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航瞧着林穀雨這個樣子,心就軟了下來,好聲好氣地哄道,“你別生氣了。”
林穀雨看也不看池航一眼,依舊默默地掉眼淚,不說話。
“好了,都是我的錯,你別哭了。”池航軟了下來,端在林穀雨的面前,小心翼翼地拿着手幫着林穀雨擦眼淚,哄道,“是我不好,別哭了。”
林穀雨使勁地吸了吸鼻子,眼圈紅紅地望向池航,輕咬着嘴脣,小聲的說道,“你還兇我!”
“是我錯了。”池航說道這,忽然間覺得這個時候說這個不對,猛然說道,“那你以後還會做那麼危險的事情嗎?”
“他們做事情萬一不仔細怎麼辦?”林穀雨委屈地拿着帕子將臉上的淚水擦乾淨,“就算是隻有一點的可能性,我也要將你找回來,只要你還有一口氣,我也會將你救回來的。”
池航聽聞林穀雨這麼說,滿是繭子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幫着林穀雨將臉上的淚水抹掉。
“你記得,你跟孩子最重要,無論我出了什麼事情,都不要慌,只要我活着,我就會回來找你。”池航信誓旦旦地望着林穀雨,一臉嚴肅地說道。
林穀雨的脣角微微動了下,嘴角緩緩地勾起,雙眸噙着淚,“可是,可是萬一你失憶了,怎麼辦?”
池航有些無奈地笑了,從林穀雨的手中接過帕子,小心翼翼地幫着林穀雨將臉上的淚水擦乾淨,“萬一我失憶了,那你就將我帶回來。”
這裡真不好,如果在現代的話,怎麼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林穀雨使勁地吸了吸鼻子,眼神不安地看向一旁,“以後你出門就跟徐峰一起,這樣我也好放心。”
“恩。”池航說着,知道林穀雨是因爲太擔心他了,纔會變成這個樣子。
只是他不希望林穀雨爲了他變成這個樣子,林穀雨就應該的過着的更好的生活,不管他在不在。
將林穀雨哄好了,池航看着一旁林穀雨給他做的衣服,納悶地的問道,“你不是前兩天才給我做的衣服嗎,怎麼還做?”
“擔心你不夠穿的,”林穀雨眼圈紅紅的,將衣服拿過來,“知道你不喜歡穿別人做的衣服,我打算多給你做一些,到時候你可以輪換着穿了。”
或許是因爲太害怕失去池航了,林穀雨就想着讓池航一直呆在她的身邊,她覺得以前對池航可能不夠好,現在想要多加彌補的。
人都是等到了失去才知道珍惜,她現在很害怕,害怕下一刻就看不到池航了。
她不是一個稱職的孃親,她只是一個想要被保護的女人,想要一直在自己的男人懷中。
池航坐在林穀雨身邊不遠處的椅子上,託着下巴看着林穀雨再縫衣服,隨口說道,“三皇子參了我一本。”
林穀雨縫衣服的動作一頓,擡眼望向池航,眉頭輕蹙着,冷臉說道,“憑什麼啊,我們又沒做什麼違法的事情。”
“說是咱們的賬本不對勁。”池航說着,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皇上把他批評了一頓。”
“外憂內亂,皇上養得幾個兒子都不錯,”林穀雨有些無奈地說道,忽然間像是想到什麼,偏頭望向池航,“回頭一定讓豆沙跟糰子兩個人只能找一個,可別學他們,娶了那麼多的女人,後宅亂成一團。”
對於這件事情,池航很贊同,那些人娶了那麼多的女人,還生了那麼多的兒子,到最後一個個開始鬧,根本不顧的外面那些百姓的死活。
“恩,咱們家的男人日後只能娶一個女人。”池航拎着一旁的茶壺,給林穀雨倒了一杯水,遞到林穀雨的手中,眉眼之間帶着淡淡的笑意,“喝口水。”
接過池航手中的杯子,林穀雨淺酌了一口,捧着茶杯說道,“對了,過段時間咱們就把小畫跟徐冷的親事辦了。”
“好。”池航淡淡地應道,自顧自的喝了一杯水。
“最近好像一直都沒有下雨,”林穀雨說着,目光掃過外面的天空,長嘆了一口氣,“看來,好像開始乾旱了。”
“徐峰跟我說過了,幸好咱們的人早就準備水庫了,地裡的莊稼不用擔心水的問題。”池航若有所思着,眉頭輕擰成一團,“北方的匈奴會不會因此南下?”
林穀雨不說話,只是靜靜地望向池航。
她不喜歡戰爭年代,也不喜歡殺人,她只想簡簡單單的過自己的生活。
可是有些事情不是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沒過半個月,林穀雨跟池航就聽說巴根皇子要來給朝廷獻禮。
池航身上帶着蔽膝,在廚房裡面忙來忙去的。
林穀雨坐在廚房的小桌子旁邊,笑着看着忙碌的男人,“其實下人做就好了,你沒必要親手做。”
“她們不會做餛飩。”池航說着,認真地包着餃子熬湯。
池航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餛飩了,當時林穀雨格外的喜歡餛飩,池航專門去跟賣餛飩的老婆婆學的。
“要不我幫你包餛飩?”林穀雨瞧着餛飩餡都已經準備了,皮子也有了,池航在忙活着餛飩的底湯。
“你別亂動。”池航往竈臺裡面添了把柴火,對着一旁的林穀雨說道,“我來,你做的味道不對。”
林穀雨無奈地笑了笑,單手撐着下巴,笑着望向池航,她今天早上只是心血來潮的說想要吃餛飩,池航就讓人準備材料開始做了。
很快,餛飩就好了。
池航舀了一碗餛飩,連忙端到林穀雨的面前,將身上的蔽膝接下來放到一旁,一臉認真的問道,“你嚐嚐看。”
林穀雨激動地坐直身子,笑着拿起碗裡的勺子,輕輕地的舀出一個餛飩,緩緩地放到脣邊,試探性的咬了下去。
餛飩剛剛出鍋,林穀雨只覺得脣中一片火·辣辣的燙,微微張脣。
“燙到了?”池航說着,連忙將一旁的溫水端過來,“快喝點水。”
順從地接過茶盞,林穀雨喝了一杯之後,這纔將手裡的茶杯放到一旁,眉眼之間帶着淡淡的笑意,緩緩地說道,“等下我嚐嚐。”
這味道,跟幾年前在街上吃的味道一模一樣。
林穀雨微笑着垂眸,望着碗中的餛飩,她以爲,池航早就不會下餛飩了。
等着勺子裡面的餛飩不燙的時候,林穀雨這才吃了下去。
味道很棒。
林穀雨高興地眼睛眯成了月牙形,笑着舀了一個的餛飩放到脣邊吹涼了,這才遞到池航的嘴邊,“你也嚐嚐?”
“恩。”池航吃了一口,使勁地嚼了嚼,也沒覺得哪裡特別好吃,只是微笑着點點頭,他還是覺得林穀雨做的最好吃。
沒有吃完的餛飩,池航直接下了給幾個孩子吃。
下午兩個人正好都有空,想着天氣不錯,就出門遊船。
其實林穀雨覺得遊船並沒有什麼好玩的,唯一覺得開心的事情就是池航還在她身邊。
兩個人坐在船艙中,林穀雨的笑着看着池航手中的書,“這裡就是胡說,哪裡有人能夠跑那麼快,如果練武的話,說不定有可能,這人還想跟老虎賽跑?”
“那就不知道了,”池航也覺得不可能,但是並不排除那個人可能會輕功,輕功不過就是一躍三四丈,“不用搭理,這些書真的是越寫越亂來了。”
兩個人正說着,忽然間外面傳來小雪的笑聲,“夫人,巴根皇子求見。”
巴根?
兩個人前些日子就聽說巴根皇子來這邊了,怪不得北方安分下來了,原來是巴根皇子來了。
池航很自然地拉着林穀雨的手朝着外面走去,當看到旁邊那艘遊船的時候,林穀雨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皺。
巴根的目光在林穀雨出來的時候,直接落到了林穀雨身上。
不是說這邊的女子一個個嬌·小軟弱嗎,怎的這女子這般兇殘?
來京城有段時間了,巴根打聽了一下,聽聞林穀雨原本只是一個婦道人家,跟池航在一起,兩個人就像是走了的好運,一路扶搖直上。
一個村姑的身手好不說,而且還會給人看病,聽起來怪奇怪的。
瞧着巴根探究過來的視線,池航緩緩地站在林穀雨的面前,直接擋住了巴根的視線。
巴根直接從他的船的跳到了池航跟林穀雨的遊船上,小船微微晃動了一下,隨後安安穩穩的在水中行駛。
“巴根皇子。”池航朝着巴根皇子作揖行禮,不管怎麼說,巴根還是位皇子。
巴根的目光追着林穀雨,笑着說道,“原來這位是池夫人,竟然不知那晚驍勇善戰的人竟然是池夫人。”
林穀雨淡淡地擡眸,嘴角微微勾起,禮貌性地的行禮,隨後安安分分地站在池航的身邊,那份嬌柔的樣子,完全讓人不敢相信那天晚上的人是她。
巴根鄭重其事地點點點頭,目光落在池航的身上,據說這個人是獵戶出身,一路能走到國公的位置,還真的是不簡單。
這兩個人倒是般配。
“既然是熟人,不請我進去喝杯水?”巴根眉眼帶笑地看向池航,隨即目光落在林穀雨的身上,“我還有事情想要請教池夫人,畢竟我下面出了點問題,不能用了,還想請池夫人幫我重整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