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管他哪個是真的,聽聽也就是了,關咱們什麼事兒啊,人都走了,趕緊的散了吧。”
而此時馬車裡的人,卻是並不知道外面的議論,正聊的熱火朝天,餘招財一臉激動的道,“快給我說說,這許文宇怎麼就從雲城總督衛變成又變成了安陽縣令了呢?不過許兄,以你的身份,怎麼着也得給他拉下馬纔是啊,怎麼還能讓他當安陽縣令啊。”
許三郎微微皺了皺眉頭,沒有回答餘招財的問題,程曦卻是知道,這件事情並不是他們能控制左右的,就連瑞王也沒辦法將手伸的這麼長,看餘招財還一臉期待的等着許三郎回答,程曦便替他開口說道,“左右不過一個縣令,留着慢慢折騰也不錯。”
餘招財看向程曦,笑着說道,“果然還是以前的曦兒,焉兒壞焉兒壞的。”
程曦瞪了一眼餘招財,“我啥時候焉兒壞了,別胡說八道,說說咱們果園生意如何。”
餘招財嘚瑟的搖了搖自己手裡的摺扇,一臉得意的開口說道,“有我出馬,這生意能不好?放心,等到今年過年啊,咱們這水果罐頭,就能否銷往京城了,不過這生意能夠做去京城,還得感謝你兩位哥哥呢,幫忙牽線搭橋,跟那雲城的趙老闆搭上了線,他負責提供渠道銷往京城,而且這筆買賣,還是你那兩位哥哥負責呢。”
聽餘招財提起哥哥,程曦便開口問道,“我爹他們可還好?”
餘招財嘆息一聲,應道,“從上次你跟許兄被抓走,你爹大病了一場,之後也是整天沉默不語,可把人給急壞了,好在阿文回來帶來了消息,說你們沒事兒,這才漸漸好轉,只也是天天盼着你們回來,既然回來了,你們還是早些回去看看他吧,也好讓他安心。”
程曦點點頭,聽得餘招財的話,便知道他肯定是沒少替她照顧孃家人,便開口說道,“謝謝你,幫忙照看着。”
餘招財揮了揮手,“既你是我妹妹,你爹也算是我半個爹了,又什麼好謝的,再說能有這樣一個爹,可是比我那糟心的爹不知道要強了多少倍,我賺。”
程曦很是無語,居然還能這麼算的麼?不再跟餘招財討論賺不賺的問題,程曦開口問道,“你那爹可有再找過你?”
餘招財搖了搖頭,“不知道,哎,只要不找我麻煩,我就當沒他這個爹了,看他寵着那個歹毒的婦人,能落得個什麼樣的下場,不說他了,你們真打算跟許文宇一起吃飯?我可是也給你們在如意酒樓裡定了位置的哦,你們回來的消息,這許文宇倒是到處宣揚,這徐管事跟趙師傅也都是知道的,可是在如意酒樓做好了飯菜等着你們呢。”
程曦看向許三郎,這事兒可是許三郎答應的,她反正是不想跟許文宇那種人一起同桌吃飯的。
許三郎看程曦跟餘招財都看向自己,便開口說道,“走走過場,完了就去如意酒樓。”
程曦疑惑看着許三郎,她可不覺得許三郎會如此給許文宇面子,總覺得這人不會是安什麼好心,也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當然程曦也很是樂意許三郎不安什麼好心的,她倒是有些期待,許三郎到底想幹什麼了。
這時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外面的侍衛開口說道,“主子,應該是到了。”
許三郎應了一聲,對馬車裡的幾個人說道,“下車吧。”
之後許三郎便撩開車簾,率先跳下麼車,之後在馬車外面接了程曦下來,兩個人站在馬車旁邊,往前一看,居然不是酒樓,上面寫這許府,倒是許文宇的府邸。
程曦微微有些擔心的看了許三郎一眼,便聽得許三郎開口安慰道,“安心。”
這時後面馬車上的文淵公子突然晃晃悠悠的過來,一副睡眼朦朧的樣子,明顯才睡醒,看着前面的許府開口說道,“許公子,這時到了吶?不是說有一片果園麼?這怕是在……城裡?”
餘招財好奇的打量着這位突然冒出來的年輕書生,然後看向許三郎,開口問道,“這位公子是?”
文淵公子朝着餘招財微微抱拳正要自報門號,卻是被許三郎先一步開口說道,“這是路上結識的一位朋友,喚文三水。”
文淵公子轉頭看向許三郎,眨了眨眼睛,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倒是很上道的抱拳再次對餘招財說道,“在下文、三水,不知這位公子貴姓?”
餘招財回禮應道,“在下餘招財,幸會。”
文淵公子喃喃說道,“招財,這名字,倒是直白的很。”
餘招財微微愣了愣,都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他的名字是挺直白,不過這人說話是不是更直白了些,他還是第一次見人當着他的面就這樣評價他的名字。
這時候許文宇也過來了,帶着討好的笑意,點頭哈腰的開口說道,“府裡已經備好了酒菜,快些裡面請,這位是?”
文淵公子這次卻更是上道,不用許三郎打斷,便自我介紹自稱文三水,聽說是許三郎的朋友,許文宇便客氣的招呼着,“既然是三郎的朋友,便不要客氣,都進去吧。”
阿奕過去將程欣接了過來,程欣仍舊帶着面紗,許文宇的目光便不停的程欣那邊瞄,程曦看着,便忍不住嘲諷開口,“怎麼?四叔這是又看上了?是不是又打算擼來給您當縣令夫人呢?”
許文宇忙開口解釋道,“怎麼會,三郎媳婦誤會了,之前也都是誤會,咱們都別再提了吧,就此揭過,就此揭過。”
許三郎沒有答話,而是冷冷開口說道,“不是準備了接風宴?帶路。”
許文宇忙應道,“對對,幾位即是三郎的朋友,便都不要客氣,裡面請,都裡面請。”
許三郎卻是冷冷看向許文宇,一點不給許文宇面子的冷聲開口說道,“不要隨意叫我三郎。”
許文宇眼裡閃過一絲不甘,卻最終還是賠着笑開口說道,“是,是,大殿下里面請。”
程曦看着各種吃癟的許文宇,心裡別提有多爽,就想着許三郎一定的多折騰折騰這人,讓他多吃點癟。
剛進門,那許老太太便一臉的笑意,迎了出來,那尖細的嗓門兒開口說道,“呀,果真是三郎跟三郎媳婦,之前聽老四說,我還不咋信呢,快進屋,奶可親自幫你們張羅了一桌子好菜。”
程曦冷笑着說道,“您老親自張羅的? 那也不知道下了多少毒。”
許老太太面上有些掛不住,眼看着笑容都要消失在臉上,卻硬是強作鎮定,開口說道,“三郎媳婦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怎麼會給自己的孫子媳婦下毒。”
程曦輕笑一聲,“呵,誰知道呢?”
許文宇眼看着自家老孃面上的笑容有些撐不住了,忙上前開口說道,“先進屋吧,有什麼話等進了屋,吃過了飯在說。”
於是許三郎程曦便跟在許文宇身後,帶着浩浩蕩蕩的一羣人進了院子,大廳門口,程曦見到了程芳,跟普通的婢女一樣,站在大廳門口,低着頭等着衆人過來,恭順的迎接許三郎等人進屋。
程曦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程芳,然後便帶着一臉笑,開口笑着說道,“喲,這不是我們的好四嬸呢?怎得這個樣子?哦,差點忘了,這四嬸已經被四叔拋棄,成了低等賤妾,如今這樣,倒是低等賤婢還不如呢。”
程芳低着頭咬着脣,當做沒聽見,許文宇上前賠着笑說道,“可別讓着低等賤婢攪了興致,曦……三郎媳婦若是看不慣,直接讓她滾遠些就是。”
程芳攥緊了手心,咬牙一施禮開口說道,“奴婢告退。”
程曦看程芳如今已這個樣子,倒是沒再繼續爲難她,放她離開了。
進了正廳,那大廳裡一張大圓桌,上面果然準備了豐盛的飯菜,許三郎程曦一點不客氣的過去坐下,然後又招呼着他們帶過來的人上桌坐好,許三郎看了一眼阿奕,便見着阿奕也帶着覆着面紗的程曦,在桌邊坐下下來,另外一個稍微聰明點的侍衛,也都過來桌邊,跟着坐下。
之後這正廳裡桌邊一眨眼的功夫,便坐滿了人,許文宇愣了好一會兒,眼看着許三郎這羣人不客氣的坐上桌,許三郎那羣侍衛也不客氣的坐上來來,然後一桌子滿滿當當的,連個自己的位置都沒了,更別說跟在他身後的許老太太跟許文龍了。
許三郎倒是一臉淡然,對一旁的侍衛說道,“留許大人留一個位置。”
之後便有個侍衛給許文宇讓出來一個位置,至於許老太太跟許文龍,卻是完全沒有讓兩人上桌的打算。
許老太太跟許文龍先是一臉的錯愕,之後便是咬牙切齒,一臉的怒意,但接手道許文宇的眼神,硬是給忍了下來,打算暫時先離開。
程曦卻是突然出聲開口說道,“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呢?這麼急急忙忙的想要走,是不待見我跟許三郎來麼?”
那許老太太已是忍不住,開口說道,“你們……”
只許老太太的話開沒來得及出口,便被許文宇快速打斷,“怎麼會?你們回來,她老人家高興的不得了呢,只老人家年紀大了,這個時候也要下去休息了。”
說着許文宇看了一眼那邊的許文龍,許文龍接收到許文宇的眼神,便半拉半拽的將許老太太拉出了大廳。
此時的許文宇,卻是在有些後悔,自己真不該招待他們,簡直在給自己找不自在,原本這仇怨就已經結下了,又怎會因爲自己的示好而輕易的化解呢?
這文淵公子全程都一臉的錯愕,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只看着其他人都不做聲,他便也一直保持着沉默,心裡很是好奇,這些人自稱是許公子的親人吧?那爲何許公子要這般對他們呢?這跟自己之前認識的許公子有些不一樣啊?
而此時許文宇卻不得不坐上桌,招呼着桌上衆人,“小酒小菜,不成敬意,大家都不要拘禮,不要客氣。”
許三郎沒有回答許文宇的話,只突然開口說道,“許大人這宅邸倒是不錯。”
許文宇忙應道,“勉勉強強,三、大殿下若是覺得好,回來住下便是,下官特意爲大殿下準備了一棟小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