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胎的事,雲朵終究還是不太相信,她寧願相信李菁是在外偷人懷了身孕。畢竟她有前科,也比較容易說服她相信。真要說鬼胎,只能說李菁心裡有鬼,所以壞的是鬼胎了!
和聶子川一說,聶子川也贊同她的看法,跟她講,“之前去京城,路過一個城鎮時,瞧見過一家鋪子,掛了牌子:看風水,叫魂,打鬼胎。想來他們看風水叫魂的本事沒有,就是專打這‘鬼胎’的!”
雲朵驚愕的睜大眼,“專打‘鬼胎’!?”難道這古代已經專業做人流的!?
聶子川冷笑一聲,“心裡有鬼,纔會懷上鬼胎。既然有鬼胎,那自然就有打鬼胎的!”
雲朵緩了好一會,“咱們還是回清園吧!”她雖然想看熱鬧,但把自己捲進去得不償失。
“好!”聶子川輕笑着,揉揉她的頭。
吃了飯,雲朵就在家裡指揮着衆人把年貨和行囊往車上搬,先打包在車上。
萬媽媽把自己的東西收拾了,就早早的準備晌午飯。
小螃蟹過來,見真要走,鬧着非要和雲朵一塊也去清園。
“乾孃也想帶你去清園,但快過年了,你老實在家裡陪你爹孃過年。等過完了年,就去清園玩!想住多久就住多久!”雲朵哄他。
小螃蟹哼唧着,在雲朵懷裡蹭。
聶子川看着皺眉,“站好!”
小螃蟹在家裡敢鬧龐仁,不太敢黃悅菡,對雲朵更是放肆,但對上聶子川,就怕。看他臉色微冷,小螃蟹微微噘着小嘴,不捨的離開乾孃懷裡,站好,“我就去幾天,等快過年了再回來!”
雲朵剛想答應,聶子川就發了話,“若是下雪,你怎麼回得來!?”
這話分明不讓他年前去。
小螃蟹可憐巴巴的看向雲朵。
雲朵也給他個無可奈何的眼神,給他使眼色,示意他先回家,過了年就到清園住。讓萬媽媽把昨兒個做的點心包上兩大盒給小螃蟹帶回家吃。
小螃蟹有氣無力的過來抱小七,“妹妹你要想我…”
剛伸出手,就被一旁的趙郗掌風給推出了丈遠,驚的小螃蟹指着趙郗,“你你你…你會武功!?”
趙郗黑着小臉瞥他一眼,抱起小七回屋去。
“大哥哥!”小七還在叫小螃蟹。
小螃蟹看着,不忿的哼了一聲,看看小六,也不抱他了,“我要回家找我爹,找我娘!我一定要學武功!”
“羅平太嚴厲了,人也太死板!整天面無表情的!衛狄也不行,天天臉上掛着一層霜,湊近了都冷。還是讓衛春教小螃蟹吧!”雲朵看乾兒子如此幹勁兒,已經選好了師父給他。
“他吊兒郎當的,看着就不靠譜,教龐小少爺……”喜鵲有些不滿意道。
雲朵想想,也覺得衛春不怎麼靠譜,至少羅平和衛狄看着更靠譜一點。
家裡小螃蟹已經在跟龐仁和黃悅菡說了,鬧着要去學武功。
“現在就想去?你還真以爲清園是個好地方呢!?”龐仁看兒子迫不及待的樣子,忍不住呵呵。
黃悅菡看着有些忍俊不禁,“你現在還太小,等過完年,開了春,暖和了再學!”他爹都能被訓練的想死,兒子以爲去玩呢!
“尤其你那乾爹還和別人不一樣,你早去早找死!”龐仁扒過他的小腦袋,“兒子!還是乖乖聽爹的話,明年開春去!趁着過年,多養養膘!”這麼小就要去跟那個變態傢伙學武功,他都同情兒子的!他還嫌太慢,鬧着早點去!龐仁表示,小傢伙沒見識過!
“說的好像要殺豬一樣!”黃悅菡嗔了他一眼。
“比殺豬好不了多少!”龐仁摸了摸他肚子上的肉,之前多豐厚,現在只剩薄薄的一層了!
小螃蟹這會不明白,滿心就盼着想去。
把小螃蟹哄回家,雲朵這邊收拾好,早早吃了晌午,一行人,浩浩蕩蕩就趕出門,朝白石村而去。
宋宜萱被李菁鬧的,也多的功夫,只能滿心不甘的看着雲朵一行人離開南平縣。還要去處理李菁的事。現在外面都傳遍了李菁懷孕的事,韓淞元沒有和她圓房,那她這肚子裡的野種就留不得!她的人,包括知道的丫鬟婆子,都留不得……
雲朵領着三個孩子回到清園,就一心打理幾個的吃食。
快過年了,村裡人陸陸續續的往清園送些小吃食,自家做的傳統小吃,小手工藝品,都往清園裡送。
對於清園多出來的趙郗,家裡都沒有多解釋,只說從京城來的。
村裡的人見趙郗粉雕玉琢,看着就一身氣派,尊貴,以爲是長興侯府家親戚的小娃兒,也都沒敢多問。
回到清園,趙郗倒是心滿意足了,家裡的小娃兒只有羅睿和萬琴,倆人都是家生子,爹孃都教着規矩,多少懂一點。除了每日學習時間外,就帶着小七小六家裡家外的玩。
冬天裡的魚不好買,雲朵讓人給顧大郎家和姜麗錦娘幾個送些魚和風雞,糖果過去。
姜麗錦收到東西,聽雲朵搬回了清園過年,當即就帶着倆娃兒過來了,她打聽雲光孝,楊氏和雲鐵錘的下落。
“他們年前估摸着回不來了!怕是要到年初十左右才能回來了!”雲朵讓她不用擔心,叫了馬懷過來問話。
馬懷和汪繼去京城的時候,雲光孝和楊氏,雲鐵錘三人已經帶着柿餅離開了。因爲京城今年的柿餅太多,而且那些柿餅塊頭大,乾淨,還更加的甜,更加的好吃。雖然也有人買他們的柿餅,但出的價錢太低。楊氏不願意,雖然沒有賠本,但基本也沒賺。於是僱了大車,拉着柿餅和紅薯幹,又南下,一路賣。
“京城南下的幾個州府柿餅很少,估計他們也差不多快賣完了!年前能找到回南平縣的車,也就是少奶奶估算的日子到家!”馬懷把情況說的好了一點。楊氏和運鐵錘都不是圓滑退讓的人,雲光孝又沒腦子,他們這一路,會吃不少苦頭!至於賺錢?不賠光本錢就不錯了。
姜麗錦鬆了口氣,“那就好!過年我們娘幾個領着家裡的丫鬟婆子過,也過了安生豐厚的年!”
“要不你們娘仨就來清園,和我們一塊過吧!”雲朵邀她。
姜麗錦看了眼在外面的陪着小七玩的趙郗,笑道,“不了!過年,還是我們娘幾個在家裡過吧!”本來要和雲家斷關係,要是她們娘仨在清園過年,又扯不清了。
雲朵想了下,點點頭,“輕輕鬆鬆過個歡樂年!”
趙郗卻不歡樂。
雲毅從早先就聽奶奶說過,小七表妹長大了要給他做媳婦兒,要他和小七表妹一塊玩,所以一來,就拿着吃的,猶豫了下,看自己還有多的,就拿着給小七,和她一塊玩。
小七經常和青山,小螃蟹一塊玩,和雲毅極少玩,不熟悉他。家裡好吃的點心小蛋糕啥都有,他還不想給她吃多的,扭了頭,不跟他玩。
雲毅看她不理會自己,就有些不高興,“小七表妹!你長大做我媳婦兒的,我給你吃點心,你爲啥不理我!?”
一句話瞬間點着了趙郗的火,“你說什麼?”
雲毅還挺喜歡趙郗,人長得俊,又是比他大的娃兒,見他問話,就跟他說,“奶奶說了,小七表妹長大就是我媳婦兒!”
“世子!世子!千萬別!”萬淼一看不對頭,急忙上來攔住趙郗,讓趕車的長工,把雲毅快點拉出去。
長工還有些不明所以,雲毅也不知道咋回事兒。
屋裡正說話雲朵聽到外面的動靜,急忙跑出來,“郗兒!”
趙郗黑沉着小臉扭頭看她,也不管雲毅口中的奶奶是不是雲朵的娘,“小娃兒不懂事,若不是大人教的,怎麼會如此恬不知恥!?你媳婦兒?”
雲毅看着他發怒,嚇了一跳,又看雲朵,有些不敢說。
趙郗毫不客氣的上來,冷眼盯着雲毅,“跪下!”
跟出來的姜麗錦,滿臉漲紅,無地自容的上來請罪,“世子請恕罪!小兒無知,說的都是無知之言,還請世子寬洪大量,饒恕小兒!”
雲朵也是頭一次聽說,楊氏竟然還有這樣的想法,她臉色有些陰沉,頓時覺得楊氏和雲鐵錘受那點苦,根本不算毛毛雨!
不過姜麗錦,雲朵拿她當朋友,輕聲喚,“郗兒!小孩子玩笑話,莫要當着了!”
趙郗也知道姜麗錦和雲毅是雲朵孃家人,賣了個面子,“若本世子再聽到此類言詞,以污衊世子妃論處!”
姜麗錦看他由內而外的威儀冷肅,散發着上位者的蔑視和霸氣,心裡一慌,連忙謝恩。這才深切意識到,這不是個小娃兒,是皇家出來的,身份尊貴的淮南王世子!
雲毅也有些被嚇到,不敢說話。
姜麗錦也沒有多待,本來還想跟雲朵說說話,問下長興侯府的境況,對他們有利無利。想提醒他們,大宅門裡鬥爭多,牽扯到爵位之爭,更是殘忍,多顧及倆娃兒。打算着勸雲朵趁着在清園,聶子川還有一年多的時間督建皇家寺廟,再生一個。等回了京城,懷孕和保胎生產都不安全。
這一下,也不多待,匆匆忙忙告辭了。
雲毅還有些疑惑不解,他還想着去二姑姑家能吃些好吃的,不高興的拉着姜麗錦,“娘!咱爲啥走了?那個啥世子的,他憑啥趕我們走啊!他又不是二姑姑家的親戚!我們纔是!”
“不許亂說!”姜麗錦低聲喝斥他,“那是京城皇家的人,得罪了他們,嚴重的,全家人都要砍腦袋!”
趕着驢車的長工頓時嚇了一跳,“東家少奶奶!那個小少爺,是京城皇家的人!?”他只聽世子世子妃的,當時還不明白。
“那是淮南王世子!淮南王是當今皇上的堂兄弟!”姜麗錦應聲。
“我類個乖乖!還真是皇家的人!?又是王爺,又是當今皇上,那比長興侯爺還厲害啊!”趕車長工震驚的直吸氣,要不是驢車走的慢,都趕到清湖裡去了。
姜麗錦叮囑了雲毅兩聲,等回到家,就把他叫進屋裡,“跪下!”
雲毅不解,“娘!”
姜麗錦啪的一耳巴子狠狠打在他身後,“跪下!”
雲毅之前也捱打,但這樣讓他跪下還是頭一次,想反抗,但護着他的爺奶都不在家,連他爹也不在家,只得乖乖跪下了。
姜麗錦沉着臉,“說小七表妹長大給你做媳婦兒的話,以後再提一次,我打斷你的腿!”即便小七沒有定親,長興侯府的門檻,也不是他們能攀得上的。就雲家這樣,就算是之前的清園,雲朵同意,聶子川也絕不會讓閨女嫁他們雲家來。更何況小七現在已經定了淮南王府的親事,板上釘釘的世子妃,這樣的話說出去,真的是在找死!
“憑啥啊!奶奶都說了,小七表妹…”雲毅不服。
他話還沒說完,姜麗錦又一耳巴子狠狠打過來,“小七是那個世子的未來媳婦兒,你要是再說這話,他就砍我們一家人的頭!”
雲毅還有些懵懂,“他不敢!二姑姑不會讓他砍的!”
姜麗錦氣的臉色發青,吸了口氣,換了個語調,跟他道,“生氣的就是你二姑姑,你沒看見她的臉色多難看?要不是我攔着,她就打斷你的腿了!”
一說雲朵打斷他的腿,雲毅嚇住了。奶奶的鼻子就是二姑姑打歪的。
“你二姑姑要是聽你想着小七表妹做媳婦兒,會打斷你的腿,打歪你的鼻子,比你奶奶還歪!”姜麗錦繼續嚇唬他。
雲毅的確怕雲朵,口氣頓時弱了,“是奶奶說的。”
“你奶奶說的是錯的!”姜麗錦立馬反駁,“以後這樣的話,你再聽,再出去說,那個世子會砍咱們家的人的頭,你二姑姑也會打斷你的腿,打歪你的鼻子!聽到沒有!”
雲毅抿着小嘴,“聽到了。”反正他也沒覺得多喜歡小七表妹,媳婦兒不媳婦兒的也不太明白。
姜麗錦又警告了他一遍,以後都不許說,讓他在屋裡跪着自省。讓丫鬟看着他,沒有她的允許不讓起來。就到廚屋裡去做飯,想事兒。之前看婆婆有些鬼心思,沒想到她都把兒子送到孃家去念書了,她還是都教兒子了!之前說這話都會惹怒雲朵和聶子川,更何況現在他們已經和淮南王府定了親。
這下,雲光孝要多跟着公公婆婆吃幾個月的苦了!
多吃幾個月?趙郗從畫眉那個快嘴巴里打聽到雲家做過的事,決定讓雲家的柿餅和紅薯幹,永世不得入京。還有那雲光孝的腿,竟然又治好了,就應該給他打斷!
畫眉說完,哼哼着回了屋去幹活兒。雖然他們清園的人又在京城的,但畢竟不比淮南王府。讓小世子知道了雲家的惡行,以後只要雲家的事被碰上,那就別想得了好兒!更別想藉機會沾一點淮南王府的好兒!
趙郗那邊拉着小七囑咐,“不許和那個什麼狗屁的表哥玩!”
“好!我不跟他玩!”小七也是有喜好的,不熟悉,不跟她玩的好的都不喜歡。
趙郗滿意的摸摸她微微發黃的小羊角辮,又不滿足的跟小六也說了一遍,讓倆人都不許雲毅玩,只要是雲家的,都不一塊玩!
倆人已經被趙郗收買了,齊聲應好。
之前和受歡迎,會武功的羅睿,也被倆人拋到了腦後。因爲趙郗武功更厲害,還會拉弓射箭。
淮南王世子在聶子川家的消息,在南平縣小範圍的傳開,都正準備着送禮,結果雲朵和聶子川竟然又回了清園。又不得不把翻了倍的年禮送到清園來。
齊家今年的年禮,還是由齊掌櫃親自送來的。
能收的收,太過貴重的,雲朵讓羅丘和萬廣把着關,一律送回。
趙郗看那些被退回的,不解道,“嬸嬸!別人都把禮送來了,那就是來往的人家,爲什麼又退回去了!?”
每年到淮南王府送禮的人都排長隊,大多數去送不進去。凡是送進去的,都是有往來的人家,禮尚往來也就是了。
雲朵笑了聲,“沒有那麼深厚的關係,收了貴重了禮物,就要相應的付出!我們家裡可窮,沒銀子買那些貴重物品跟他們往來!”
趙郗聰明異常,一想就明白了過來,“家裡每年好多送禮的,我都沒管過!”
雲朵摸摸他的頭,“你們小孩子家的,哪會關注這個!”
趙郗不自在的皺眉,抗議她不許摸頭。
雲朵笑着收回手。
而外面,看着送年禮的一車一車的拉進清園,陳有福和陳婆子更賴着不走了。陳有福每日臨近傍晚時,都要出來逛遊一圈,看看作坊,看看清園。
陳婆子想讓張氏和聶梅趁着過年的時候到清園再去鬧一鬧,“那麼多好東西,就算分不了多少,好歹拔根毫毛吧!”
張氏不敢,那樣的事被揭露出來,她現在出門,村裡人見了她眼神就嫌惡恨恨的,有人罵,有人吐唾沫。她去聶家大院路上,還被小娃兒拿石子坷垃砸。想到聶子川那陰森可怖的眼神,她就心裡發憷,不敢去。
聶梅和二房的劉氏聶四郎生活了十多年,最瞭解不過他們的脾性,要說之前還有可能榨出來賠償,現在那個陳三娘死了,聶二貴把生的那個丫頭片子抱走了,劉氏和聶四郎就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這麼久,他們經常連飯都吃不到,想從他們這裡榨到賠償不太可能!
見陳婆子說的話,聶梅也心動不已。
陳婆子卻不單單是說給張氏聽,讓她們選擇鬧或者不鬧,而是威脅逼迫,“不要忘了,我們臉上,身上,還有我這手,都是你個該死的賤騷貨和你那個小賤種給燒的!要是你沒那個能耐,就給老孃滾進大牢裡吃牢飯去!”
張氏一聽坐牢的話,就神經顫抖,驚慌害怕。她不要坐牢!也不想閨女坐牢!她生了三個娃兒,蘭兒被害的殺了人,現在逃出去,不知道是死是活,也不知道人在哪。三郎竟然帶着那個丫鬟的媳婦兒出走了,也不管她這個當孃的了!就只剩下梅兒一個了!
聶梅更怕坐牢,就哭逼張氏去清園鬧事,心裡不光想要他們一根毫毛,更多的是想看雲朵和聶子川過不好年!他們不是還從京城來了個小公子,更要讓他們過不好!過不安生!
張氏出來了幾次,望着清園,都不敢過去。
最後,聶梅在陳婆子和陳有福又一次的逼迫下,要上吊,張氏這才咬咬牙,決定出來哭鬧一次。
清園正有人來送年禮,下帖子,請聶子川和雲朵喝年酒。
年禮依舊貴重的不收,只收便宜的,土產啥的。不往來的,直接沒有回禮。更簡單!
看着幾個人結伴,拉了滿滿一驢車的年禮送進了清園,出來回個點心瓚盒,張氏心裡難受,堵的有些透不過氣。他們榮華富貴,風光無限。她的三個兒女,卻一個比一個過的悽慘!她心裡難受怒恨!不甘心!就算那時候讓他淋病了,就算沒有買藥,她也把他養大成人,還給他找了雲朵做媳婦兒!
來到清園大門外,張氏心裡堵着氣,怒恨着,卻還是膽怯,發憷。
萬淼正要出門,鄙夷嘲諷的看着,也不說話,就那麼看着她。
吉祥如意守着門,也不關,就眼盯着她。
張氏在外面叫聶大郎,跪在地上,“就算讓你淋病了,就算沒給你買藥,可我還是把你養大了!你也沒有死啊!要不是我們,你也不會娶了雲朵做媳婦兒,發了財,唸書還考中了狀元!我那事是做的不好,可這麼多年的苦勞,也早該抵消了!我終究是你的養娘!養大了你!我如今活不下去,你要眼睜睜看着養娘見死不救嗎!?對養娘見死不救,你也是不孝!是不孝!”
雲朵扒住聶子川,讓他待屋裡,怒沉着小臉出來,目光冷厲的看着跪在外面哭喊的張氏,“這種狼心狗肺的話都有臉說得出,這是不要臉皮了!不管什麼東西都來鬧,真當我們員外郎府好欺負不是!?把她給我丟到清湖裡去!”最後一句吩咐萬淼。
萬淼還沒動手,衛春喊了一聲,“我來!”閃身出來,一把拎着張氏飛身而起。
張氏嚇的臉色發白,驚叫出聲。
衛春也沒咋着她,就是把她拎到清湖中間,冰面薄弱的地方,把她往冰面上一扔,就重重的踏着冰面,伴着砰砰的冰面破裂聲回到岸邊。
“張氏!我告訴你,如果再恬不知恥,你死不可惜,你想想你兒子閨女!”雲朵說完,轉身回屋,高聲吩咐,“不許她叫喚!”
吉祥如意連忙應是,出來盯着張氏,不許她哭喊出聲。
萬淼回家拿了魚竿和凍的嫩玉米籽,煮熟了拿出來,叫上吉祥如意和另外兩個小廝,“去拿鑿子,很久沒有吃過清湖裡的魚了,咱們開鑿冰面釣魚吃!”
吉祥如意對視一眼,都應好,拿了鑿子出來砸冰面。
本來衛春習武之人就力大,他下力一踏,冰面已經呈裂開之勢,被萬淼幾個人一鑿,咔嚓咔嚓的響。
張氏趴在冰面上不敢動,嚇的臉色煞白,哭叫不止。
萬淼搬起一塊不小的石頭順着裂紋嘭的砸下去。
冰面頓時裂開,一塊,石頭落進了水裡。
“啊啊啊……”張氏尖叫,生怕自己掉進冰窟窿裡去了。
“還叫?剛纔沒聽見!?”萬淼大喝,“你要是再嘰嘰一聲,我們就把冰面一圈全鑿穿了!”
可冰面還在咔嚓咔嚓裂開的響,張氏嚇的痛哭流涕,不敢動,也不敢叫喊,忍又不忍不住,哭着求救命。
聶二郎早關注着,聽見那驚恐的叫聲,跑出來看。
陳婆子和陳有福幾個本就在一旁暗中觀察,看張氏竟然被丟進了清湖冰面上去,就催聶梅去鬧,“他們膽敢把一個大活人扔到了清湖裡的冰上,那是你娘!你還不快去!”
聶梅剛過來,話還沒說,就直接被扔着也和張氏扔到了一塊。
萬淼扭頭一看,只見衛狄冷着臉站在一旁。朝他豎了豎大拇指。幹得漂亮!又朝他使眼色,還有陳家那幾個雜碎呢!
陳有福和陳婆子一看聶梅被扔,立馬拉着陳家輝,拖着陳雨就哭鬧了過來,說清園打聶梅,害他們陳家媳婦兒了。吸血蟲一樣,吸了過來。
趙郗長這麼大,也見過有人到淮南王府鬧事的,他直接出來,一看陳家的人,頓時忍不住作嘔,“如此噁心之物,如鬼一般,竟然還敢到員外郎府來鬧事!”摘下腰間的玉佩,“來人!拿本世子玉佩去驛站調兵!”
他隨身跟來的四個護衛,兩個小廝。其中兩個護衛上前來,“回世子!出門之際,王爺給了屬下名帖,只要拿名帖即可!”
“那就拿父王的名帖,快去快回!”趙郗看了眼陳有福和陳婆子幾個,嫌惡的連退兩步,又吩咐他的侍衛,“把他們扔滾遠一點!”
兩個侍衛速度很快,轉眼間,陳有福陳婆子,陳家輝和陳雨都被扔進了清湖冰面,順便還把幾人的啞穴給點了。
陳有福已經後悔了,啥王爺,世子還父王的,還調兵。這個來聶子川家的小娃兒,是啥人!?
聽到這話的張氏和聶梅也有些傻眼,長興侯府已經夠震撼她們的了,這又來個王爺府的。張氏嚇的臉色煞白,癱軟在冰面上。
想求饒,卻被點了啞穴,喊不出話來,只能拍打冰面。
但今年冬天沒有那麼冷,之前萬廣打魚,把冰面鑿開了,再結的冰,比之前薄,又被衛春踏裂,張氏一個人,再加個聶梅還能承受,但再多加上陳家的一家四人,冰面頓時咔嚓咔嚓不停的往外裂。
看他們驚慌恐懼的樣子,萬淼罵了聲,“蠢貨!都擠到一塊,一會冰面就裂開了!這清湖最深的地方有七八丈,你們要是掉進冰窟窿裡,可沒人能救得上你們!”
陳有福最先反應過來,急忙就趴着,匍匐着朝另一邊挪。
陳家輝和陳雨也飛快的學着他挪開。
陳婆子嚇的不敢動,因爲她趴在冰面裂縫出,只要一動,冰面就咔嚓咔嚓響,眼看着咔嚓快裂開的冰面,叫喊又喊不出聲,哭的眼淚鼻涕一大把。
陳有福還沒弄明白,啥王爺王府世子的。剛挪出來,就見兩個侍衛騎着快馬,疾馳出了村子,朝南平縣去。這是……真的要派官兵來抓他們!?惹到了天大的麻煩了!?
張氏又凍又驚嚇,聽清園裡住着王爺家的,直接嚇的昏了過去。
聶梅看着,不敢再和她待一塊,哭着朝一個安全的地方後退。
在作坊這邊看着的聶二郎心驚,遠遠的盯着趙郗打量。王爺的兒子!?竟然住在清園裡!?他震驚不已,心裡更加妒恨難忍。聶子川要沒有和王爺家關係好,他兒子不可能大老遠跑來這窮鄉僻壤!
趙郗極爲敏銳,察覺到有人盯着他,一個眼神掃過去,“那是什麼人,鬼鬼祟祟的!?”認爲聶二郎也和張氏聶梅他們是一夥的。
見有人朝他這邊來,聶二郎一驚,連忙縮回去,快步回了家。
出來想挨着佔個便宜的劉氏和聶四郎一看,也連忙就往家跑。
侍衛沒有抓到人,聽趙郗喚,又返回去。
村裡的人聞訊趕來,就見清園關着大門,門口無一人。
清湖冰面上趴着張氏和聶梅,還有陳有福陳婆子一家四人,有人忍不住嘲笑不止。
都猜測着,他們趁着過年來清園鬧事,才被丟到清湖冰上去了,鄙夷嘲罵了一頓。
調配的小娃兒們拿着石頭就砸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