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被許三郎在耳邊的一聲曦兒叫的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整張臉連同脖子瞬間變的通紅,然而此時心裡,原本對程欣的擔憂,也在不經意間被許三郎這般一攪和,徹底給忘到了九霄雲外。
程曦惱羞成怒的斥道,“你再咬我,我、我,小心我咬回來。”
許三郎的頭仍舊擱在程曦的肩上,程曦聽得許三郎一聲輕笑,然後就輕輕的應了一聲,“好。”
之後許三郎掐着程曦得腰一用力,程曦一聲尖叫,就已經跟許三郎面對面的坐着了,而且自己是叉着腿坐在許三郎的腰腹間,許三郎一隻手拉着繮繩,一隻手摟着程曦。
擔心自己摔下去,程曦趕緊的摟住了自己的脖子,卻發現此時兩人的動作實在是有些不雅,左右看了看,荒郊野嶺的並沒有什麼人,這才鬆了一口氣,紅着臉瞪許三郎,“你幹什麼呀,嚇死我了。”
許三郎脣角掛着笑意,應道,“曦兒不是說要咬回來麼,現在咬吧。”
邊說着許三郎還輕夾馬腹,這坐下馬便開始加速往前奔跑起來,程曦嚇的摟着許三郎脖子的手更緊了,頭埋在許三郎肩上紅着臉斥道,“停下來,你快停下。”
許三郎輕笑着應道,“親我一下,我就停下來。”
程曦氣惱的道,“你你你,你流氓。”
許三郎卻是又加快了速度,程曦慫了,完全沒想到,這人居然會有這般頑劣的時候,如此作弄自己,最終還是乖乖的在程曦的臉上親了一口。
許三郎卻是說道,“位置不對。”
程曦摟着許三郎的脖子,擡起頭瞪了一眼許三郎,因爲害怕掉下去,程曦的手臂摟的緊,兩個人差不多都要面貼面,然而許三郎看着程曦瞪自己,面上的笑容更勝了,開口說道,“我要加速了?”
程曦無奈,只得親上了許三郎的脣,只想要離開的時候,卻發現腰上的手突然鬆開了,嚇的程曦摟進了許三郎的脖子完全不敢動,而那隻腰上的手,卻是移到了她脖頸後面,控制住她的頭,然後便感覺許三郎加上了這個吻。
一直到程曦氣喘吁吁,許三郎才放過程曦,拉住繮繩,讓馬放慢了腳步,慢慢悠悠的繼續往前走,不用控制繮繩了,許三郎便兩隻手將程曦摟在自己的懷裡,任由程曦在自己的懷裡緩氣。
後面傳來馬蹄聲和馬車的車輪聲,許三郎纔再次將程曦掉了個個兒,程曦又安穩的坐到了許三郎身前。
此時程曦得面色也恢復了正常,等到後面的隊伍追上來,程曦看到阿武在前面領路,後面牽着一匹空馬,便疑惑問道,“阿奕呢?”
阿武老老實實的道,“說傷口疼,回馬車上去了。”
程曦這纔想起程欣的問題,隱隱有些擔憂的轉過頭,看向程欣所在的那輛馬車,許三郎看到程曦得眼神,便知程曦心中所想,出聲安慰道,“放心,有阿奕在,不會有事的。”
程曦嘆息一聲,應道,“希望吧。”
或許是許三郎的話起了作用,阿奕又變成了原來的樣子,只程曦看着程欣,卻是知道,她心裡怕是一直都有個執念,那就是報仇。
她自己跟這個親孃應該說沒多大的感情,畢竟不管是以前的程曦,還是後來的程曦,跟這個親孃都沒有過多的相處,只之後聽程欣所說,也是爲她的犧牲感動。
但是程欣不一樣,在薛家,她們應該一直都是相互支撐着相依爲命,感情定然不同,心裡報仇的執念應該也就更深了。
這個程欣,心裡怕是也跟明鏡似的,知道程曦跟自己親孃的感情不深,所以纔沒把報仇的希望寄託在程曦身上,又或者是不想隨便跟人低頭,祈求別人,而是希望通過貢獻出自己,讓阿奕給他報仇。
程曦不明白程欣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只看着這個跟自己有七八分相似的姐姐這樣,心裡莫名的有些心疼,但是程曦不知道該說什麼,該怎麼做,這看着乾着急。
一行人也不用趕時間,晃晃悠悠的走了差不多半個月,總算是在九月中旬到了安陽縣,只讓許三郎程曦沒想到的是,城門口居然有人等着他們。
然而那門口的人,程曦許三郎卻並不想見到,即便是見到,也想上去捅上幾刀,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許文宇。
就在程曦正準備出口嘲諷許文宇是不是又要將他們抓起來時,那許文宇卻是先一步跪下,開口說道,“下官在此恭迎大殿下,歡迎大殿下回來安陽縣。”
他後面帶着的一羣人,也跟着跪下,程曦遠遠的似乎看到了餘招財跟月牙兒,只此時餘招財面上卻是一臉不耐的表情,怕是對這個許文宇的做派也很是不耐煩。
然而許三郎卻是看都沒看許文宇一眼,而是對着前面帶頭的阿奕阿武說道,“進城。”
那許文宇還跪在那裡,便這樣被許三郎晾着了,那許文宇倒也沉得住氣,給一旁自己的二哥使了個眼色,那許文龍便站了出來,結結巴巴的道,“那個,三三郎,我們已已經在城裡給你們備好了酒菜,給你們接風,三郎你你看?”
他們的隊伍繼續往前走,準備進城,就在許文宇兄弟以爲許三郎不會搭理他們的時候,傳來了許三郎冷冷的聲音,“帶路。”
許文宇跟許文龍面露喜色,忙應下,小跑着帶着人上前帶路去了。
程曦看到下面已經起身的餘招財跟月牙兒,興奮的朝着兩個人揮了揮手,“你們快上來。”
前面趕車的侍衛忙停下了馬車,等到餘招財跟月牙兒上了馬車,才繼續往前行進。
那餘招財邊上下打量着兩人,嘴裡邊喃喃說道,“可算是回來了,真真是能把人急死,我都有些不相信阿文那小子說的話了,你們可還好?沒受傷吧?”
程曦看着前面親切的面容,笑着應道,“沒有,我們挺好的,讓你們操心了。”
餘招財應道,“知道讓我們操心了,回頭好好做上一頓好吃的,補償我們,好久不吃你做的飯,都快饞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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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許三郎開口說道,“要吃自己做。”只面上表情卻很溫和,嘴角微微上揚,明顯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程曦卻是感嘆着說道,“我都好久沒自己下廚做過飯了,都快要忘了怎麼做了。”
程曦都發現,自己在京城呆了一段時間,變的有些懶散了。
餘招財可不將許三郎的話放在心上,繼續開口說道,“那回來了就好好操練操練,我們明天就跟你們一起去梨花村,我給你說,你們果園如今可是大變樣了,阿文那小子雖然說話不靠譜,辦事兒倒是挺牢靠,周圍的小樓,眨眼的功夫就讓他給建起來了,只是這小子真是夠摳門兒的,讓他給我單獨建個小樓,他硬是從我這裡坑了一千兩銀子去了,那一千兩,都夠他修好幾座小樓。”
程曦聽着餘招財的嘮叨,面上的笑容更勝,幸災樂禍的笑着說道,“反正你錢多嘛,就當贊助果園了。”
餘招財呵呵笑了一聲,“你想得美呢,那銀子都進了他自己的腰包,我都佩服他那臉皮,還跟熊大兩兄弟炫耀,說是以後留給他兒子娶媳婦。”
程曦聽得吃驚的道,“許蘭有孩子了麼?”
餘招財身旁的月牙兒嗤嗤的笑着說道,“許蘭有天可能是吃壞了東西,吐了一回,崔嬸兒說可能是有了,這阿文也不讓大夫給許蘭看看,就把許蘭關在家裡當成了孕婦給照看着,還天天到處炫耀,不想等到他請來大夫,說是許蘭根本沒有,可把他給鬱悶壞了。”
許三郎開口說道,“他在家裡的日子過的倒是逍遙的很。”
一旁的餘招財笑着應道,“那可不。”
而此時馬車外面,許文宇親自在前面帶路,後面浩浩蕩蕩的跟了幾輛馬車,這陣仗,引得不少安陽百姓圍觀,便有人好奇詢問,“這不是從雲城被貶回來的許縣令麼?這後面馬車裡時什麼貴人啊?還要許縣令親自迎接?”
因爲是被貶回來的縣令,百姓中說話的語氣,便少了幾分尊敬,多了幾分諷刺,被貶的縣令,不知道做了什麼缺德事兒呢。
“我聽說那是江南瑞王流落在民間的私生子呢,剛好就流落在了咱們安陽縣地界,如今還回來這安陽縣,怕是想在這當土皇帝囉。”
“既然是江南瑞王的兒子,那他幹嘛不回去江南啊,那不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麼?幹嘛要回來安陽縣這偏僻的鳥不拉屎的地方呢?”
“這你就孤陋寡聞了吧,誰不知道瑞王是出了名的情種,就一個王妃一個世子,突然冒出來這麼個私生子,你覺得那王妃跟那個世子能容得下他?這人聰敏的緊呢,乾脆來咱們這裡當個土地主,日子過的多舒坦?”
“我還知道一個秘密,你們可想聽?”
“賣身關子啊,趕緊說。”
“我聽說這人可還是許縣令的便宜侄子吶,從小在許家長大的。”
“這可是真的?那這兩人以後在這安陽縣不是隻手遮天了?”
“呵,要我看,那倒不一定,我之前倒是聽說過這個人,那許家之前可從來不把他當人看,我看他是回來報仇的纔對,一個瑞王府不受寵的大殿下,一個安陽縣令,這以後怕是有戲看囉。”
“你這說的不對吧,我可是聽說這許家原來對這個侄子很是不錯,只這個人卻是恩將仇報,聽說許縣令被貶,就是因爲他呢。”
“你們這一人一個說詞,到底哪個是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