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豔萍笑意盈盈的看着姚若溪,這個出風頭的機會她主動讓給姚若溪,既然她想出名,那就讓她出名!這樣傍上三皇子這樣的人,即使有神醫館,姚若溪的名聲也要完了。.. 三皇子秦翱對姚若溪的興趣,她了這冰雕城是姚若溪創作設計的,秦翱肯定也會毫不猶豫的點頭,把功勞按給姚若溪。
姚若溪看着衆人驚歎有別有意味的目光看過來,眸光閃了下。
“剛纔見你看到這冰雕城堡的時候就不像我們一樣驚歎,原來這冰雕城堡是你做出來的!若溪妹妹你真是厲害!”宋鳶看着誇讚張口即來,也表現一下她和姚若溪的親密關係給衆人看看。
衆人看着也正好誇讚幾句,姚若溪輕笑一聲,“宋姐搞錯了,我見這冰雕不吃驚是因爲我的確畫過,只是前些天那圖紙丟了,再也沒找到。”趙豔萍既然想把風頭按給她,那她就臉大的受了。
宋鳶窘迫了下,她都親切的稱呼姚若溪妹妹,她竟然還冷淡的叫她宋姐,分明是在跟她拉開關係。上次讓她一下睡幾天的藥她都沒計較,這個姚若溪還真是有點狂妄自大了!
袁菁瑤掃了眼趙豔萍,嗤笑一聲,“難不成三皇子偷了你的圖紙?”
衆人面面相覷,三皇子去偷姚若溪的圖紙那是沒可能的,雖然他行事殘暴,風評不好,但偷人東西的事兒還真沒聽過。再轉而一想,衆人就心思就動了起來。這姚若溪的圖紙肯定是放在自己家的,她們這些人都不知道,咋就趙豔萍知道了?
趙豔萍臉色僵了一瞬,扯着嘴角,“你從就心靈手巧,奇思妙想多,我還以爲這冰雕城堡是你爲三皇子設計的。”竟然不承認,還反咬一口,看來姚若溪是真的準備跟她爲敵了!
秦翱一直在上座看着,卻是沒有插嘴話,沒有表明這冰雕城堡是姚若溪設計的,還是趙豔萍偷的。
兩行十幾個宮女輕步上來,把各色精美菜餚端上桌,又是執壺的宮女給衆人的酒杯裡斟滿幽香凜冽的梅花稠酒,衆人雖然想知道這冰雕城堡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卻也不好打聽。不過品着杯中的梅花稠酒,都不自覺的看向姚若溪,再看向上座的三皇子秦翱。這梅花稠酒可是姚若溪特意釀製的,還是專門爲三皇子的壽辰釀的,連宮裡都沒有。
趙豔萍看衆人嘴上誇讚着姚若溪釀的梅花稠酒,眼神掃過去,有些人已經別有意味,不僅勾起嘴角,笑意更深了幾分。先是有冰雕,姚若溪也承認圖紙是她畫的,再有這梅花稠酒,過了今天,姚若溪跟三皇子的關係就撇不清了。一個攀附三皇子秦翱這樣的人的女人,姚若溪的名聲玩完了!
嚴如卿的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她本來是帶徒弟來露露面,讓那些人眼瞧瞧她徒弟非凡的才情,可是現在事情的發展,只能按着不動了。
姚若溪也沒準備表現個琴棋書畫的讓人瞧瞧她會些什麼才藝,大出風頭,除了有人搭話,應和兩聲,便安靜的坐在嚴如卿身旁。
突然有人直呼姚若溪,“嚴夫人才藝雙絕,想必姚姐也才藝出衆,何不表現一番,也讓我們大家都開開眼!”
姚若溪擡眼看過去,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子,微微擡着下巴,看姚若溪的眼神帶着幾分蔑視,挑釁。看了眼她身旁的西寧侯夫人,姚若溪微微挑了下眉,“我才藝不怎麼會,醫術倒是還勉強過得去。衛姐近日有些內分泌失調,還是儘快醫治一下的好。”
“什麼意思?”衛子姝面色一沉,冷冷的挑高眉毛。
“月事紊亂。”姚若溪冷眼看着她,淡淡的回了她一句。
衛子姝的臉色轟的一下漲紅青紫,她萬萬沒想到姚若溪竟然當衆這樣隱秘的話,不顧一點避諱,氣的滿腔怒火想發又沒處發,“你……”
衆人也都沒想到姚若溪一個靜靜的姑娘,竟然一點不避諱的當衆衛子姝月事紊亂,她好歹也是畢溫良的徒弟,衛子姝也是西寧侯府的長孫女。
這裡面的事兒別人不知道,嚴如卿可是再清楚不過,張君冉對姚若溪暗下黑手,被姚昌和王元榮抖摟出張傢俬藏皇家祭祀器皿被吵架流放,西寧侯夫人可是對她徒弟一直懷恨在心。對於敵人,根本沒必要心慈手軟!看了眼西寧侯夫人,嚴如卿笑的一臉寵愛,“丫頭!你醫術雖然不錯,但這種病症還是不要當衆的好,你好心提醒,難保人家多想了,心生怨懟。快給衛姐道個歉。”
姚若溪應聲,起身給衛子姝道了歉。
衛子姝臉色難看,攥着帕子,兩眼憤怒的瞪着姚若溪。要不是在三皇子的壽宴上,她早就上去教訓教訓這不要臉的姚若溪!
西寧侯夫人目光陰霾的看着姚若溪,“不過學了點皮毛就敢大放厥詞,我看你還是多學學醫德再出來吧!”
醫德?全京都的人都知道,國醫聖手畢溫良醫術驚人,能從閻王手裡搶人,可是全京都的人也都知道,這位鼎鼎大名,醫術絕頂的神醫沒有一點醫德。想救就出手,不想救,連皇帝的面子都不給,見死不救的德行到他這裡根本沒有用。而姚若溪是畢溫良的徒弟,你在他的親傳弟子面前講醫德,那是跟沒眼色一個樣。
看不慣西寧侯夫人的人也不少,有人出聲問起姚若溪學醫幾年,岔開話題。
趙豔萍看姚若溪出聲就嗆西寧侯府的姐,心一點點的沉了下去。姚若溪這是不準備再做那個低調的鄉下村姑了,當面就敢嗆衛子姝,這是直白的告訴西寧侯府的人,她姚若溪要跟西寧侯府勢不兩立啊!姚若溪變了!雖然還是一臉恬淡什麼都不在在乎的樣子,可她的確變了。變的不再隱忍低調,能過且過。連別人上一句都毫不退讓!
看着衆人紛紛轉移話題,看起歌舞,姚若溪始終穩坐不動,這樣的姚若溪讓趙豔萍本能的覺得危險,心裡不安。彷彿她辛勤努力的成果就要被奪走一樣,讓她不安。
正在她走神的時候,咔嚓咔嚓的斷裂聲音響起,啪嚓一聲,原本牢固的冰雕城堡屋頂一下子落了下來。
衆人都已經忘了先前對冰雕的防備和害怕,冰雕摔下來的時候根本來不及反應。
三皇子秦翱坐在上座,而掉落下來的那塊圓頂也正是他頭頂處的。聽到聲音,秦翱迅速閃身躲開,啪嚓一聲,那掉下來的圓頂正砸在秦翱做的地方,瞬間摔了個粉碎。
衆人嚇的驚叫,急忙站起來,看着冰雕圓頂掉下來險些砸到三皇子,都驚的急忙往外跑,喊着冰雕要塌了,亂哄哄成了一團。
嚴如卿緊緊的拉着姚若溪的手,飛快的往外走。
那邊畢溫良和也於晉然也飛快的過來,護着嚴如卿和姚若溪出了冰雕城堡。
衆人剛剛衝出來,咔嚓聲不斷,一座精美絕倫的冰雕城堡眨眼間坍塌的只剩下牢固些的牆壁,都心驚肉跳,後怕不已。
秦翱冰冷的鷹眸直射趙豔萍,“趙豔萍!這就是你送給本皇子的壽禮?”
趙豔萍臉色僵白,急忙跪下,“三皇子恕罪!民女也不知這冰雕怎麼會突然塌陷的啊!”秦翱當衆這冰雕是她的手筆,就是在像衆人挑明是她偷拿了姚若溪的圖紙。可她已經顧不上這些,意圖謀害皇子可是殺頭的重罪!
衛子姝看了眼姚若溪,又看看趙豔萍,冷聲道,“剛剛姚姐不是這冰雕是她創作設計出來的,現在冰雕城堡塌陷了,這個事兒……”
衆人聞言,紛紛看向姚若溪。
姚若溪面色不變道,“這冰雕只有尺長,本是拿來哄弟弟妹妹玩兒的。”至於誰做成這麼大的,就由着這些人自己想吧!
趙豔萍一臉悲苦的看着姚若溪,“我好心看在親戚的份兒上幫表妹達成心願,表妹怎麼忍心如此對我?”
姚若溪眼裡閃過興味,“我以爲我爹孃養育…”
趙豔萍見此,急忙阻攔她接下來的話。她不是姚若萍,可是她佔用了這個身子,她擺脫不掉被姚滿屯和王玉花養育十幾年的事實,也擺脫不掉王玉花這個她親孃換了王玉花兒子的事實。所以她連忙阻止了姚若溪接下來的話,轉而大聲向三皇子秦翱請罪,“原來這個冰雕不能做的這麼大……請三皇子恕罪啊!”
秦翱深深的看了眼姚若溪,又看了看已經碎成一地的冰渣子,冷冷道,“那就趁着本皇子今兒個過生辰心情好,快點滾。”
心情好?衆人看他臉色,的確不像要找事兒或者問罪的樣子,還放走了趙豔萍,這的確算是心情好吧?!
冰雕城堡毀了,這壽宴衆人也都沒有那個心思繼續了,紛紛告辭離開。左右晚上宮裡還會擺宴,邀請皇家的人一塊給三皇子慶祝,不缺她們這些人。
姚若溪也隨着嚴如卿一塊離開。
秦翱的視線始終隨着姚若溪的身影,直到她上了馬車離開,才勾起嘴角笑着收回目光。
“殿下?”曹管家看着費老大功夫做的冰雕,本來美輪美奐,現在全程了冰渣子,殿下不追究那趙豔萍,竟然還這麼高興。
秦翱看着滿地的碎冰塊冰渣子,笑意更深,衝曹管家擺擺手。今兒個這冰雕根本不怪那趙豔萍。本以爲是個靜的鹿,沒想到內裡是個奸猾的狐狸,膽敢在他三皇子府動這樣的手。
趙豔萍還以爲是她不懂那些冰雕建築,所以纔出了那樣的故障,根本沒想到是有人對那些冰雕建築動了手腳。
“她沒想到的還在後面。”姚若溪回到家就跟姚若陽分析了情況。
“還有啥?”姚若陽知道姚若溪做事兒喜歡一環扣一環,讓人應接不暇,聽她這話,不禁來了興致。
“那冰雕是她做的,卻在三皇子的頭上塌了一塊,差點要了三皇子的命。你四皇子還敢公然跟趙豔萍來往嗎?”姚若溪冷笑,趙豔萍選擇四皇子,看來也是有不少打算。只是今日過後,四皇子怕是更加不會暴露他跟趙豔萍認識往來。
“即使敢,也要好好考慮一下的。尤其是在四皇子回京遇刺的事兒之後。”姚若陽眼神亮起來,看姚若溪的神情,她似乎要準備趟這趟渾水,心下頓時有些擔心,“三妹!這京都的水太混,就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子都有被算計的時候,太危險了。”
“這京都的渾水我不趟,只要渾水摸個魚就行了。”姚若溪笑笑,姚若陽既然要入士爲官,就總少不了這一步。與其到時候手忙腳亂被人謀算,不如現在就做好打算,順勢而爲。
姚若陽表情凝重的點頭,三妹一向看的長遠,看來他也是時候多謀劃一下了。
王玉花還在遺憾姚若溪去參加三皇子的壽宴,竟然啥也沒幹,晚上吃飯還在嘀咕,“那些琴棋書畫,你不是都會嗎?你的琴和古箏也都拿來了,也沒表現表現。”
姚若溪笑笑沒接話。
江明快步進來稟報,“三皇子府的曹管家來了,是奉命來拉梅花稠酒進宮。”
姚若溪眸光幽轉,“把剩下的三千斤給曹管家拉走。”
不時江明又返回來,“三千斤不夠,三皇子要五千斤。”
這是知道她對那冰雕動了手腳,姚若溪目光冷凝的點了頭。
最後家裡剩下的梅花稠酒全部被曹管家拉走了。
當晚宮裡傳來太后的懿旨,是太后十分喜歡那梅花稠酒,特意賞賜姚若溪孔雀翎披風一件。
姚若溪跟着姚滿屯和王玉花謝了恩,看着那件又被送過來的孔雀翎披風,目光冷沉一片。
姚滿屯和王玉花面面相覷,都看向姚若溪,“這披風不是還給三皇子府了嗎?”
“反正我們等哥過了會試就回新安縣了,芍藥先收箱子裡吧!”姚若溪安撫了兩人幾句。
芍藥把披風收進箱籠裡。這次變成太后娘娘賞賜,可還不回去了。
次一天於廣旭和於二太太在姚若溪去神醫館坐診之後上門了。
姚滿屯看着倆人心下一緊,已經猜到他們夫妻二人是因爲啥事兒過來。
於廣旭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了想結親的誠心和意願,“若溪這孩子,我跟拙荊都十分喜歡。晉然你們也都知道他的品行,倆人也算是青梅竹馬的師兄妹,咱們兩家結了親,也不怕再有人打若溪的主意,你們覺得咋樣?”能入三皇子府雖然是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可他也知道姚滿屯家沒有一點那個打算。
“這個事兒……這個事兒還得和溪商量通了…”姚滿屯一臉不好的神情,這事兒他和玉花都答應了於晉然,他幫她們家跟王家退親,他和玉花就點頭答應於晉然求親。可三閨女上次的親事就是他做主,結果弄成現在的樣子。這一次,他想讓三閨女自己意願選擇哪個良配。
王玉花也訕笑着,“我們三丫頭了,不理清楚就草草的定親,容易…出事兒。所以……”
於二太太想到相國寺一空大師姚若溪一生福星高照,又着實喜歡姚若溪,又是兒子喜歡的,就跟王玉花道,“要不咱先下,再跟若溪商量商量?讓倆孩子談談?”
於廣旭看姚滿屯還鬆口,不禁笑着拍拍的肩膀,“姚老弟啊!你家若溪幾年前可就收了我家傳給媳婦的玉牌,這個事兒要是沒有緣分註定,倆孩子也不可能關係那麼好啊!”
於二太太也覺得姚若溪是有福之人不落無福之地,所以即便跟王家定了親,王家也沒守住,她兒子等了幾年,也該守得雲開見月明瞭。
姚滿屯和王玉花吃了一驚,“傳給媳婦兒的玉牌!?”都驚疑的不行。三閨女咋可能會收了於晉然傳給媳婦兒的玉牌呢?
“所以是緣分註定的啊!先讓倆孩子,咱再商量接下來的事兒?”於二太太的意思,於晉然年紀實在不了,姚若溪翻過年也要及笄了,倆人這麼幾年已經有感情了,他們先準備着成親的事兒,等姚若溪那邊點頭,就能馬上成親了。
姚滿屯和王玉花面面相覷,這個事兒就算現在準備,那也是要看三閨女的意願。
於晉然知道爹孃已經登門提親,一整天都有些心神不安,目光不時落在姚若溪身上,心裡的悸動止不住,沒法寧神下來。
姚若溪早主意到了,她一擡頭,於晉然就若無其事的收回目光,不僅心下疑惑不已。
天冬無語的和地生對視一眼,公子馬上快露餡了!不就是表白心意,直接上去了就行了啊!以前三姐是人家的未婚妻,現在都已經退親了,公子再不趕緊,三姐怕是就被別人又搶走了!
於晉然看着手心的汗,搖搖頭,心下苦笑。殿試的時候他都應對自如,現在竟然心裡緊張的手心冒汗。
等晌午吃飯的時候,於晉然沒有陪着畢溫良和嚴如卿一塊,是要忙一個新藥房,讓姚若溪吃過幫她帶一份就行了。
姚若溪心裡更是狐疑,吃了飯,讓石竹準備好食盒,拎着送到神醫館前堂。
藥童卻於晉然剛剛回了院子,“看他面色好像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不舒服。”
“不舒服?”姚若溪拎着食盒又到了於晉然的清竹苑。
天冬地生看姚若溪過來,忙請姚若溪進去,倆人守在院門口,還把芍藥攔在了外面。
芍藥想到姚若溪第一次進京從船上下來,於晉然凝視姚若溪的目光,就停住了腳,也等在外面。她也希望姐能跟公子在一起,以後兩個人一起撐起神醫館,於二爺和於二太太都很是喜歡姐,成親後姐不想住在於家可以和公子一塊住在神醫館,陪着老爺夫人,多好啊!
姚若溪腳步也慢下來,回頭看看芍藥和天冬地生三個,又看看靜悄悄的院子,她心裡已經隱隱約約猜到了即將要發生的事兒。
於晉然出來,再不隱忍眼裡的深情,目光溫柔戀慕蕩着情意,緩步朝姚若溪走來,“師妹。”一手接了食盒,一手拉住姚若溪的手往屋裡走。
姚若溪愣了一瞬,忙抽回了手。
於晉然再次伸手拉她。
姚若溪再想抽回,於晉然手下用力,“師妹!我先前已經放開了你一次,這一次,我不會再放手。”拉着姚若溪進屋。
到了屋裡,姚若溪還是抽回了手,“師兄先吃飯,我…先去前堂看看。”
於晉然兩手扶住姚若溪的肩膀,“先看我。”看姚若溪臉漸漸升起紅暈,於晉然輕輕緩了口氣,“我都看了你幾年了,你就不能看看我?”
姚若溪眼裡閃過一抹詫異。
於晉然兩隻耳朵開始發紅,扶姚若溪坐下,自己坐在姚若溪面前,“想不到嗎?我自己也想不到,竟然把一顆心丟在你身上,再也收不回來。我知道你對王元榮只有情意沒有愛意,那麼我呢?能不能試着,試着把心放在我這裡。”
姚若溪眉頭微蹙,“師兄,我……”
“如果你做不到,那就嫁給我吧!嫁給我,讓我來,愛你。”於晉然知道姚若溪沒有愛上王元榮不是她不懂得情愛,而是她的心,太封閉,王元榮一直極力的想走近她的心,可他沒有做到。他有信心,可以守到她對他敞開心扉的那一天,即便十年二十年。
姚若溪不知道怎麼回答他了,不愛他,卻讓她嫁給他,這是……
“難道師妹想進三皇子府?”於晉然承認,這話着像是威脅,可他比王元榮明白,愛情也是需要手段的,像王元榮那樣一味只懂得呵護,守候,根本沒辦法進入姚若溪的內心,更沒辦法讓她動心。
“當然不是。”姚若溪從未想過跟三皇子秦翱扯上關係,她現在依舊喜歡安寧的生活。
於晉然看她回答的乾脆,凝視着她笑,“嫁給我,再也沒人敢打你的主意。也不會有人再打我的主意。我會用一生來證明,你不會後悔。”
姚若溪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即使到現在,她心裡也不太懂什麼是愛,怎麼去愛。對於晉然她從沒想過。
這一刻,於晉然對王元榮升起了一股嫉妒之心。至少師妹想過跟王元榮以後的生活,卻從沒想過他對她的心意。
“師妹…”於晉然話還沒出口,外面響起呼叫姚若溪的聲音。
姚若溪急忙起身往外走。
潘令茹已經衝了進來,“姚若溪!姚若溪!”
看於晉然一張俊臉從裡黑到外,天冬和地生忙裝作沒有看到。這安國公府的姐,他們也不敢伸手攬啊!
“姚若溪!你退親啦?”潘令茹風風火火跑過來,一把拉着姚若溪問她。
姚若溪點頭。
潘令茹兩眼頓時迸發出無數亮光,興奮的拽着姚若溪就往外走,“你真的退親,那就好了!快給我走!”
“潘姐!我師妹還要坐診,不方便出門。”於晉然看潘令茹那興奮的模樣,滿心不好的預感。
“坐診不是還有你,我就拉她出去個話!”潘令茹頭也不回的拽着姚若溪就往外跑。
芍藥看姚若溪順從的被潘令茹拽着走了,頓時有些同情的看了眼於晉然,看樣姐這是準備跑路啊!急忙追着姚若溪上去。
於晉然眉頭微皺,也跟了上來。
潘令茹拉着姚若溪出了神醫館,外面站着一臉無奈的潘令方。
“我去姑姑家住了些日子,回來竟然聽你退親了,那王家太不識好歹了!你這國醫聖手的親傳弟子,他王家爲了一個常靖宜就敢拋棄你。不過你別傷心,那個王元榮我早就看他跟你不匹配。退了親,再找個更好的!我跟你,我大哥二哥都還沒成親呢!你看我大哥,長得一表人才,玉樹臨風,又是安國公府的世子,你嫁給我大哥就是宗婦了。就是他年齡比你老點,跟他定親的姐得病去世了,不過你放心,我大哥不克妻,不會克着你的!”潘令茹一邊,一邊指着潘令方,把姚若溪拉到潘令方的跟前。
姚若溪愕然。
潘令方也愣了愣,“妹……”原來她一回京就急慌慌的過來找姚若溪,還拽着他一塊,就是爲了…
芍藥也滿心驚愕。這潘姐也太能亂點鴛鴦譜了!
“潘姐……”姚若溪覺得這事兒怕也就潘令茹做得出來。
“你不是答應過我叫我名字的嗎?”潘令茹頓時委屈的瞪大了眼。
“…令茹。我,你……”姚若溪簡直不知道她啥話了。
“咋樣?你要是不喜歡我大哥,還有我二哥啊!雖然我二哥長得比我大哥英俊了點,可我大哥是世子,以後是繼承爵位的。你嫁給我大哥,讓那王家眼饞後悔死!”潘令茹極力的給姚若溪推銷自家的兩個哥哥,最後的目的竟然是爲了讓王家後悔死。
姚若溪嘴角抽了抽,安國公府養出這樣的女兒,也真是一種本事呢!
潘令方臉色紅了個透,窘迫的恨不得沒有跟着來,“妹!?”又看姚若溪一臉不知道啥的模樣,臉色更紅了,“令茹不懂事兒,胡言亂語,冒犯之處,還請姚姐見諒。”
姚若溪笑了笑,表示不會往心裡去。
“大哥!你到現在都沒討上媳婦兒,現在有個這麼好的,你是看不上嗎?”潘令茹覺得讓她也喜歡上的人,她大哥也肯定會喜歡姚若溪。
“沒有沒有!”潘令方忙搖頭,當着人家姐的面,直看不上人家,別沒有,即便真有,他的修養也讓不出這樣的話來。
“那就是看上了!”潘令茹頓時笑起來。
潘令方臉色漲紅,看着姚若溪清秀白淨的臉,一雙晶瑩剔透如清洌的溪水般的鳳眼,捲翹的睫毛眨了眨,無奈的看了眼潘令茹,正要再給姚若溪道歉,就見身後跟出來的於晉然,目光危險的看着他。潘令方看了看姚若溪,迎着於晉然的目光,一時間,心裡倒是升起一股鬥志來。《田園小當家_藍牛》最新章節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