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媽媽看王玉花說的那麼直接,臉色僵了一瞬,小姐和少爺都還在,夫人也太直接了。
姚若溪挑了挑眉,楊巧麗動作倒還真是迅速!
王玉花頓時激動了,站起身問羅媽媽,“鬧起來了嗎?打起來了嗎?誰發現的?”她承認她聽見姚滿倉說要父債子償納了楊巧麗做小妾很興奮得意,等楊巧麗成了姚正中的小妾她還覺得遺憾,沒能給毛氏那個賤人添堵。乍然聽到這樣的消息,別怪太興奮了。楊巧麗都成了姚正中的小妾了,姚滿倉還能跟她私通了,這樣毛氏纔會氣的更狠吧!?
羅媽媽咳了一聲,見姚若溪和姚若陽沒有迴避,就接着道,“奴婢過去的時候,好像已經鬧過一場了。大太太把姨奶奶打了一頓,臉上都抓了好幾道血印子,姨奶奶躲在屋裡哭。大太太在堂屋裡哭。老太爺和老太太都氣的不行,大老爺卻好像覺得姨奶奶成了他的人的樣子。”
那是因爲楊巧麗跟姚滿倉的時候還是黃花閨女,姚滿倉自然更覺得楊巧麗本該就是屬於他的小妾。要不是毛氏攔着,要不是姚正中非得說要納她,楊巧麗早是他的小妾了。
王玉花很是遺憾沒有看到這樣的大戲,“外面的人都知道了嗎?”
羅媽媽想了下,搖了搖頭,“不像知道的樣子,不然怕是早震驚了
。”兒子跟老子的小妾私通了,那就是睡了自己的小娘,這樣的腌臢事兒在大戶人家都是勁爆的消息,更何況是在這山村裡了。
王玉花想想也是,“那咱們去看看吧?!”她太想看看毛氏那張臉如今是啥表情了!
姚若溪眸光轉了轉,也拄着柺杖起了身。
姚若陽詢問的看着姚若溪,問她確定要現在過去看熱鬧,刺激毛氏嗎?
姚若溪嘴角微勾,這麼好的機會錯過多可惜!
於是幾個人就都往老宅過來。
老宅閂着大門,丫鬟蓮兒開了門,讓幾人進去,又重新關好。
院子裡靜悄悄的,只有毛氏的壓抑的哭聲。姚滿倉臉色難看的坐在西屋門口的石磨上,樑嬌嬌悠閒的坐在屋裡,陳媽媽正給她打扇。姚正中和苗氏都臉色鐵青難看的在堂屋裡,不見楊巧麗,估摸着在自己屋裡。
毛氏一見王玉花娘幾個過來,霎時兩眼猩紅陰毒的瞪過來,凌亂的頭髮掩蓋不住她近乎猙獰的臉色,恨不得撕碎了王玉花娘幾個一樣,仇恨的咬着牙關。當看到姚若溪幽冷的目光,她心裡一下子都明白過來。王玉花這個賤人就是沒腦子的蠢貨,憑藉她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也絕對想不出這樣的辦法纔算計謀害她!之前別人都說姚若溪學問好,唸的書多,人聰敏,她終於想明白,她算計的根本不是王玉花,而是姚若溪纔對!
這個小賤人把王玉花和姚滿屯的精明都長上了,一個瘸子,看別人好胳膊好腿兒肯定嫉恨的,心裡陰暗又惡毒的很。所以她要算計王玉花容易,只是她以前從沒多想,卻不想要算計成功,等於算計的人是這個小賤人才對!每次壞事兒的估計都是她!都是這個小賤人!
現在這一窩的賤人又都來看她的笑話,嘲笑她來了!看到她現在的樣子,王玉花一定很得意吧!她想把楊巧麗按到二房去,結果姚若溪這個小賤人就帶着老爺子去救了楊巧麗。又挑撥姚滿倉說啥父債子償從,再挑撥楊巧麗說收爲義女,讓姚滿倉對楊巧麗生了心思,又讓楊巧麗仇恨她,勾搭了姚滿倉!
其實最近農忙,毛氏一定嚴防死守,就怕楊巧麗和姚滿倉攪合到一塊了
。而且姚正中一直沒有動楊巧麗的意思,她也一直有意無意的勾引姚滿倉,毛氏幾乎都沒睡過幾個好覺。本以爲農忙最容易出亂子的時候過去了,沒想到卻在這個時候讓她發現楊巧麗和姚滿倉私通了。那個賤人終究還是勾引到了姚滿倉!
毛氏心裡恨不得殺了楊巧麗,也想姚滿倉一塊都殺了,這對姦夫淫婦!可她僅存的理智讓她沒能瘋狂起來。
“這樣的事情要是被人知道了,一大家子都要沒臉了!這事兒不知道公婆和大嫂打算咋辦?”王玉花心裡是很得意,不過她也擔心這樣的事兒暴出去,影響姚若陽的親事。
“咋辦?不知道二弟妹有啥好辦法沒有?”毛氏冷嘲又憤恨的盯着王玉花問她。
苗氏低着頭不停的抹眼淚,照她的意思,當然是休了楊巧麗那個賤人。可她又怕楊巧麗出去嚷嚷跟姚滿倉睡了,到時候不單姚滿倉沒臉,姚正中和她也沒臉。不管咋樣,楊巧麗是姚正中的妾,跟別的男人也好,還是姚正中的兒子也好,都是給姚正中戴了綠帽子的。姚正中是沒可能沾染楊巧麗了。就怕大兒子這邊出啥事兒。
姚正中擰着眉毛,沉着臉,他也是沒有辦法了。
王玉花看了眼院子外面的姚滿倉,小聲道,“休了姨奶奶怕是不行的,她肯定要鬧事兒。但大哥像是動了心思,這以後很有可能還要往一塊湊。”
毛氏眸光一閃,剛要說讓姚正中和苗氏帶着楊巧麗搬到二房去,王玉花就又給她潑了一盆冷水,“你再給大哥納一房更標緻漂亮的小妾,他就不會找姨奶奶了!”
找不找王玉花不知道,但現在姚滿倉和楊巧麗私通了,又在一個屋檐下住着,姚滿倉又是暴躁死性子,既認爲楊巧麗是他的女人了,那就肯定把楊巧麗當成他的人了。除非毛氏再給姚滿倉弄個更漂亮的小妾,再看住了楊巧麗。反正她自己已經人老珠黃,快成老婆子了,那是沒有可能籠住姚滿倉了。
毛氏氣的險些吐血,“二弟妹果然好心思,現在家裡已經不得安寧了,你再弄來一個女人,老宅不要亂成一鍋粥了!?”
王玉花一臉無辜道,“我只是好心出主意,用不用還不是看大嫂的!再說現在也沒有旁的辦法了!總不能在外面人看着姨奶奶是公公的小妾,實際上卻天天做着大哥的小妾吧
!?”
這就是姚滿倉的想法!反正姚正中也沒有碰過楊巧麗,現在楊巧麗又是黃花閨女跟的他,再把楊巧麗變成自己的小妾那是不可能了。不過外人覺得楊巧麗還是姨奶奶,以後關起門來實際是他的女人就是了。
毛氏頭上青筋直冒,兩眼幾乎噴火了。
王玉花看都沒有啥好辦法,待了一會,也就回去了。
到家問羅媽媽和方媽媽,“你們說毛氏那個賤人有可能再給姚滿倉納一房妾室嗎?”
“納不納這個妾室,左右大太太都要氣死了的。”羅媽媽笑着回話。這根本就是個兩難的事兒,不管咋選擇,毛氏都會氣的不行。
“就要讓那個賤人氣死!讓她算計人,氣死也活該!”王玉花哼了一聲,咒罵了幾句。
等姚滿屯回來,王玉花盡職的把消息跟他說了,姚滿屯驚愕的張着嘴,好一會說不出話來,最後只憋出一句,“胡鬧!這簡直是胡鬧!”
可不是胡鬧!不過王玉花很樂見這樣的胡鬧。
所以一連兩天都關注着老宅的消息,毛氏卻煎熬着憤恨着不肯妥協幫姚滿倉納妾,想把姚正中和苗氏,楊巧麗弄到二房來。
只是還沒等她想到主意,樑家送了一個相貌嬌柔的丫鬟過來給姚滿倉。
毛氏這下直接氣吐血了,躺在炕上裝病。
得意了兩天的楊巧麗也惱憤起來,樑家給姚滿倉送了個女人來,那姚滿倉心裡哪還有自己!?可她跟姚滿倉私通的事兒暴露出來,現在農忙過去,老宅的人也多閒下來,都看着她,倆人也沒機會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姚滿倉納了那個叫柔兒的女人。
姚滿倉其實對楊巧麗是有心意在的,覺得她一個命苦的姑娘家不容易,又跟了姚正中個老頭子,清白身子給了他,心裡的憐愛那不是柔兒能比得了的。
不過柔兒不愧是被調教過送來的,姚滿倉本就是精力旺盛的人,這些日子心裡有氣,又想着楊巧麗,一直沒跟毛氏同房過,這柔兒是他光明正大的小妾,雖然沒有偷情的刺激感,不過年輕的身體,柔媚的身姿足以讓他這個精力旺盛只見過毛氏這一道風景的中年男人沉淪了
。
村裡人知道姚滿倉也多了一個嬌柔的小妾,看法各異。有人認爲姚滿倉就會擺譜,自己沒本事還喜歡跟弟弟擺大哥的譜兒,沒見多富貴,就納上小妾了。也有認爲姚滿倉看自己爹有個年輕漂亮的小妾,按捺不住慾火,更看不上毛氏這個老女人了,所以弄了個更年輕漂亮的小妾回來。
毛氏連着幾天沒有出門,心裡嘔血卻也一點辦法沒有。
正在王玉花得意的時候,樑家也往二房送了人來,還是兩個,一個嬌媚可人,一個溫柔嫵媚,都是送給姚滿屯做妾的,還是樑銳親自送來,“如今姚家的日子越來越好,名頭也越來越盛,二老爺想必也很辛勞。這兩個女子正好伺候二老爺,也爲二房開枝散葉,多生幾個子女。否則堂堂姚家二老爺卻苦巴巴的連個妾室都沒有,說出去也讓人笑話的!”
“奴家叫喜鵲!”
“奴家叫黃鸝,見過老爺夫人!”
王玉花只覺得懵了一樣,萬萬沒有想到樑銳往自家送人,還是送給姚滿屯的女人。一下子就火了,“出去!滾出去!往人家裡送妾,見不得人家裡安寧!給我滾出去!”
樑銳穩坐不動,笑看着王玉花,“二夫人如此善妒可不好。爲人妻者就要賢惠大度,善妒可是犯了七出之條的。只不過兩個小妾,還是二夫人管着,有沒啥關係!”直指王玉花善妒是要被休了的。
王玉花臉色青白着,心裡憤恨萬分,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只覺得心裡火燒火燒一樣擰着的疼,皺着眉,臉上顯出痛哭之色,頭上也浸出一層汗珠。
姚滿屯也面色難看的不行,看她臉色不好,忙扶着她,“玉花!玉花你咋樣了?”
羅媽媽也着急的攙住王玉花,冷冷的撇了眼好整以暇的樑銳,扶着王玉花回內院,讓人趕緊去叫姚若溪。
等姚若溪從錦繡齋趕回來,樑銳已經離開了,把喜鵲和黃鸝二女留了下來。
王玉花氣恨的不行,要不是羅媽媽和方媽媽勸着,姚滿屯也保證不收妾室,就跟姚滿屯吵起來了
。
“夫人!那兩人中有個不簡單的,絕對不單單只是妾室。”芍藥見王玉花還惱憤的很,便出聲道。
“啥不簡單的!她們還不都是學了勾引男人的一套!根本不是尋常人家的閨女,當然不簡單了!”王玉花只要心裡有氣,就有點六親不認。
芍藥嘴角微抽了下,“她們中那個個子矮的會武功。”
王玉花這下詫異了,連姚滿屯和羅媽媽幾個也都驚疑的看過來。
芍藥點頭,確認這個消息。樑家本來就圖謀不軌,雙面繡沒有算計成,現在逮着機會往她們家塞了人過來,沒有目的那是不可能的!不過樑銳謹慎,送了倆,這樣有一個遮掩,也不會有人多想。
王玉花也顧不上生氣了,“你說她們中有個會武功的,難道是送來刺殺咱們家人的!?”
姚滿屯搖搖頭,“刺殺到不至於,怕是爲了咱家的秘方來的!你忘了,上次幾個宵小半夜裡潛入咱們家,被抓住打了一頓送了官府,那就是樑家派來的。”
“他們家簡直好大的膽子!”王玉花怒瞪了眼,不過心裡還揪着另一個,不管咋樣都是送來給姚滿屯的妾,“那你準備把那倆人咋辦?”
看她面色不善的斜着眼,姚滿屯眼裡閃過一抹無奈,他又不是色慾薰心的人,更何況還知道對方來者不善了。只是人家送來了,雖然是大活人,可也是當禮品貨物一樣送來的,難道還能攆出去?
王玉花一見他不立馬說把那倆人攆出去,頓時又來氣了,“你是不是看你爹你大哥都納了個年輕漂亮的小妾,也想沾沾腥了!?明知道居心不良還不想攆出去,你是也想納妾了吧!?是吧!?”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那樑銳是當成貨物送過來的,我正在想辦法看把那倆人咋辦!知道她們有問題,就算是當丫鬟下人,也不能留着的啊!”姚滿屯看她又想岔,忙攔着她解釋。
“那你說咋辦?你猶豫不決的,還不是動了色心?!”王玉花哼了一聲,越想越生氣。
姚滿屯也想不出有個啥妥善的解決辦法,要是弄走,樑銳打定了主意要塞人過來,肯定還會再想別的法子,就詢問的看向一直沒吭聲的姚若溪
。
姚若溪給王玉花摸了脈象,就微皺着眉頭在沉思。
王玉花也看向姚若溪,“三丫頭?”
姚若溪擡眼看向兩人,“把人留下。”
王玉花不高興了,“那兩個一臉狐媚子相……”留下再勾引了姚滿屯,或者大兒子咋辦!?
“兄弟有福同享,樑家送了大伯一個,送了爹倆,卻沒有給三叔送,爹就分一個給三叔吧!”姚若溪知道她擔心啥事兒,姚滿屯腦子還沒蠢到家,而且家裡那麼多人看着,也出不了事兒。
王玉花一聽這話,眨了眨眼,心裡的火氣一下子就下去了一大半,擡着下巴看姚滿屯。
姚滿屯愣了下,覺得這樣不好,有些猶豫。
“咋地?不捨得還是咋地?人家都算計到頭上了,不過是讓你送個伺候的人給你三弟,你都不捨得了!?”王玉花陰陽怪氣的看着他。
“人家是人家,咱要是也那樣,不跟她們沒啥區別了嗎!”姚滿屯覺得別人做壞事兒算計人,他要是也跟着做壞事兒算計人,那也就跟壞人一樣了。
王玉花臉一拉,哼了一聲,“你要捨不得,那你就收着吧!以後不要跟我們一塊,我們娘幾個過,你就摟着那兩個小妾過去吧!”
他真的不是捨不得!姚滿屯覺得解釋不通,想姚若溪應該能理解他的,“小溪!爹真的沒有納妾的想法。只是……”
“人善被人欺。”姚若溪可以理解他的想法,卻不贊同他的想法。以德報怨?她不是那麼高尚的人!
姚滿屯愣了下,想到許氏一直以來的作爲的確讓他惱怒,若是他一點表現都沒有,也讓家人寒心,點點頭,“我送!送那個高個的是吧?”那個矮個子的既然會武功,來的目的顯而易見是爲了家裡的秘方,肯定要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的。
王玉花露出滿意的神色,不過她不明白了,“不是那矮個子的是會武功的嗎?把她送過去不就行了
!她居心不良還留在家裡啊!?”
方媽媽湊近王玉花耳邊悄聲道,“真小妾送給三房,假小妾留下來盯着她。”
王玉花眼神亮了亮,算是露出了笑臉,催着姚滿屯快去。
姚滿屯深吸口氣,到了前院指了指那高個兒的。
“奴家喜鵲,老爺有什麼吩咐?”喜鵲嬌媚的緩步上前,扭着腰肢福禮,兩眼盈盈的看着姚滿屯。
“既然樑大少爺把你們送給了我家,那就是我家的人了。你們兩個我留一個,你就跟我到三老爺家去伺候吧!”姚滿屯看她那輕浮的樣子就皺了皺眉,說着轉身往門外走。
喜鵲愣了愣,嘟着嘴,“老爺!奴家是被送來伺候老爺的啊!”
“你們一不是良妾,二不是擡進門來的,還不停主家吩咐?”姚滿屯面色微沉,也端出了威嚴。
喜鵲咬着嘴脣,露出楚楚可憐的神色。
姚滿屯不爲所動,“如果主家使喚不動你們,那你們還是哪來的回哪去吧!”
喜鵲頓時不敢做姿態了,心裡不甘願她卻也懂得,她們這種被人送來送去的,只能靠美色迷惑男人,但卻是一點地位都沒有的。除非得寵的,生了兒子,那就站穩了腳跟。
黃鸝起先擔心要把自己也送走,沒想到留下了她,眸光一轉,覺得姚滿屯不想太打眼,他爲人軟弱,也爲了所謂的兄弟有福同享,才挑一個送給三房去。
姚滿屯領着喜鵲送到三房,“大哥二哥都有了,文昌不在家也就不說他了。單你沒有也不好,正好樑大少爺送了倆,給你一個,家裡也多個伺候的人。”
姚富貴愕然,打量了下喜鵲,見她嬌媚可人,柔軟的身段扭着上前行禮,忍不住嚥了下口水。楊巧麗他是沒有啥想法的,不過姚滿倉先是睡了楊巧麗,又有樑家送來個如花小妾,那個齊人之福,簡直讓他羨慕嫉妒,心癢難耐。
不過心裡想,姚富貴可不傻,嘴上連忙就婉拒,“二哥!這樑大少爺送給你的人,我是實在不好受的
!”
“我家裡還有一個呢!這個正好伺候你!就這麼說了,叫啥喜鵲的,就留下伺候三老爺吧!”姚滿屯說完招呼一聲就大步出了三房,心裡慶幸許氏不在家。否則非得撒潑大鬧不可。
姚富貴也動起了心思,許氏那個蠢貨現在又老了,看剛纔姚滿屯的樣子,怕也是沒有辦法,所以想脫手一樣送來給了他。他嘴上說拒絕,可這喜鵲嬌媚可人,一雙眼水汪汪的看的人心裡發酥,而且已經送給他了……只是想到許氏的脾氣,她知道肯定是要大鬧,抓着喜鵲打一頓再給二房送回去那是肯定的。
“你叫喜鵲?”姚富貴一邊問她,一邊想着辦法。
喜鵲柔媚的應聲,覺得姚富貴家不比二房,但總比掙一個好。看他分明動了心思,大膽的靠上去。
姚富貴摸着她的手,只覺得滑膩柔軟,跟許氏那雙粗大的手簡直一個天一個地,又見她十分有眼色的往上貼,伸手就攬住了她的腰。
喜鵲猶豫了下,還是纏了上去,“老爺……”
姚富貴嚥了下口水,一把抱了喜鵲急忙回屋撲倒炕上。要趕緊的先把生米煮成熟飯,這樣許氏那婆娘回來再鬧也只能鬧鬧了。也讓他好好體驗一把這年輕小妾的感覺!
姚滿屯像有人追着一樣快步回了家,還擔心,“要是你三嬸撒潑大鬧,再把人給送回來咋辦?”
這個還真有可能。姚若溪無辜的眨眨眼,這個也只能等許氏鬧過來的時候再說了。
許氏回到家的時候,姚富貴剛剛完事兒,正全身舒暢,一臉的享受。這樑家就是大手筆,送的小妾模樣身段都好的不行。這麼嬌媚的人兒纏着他,不停的嬌喘着低泣着,全身的肌膚又滑又嫩,一掐能出水似的,身子又柔軟無骨一樣,就算許氏剛成親的時候那也比不了的。
喜鵲一臉嬌羞,還喘息着的躺在姚富貴的懷裡。
許氏一下子就瘋了一樣,“姚富貴你個殺千刀的畜生!你趁着我不在家裡你竟然就偷人了!你個殺千刀的!我跟你拼了!”
“你住口!瞎嚷嚷啥!喜鵲是我收的妾,以後就是家裡的姨娘了
!你是正室,要是善妒,犯了七出之條,你看我不休了你!”姚富貴先聲奪人,讓喜鵲給許氏見禮。
喜鵲嬌嬌媚媚的上前半步給許氏行禮,“婢妾見過太太。”卻是看她那麼瘋狂,不敢靠的太緊。
“你個不要臉的賤人!你個賤人!看我不打死你個賤人!你個偷男人的賤人!”許氏嗷一聲衝上來就抓着喜鵲打。
姚富貴一把推開她,怒聲道,“我告訴你別給我不識好歹!你個沒腦子的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喜鵲是我收的小妾,你要是再鬧,沒一點樣子,信不信我真休了你!?倆閨女被教成啥德行了,爹可是支持我休了你的!”
許氏哇的一聲哭嚎起來,“姚富貴你個喪良心的畜生!你個殺千刀的!你現在有錢富貴了你就看不上我,要休了我了!我跟着你過了那麼多年的苦日子,給你生兒育女,你現在富貴了你就要休了我了!你個喪盡良心的!你有種你休了我啊!你休了我啊!”
姚富貴憤怒不已,尤其是看到她哭鬧個不停,引來了不少人看熱鬧,他剛剛又受了個小妾,雖然理直氣壯,但終究有些心虛的,看許氏大吵大鬧的撒潑,更是惱羞成怒,“善妒就是犯了七出之條,你別以爲我真不敢休了你!你長腦子就跟大嫂學學!”
看熱鬧的人得知姚富貴也納妾了,都驚訝的不行,又看許氏大哭大鬧的撒潑,指指點點的。覺得這姚家的兄弟有錢之後都學起了大老爺,納上小妾了。不過許氏的人品名聲在村裡也壞的差不多了,要說以前還只是好吃懶做,貪便宜,從她拉着表妹楊巧麗誣賴姚滿屯就不少人暗地裡更加鄙夷她了。看她現在這樣,那是沒多少人同情她。還有人覺得活該!給二房塞小妾就行,自己家也多出個小妾就受不了了。
許氏吵着鬧着要不活了,非要讓姚富貴把喜鵲弄走,“她要不走,我就走!”
“喜鵲已經是我的人了,你愛去哪就去哪!”姚富貴不耐煩的看着,本來覺得有些心虛愧疚,被許氏這麼一鬧,都變成了滿肚子的怒火了。不識好歹沒眼界力就算了,連賢惠都不會。現在大房二房都有妾室了,都沒見毛氏和王玉花撒潑鬧騰!
許氏大哭,見喜鵲跟着姚富貴進了屋,在外面破口大罵,罵姚富貴沒良心,嫌棄她人老珠黃,不管她這個糟糠之妻,要休了她,不是人。罵喜鵲是個下流下賤的浪蕩女,只會勾引男人。
喜鵲聽了不以爲意,她本來學的就是伺候男人
。不過面上卻沒有帶出來,兩眼含淚委屈的看着姚富貴,“老爺…”
姚富貴安慰她兩聲,心裡煩怒的很。
喜鵲學伺候男人那也是最懂察言觀色的,見他心裡煩怒,也就不再多做姿態,乖巧的立在一旁,只面上擺出一副委屈又隱忍不敢吭聲的模樣。
外面許氏見鬧了一場,卻啥也沒有鬧出來,更加受不了了,拿着斧子要砸門,要砸了廚屋。
姚富貴拿着一張紙出來。
許氏一看,臉色刷的一下白了,“你真的要休了我!?”她以爲姚富貴不敢休了她的。
“一個小妾,不都也說了,半個下人而已。你要沒個三太太的樣子,那這個三太太就換一個更賢惠的人來當吧!”姚富貴怒瞪着眼。
許氏這下害怕了。她大鬧她撒潑都是以爲姚富貴不敢也不會休了她,現在看到他竟然真的要休了自己,就嚇住了。她的日子才過好,讓別人來當三太太,那她成了啥了!?辛苦把日子過富貴了,卻讓別人來替代她享福!?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外面的人也‘好心’勸許氏,讓她別鬧了,學學毛氏多賢惠。納妾也是身份的代表。
當許氏聽說二房也有一個的時候,頓時心裡平衡了些。王玉花那個賤人還不是一樣要天天看着小妾嘔血難受了?!
剛剛憤怒的勉強接受喜鵲,又聽到喜鵲是姚滿屯送來給姚富貴的,許氏一下子火了,大罵着來二房鬧騰,“王玉花你就是個賤人!你就是個心思惡毒的賤人!你不得好死!你們全家都不得好死!你個賤人我咒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一窩子賤人!”
王玉花衝出來,直接冷聲道,“明兒個叫範掌櫃過來,把昌州府豆瓣醬的代理也讓給他們!你個賤人再罵,我讓你家的豆瓣醬賣不出去,放在家裡生蛆!”
許氏一口氣噎的臉色漲紫,只嚎着嗓子罵王玉花賤人,不得好死。
姚富貴過來打了她兩巴掌,把她弄了回去。
不過村裡的人紛紛議論,姚家這是咋了,幾房從姚正中開始納了楊巧麗,竟然都有了小妾
。難道真的是富貴了,做了大老爺,就要三妻四妾了!?
朱氏知道情況後,跟村裡的三姑六婆說,“聽說都是樑家送的!我看這是把樑家小姐嫁過來還心裡有氣,見老爺子不得已納了楊巧麗做妾,就趕緊的給幾房都送了小妾來,要噁心她們家,攪和的他們幾房都不得安寧呢!”
衆人聽了都恍然,開始紛紛猜測,村頭村尾的議論。反正矛頭是都指向了樑家,看樑嬌嬌也沒了從前那兩分同情。消息傳到八里鎮上的時候,姚若霞帶着閨女小丫丫回來了一趟,見家裡果然多了個黃鸝,頓時心裡跟吃了蒼蠅一樣。
黃鸝雖然是會武功的,但終究也是學了一套伺候男人的,只要有機會就接近姚滿屯,不停的拋媚眼兒,端茶倒水獻殷勤的。
王玉花心裡雖然明白留下她是爲了留在眼皮子底下盯着,可心裡還是噁心膈應的慌。見姚若霞回來,跟她說了一通話,吐吐心裡的不滿,這才感覺稍微好了一點。
姚若霞聽那黃鸝是樑家派來做內應做奸細的,頓時鬆了口氣。她就說三妹不可能眼睜睜看着家裡不寧,被小妾搞的烏煙瘴氣。然後勸了王玉花一番,“都盯着她,也不可能出啥事兒的。娘放寬心,三妹連那楊巧麗都能擋了,也不會讓這樑家送來的人得逞的!”
王玉花想想倒是,要不是三閨女帶着老爺子出門,那救了楊巧麗的成了姚滿屯,那可真是賴都賴不掉。還多一門楊大發那樣的‘親戚’。
又抱着外孫女玩了一會,王玉花的心情算是緩和了下來。
王三全和程氏也過來,都來問姚滿屯納妾的事兒。
程氏一來就抓着姚滿屯指責了一番,“你從我們家出來才幾年啊,你富貴了真以爲是你的能耐啊!?要不是我們家玉花旺夫旺家,你能有今天!?一有錢當了大老爺你就親戚不管,岳家不問,還納起小妾了!”
姚滿屯只能解釋着推不掉,要是跟程氏說實話,怕是不用幾天,樑家就會知道她們家已經發現了黃鸝的身份。只悄悄告訴了王三全。
王三全鬆了口氣,看了看王祖生的學問,又帶着程氏回了家
。
程氏還想把腸粉機也給王銀花弄一臺讓王銀花家做,趁機多撈些好處,沒想到又被王三全攔住了,氣的罵了兩聲,“老不死的,就知道偏心!都不看看銀花和鐵花過的啥日子!”
王三全不搭理她,她就一直嘀嘀咕咕的罵到回家。
不過鎮上開始有人傳樑嬌嬌以前的‘豐功偉績’,給幾個男子寫情詩,追求過幾個男子,打死過丫鬟,跟新安縣好幾個小姐不和,都是因爲她脾氣跋扈驕橫。
這樣的消息傳到村裡,樑嬌嬌還沒發現異常,只覺得樑銳連着給姚家送妾,讓人對她矚目了起來,這才扒出來了以前的事兒。在家裡生氣罵了幾回,也沒有太放在心上。讓黃鸝先把酸豆角的秘方弄過來。
夏天的時節,二房現在主要忙活的就是酸豆角了。
現在有些人不用王三全收豆角了,自家摘了多的都會天天挑好的送過來,還有人家裡種的少,就幾家合在一塊送過來,因爲送過來跟到家門口買的價錢不一樣,一斤要貴着半文錢,雖然不多,但斤數多了,就看出來了。
不過家裡做酸豆角的方法都很是簡單,就是那滷水一直使了這幾年,家裡的酸豆角口味地道,也全靠那些滷水,越老越好。
黃鸝自然知道自己來姚若溪家的目的,只是家裡的活計不讓她插手,都是在西院裡直接做,關上門,她又進不去。雖說可以翻牆偷看,可大白天她也不能爬到牆頭上去。因爲家裡下人多,也不斷人。
對姚滿屯接近了幾次,那些對男人很有效的方法都沒有用,姚滿屯根本不讓她近身,而且王玉花和羅媽媽幾個下人都盯着她,讓她沒法下手。只能偷了一小瓷瓶滷水給樑嬌嬌。
樑嬌嬌聞着那有些怪怪的味兒皺起眉毛,“就用這個水做出的酸豆角!?也太噁心了!只用這個水泡酸豆角,沒有具體法子嗎?”
樑媽媽搖搖頭,“說是防的太緊,看不到。”
“那把這個水送給大哥去吧!”樑嬌嬌把小瓷瓶遞迴給樑媽媽。
樑媽媽應了聲,又說是給樑嬌嬌買補品去了一趟新安縣,回了一趟樑家,把滷水送了回去
。
樑銳拿着那滷水聞了又聞,也皺着眉毛,覺得味道怪怪的,“裡面有酒,還放了啥東西?”然後找了人來聞,要搞清楚這滷水是咋做成的。
樑大奶奶也聞不出,只能等着消息。
樑家的生意在新安縣也是不算少的,樑銳一直想把樑家生意做的更大,用啥樣的手段確實不在意的,就算不擇手段,那也要做大!做生意本來就不能沒有手段。
只是他找來的人也只知道那滷水裡面有酒有鹽,“像是發酵很久的一樣。”
樑銳沒辦法,只能等着黃鸝再傳消息回來。
黃鸝發現姚滿屯不好接近,就轉而從瑾哥兒小四下手,哄着瑾哥兒玩,給小四送頭花手串。
小四都七八歲的人了,本來就知道她來家裡不安好心,那些小東西她也看不上眼。瑾哥兒是根本不喜歡黃鸝,毫無理由的,就是不喜歡她,不讓她抱。
王玉花看她接近瑾哥兒,提着心把瑾哥兒領走,戒備的瞪着黃鸝,“你既然來了我家,就該知道規矩的,小少爺也是你能碰的!”
黃鸝眸光一暗,委屈應是,“婢妾只是看小少爺長得可愛,想陪着他一塊玩耍。”
“你還不是我們家的姨娘,別張口閉口妾啊妾的,記住你是奴婢!奴婢!”王玉花惱怒的提醒。
“奴婢知道了。”黃鸝眼裡閃過不屑,要不是這王玉花好命,又有幾個下人防備的緊,這家裡哪還有她說法的份兒!?
王玉花冷哼一聲,吩咐羅媽媽幾個看好了瑾哥兒。
黃鸝沒有辦法,樑嬌嬌就想了主意吩咐她,“現在那個會兩招的姚若陽不是沒在家,你直接把姚若溪那個小賤人弄出來,她們家的酒和薰臘肉她都會,那個小賤人也都經過手的。要是膽敢不說,給她弄兩個男人,報官她嚇的屁股尿流,啥話都說了!”
黃鸝想了下,就應聲,悄聲回來,趁着夜裡潛入姚若溪的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