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這,林穀雨回頭看了一眼門口的幾個侍衛,冷聲道,“你們幾個人給我下來!”
林穀雨的話音剛剛落下,侍衛忙從門口跑了過來。
“你們是怎麼待客的,我說過多少遍,這客人要是在門口停留時間久了,你們要主動問問他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有事的話就要請進去,你們是怎麼做的?”林穀雨不等門衛說話,劈頭蓋臉地問道。
侍衛們被林穀雨罵了,頭也沒有低,一個個昂頭挺胸的,其中的一個說道,“夫人,我們問過了,是李大人不進去。”
“你們做的很好,這個月月俸雙倍。”林穀雨心情大好道,“都回去吧。”
李瀾現在算是看明白了,林穀雨就是故意將侍衛找來損他的。
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林穀雨從一開始就知道,他們家佔了一個國公府的位置,京城中肯定有很多人不服氣,卻沒有想到,那些人現在就藏不住他們的尾巴了。
“李大人,既然您不願意進去談,那我們就在外面談,正好讓所有的人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不然旁人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們國公府仗勢欺人。”林穀雨頭髮的乖順地系在的腦後,沒了髮髻,比起面前的男人矮了不少,但是那渾身的氣勢讓人不容忽視。
京城很多人都愛看熱鬧,一個個的全都圍過來。
李瀾擡手默默地將額頭的汗水擦掉,輕抿了一下脣,不敢看向林穀雨,眼神閃躲着,“我是來拜見池國公的。”
“原來李家的人都是這樣拜見別人,怕是今日過後,我池府沒有這個勇氣跟李家結交。”林穀雨淡淡地說道,這個社會最注重禮教,此時這些全都用在李瀾的身上比較合適。
周圍的人早就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不過他們覺得一個三歲的孩子能夠開口作詩,實在是太假了,誰聽了也不會相信的。
“都說池府小公子出口成章,今天我李家過來領教神童。”李瀾覺得三歲的孩子絕對不可能會作詩,腰桿挺直,高傲地說道,“雖然是小孩子直接的打賭,但是這孩子若是從小就做出有損顏面的事情,俗話說的好,三歲看老。”
林穀雨臉上的笑意漸漸地凝固,擡腳朝着李瀾走去。
瞧着池夫人一步步的走過來,李瀾莫名地覺得有些不自在,身子往後退了退,早知道這池府這麼難闖,他就直接拒絕了,也好比現在過來丟人強。
“當時有不少的人在,兩個孩子作詩,周圍並沒有旁人,也沒有人在一旁教我家孩子,”林穀雨眉頭輕擰着,冷眼望着李瀾,“不知道李大人是怎麼知道我孩子的詩不是自己做的?”
“信口雌黃。”李瀾覺得在氣勢上絕對不能輸,站直身子,面色嚴肅地說道,“將小公子請出來,若是他能出口成詩,那就是我李家的錯,我定然會讓的登門道歉。”
林穀雨嘴角冷冷地勾起,目光在李瀾的身上掃了一眼,“若是我兒子能夠作出詩,你就拿着銅鑼圍繞整個京城走一圈,嘴裡喊着李家是騙子就好了。”
李瀾一雙眼睛瞪得極大,冷冷地望着林穀雨,過了許久這才贊同地點點頭。
林穀雨不知道糰子能不能作出詩,但是她知道糰子絕對夠聰明,就連夫子也說他學的快,既然那會糰子能作出詩,現在應該也沒有問題。
很快,糰子就被請出來了,當糰子在看到林穀雨的時候,施施然地給林穀雨行了一個禮。
周圍的人瞧着糰子那麼小,一個個都覺得李家說的對,小孩子再聰明,還能比大人還聰明?
李瀾爲了不讓別人幫着糰子,自己想了一個題目,直接問向糰子。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糰子就將詩作出來了,周圍所有的人全都驚住了,就連林穀雨也驚住了。
其實糰子作的詩不是很好,但是他年紀小,小小年紀都能作詩,這不是一般小孩子能夠做到的。
衆人一個個驚愕地望着糰子,隨即反應過來的時候,讚歎的話語不絕於口。
李瀾的臉上的表情更加的難看,怔怔地站在原地,微微張脣,“這,這不可能。”
“李大人。”林穀雨緩步走到糰子的面前,笑着將糰子拉到自己的身後,“你說的是隻要我兒子能夠作出詩,就算是你輸,你什麼時候拿着銅鑼圍城走一圈?”
李瀾驚愕地站在原地,怔怔地說不出一句話來,偷偷摸摸地帶着人直接走了。
糰子納悶地看着李瀾離開,仰臉望着林穀雨,“娘,那位的叔叔怎麼了?”
“被打擊了。”林穀雨風輕雲淡地說着,伸手拉着糰子的小手朝着家裡走去,一臉平靜地說道,“以後不要學他,沒腦子,還敢撞上來。”
糰子回頭想要在看一眼來人,結果什麼都沒有看到。
對於糰子今天的表現,林穀雨打算親自下廚。
糰子平時很愛吃紅燒獅子頭,忙開始做飯。
廚房有人幫忙打下手,林穀雨做飯的速度快了許多,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讓人忙將做好的飯菜的全都端出去。
吃飯的時候,四個孩子格外的興奮,因爲很久沒有見林穀雨的緣故。
一個個很給面子的全都吃光了,最後吃得肚子全都撐起來,痛苦又高興地在院子裡走來走去。
池航端着一杯茶,坐在桌邊靜靜地喝着,“其實我去說就好了。”
“這不一樣,”林穀雨想起李瀾那張臉,就忍不住地要笑起來,一臉認真地說道,“我就是想要看看他們的生氣的樣子,你若是去了,怎麼可能看到他吃癟的樣子?“
“再說了,我是個婦道人家,李瀾跟我吵,就是跟女人吵,這樣的男人的實在是太沒有品了,就算是鄉下的男人,也不會這樣做。”林穀雨心滿意足地說着,今天真是個好日子。
其實林穀雨不知道的是,今天的事情傳出去,所有的人都知道池國公有個三歲能作詩公子,一時之間,衆人對國公府的小公子更加好奇。
皇位之爭越來越嚴重,即便是林穀雨呆在家裡,也能感覺到局勢的嚴峻。
轉眼間秋天就來了,林穀雨最關心的還是地裡的那些的玉米。
等到收割的那一天,林穀雨直接拉着池航去了地裡。
遠遠地就瞧見比人還高的玉米杆豎立在的地裡,原本覺得玉米之間的空隙很大,現在它們一長高,那點空隙幾乎都看不到了。
林穀雨讓人忙收了,當所有的玉米全都收上來,徐峰粗略的一算,現在畝產有四百斤,竟然比小麥跟水稻高了些。
玉米本就抗旱,在荒地裡種出這個畝產算是很高了,正巧的水稻跟小麥的要收了,林穀雨忙讓人將那些東西收了,重新將玉米種下。
當知道林穀雨還要種玉米的時候,池航一臉驚訝地望向林穀雨,納悶地說道,“不能再種了,這天冷了,玉米還能生長嗎?”
“咱們這邊的冬天還可以,應該可以一年兩次,我們種一下試試,種下三分之二,在留出三分之一的種子,”林穀雨一臉認真地說道,“說不定明年的咱們種子就會多很多。”
池航想着冬天這些地空着也是空着,直接讓人按照林穀雨說來做。
冬至,京城有喝羊肉湯吃餃子的習俗,說是冬天抗凍也不會凍耳朵。
這一天一大早,林穀雨就的將幾個孩子叫起來,一人一碗湯,一份餃子。
外面的天已經冷了下來,他們一家人圍在一起。
小雪打開簾子從外面走了進來,帶來一陣寒意。
“老爺夫人,四老爺跟四夫人說是請你們過去,說是老夫人不行。”小雪低着頭,面色嚴肅地說道。
聽到小雪這麼說,林穀雨的眉頭輕擰着,脣角微微張開,偏頭看了一眼池航。
林穀雨瞧着池航面無表情,想想怕是周氏要走了,還是過去看一下的好。
“相公,”林穀雨擔憂地望向池航,猶豫地開口說道,“不管怎麼樣,咱們去看一眼,若是真不行了,可能準備......”
準備後事。
林穀雨沒有直接說出來,只是擔憂地望向池航。
“喝完湯再去。”池航順着林穀雨說的話說道。
林穀雨輕抿了一下脣,忙喝了幾口,回屋去換衣服了。
池航跟林穀雨兩個人一身素色的衣服朝着池業的家裡走去。
池業今日已經請假了,聽下人說池航跟林穀雨來了,眼圈發紅忙朝着外面走去,在看到池航的時候,聲音哽咽着,“哥,咱娘。”
池航面無表明地看了一眼池業,淡淡地開口說道,“我跟的穀雨只是過來幫忙的,這些事情還是要你自己操辦。
心瞬間涼了下來,池業望着池航的臉,猶豫地說道,“三哥,你是認真的?”
“早就從族譜上面搬出來了,”池航面色冷清,“那些事情跟我還有什麼關係嗎?
林穀雨站在池航的身邊,聽着池航這麼說,伸手拽了一下他的胳膊,隨即看向的滿臉憂傷的池業,“四弟,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嗎?”
林穀雨的話音剛剛落下,就瞧見屋裡的簾子打開了,王曉倩大着肚子從裡面出來,一臉嚴肅地說道,“三哥三嫂,娘想要見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