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守衛收了林穀雨的好處,剛剛出來的時候那麼說,不過是爲了讓林穀雨知難而退,卻怎麼都沒有料到林穀雨這一站,竟然站了一個時辰。
午後的陽光是最毒的,守衛瞧着林穀雨臉色蒼白的樣子,猶豫着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
小雪只覺得臉曬得難受,使勁的眨眨眼,走到林穀雨的面前,小聲的說道,“夫人,我們還是回去吧。”
林穀雨輕輕的搖頭,乾裂的嘴脣緩緩的張開,“我們就在這裡等着。”
想着住在陰暗潮溼牢房裡面的池航,林穀雨忍不住的站直身子。
她知道,朱秋可能不願意見她,但是她這樣做,朱秋最後無奈,只能見她。
門口的守衛正要朝着院子裡面走去,想着在通報一聲,就瞧見的朱大人身邊的小廝從裡面出來了。
“這位就是池三夫人吧!”那小廝快步走到林穀雨的面前,臉上賠着淡淡的笑意,滿是愧疚的說道,“真的抱歉,下人不懂事,我家大人聽說您來了,邀請您現在進去。”
“多,多謝。”林穀雨只覺的口乾舌燥,聲音沙啞着說道。
小雪忙扶着林離穀雨朝着裡面走去,穿過長廊,等到了湖中的長亭內的時候,林穀雨就瞧見一個年約三十歲男子扶手而立。
身材雄偉,一襲灰色的衣衫。
“民女見過朱大人。”林穀雨說着,微微行禮。
朱秋猛地擡眸,眼中的兇狠一閃而過,隨即掛上疏離的笑容,轉身望向林穀雨,裝模作樣道,“這的下人實在是不懂事了,害的池三夫人在外面等了那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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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民女自願等的。”林穀雨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
朱秋看了一眼自己的隨從,那隨從直接將小雪給帶下去了。
小雪本來不願意下去的,只是看着林穀雨的臉色,跟着那個隨從朝着外面走去。
“坐。”朱秋坐在石凳上,目光冷靜的望向林穀雨。
聽錢老爺和錢少爺說,這個林穀雨不是一般的女人,現在一見果不其然。
那份從容淡定,就不是一般的婦人能夠比得上的。
林穀雨微微頷首,笑着坐在朱秋的對面。
小雪被帶到了湖邊,遠遠地看着長亭裡面的情況,心裡七上八下的。
“不知道池三夫人來我這裡做什麼?”朱秋揣着明白裝糊塗,納悶的問道。
“聽說有個叫高雪的女人,說是我家夫君曾經強·奸過她,將我夫君告上去了,這案子是大人親自審的吧!”林穀雨風輕雲淡地開口問道。
在聽到林穀雨這麼說,朱秋恍然大悟似的開口說道,“沒錯,這件事情是我審的,唉呀,這段時間實在是太忙了,我差點將這案子給忘記了,回頭我就批評師爺,一個個都做什麼的,竟然不提醒我。”
林穀雨只是淡淡的一笑,微微垂眸,輕聲問道,“既然這般,民女斗膽,想要問問,這件案子,大人覺得該如何處理的好?”
不等朱秋說話,林穀雨裝作萬分柔弱的說道,“我是個婦道人家,什麼都不懂,這些事情還是希望大人先給我透個底,那樣我心裡好有數。”
朱秋的端起茶杯,淺酌了一口,一臉沉思的將杯子放到石桌上,手指有節奏的輕叩着桌面。
“這個,”朱秋爲難的擡眼看一眼林穀雨,打着太極的說道,“這件事情也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
“您是這件案子的主審人,怎麼不是您決定呢?”林穀雨說着,拿出三張一百兩的銀票放到桌上,緩緩的推到朱秋的面前。
朱秋的眼睛落在桌子上面銀票,過了好一會,輕輕的搖頭,“即便我是主審,可......”
是嫌給的錢少,林穀雨又拿出兩張一百兩的銀子放到桌上,微微勾脣,“民女跟着夫君不過就是老老實實的人家,那種事情,我家夫君斷然不會做的,更何況那個時候高雪是個瘋子,瘋子的話可信嗎?”
是人都知道,那些瘋子傻子說出來的話,八成是不能相信的。
朱秋的嘴角緩緩的勾起,將銀票推到了林穀雨的面前,淡淡的說道,“這些我不要,有很多的事情,根本就不是錢能辦成的。”
林穀雨臉上的笑意漸漸的凝固,擡眼望向朱秋,皮笑肉不笑的問道,“還有什麼?”
朱秋砸吧砸吧嘴,一雙眼睛在林穀雨的身上打轉,這女人生完孩子身段還這麼好,怪不得錢家父子這麼喜歡她。
“不過就是......”朱秋眼睛的在林穀雨的身上色眯眯的看着,似乎要將林穀雨身上的衣服給扒光似的,“這女人,本來就是極好的禮物。”
這話說的實在是太露骨了,林穀雨一下子就聽明白了。
朱秋有個癖好,沒有多少人知道。
俗話說的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朱秋就喜歡別人家小媳婦,京城裡面能夠勾搭的都已經勾搭的差不多了。
來到這邊這段時間,他一直跟着一個小·寡·婦在一起,那小·寡·婦一開始還聽話,但是到了後來,卻變了樣。
仗着有幾分的姿色,一直要這要那的,朱秋也覺得玩的差不多了,雙手忍不住地在桌子下面搓了搓,“我瞧着......”
朱秋的話沒有說話,只覺得舌·頭有些奇怪,怎麼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了。
林穀雨緩緩的起身,走到朱秋的面前,自然的從袖子裡面將銀針拿出來,直接封住了朱秋的五官。
銀針頭塗上了泡在酒中的麻沸散。
林穀雨輕飄飄的將朱秋脖間的銀針拿下來,低頭望着朱秋那張驚恐的面孔。
“我只是想問你,這案子應該怎麼審?”林穀雨微微一笑,開口問道。
朱秋張張嘴,一臉驚恐的望向林穀雨,好不容易鎮靜下來了,“你這是威脅我?”
“你可以不接受我的威脅。”林穀雨說着,將銀針一根一根的扎進去,“我本來想着,賄賂一下你,既然這一招不管用,只能用別的辦法!”
“我殺了你!”朱秋怒目望向林穀雨,咬牙切齒道,怪不得錢家父子都沒有辦法得到這個女人,這女人根本就不按照一般人的思路來。
林穀雨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那你殺吧,我就坐在這裡。”
即便是林穀雨坐在朱秋的面前,朱秋也沒有一點的辦法,渾身上下好像沒有一點知覺,除了頭還能動。
這種感覺很嚇人,朱秋身子微微一顫,“咱們有話好好商量。”
“那就要看你怎麼商量了。”林穀雨說着,擡手將朱秋手上的一根銀針拿下來,放在陽光下淡淡的說道,“這銀針好像開始變黑了。”
即便是不會醫術的人也知道銀針變黑代表了什麼,朱秋費力望向林穀雨手中的銀針,眼睜睜地望着銀針漸漸的變黑。
難道他中毒了?
朱秋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只覺得背後冷汗直冒,使勁的吸了吸鼻子,驚愕的望向林穀雨,“你對我下毒!”
林穀雨笑了笑,將銀針緩緩地放到朱秋的面前,“我怎麼可能對朱大人下毒呢,銀針一開始的時候都是白色的,並沒有什麼變化,可是我將銀針從你的身上拔下來,銀針漸漸的變黑。”
說着,林穀雨將朱秋胳膊上面的幾根銀針拔下來,銀針漸漸地變黑,那速度之快,讓人有些瞠目結舌。
朱秋只覺得那個手臂還是沒有任何的感覺,難道他一開始中毒了?
“我是一個大夫,”林穀雨笑着望向朱秋,“在見到朱大人第一眼的時候,我就發現朱大人已經病入膏肓了,現在不過是迴光返照的。”
林穀雨這話朱秋一個字都不信。
什麼病入膏肓,病入膏肓的人還能晚上來個三四次,他根本就沒有一點病,林穀雨擺明了就是故意的。
“既然我已經沒幾天好活了,那就拉着別人一起下地獄。”朱秋有些生氣,頭一次見到這麼厚顏無恥的女人,竟然敢威脅他。
一開始朱秋確實有些慌張,不過現在反應過來,怎麼可能會接受林穀雨的威脅呢?
林穀雨笑着將發黑的銀針一根一根地插在朱秋的胳膊上,面色平靜,“是嗎,既然你這麼想下地獄的話,我要是在挽留你,那就是我這個大夫的不是了。”
“夠了,我告訴你,別想威脅我!”朱秋瞪着望向林穀雨,想要大聲叫人過來,卻沒有那麼多的力氣,冷眼望着林穀雨,“等我好了,我第一個收拾你。”
“就怕你永遠都,”林穀雨說着,目光在朱秋的下身掃了一眼,輕飄飄的說道,“不信的話,你晚上可以試試。”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朱秋髮現林穀雨這個女人油鹽不進,眉頭緊蹙着,冷漠的開口問道,“你威脅欽差大臣,這是死罪。”
“大人這話說的不對,”林穀雨一臉費解的望向朱秋,“我威脅你什麼了,民女不過是好奇民女的夫君會怎麼樣,根本就沒有威脅大人,證人呢?”
“這周圍空蕩蕩的,誰看到了我威脅你了?”林穀雨笑着望向朱秋,眸中的冷意漸漸的凝固,“案子,你打算怎麼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