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航冷峻的臉上透着暗沉,鷹眸緊緊地盯着巴根,眉頭緊成一團,“巴根皇子還真的是不避諱人,這種事情隨隨便便就說出來了,就不怕旁人說你不行?”
“我是病人,當然要找大夫幫我好好看看,聽聞這京城中醫術最好的就是池夫人了,我找大夫說這些有什麼不對的?”巴根臉上沒有絲毫的尷尬,目光在林穀雨的臉上打量着,似乎在詢問林穀雨。
“術業有專攻,”林穀雨擡眼望向巴根,風輕雲淡地說道,“這方面我不擅長,如果你說不要的話,我倒是可以幫你介紹宮中手藝較好的太監,他一定能夠幫到你的。”
一陣風吹過,林穀雨額前的碎髮隨風揚起,微微眯着那雙好看的眸子。
小雪站在一旁,聽林穀雨這麼說,嘴角忍不住地勾起。
巴根靜靜地望着林穀雨,閃過異樣的情緒,這女人真有意思,多變的很,每時每刻都給人驚喜。
“真的是巧,不如大家的一起吃頓飯?”巴根絲毫沒有感覺到一點的不自在,依舊笑着說道。
林穀雨擡眼望向的池航,一臉困惑。
夕陽的餘光灑落在地上,波光粼粼,滿是金色光芒,映着周圍都籠罩上了一層金色。
“巴根皇子是客,還是我跟娘子請你。”池航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就像是前段時間在邊關廝殺的你死我活的人不是他們一樣。
林穀雨微微點頭,順從地跟在池航的身邊。
小雪已經讓船伕準備靠岸了。
“不知道巴根皇子想要吃什麼?”池航微笑着望向身邊巴根,很是有禮貌。
“早就聽聞池國公在京城開了個火鍋鋪子,我倒是想要去嚐嚐鮮。”說道這,巴根笑着望向林穀雨,“聽說那鍋裡面的底料是池夫人親手配的?”
“不過是略懂一些醫術,想着做成藥膳,調養身子。”林穀雨眉眼之間帶着淡淡的笑意,輕聲說道,“巴根皇子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嚐嚐試試。”
等到了火鍋鋪子,巴根四處打量了一下,這纔跟着走了進去。
林穀雨擡眼看了一眼池航,微抿着脣。
等到了雅間的時候,巴根詫異地看了一眼周圍,過了好一會,這纔開口說道,“這裡不錯,非常好,很舒服。”
坐在窗邊,窗戶被打開了,巴根望着下面的車水馬龍,嘴角勾起一個淡淡的弧度,緩緩地說道,“這裡挺好的,挺舒服。”
聽着巴根這麼說,池航很是客氣的說道,“其實也沒有你想的那麼好。”
沒一會,店小二就將飯菜全都上來了,幫着將所有的菜全都放到鍋裡面,這才恭敬的退下了。
巴根嘗試着吃了一口,味道不錯,有他們大草原的味道,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燦爛,“感覺跟我們大草原的很像,卻又不一樣。”
“底湯是羊肉湯,”林穀雨一臉平靜地說道,“巴根皇子喜歡的話,可以多吃一點。”
吃了一會,巴根緩緩地將筷子放下,面色冷清,一臉嚴肅的說道,“我妹妹薩仁的死了。”
這句話就像是晴天霹靂,林穀雨跟池航兩個人全都愣住了。
薩仁嬌蠻縱橫,但是人不壞。
池航的眉頭輕蹙着,疑惑地問道,“怎麼死的?”
“你們離開的那夜死了。”巴根就像是再說一件跟自己無關的事情一樣,聲音平靜如常,“她死前,只有一個心願,那就是要我接娜仁回去。”
娜仁?
林穀雨眉頭輕蹙着,放在桌子下面的手握住池航的手,輕輕地搖了一下頭。
“娜仁是誰?”池航試探性地問道。
“應該是貴府中的小畫姑娘。”巴根一臉平靜地望向池航,薄脣一側勾起冷然,“不知道二位能否讓我帶娜仁回家?”
聽到巴根這麼說,林穀雨偏頭看了一眼池航,瞧着他遞過來的那個安定的眼神,這才鬆了一口氣。
“巴根皇子,這件事情,不是我們自己能做主。”池航不卑不亢地說着,目光冷然,“小畫早就是自由身了,她的去留是她自己決定,不是我們能夠決定的。”
不等巴根說話,池航接着說道,“現在小畫已經跟徐冷定下了親,要不了多久,兩個人就要成親了。”
巴根臉上殺過一絲錯愕,隨後淡淡的擺擺手,隨口說道,“既然這樣的話,那就算了吧!”
林穀雨忍不住地鬆了一口氣,那巴根這一次是來求和的?
池航對於國家朝堂上面的事情懶得去問,只是跟巴根說了一些別的。
“池夫人。”巴根一臉期待的望向林穀雨,納悶地問道,“你是跟誰學的那些?”
“這個,”林穀雨擡眼看了一眼身邊的池航,隨後說道,“只是無聊的時候自己練練而已。”
“哦。”巴根知道林穀雨沒說實話,目光從林穀雨的身上落到了池航的身上,一本正經的問道,“池公子,我到現在還記得你搶走我手裡貨物的事情。”
“什麼貨物?”池航一臉疑惑地望向巴根,裝傻的說道,“我們之前認識嗎?”
巴根放下筷子,緩緩地湊到池航的面前,一臉平靜的說道,“你是個商人,今天我們來談一筆生意。”
林穀雨細嚼慢嚥地吃着,聽聞巴根那麼說,心裡隱隱約約的好像明白什麼,怕是這纔是巴根來着的真正目的。
“什麼事情,巴根皇子請說。”池航一臉認真的說道,眉眼之間帶着淡淡的笑意。
“我們草原上的子民全都是在馬背上長大的,普通人居無定所,但是貴族的卻都住在固定的地方。”巴根說道這,臉上有些微微泛紅,想着大冬天要出去方便,屁·股都凍成了冰,那感覺,真的是終身難忘。
池航聽到巴根這麼說,鄭重其事的點點頭,“早就有所耳聞。”
“只是,”巴根伸手摸了摸鼻子,雖然覺得吃飯的時候說這些不大好,還是忍不住地開口說道,“你能將馬桶的賣到邊關嗎?”
池航微微一怔,有些不明白巴根是什麼意思。
“北方到了天冷的時候更冷了,每次方便的時候很不方便。”巴根還是這一次來京城發現有馬桶這個方便的東西,“現在我匈奴已經歸順朝廷了,我此次前來就是爲了表達我們的誠意,希望皇帝陛下儘快恢復兩國的商場上的往來,當然,我最看重的還是你們家的馬桶。”
雖然說池航的火鍋鋪子賺錢賺得非常多,但是馬桶鋪子賺得也不少,這整個朝廷只他們一家是沖水馬桶,這錢全都讓他們自己賺進腰包裡面。
有許多人也學着做馬桶,只是他們做出來的馬桶跟池航做出來的差別實在是太大了,經常堵住。
漸漸的,沒人願意在嘗試去做馬桶了,直接從池航家買了。
“若是皇帝陛下同意的話,我池家自家是沒有意見的。”池航說道這,脣角勾起淡淡的笑容,“只是聽說北方冷,就怕你們用涼水容易堵住。”
巴根臉上的表情微微一頓,怔怔地望向池航,想起那些難聞的氣味,使勁地吸了吸鼻子,“是嗎?”
“是。”池航說道這,嘴角微微勾起,“不過我們可以做一種能夠保溫的管道,不過那價錢可能就不低了,若是巴根皇子想要的話,我晚上回去可以研究一下。”
巴根嘴角緩緩的勾起,忙不迭地的點點頭,一臉興奮的說道,“那成,就按照你說的來。”
“只是這兩國的邊市還能溝通嗎?”池航爲難地望向巴根,“我做出來了,萬一兩邊不能溝通,那我手裡的那些貨只能堆在手中了。”
“這個放心,”巴根擡手豪邁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鄭重其事道,“父汗這一次是很有誠意的,想要讓雙方好好的休整一下,我們草原上的雄鷹說一不二,說到做到。”
“我是不會跟別國的人做生意,就算是那錢多,我也不會做的。”池航一臉誠懇的說道,“現在就希望兩國能夠和平共處。”
送走了巴根,林穀雨站在池航的身邊,目送着那人遠去。
“你覺得兩方真的會握手言和嗎?”林穀雨擡眼望向池航,疑惑地問道。
池航的眉頭緊蹙着,握着林穀雨的手忍不住地用力,過了一會這才緩緩地說道,“這個我不知道,不過薩仁的死確實有點蹊蹺,我就怕有人故意挑事?”
“或許你想太多了,”林穀雨微微抿脣,擡眼笑着望向池航,“說不定巴根早就將兇手抓住了,如果沒有抓住,他怎麼敢來這裡呢?”
池航想想也是,也不再想那麼多了,帶着林穀雨轉身回家了。
三皇子憤恨地將書桌上的東西拂袖掃到地上,怒氣衝衝地望着跪在地上的那羣人,臉色更加的難看,“真是沒用,我要你們一個個做什麼?”
他原本是父皇身邊最得寵的一個皇子,現在卻被關在府上,閉門思過。
巴根皇子前來求和,如果能夠陪着巴根皇子出去走走,到時候他就獲得了匈奴那邊的勢力,到時候離登上皇位只有一步之遙,即便是父皇不喜歡他,迫於匈奴的壓力也會不得不立他爲新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