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三爺這麼一句就把袁晗之前的功夫化爲泡影了,她自己就在墨汁裡,還嘲笑別人比她黑,真是笑話了,看她現在還有什麼招。
本來以爲袁晗會不知所措,乖乖地閉嘴,誰知道袁晗反而拍起手來爲自己叫好,“本來這些話我一直憋在心裡的,但是現在鬱三爺提出來了,那我還真是該說上一說,聽怒的意思我跟白銀會的關係應該很親近吧,畢竟白銀會大當家是我哥哥,二當家也是我朋友。”
“你知道就好,鄉親們,她自己都承認了,你們別上她的當啊。”鬱三爺也學會了袁晗的那一套,拉人氣讓別人站在他那邊。
袁晗笑了笑,道:“我有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我還感到光榮,之前我不知道我的乾哥哥在白銀會,後來我知道了,積極勸說他們解散白銀會,他們都答應了,還決心要洗心革面,可是就在那一陣子,我哥哥和鬱三爺的小妾相愛了,結果遭到鬱三爺的殺害,從頭到尾我一直都站在正義的一邊,不少人都應該知道吧,之前白銀會還砸過我的鋪子呢。”
袁晗說的有些累了,喘了兩口氣,接着做她的演講,“以前不知道就聽之任之,可是一旦知道了,我就不能袖手旁觀,總之白銀會還是解散了,大家也免受白銀會帶來的困擾了,這種事事實吧,我這算什麼?大義滅親啊。”
“好。”旁聽的羣衆聽到袁晗那句大義滅親都忍不住拍起手來,因爲他們知道白銀會解散的確是袁晗的功勞。
“現在還有白銀會的騷擾大夥兒嗎?沒有,並且許多白銀會的人都改過自新重新做人了。”袁晗越說越激動,彷彿那是她多大的成就一樣,“鬱三爺。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呢?”
“哼!”鬱三爺語結,無話可說,這算是認罪吧?好在還有鬱夫人她一定會幫自己的,“夫人。”
欽差大人見鬱三爺看到鬱夫人了,便讓鬱夫人上堂,問:“你可有話要說啊?”
鬱夫人看了一眼鬱三爺,見他滿眼都是殷切地期盼的時候。跪下道:“求欽差大人放了我丈夫吧?大人不是答應過有事好商量嗎?”
袁晗眯着眼睛打量了鬱夫人一番
穿越之渣盡反派。她這是怎麼了,平時的穩沉持重哪兒去了,公堂之上能說這種話嗎?這不是挑起欽差大人的怒火嗎?這簡直就是擾亂公堂啊。
出乎意料的是欽差大人並沒有大發雷霆。反而接着鬱夫人的話問:“本官是答應你過,可是你要做的事好像沒有辦成啊?”
“大人,我帶來了,你看。”鬱夫人說着就晃了晃拿在手裡的布袋,道:“大人。你要的一萬兩啊,我帶來了,大人可得依言放人啊。”
欽差大人讓官差把鬱夫人手裡的布袋呈上去,看了看。當真是一萬兩的銀票,“算你失去,還當真拿來了......”
“好你個欽差大人啊。早就知道你不會秉公辦理的,但是沒想到你竟然敢在公堂之上收受賄賂。哼,你算什麼狗屁欽差!你快別坐在什麼明鏡高懸的下邊的,別玷污了它!”袁晗雖然跪的膝蓋疼了,但是也還是很尊重這個嚴肅的場合,一直都安分地跪着,誰知道欽差竟然行爲不檢,這讓袁晗覺得被羞辱,一跟頭站起來,指着欽差的鼻子就是一頓臭罵。
欽差被袁晗罵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本來她這麼無禮想要治她一個擾亂公堂的罪名,但是又忍了下來,只讓官差把袁晗拉到一邊去。
外邊的百姓也紛紛對高高在上的欽差唾罵不已,戴着烏紗帽的狗官,早點去死之類的。
欽差大人的個人素質過硬,面對這麼多的嗆聲和噓聲,他還是頂住了壓力繼續審問道:“一萬兩這麼痛快就拿出來了,我是不是開的價錢有些低啊。”
鬱老爺這會兒見老百姓的意見很大,就怕欽差不能頂住壓力向着自己,便道:“這個好商量,大人啊,放了我們吧。”
“鬱夫人是吧,這些錢是你的還是你公公的?”欽差大人沒有搭理鬱老爺,反倒問起了鬱夫人。
鬱夫人款款道來,“會打人,這些錢都是我公公的,若是您嫌不夠,您再開價,別說一萬兩,就是十萬兩也拿得出來。”
鬱三爺突然定定地看着鬱夫人,不懂她這是什麼意思,只能不停地給她使眼色,可是鬱夫人一直都裝作看不見。
“十萬兩?還真是不簡單啊,依你鬱至清的俸祿似乎很難有十萬兩的積蓄啊,還虧得你有能耐啊。”欽差大人不禁感嘆起來,搜刮錢財還真是有一手啊。
袁晗在一邊聽的甚是激動,叫嚷着,“三年清知縣十萬雪花銀,這就是你的愛民如子啊?”
“判他死刑,判他死刑。”在外邊的羣衆被袁晗的兩句話攪得心情激動起來,都抑制不住那種憤怒的情緒。
鬱三爺沒想到與夫人把事情越搞越雜,不禁在心裡感到惱火,瞪着鬱夫人,“你到底在幹什麼?怎麼說話呢,你這是在幫我們嗎?我看你蠢到家了,你要是搞砸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三爺,要是我搞砸了你打算怎麼收拾我呢?我辛辛苦苦爲你奔波,我以爲你對我還有那麼一兩分的情義,我......”鬱夫人直視着鬱三爺的眼睛不冷不熱地笑道,幸好她沒有相信他的話,事到如今他還這樣,看來他們兩個的夫妻情分要到此爲止了。
鬱三爺那有什麼耐心聽她說什麼夫妻情分啊,他現在一心就想着如何離開這裡,“好了夫人,是我一時衝動,好不好,有什麼咱們回去再說吧
一吻成疾。”
“三爺,回不回去,還不是你說了算吧,欽差大人還沒有放話呢!”鬱夫人一陣冷笑,語氣也不禁冷了好幾分。
鬱三爺這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他從未看見過她這般模樣,以前的她不是端莊便是手足無措,哪裡像現在這般冷靜沉着,“夫人,爲夫的太激動,是我不好。”
“欽差大人,民婦有一事想求,還望大人恩准啊!”鬱夫人完全不搭理鬱三爺,只向着欽差說話。
欽差大人示意鬱夫人有話就說。
鬱夫人這才跪下,“大人,民女希望大人能夠給民婦一個大義滅請的機會,袁晗能夠大義滅請解散白銀會,民婦也能夠大義滅請指證鬱家的人。”
欽差大人臉上波瀾不驚,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哦?你當真願意?”
“民婦願意,只是民婦有一個請求,不管如何,饒了民婦和我的兒子。”鬱夫人此刻那裡還顧念什麼夫妻之情啊,還是她和孩子的性命要緊,至於其他的人有罪的就該受罰,無罪的就看造化,她顧不了許多了。
要說鬱夫人這樣溫順的人如何有了這樣的心思,還得從鬱三爺的鞭子說起,雖說之前也捱了不少鬱三爺的打,可是鬱夫人從來都沒有想過要離開他,後來雖說有了那麼一點心思,但見他對郎兒那般疼愛,更是打消了那種念頭,可是鬱三爺因爲袁晗來找了她,他便不分清紅皁白的鞭打了她,那一次真的讓她徹底死心了。
落井下石的事鬱夫人還是不想做的,可是如果不治他的罪又如何能夠脫離他的魔爪呢。
鬱三爺沒想到鬱夫人會這麼決絕,不顧在公堂之上,跳起來就要打鬱夫人,“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竟然敢謀害親夫,你以爲我們有罪,你還逃得了嗎?你以爲欽差大人會放了你?”
鬱夫人聽了臉色煞白,是啊,要是欽差大人不肯答應那可怎麼辦啊,可是事到如今,不說更是不行了,說了還有一線希望,不說的話,鬱三爺會把自己打死的。
“有人肯提供證據那是再好不過的了,只要你肯把證據拿出來,本官保證你們母子平安。”欽差大人害怕鬱夫人不肯配合,便給她一顆定心丸。
鬱夫人聽了,當即表示願意提供證據,“大人稍等民婦即可取來證據。”
鬱三爺此刻背上已經是冷汗淋漓了,“你給我回來,你給我回來。”
“三爺還有什麼話說?”鬱夫人停下腳步問。
在一旁的鬱老爺氣得渾身都顫抖了,對鬱三爺厲聲喝道:“這種女人還要她作甚?兒子,休了她,她不是我們家的人就沒有權利進我們的府了。”
“不,兒子不會休了她,休了她正如她的意了,再說了她不能進去,欽差能進去啊。”鬱三爺現在已經死心了,他知道他以爲深愛他的女人不會想辦法救他了,而且他們都沒有機會了,“你告訴我,當時你說要我想辦法封住那些人的口的時候,你是不是就在打算離開我了?你從那個時候就已經是虛情假意了對不對?“
鬱夫人心裡一酸,流着眼淚道:”我付給你真心的時候你是怎麼對我的,你有什麼資格要求我對你矢志不渝,你不能以真心換真心,又何必怪我絕情,你我夫妻的緣分今日就到頭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