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航心神不寧砌牆,右眼皮跳的格外的快,好像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一樣,但是卻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是不是昨天沒休息好?”毛大哥瞧着池航那個樣子,擔心的開口說道,“如果有什麼不舒服的話,你先回去好了,這裡我看着就好。”
心裡空蕩蕩的,那種不安的感覺愈發的明顯。
林穀雨躲在縫隙裡面,忍不住的顫·抖,瞧着那頭狼站在她面前的時候,身子顫·抖的更加厲害。
那雙幽深的發綠光的眼睛就像是盯着獵物一樣死死地盯着林穀雨的臉。
即便是躲起來,狼也是有鼻子的,一下子就能夠聞到人的味道。
菜刀放在身前,林穀雨的雙手緊緊的握住木棍,目光冷漠的望向那頭狼,強裝作鎮定的樣子。
“嗷嗚!”
那頭狼並沒有上前,站在原地,仰頭大叫。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林穀雨就瞧見身前站着幾隻狼。
狼的身形很大,比起林穀雨以前養得那些藏獒還大。
抓着木棍的手開始慌了,忍不住的發抖,完全不知道該對準哪一個比較好。
裡面最老的一隻狼,邁着優雅從容的步伐,走在最前面,似乎完全不將林穀雨手裡的木棍當做一回事。
林山手裡拿着兩把大菜刀,偷偷的躲在外面,瞧着屋裡那麼多的狼,眉頭蹙成一團。
如果只有一隻的話,林山可以直接上去砍,到時候只要砍中了頭,那狼估摸着就死了。
屋裡安安靜靜,除了狼走來走去尾巴拖在地上摩·擦的聲音,就沒有旁的。
也不知道林穀雨現在是什麼樣子,林山偷偷的看了一眼,卻什麼也沒有看到。
林山瞧着裡面那麼多隻狼,全都亂走亂串着,眉頭緊蹙着,現在上去,就是直接去送死。
倏地,林山的眼睛一亮,飛快的朝着後面跑去。
角落的縫隙,林穀雨面前的蹲在那裡,雙手持着木棍,這個角落實在是太小了,即便是狼,也只能一頭狼通過。
只要那些狼湊上來,林穀雨毫不猶豫的揮舞着手裡的木棍。
池航朝着山上走去,覺得頭有點暈。
池航還沒有走到山上,就聽到孩子的哭聲愈來愈明顯。
心裡的不安漸漸的擴大,池航腳下的步子漸漸的加快。
似乎覺得還不夠快,池航猛然跑起來。
等到了家門口的時候,池航氣喘吁吁的看向裡面。
清冷的月光落在地上,周圍的景色可以看的格外的清楚,正是因爲看的太清楚了,池航的心才越發的發寒。
滿院子中全都是血,到處都是血。
雞毛鴨毛滿天飛,池航四處看着,眉頭皺的更緊,緊咬着脣。
穀雨,穀雨呢?
池航瞧着屋裡閃爍着詭異的綠色的光芒。
池航一把院子不遠處的弓箭拿起來,雙手微微顫·抖着。
一頭狼優哉遊哉的從裡面出來,嘴上似乎還帶着什麼東西,一張嘴,血流連的從嘴裡流出來,滴答在了地上。
正是因爲月光太過於明亮,池航看得心裡更寒了。
手裡的箭毫不猶豫射出去,池航飛快的朝着裡面跑去,還沒開始射箭,就看到從裡面竄出來兩隻狼。
或許池航做別的事情不夠快,但是射箭確實最快的。
下午的時候,池航還記得林穀雨那擔憂的眼神,卻怎麼都沒有想過,兩個人下午的那次親·吻,是最後一次。
心漸漸的發涼,瞧着面前有一隻狼衝上來,眼疾手快的將弓直接抵在前面。
他的力氣不算小,卻也不大,能夠抵得住一直狼,卻不一定能夠抵得住兩隻。
從屋裡飛快的竄出來一隻狼,池航還沒想好怎麼辦的時候,那隻狼已經張着血盆大嘴衝到池航的面前。
“嗷嗚!”
那狼痛叫了一聲,飛快的夾着尾巴逃走了。
屋裡的狼飛快地從屋裡竄出來,直接翻牆逃走,消失在池航的視線裡面。
池航飛快的朝着屋裡走去,屋裡黑壓壓的一片,摩挲着找到煤油燈,手指顫·抖的打開火摺子。
因爲太害怕了,池航呼吸不穩的抓着火摺子,早知道,早知道他就不該晚上趕工的,如果他在家裡的話,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林山警惕的看向四周,生怕在別的地方再出現狼。
“啪!”
林山嚇得身子一抖,猛然循着聲音望去,就瞧見池航手忙腳亂的蹲下身子撿火摺子。
池航的手抖得格外的厲害,剛剛拿起火摺子,手裡的火摺子不受控制的直接掉下去了。
林山瞧着池航那個樣子,無奈的皺了皺眉頭,彎下身子正要幫忙撿的時候,就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
“孩子他爹。”趙氏心驚膽顫的看着地上的那些血,雙手攪成一團,縮着頭,目光在周圍看了一眼,毛骨悚然。
“你怎麼來了?”林山快步走到趙氏的身邊,一臉嚴肅的說道,“不是不讓你出來的嗎?”
“穀雨呢?”趙氏伸手緊緊的抓着林山的手,小聲的問道。
在聽到趙氏這麼問,兩個人忽然間看到屋子裡面涼了。
池航到處看着,屋裡地上似乎有不少的血,卻沒有看到一個人。
端着煤油燈,直接朝着裡面跑去,走到竈臺跟牆壁的縫隙那的時候的,池航就看到一隻腿在外面。
慌亂的蹲下身子,池航就看到一個人直接趴在那裡,淺色的衣衫全都被鮮血染成紅色的了。
這個衣服不是穀雨的。
這麼想着,池航小心翼翼的將那個人直接扶起來。
是小畫。
林山跟着趙氏兩個人連忙走過來,幫着池航將小畫扶到了一旁,趙氏連忙幫着將小畫扶起來手顫·抖的放在小畫的鼻子下面。
“還活着。”趙氏緊張的點點頭。
池航正要離開的時候,就看到縫隙裡面好像還有一個人,伸手將煤油燈拿過去,就瞧見林穀雨蹲着渾身是血的蹲坐在裡面。
池航慌忙將手裡的煤油燈放到一旁的竈臺上面,忙彎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將林穀雨直接抱出來,抱在了牀上。
“穀雨,你醒醒。”池航說着,瞧着林穀雨額頭都是血,慌亂的只能使勁的搖晃着林穀雨的胳膊,卻不知道還能做什麼好。
趙氏將小畫扶到一旁的小兀子上面,忙走到池航的身邊,在看到林穀雨額頭全都是血的手,身子顫·抖的更加的厲害。
“穀雨,你醒醒,”池航有些慌了,拿過一旁的帕子,小心翼翼的將林穀雨額頭血擦掉,看着那塊似乎破了一口子。
眼圈有些法澀,池航鼻頭有些泛紅,緊咬着下脣。
趙氏瞧着林穀雨這個樣子,伸手就要去探林穀雨的鼻息。
只是她的手還沒有碰到林穀雨鼻子的時候,就被池航給推開了。
趙氏詫異的望向池航,眉頭輕蹙着,“我看看。”
“她活着。”池航倔強的開口說道,伸手將林穀雨抱起來,直接朝着裡屋走去。
裡屋的煤油燈還亮着,池航小心翼翼的將林穀雨直接放在牀鋪上。
以前他受傷的時候,林穀雨總是幫他將傷口清洗乾淨了,然後用金創藥給他擦上,最後包起來。
小雪躲在浴桶裡面,身子抖得更加的厲害,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這才小心翼翼的將頭上面的蓋子拿開,眼睛偷偷摸摸的看向外面。
小雪小心翼翼從浴桶裡面站起身子,一擡眸,就撞見池航發紅的眼睛。
“老......老爺。”小雪的身子顫·抖的更加的厲害,小聲的叫道,“我......”
不等小雪說完,池航直接朝着外面走去。
“金創藥。”池航碎碎念着,翻箱倒櫃的,總算是將藥找到了,慌慌張張的朝着裡屋走去。
小心翼翼的用酒幫着林穀雨擦了擦額頭,擦乾淨之後,這才小心翼翼的幫着林穀雨上藥。
他動作很輕,生怕弄疼了林穀雨。
只是躺在牀上的那個人好像沒有一點的動靜,林穀雨安靜的躺在地上。
小雪顫顫巍巍的從浴桶裡面爬起來,輕手輕腳的朝着外面你走去,就瞧見牀簾子已經拉下來了。
掀開簾子的一腳,小雪就看到小畫的背後全都是傷痕,那一道道的爪印,讓小雪的身子忍不住的顫·抖。
趙氏正幫着小畫上藥,瞧着簾子打開了,“豆沙呢?”
小雪這纔回過神,連忙從牀底下將木桶拉出來,小心翼翼地將豆沙給抱出來。
豆沙滿臉淚痕,身子抖得更加的厲害,泣不成聲,“小雪......姐姐,我娘呢?”
在聽到豆沙這麼說的時候,小雪臉上的淚水不受控制的落下來,一把將豆沙抱住,嚎啕大哭。
僅僅是聽到那些吼聲,小雪就嚇得不知所措,但是讓小雪想不明白的是,爲什麼在那麼危險的時候,小畫不躲在裡面,從裡面爬出來,直接拿着木棍衝了出去。
那是狼啊,那些狼除了想要吃的,根本就不會思考別的。
只要那些狼抓到她們,她們肯定是死定了。
豆沙滿臉淚痕,愣是沒有哭出聲。
趙氏瞧着小畫背後亂七八糟的爪印,整個背不可能不留疤,起身朝着裡屋走去,就看到池航正在認認真真的幫着林穀雨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