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黑的銀針愈來愈近,一旁的小雪看到那些銀針,伸手就要去擋。
可是人的速度怎麼能比得上銀針的速度呢?
“夫人!”小雪驚慌失措的叫道。
林穀雨眼見着那個銀針過來了,漂亮的一個後翻身,勉強地多躲過了那些塗了劇毒的銀針。
那些銀針深深地插·進土地裡面,附近一片黢黑。
小雪嚇得一身冷汗,瞧着林穀雨站起了身子的,忙跑到林穀雨的面前,伸手扶着林穀雨胳膊,“夫人,您沒事吧。”
“沒事。”林穀雨看也沒有看小雪一眼,死死地盯着樹上的那個男人。
那個人定然是個習武之人,那人猛然從樹上爬下去。
林穀雨看了一眼一旁的石頭,在小雪驚訝萬分地目光下,直接爬到了牆上,正要去追的時候,卻發現下面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
那個人逃跑了。
“夫人,您快下來吧,那樣實在是太危險了。”小雪對着林穀雨大聲的叫道。
林穀雨眉頭微蹙着,那人已經離開了,無奈地從牆頭上翻下來,“如果不是那個人的話,我們可能就能知道遞到通往宗祠那個地方了。”
小雪聽着林穀雨那麼說,伸手幫着林穀雨將膝蓋上的泥土擦乾淨,目光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小新,身子忍不住顫·抖着,“夫人,怎麼辦,小新死了。”
林穀雨緩緩地蹲下身子,伸手將小新的雙眸合上。
“真的是麻煩的事情,直接報官。”林穀雨緩緩的起身,無力地閉上眼睛。
不殺伯仁,伯仁卻因她而死。
林穀雨擡眼看了一眼小新,偏頭望向小雪,“先別報官,到時候問問丫鬟死了需不需要報官。”
聽着林穀雨這麼說,小雪同情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小新,輕抿着脣,“夫人,做奴婢的是沒有人權的,做主子的有權打殺。”
“那就不用報官?”林穀雨眉頭微微一擡,一臉平靜地問道。
“是,”小雪肯定地說道。
“那就更好辦了,一會直接將這個丫頭火葬了就好了。”林穀雨說着,目光憂傷地望着小新,聲音落寞,“希望你下輩子能夠投個好胎。”
小雪雙手合十祈禱着,更是不敢多看地上已經死去的小新一眼。
“知道了。”小雪連忙跑去找人幫忙。
林穀雨望着插在地上的毒針,拿着帕子小心翼翼的將沒有染上毒的那一旁將銀針拔起來,望着散發着黝黑光芒的毒針,林穀雨的眉頭微蹙着。
想要爬上那麼高的樹,定然是需要一些時間的。
那麼遠的距離,能夠準確的殺掉小新不說,還想要除掉她,看來那個人的目標很明確。
林穀雨站在原來站着的位置,擡眼望着刺殺小新那個人蹲着的位置。
如果當時小新再往前一步的話,根本就沒有辦法準確的殺掉小新,因爲牆壁會擋住了銀針。
是巧合還是偶然?
林穀雨這麼想着,好像那個人手中拿着奇怪的東西,就像是準備發射銀針似的。
不然憑藉人力,根本就不可能射過來。
那個裝置不錯,林穀雨這麼想着,脣角淡淡地勾起,回頭她也做一個,到時候可以在銀針上塗上麻沸散。
只是可憐了小新了,林穀雨望着地上的的臉色發黑的小新,輕嘆了一口氣。
小雪帶着張婆子過來了,張婆子瞧着地上躺着的小新,一臉驚訝地望向林穀雨,嘴脣直打哆嗦。
她活了快四十年了,頭一次見到後宅子裡面主子殺人的,身子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哆嗦,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林穀雨的面前。
“夫人啊,奴婢真的沒有跟小新有來往。”張婆子顫顫巍巍地哭喊道。
“起來吧。”林穀雨彎下身子將張婆子扶起來,風輕雲淡地說道,“我信你的,不然當時肯定找你問話了。”
張婆子聽着林穀雨那話,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望着地上的小新,眉頭輕蹙着,“那她......”
“火化了,骨灰拿着瓶子收起來。”林穀雨輕嘆了一口氣,一臉的嚴肅,“別碰到她的頭,萬一中毒了,我可能暫時沒有辦法。”
說完,林穀雨轉身離開了。
小雪望着地上的小新,眉頭輕蹙着,拿着帕子包着小新的胳膊,“大娘,快來幫忙。”
張婆子瞧着小雪那個樣子,心裡直髮憷,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小雪,你一個姑娘家......”
張婆子是張久娘,張久跟小雪兩個人已經定下了親。
小雪疑惑地望着張婆子,“大娘,你怎麼了?”
“你們,”張婆子聲音顫·抖着,“殺人了。”
“不是我們殺的。”小雪說着,指着小新的眉心,“剛剛有個黑衣人,爲了不讓小新說話,直接將小新殺死的,還差點殺了夫人。”
小雪指着不遠處的地,氣憤地說道,“如果不是夫人身手好,夫人說不定就跟小新一個樣子了。”
張婆子不安的心總算是平靜下來了,微微點頭,“那,那我們快點燒了。”
小雪來的時候還帶了一些油,直接將油倒在了小新的身上,等着潑完了,這才收手,從腰間將火摺子拿出來,直接將小新的身子點着。
小小的火苗一下子竄得老高了,小雪望着被燒着的小心,心裡有些難受,雙手合十忍不住的念着阿彌陀佛。
張婆子望了一眼小雪,也跟着祈禱了。
怕燒的慢,小雪往裡面加了不少的油,望着那熊熊大火,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林穀雨心情沉重的回到房間,就瞧見池航好像在思索着什麼。
瞧見林穀雨來了,池航擡眸望向林穀雨的,見她的臉色不好,“怎麼了?”
林穀雨走到池航的旁邊的椅子坐下,伸手挽着池航的胳膊,頭輕輕地靠在池航的肩膀上,聲音低沉無力,“我想回家了。”
池航身子微微一僵,當初應該跟林穀雨說一下這邊的的情況,沒有詢問過林穀雨的想法,私自就答應了。
“這件事情結束了,我們出去住,好嗎?”池航伸手將林穀雨的手握在手心裡面,輕輕地摩挲着,“等着有錢了,再開個醫館?”
“那個小丫鬟死了。”林穀雨的的坐直身子,偏頭定定地望向池航,聲音低沉,“或許是因爲她打算都招了,所以那些人才會殺她。”
“死了?”池航眉頭微微一蹙,面色沉穩。
“是,”林穀雨的雙眸微微顫·抖着,擡眸望向池航,眸中滿是憂傷,“我只是一時之間接受不了。”
她從未親眼見過殺人的事情,這是頭一次。
現在想想,幸好當時不是拿着大刀砍,不然她更不知所措了。
“徐峰一直小心翼翼地照顧着子軒,就是擔心子軒也被那些人殺害了。”池航眉頭擰成一團,“當初師父被他們給害的失憶,直到死都沒有回來。徐良也是被害死的,現在子軒纔多大,說不定在過兩年,那些人可能就不管不顧直接動手殺了他。”
只是因爲侯爺這個位置?
林穀雨一開始覺得只要查清楚徐良的死就好了,也知道子軒的處境危險,但是卻從未見過死亡。
身子微微顫·抖着,林穀雨緊抿着脣,“等着徐良的事情查清楚,我們就離開這裡,到時候帶走子軒,反正子軒在我們身邊好幾年了,再養子軒幾年就是了。”
今晚,整個徐府似乎都處在不安中。
“老爺,夫人,徐峰公子來了。”小雪輕柔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知道了,將他請進來。”池航看着門口說道。
今晚池航跟林穀雨兩個人都沒有洗漱,就是爲了等着徐峰。
徐峰一進門,坐在了說桌旁,壓低聲音,“現在老夫人已經開始動搖了,我瞧着等明天仵作出現的時候,老夫人可能就會同意了。”
“今天徐達身邊的丫鬟來我們這邊偷聽,最後被人殺了滅口,”池航看了一眼林穀雨,隨即目光移到了徐峰的臉上,一臉嚴肅地說道,“不過那個丫鬟死之前,交代了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徐峰好奇地望向池航。
“徐達在整個侯府的下面都挖了地道,說是方便那些人偷聽消息,宗祠那邊也有徐達挖的地道。”池航面色平靜,一本正經的說道。
徐峰的眼睛微微一亮,有些坐不住了,驚愕地望向池航,“此話當真?”
“是。”池航鄭重其事的點點頭,面露疑色,“只是我擔心,這是他們故意讓小丫鬟說的。”
徐峰面色漸漸地安定下來,“應該不會,不然也不會將那個小丫鬟殺了。”
“如果老夫人遲遲不肯開棺驗屍,可以藉助地道,”池航桌子下面的手緊緊的握着林穀雨的手,“只是在地道里面有風險,萬一有人在裡面埋伏着,那怎麼辦?”
“就等明日的仵作,”徐峰知道池航說的是對的,但是卻忍不住的想要一探究竟,“只希望老夫人早些同意。”
在徐峰的再三詢問下,林穀雨將地道的位置跟徐峰說了。
第二天一早,池航跟林穀雨兩個人睡得迷迷糊糊的,隱隱約約地聽到了外面嘈雜的聲音,好像是在說,“走水了”。
“該不會是宗祠吧。”林穀雨擡眼向池航,心裡忍不住的發憷。
兩個人起身朝着外面走去,就瞧見小雪從外面進來。
“小雪,外面是怎麼回事?”林穀雨迫不及待的問道。
“奴婢剛剛出去問了問,好像是宗祠那邊走水了。”小雪面色嚴肅地說道。
果然是宗祠,林穀雨跟池航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