若霞質問她。爲何變成了這個老女人,爲何這樣害他!
陳寡婦從炕上摸出一把刀子,追着趙書豪出了屋,“趙書豪你趕走,我就宣揚出去。讓你身敗名裂!我去衙門告你,讓你們一家不得好下場!”
名聲!名聲!趙書豪最看重的就是名聲,他拼命讀書也是爲了考取功名,掙那一份名聲。要是身敗名裂,就全毀了。他幾乎站不穩,卻不敢再走,咬牙切齒的站住,“我根本就不認識你。是你謀害我!你到底想要怎樣?”
“我謀害你?明明是你進來就扒我的衣裳!你還問我想咋樣?今兒個你爹孃長輩都在,你不把話給我說清楚,就別怪我不客氣!”陳寡婦冷哼一聲,非要趙書豪給個說法,對她負責。
“你個賤人勾引我兒子……”王金花也衝出來,恨不得喝陳寡婦的血,吃她的肉。
王三全喝斥了她一聲,“你住嘴!”
王金花愣愣的看着王三全。不讓她說,難道是要讓她兒子對這個不要臉的賤女人負責嗎!?
“老頭子!這個賤人…”程氏憤恨的咬牙。
“你也閉嘴!”王三全冷喝了一聲,瞪了她一眼,讓她不要吭聲說話。
程氏簡直要氣炸了,這個女人一看就是個好貨色,立馬就賴上她大外孫子了,老頭子難不成還要讓這個賤女人進門!?
“你想要多少銀子?才能當這件事兒沒有發生過!”王三全臉色陰沉,犀利的盯着陳寡婦。
陳寡婦纔不怕他,哼了一聲,“銀子?以爲用錢就能打發我?我跟趙書豪在一塊可不是圖他的錢!今兒個他必須得給我一個交代,要麼娶我進門,要麼他趙書豪就身敗名裂,要麼你們殺了我,然後給我償命。我黃泉路上也有一個伴兒。”
王三全頭上青筋直冒,一直強忍着,現在也恨不得把趙書豪抓着狠狠打一頓。幹啥事兒不好,非得跟這樣的女人扯到一塊去!
趙書豪看他的眼神,簡直冤死。他一千一萬個不願意跟這個淫蕩的賤女人搞在一塊,可事實就是現在的這樣。他總不能說他爹捂了姚若霞,讓他睡了姚若霞,好逼着姚滿屯把閨女嫁給他吧!?他敢肯定,王玉花和姚滿屯要撕吃了他不可。
王金花突然眼神死死盯住姚若霞,陰冷的,陰毒的,透着恨意。明明該是這個小賤人,卻突然變成了這個賤女人。明明是在鐵花家的柴房裡,結果現在卻弄到了這個地方。這一切肯定跟這個小賤人脫不了干係!不!就是她害的!
再看姚若溪,眼裡分明是嘲諷,彷彿在嘲笑她不自量力,自食惡果。王金花兩眼發黑,喉間一股腥甜衝上來,她忙極力壓制下去。卻恨不得喝姚若溪的血,吃她的肉了。
趙大江不敢嚷嚷大聲,只咬牙切齒,惡狠狠的瞪着陳寡婦,“不能娶!決不能讓這個賤人進門!我兒子絕對不會娶個這樣的賤人!”
王三全也顧不上親家在場,喝斥了趙大江一聲,“不娶你想咋辦?眼睜睜看着書豪毀了嗎!?”
當然不能看着他兒子毀了!大兒子是全家的驕傲,是他們兩口子花費幾乎所有心血才培養出來的優秀兒子。若是毀了,不單單毀的大兒子啊!趙大江沒辦法了,低聲壓抑的嚎哭起來。
王三全深吸一口氣,看着陳寡婦道,“除了進門的要求,別的條件,你隨便提。”
“別的條件?”陳寡婦經常跟張志權廝混,自然聽了不少關於王金花家,姚若溪家的情況,她眼神轉了轉,落在姚若溪身上。這個瘸腿的小丫頭估計就是王鐵花三姐家的。
姚若霞見她眼神看過來,頓時提起了心。別是她們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啊!要是這個陳寡婦提出要她們家的東西交換,姥爺不吭聲,姥姥也會用推過她害過她命的話來脅迫她們家必須答應的。
姚若溪卻搖了搖頭,嘆息道,“姥爺,這根本是飲鴆止渴。這件事如果是個秘密,她就可以拿這個秘密不停的提條件。難不成什麼樣的條件,大姨家都得答應嗎?”
王三全臉色一僵,他也是知道這根本行不通,會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到最後沒法收拾。可是他大外孫子真要娶這個女人回去嗎?
陳寡婦看着姚若溪,眸光轉了轉,還真動心了。要一大筆銀子,她可以再找別人啊!可是她也不傻,要銀子她可以勾引別的人給她送來,她想要的是正常生活。嫁個好男人過日子的。等她進了門,銀錢有了,男人也有了。還是光明正大的!
“你個小賤人是不是非得看我們家倒黴纔開心!?”趙大江猛地恨恨盯着姚若溪怒罵。
姚若溪驚的瞪大眼,朝姚滿屯後退一步,“我沒有…”
姚滿屯上前一步按在閨女小小肩膀上,“大姐夫!小溪不過是分析情況,讓你們免除後患!是在爲你們家着想!”小賤人這話,是身爲姨夫罵外甥女的話嗎!?
爲他們家好?狗屁的爲他們好!這明明就是她害的!王金花一口一口的吞着怨恨惱恨,還不能吐露。簡直氣的半死。
可現在能咋辦?
張老婆子眼珠子轉了轉,尷尬的訕笑一聲,“這事兒原不該我這個外人說話的。可這事兒還是…商量商量的好!畢竟書豪的前程爲重。一家的名聲要緊啊!”
程氏陰着臉,“那也不能讓這個賤人進門!”
陳寡婦傷心欲絕的看着趙書豪,“你睡也睡了,事情也敗露了,你要是不對負責,就殺了我吧!”說着上來把手裡的刀子遞給趙書豪。
趙書豪一驚,急忙就往後退了兩步,惱恨的咬牙,“我再強調一遍,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你這個賤人,到底是誰讓你害我的?”他心裡隱隱期待陳寡婦能把真相說出來。只要說出真相,說是姚若霞害他,那這件事兒就可以解決了。
陳寡婦自己也不明所以,她正在家試穿新做的肚兜,突然就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醒過來就跟趙書豪一塊交纏在炕上,她還懷疑是趙書豪害她呢!不過一想也不對,趙書豪這樣的年輕俊纔沒有必要害她一個寡婦。
腦子一轉她就明白,怕是王鐵花想弄走自己,不讓她再纏着張志權,可她又不是那麼輕易會走的人,所以出這樣的一個主意。給她找了自己的外甥,一個比張志權還好的男子給她。既然這是王鐵花送她的,她也很是滿意,自然要抓住不放了。
“誰害你?你要不是自己跑過來,難道我害你大老遠跑過來爬我的牀睡我!?你要是不承認,你就拿着刀子,殺了我,跟我一塊赴黃泉!”陳寡婦新寡的時候也是有些癩皮騷擾,她也並不是軟弱可欺的人。
趙書豪當然不會接,更不會殺了陳寡婦,然後再給她償命,他還沒有那麼蠢,“你滾開你個賤人!”只要想想他光溜溜的跟這個女人睡了,他就有種暴怒的衝動,止不住。更是一陣陣的泛噁心。這麼一個女人,梳着婦人頭,還纏賴上了自己,想想就覺得胃裡翻滾。
“趙書豪我告訴你!你今兒個要麼娶我,要麼身敗名裂,要麼和我一塊死吧!”陳寡婦又放一遍狠話。她是打定主意要嫁給趙書豪了。這種清高自傲的讀書人不識情事,覺得跟她一個寡婦沒法接受。可她知道,只要嘗過那欲仙欲死的滋味兒,也會愛上的。而她,有的是辦法和花樣讓趙書豪離不開她!
“老天爺啊!你這是要我們一家都賠上嗎!?”王金花痛哭着捶地,卻又不敢哭大聲。
這時候外面巷子裡已經有了看熱鬧的人。雖然張志權每次都是偷偷摸摸的來,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時間長了,他來的次數頻繁,還是有那兩三個人知道情況的。
只不過上次王鐵花跟程氏去姚若溪家找韓明看診,被暴出來張志權在外有人的時候,王鐵花沒有大鬧出來,而是選擇了隱忍。所以知道的人並不多。
而張志權爹孃雖然知道,也教訓過小兒子,可張志權就是不改,還跟陳寡婦來往,倆人氣惱又無奈,有時候還幫着張志權遮掩。而這陳寡婦掏空了小兒子的額身子,才那麼久抱上孫子,更讓張老婆子心裡惱恨。現在有這好機會把陳寡婦弄走,她唯恐這事兒壞了,更怕暴出張志權和陳寡婦有染的事兒。
王三全無力的嘆口氣,問道,“這是…誰家的……”說閨女她挽着婦人頭。
“這是小陳莊的閨女,嫁給張二郎,那張二郎死了,就留下她成了…寡婦。”見程氏和王金花幾人的臉色都難看之極,張老婆子說的也有些沒底氣。
王三全痛苦的閉上眼。一個寡婦……
趙書豪更是驚恐,“姥爺!你難道要我娶這個寡婦嗎?!”他努力刻苦的考中了秀才功名,還要參加兩年後的鄉試會試,還要一飛沖天。娶個寡婦進門…他還不如死了算了!
王三全頭上青筋凸着,更是氣恨的不輕,“不娶回家,難道你是要身敗名裂,還是要跟着一塊去死!?”
趙書豪絕望了,他恨死了姚若霞!恨死這個陳寡婦了!這兩個賤人,把他毀了!
“還有一個辦法,就是不知道陳嫂子願不願意?”姚若溪看着幾人痛苦絕望的樣子,冷冷的揚起嘴角道。
“啥辦法?”陳寡婦斜眼看她。
“進門爲妾!”姚若溪鳳眸微眯,閃爍着淡淡的笑意看着王金花和趙大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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