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星辰看着遞過來的書信,挑高眉梢,斜眼睨向顧鶯鶯。
顧鶯鶯手指捏緊手裡的書信,低聲說道:“姐姐出事的時候,這封信沒有被發現。我們舉家搬遷的時候,收拾箱籠纔看見的。那時候想給你,你未來送行,船隻即將要開走,派人給你送去也來不及,這些年我一直貼身放着,此次回京城,我聽說你們舉家搬來,將書信一併帶過來。”
龔星辰背在身後的手指,緊了又鬆,鬆了又緊,最終看着信封上熟悉的筆墨,將信拿過來,塞進袖子裡。
顧鶯鶯微微一愣,她張了張嘴,“辰哥哥,你不拆開看一看嗎?”
龔星辰瞥她一眼,攏着袖子進府,“這封信闊別五六年方纔到我手中,信裡面寫的就算是要緊的事情,也過去這麼多年,事情早就發生了。不是多要緊的事情,只是對我抒發一下情懷,我得醞釀一下氣氛,一個人慢慢體會。”
顧鶯鶯語塞,交握的手指緊了緊,臉上露出一抹淺笑,“辰哥哥說得對,都怪我,怕把信給驛站,讓他們給你送去,將信弄丟了。畢竟這是姐姐唯一留在這世間,給辰哥哥的東西。”
龔星辰沒有心情應付顧鶯鶯,他領着顧鶯鶯去正院,龔夫人正在做衣裳。
龔夫人擡頭望來,看見顧鶯鶯微微晃神,“煙煙?”
顧鶯鶯矜持地抿脣笑道:“龔伯母,我是鶯鶯。”
龔夫人恍然回神,看一眼一旁吊兒郎當靠在柱子上,手裡拋着玉佩的龔星辰,“你們姐妹長得太像,小時候穿一樣的衣裳打扮,你爹孃都認不出來,偏就這臭小子認出來了。”放下手裡的針線,龔夫人起身,拉着顧鶯鶯坐下,“你爹孃沒有回京?他們可安好?”
“勞伯母惦記,他們一切都安好。”顧鶯鶯十分端莊守禮,所有的表情都像丈量過一般,微笑的弧度都與顧非煙相同。
龔夫人看着就像自己在與顧非煙說話,看着她的臉微微恍惚,“一別五六年未見,眨眼間你便出落得亭亭玉立。如今十七歲了?已經說親了?”
顧鶯鶯面頰羞紅,眼尾餘光瞥向一旁的龔星辰,難以啓齒道:“爹孃惦記着兩家的戲言,一直留着我,未曾相看人家。”
龔夫人一怔,當年兩家是說結爲姻親,究竟誰和誰,並沒有說明。後來孩子們自己發展,龔星辰看上顧非煙,兩家說親,皆大歡喜。只可惜顧非煙沒了,顧家沉浸在傷痛中,並未再提這一樁親事,她以爲這話就做不得數。
如今顧家留着顧鶯鶯未曾說親,他們家龔星昱已經相看好姑娘,只剩下龔星辰還沒有眉目。
顧鶯鶯的性子不如顧非煙沉穩討喜,如今一見,倒是轉變許多。龔星辰一直不願意成親,龔夫人不知道龔星辰是對顧非煙念念不忘,還是沒有意中人,無論哪一種狀況,顧鶯鶯看起來倒是合適的人選。
到底是事關一輩子的姻緣,雖然兩家知根知底,有口頭約定,卻是好些年未見,龔夫人並沒有立即接下話茬,打算先了解顧鶯鶯如今的脾性,再派人去安陽府城打探顧家如今的情況。
“老大已經說親,老二雖然沒有說親,但是他當年和你姐姐有過婚約,再與你訂下婚約,會遭人詬病。星辰是一個男子,倒是不在意這一些,你一個女孩子,不能不顧惜自己的名聲。改天等你父母來京城,我們兩家坐在一起,再好好商量一番。”龔夫人這話說得滴水不漏。
顧鶯鶯臉上笑容不變,“伯母說得在理,姻緣講求的是緣分,更重要的是眼緣與脾性相合。如果感情不和,便是一樁孽緣,兩家便不是結親,而是成仇。我爹孃也是這一個意思,便將我送來京城,與辰哥哥相處一番,實在無緣,便也不強求,當年的約定便作廢。”
這一番話很合龔夫人的心意,覺得顧鶯鶯比以往少了幾分驕縱,多了幾分沉穩。
顧鶯鶯與龔夫人坐在一起攀談,每當龔夫人無法可說的時候,她又拋出一個龔夫人感興趣的話題,十分對龔夫人的心意,看着龔夫人眉目舒展,脣畔含笑,顧鶯鶯端着茶水喝一口潤喉,目光盈盈落在針線簍子裡,她看着是素面長裙,不禁提一個建議。
“伯母這裙子是給年輕女子做的?女子穿上太過素淨,不如配一條腰帛,腰帛上繡素淡的花紋,也算是點睛?”顧鶯鶯拿着紙筆,描繪着花樣,衣料是月白色,她配的是玉蘭花。
龔夫人拿着圖紙,仔細設想,竟覺得添上一朵玉蘭花,心思十分巧妙。
“鶯鶯,你和你姐姐一樣能幹。”龔夫人由衷的誇讚。
顧鶯鶯眼底閃過暗色,轉瞬即逝,她挑選繡制玉蘭花的絲線,穿針引線,動作十分嫺熟,“伯母,我的針法一般,您若是不嫌棄,我便爲您將玉蘭花樣給繡好。”
龔夫人擺了擺手,將衣料收起來,“讓你費心了,你初來京城,舟車勞頓,很累了吧?讓星辰送你去廂房歇息。”
顧鶯鶯並不執着,放下針線,順從的起身。
她展露這些,並不是真的想給龔夫人繡,而是透露一個信息,女子具備的賢德才貌。
龔夫人準備招龔星辰帶顧鶯鶯去安頓,側頭望去,哪裡還有人影兒?
顧鶯鶯失笑道:“辰哥哥與妹妹有約,我們來的時候,恰好遇見了她們,我很喜歡她們的性子。”
“你們年紀相仿,相處得來。不如我讓常樂送你過去,你們幾個小姑娘坐一坐。”龔夫人提出建議。
“好。”顧鶯鶯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常樂送顧鶯鶯去薛家。
龔夫人吩咐人去安陽府城查探顧家。
顧鶯鶯到薛家的時候,一行人坐在一桌塗塗改改,描描畫畫。
龔星辰坐在沈秋的身邊,兩個人的肩膀緊靠在一起,他畫得很認真,沈秋看得很專注。
顧鶯鶯手指微微一緊,她開口道:“辰哥哥,伯母讓你安頓我的住處呢,你卻把我一個人放下,來找妹妹們玩。”
商枝聽見顧鶯鶯喊她妹妹,手臂上泛起雞皮疙瘩。
顧鶯鶯坐在龔星辰的身邊,看一眼龔星辰在畫衣裳的樣式,“這樣式真好看,辰哥哥是你畫的嗎?我可以給你做一件樣版衣裳。”
“不必,有繡娘呢。”龔星辰收筆,吹乾筆墨,問一旁的沈秋,“你覺得怎麼樣?”
沈秋看着圖紙上的裙子,抿緊脣,沒有說話。
顧鶯鶯目光落在沈秋的臉上,掩脣笑道:“我覺得這衣裳很適合沈姑娘。身量高挑修長,穿着很會美。”
“那當然,也不看看是誰的眼光!”龔星辰洋洋得意。
商枝拄着下巴,盯着顧鶯鶯,看着她神態自然流露,雖然有的時候顯得矯揉造作,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倒也沒有顯露陰暗的心思來。無論龔星辰是駁她的臉面,還是晾着她,都能悠然自得,這一份冷靜,足見她的城府深沉。
龔星辰將圖紙畫出來,便打算拿去繡莊,他急匆匆的起身離開。
顧鶯鶯看着龔星辰袖子上的墨跡,自然而然拽着他的袖子,拿着帕子給他擦拭,“辰哥哥還如以前一樣冒失,這袖子沾的墨汁不暈染干,其他地方也會染上。”然後替他整理歪了一下的腰帶,龔星辰愣了一下,就要往一邊躲,顧鶯鶯笑道:“小時候,都是姐姐給辰哥哥整理袍子,有幾次我裝作姐姐,你都沒有發現,只是看我整理的方法不對,才認出來。又不是第一次了,何必和我如此生疏?”
龔星辰胡亂拉扯兩下腰帶,急匆匆的走了。
顧鶯鶯回頭,餘光若有似無的瞥向沈秋手裡緊攥着的絹布帕子,見商枝不在屋子裡,嘴角微微上揚道:“沈姑娘,辰哥哥不拘小節,有時候大大咧咧的,讓你多費心照顧。”然後自我介紹道:“我姓顧,顧鶯鶯。我們兩家是世交,從小訂下的婚約。沈姑娘經常在辰哥哥身邊幫忙,以後我們肯定會很多來往,先熟悉一下。”
沈秋點了點頭,去後院幫商枝一起擇菜。
顧鶯鶯看着繡帕上的墨跡,折身回龔府,對常樂說龔星辰有事要忙,特地挑揀一間靠近龔星辰屋子的院子。
商枝手裡提着菜籃子,看着沈秋悶聲不吭的擇菜,問道:“人都走了?”
“嗯。”沈秋點頭。
商枝將青菜整齊的放在籃子裡,詢問道:“你覺得我二哥怎麼樣?”
沈秋想了想,“還行。”
商枝悶笑,“只是還行嗎?”
沈秋緊抿着嘴角,沒有再開口。
商枝輕嘆一聲,她倒覺得沈秋對龔星辰也有點不同。她不是話多的人,也不是那種樂於助人的人,偏偏龔星辰的事情,吩咐她一句,她會去幫忙。甚至注意到了,也會主動去分擔。
只是這個突然出現的顧鶯鶯,段數不一般,顯然是衝着龔星辰來的。
她是龔星辰未婚妻的妹妹,身份上也不一般,很容易順理成章的嫁進龔府。畢竟在古代,多的是姐姐去了,妹妹做填房嫁進來,何況顧非煙還未和龔星辰成親。
商枝卻也嗅到一絲不同尋常,古代女子都是早婚,十三四歲就開始相看說親,及笄之後就能成親。這顧鶯鶯有十六七了吧?她還沒有相看,便有點不正常。就算是等龔星辰,兩家是世交,也早該找上門議親,偏偏等龔府舉家搬遷到京城,升官之後再找上門,就有一些耐人尋味了。
沈秋並不笨,也不傻,商枝特此一問,除了與龔星辰之間的感情,就沒有別的。
“我們不合適。”
門不當戶不對。
龔星辰也有一個待議親的準未婚妻。
更不合適。
商枝覺得一切隨緣,只要顧鶯鶯沒有壞心思就行。
吃完飯,商枝去美膚館。
朱惠早已等在美膚館,坐在櫃檯後面的位置,指使着梅朵給她端茶倒水,或者上兩樣小點心,儼然一副不把自己當做外人的模樣。
梅朵一聽朱惠是商枝的表妹,不敢怠慢了,心裡有怨言,也不敢說。見到商枝過來,她心裡總算鬆一口氣。
朱惠見到商枝,並不站起來,她端着茶杯,指着桌子上的點心,“這裡的點心還不錯,表嫂,你不嘗一塊嗎?”
商枝差點忍不住冷笑出聲,在她的地盤上,招待她不要客氣!
“表嫂,我一大早就過來了,看梅朵如何接待客人,如何給她們辦卡,覺得很簡單,我完全都能做。就算我學不會調製美膚膏,也可以給你打點美膚館。”朱惠喝完一杯茶,吃完一塊點心,指使着梅朵收起來。
商枝給梅朵使一個眼色,梅朵退下。
商枝對朱惠道:“來這店裡,沒有專人管理,人人都要做事。你吃剩下的碗碟,就是你自己清洗。”
朱惠驚訝的說道:“表嫂,我是來學習的,你不教我,讓我幫你幹活,這一雙手變粗糙了,得不少美膚品才能養回來。你這的美膚品太貴,我可買不起。我們是一家人,你這店子裡的美膚品,我可以隨便用的吧?”
“你若想學,將自己的事情做好,若是連自己的事情都做不好,恕我不奉陪。”商枝不假辭色,冷着臉將朱惠手裡的美膚膏取下來,放進櫃子裡。朱惠這種人臉皮厚,不怕你說,不怕你嫌,你就算不答應,她也會變着法子來美膚館鬧。
朱惠臉色漲紅,將茶點收整起來,湊到商枝的面前,“表嫂,我們現在可以學了嗎?你是不是要拿藥方給我比照着配藥煉膏?”
商枝眼底透着譏誚,臉真夠大!
商枝帶着她去後院,打開其中一間雜房,裡面堆滿藥材,一股濃重的藥味刺鼻。
朱惠捏着鼻子,皺緊眉心,“表嫂,我該挑選哪些藥?”
商枝隨意挑揀一些藥材,遞給朱惠,“第一步,學會辨認藥材,等你學會辨認藥材之後,就需要記住哪些藥有哪些功效,你就會製作藥膏了。”
朱惠很不情願,看着手裡的藥材,“這些藥材是做什麼美膚品的配方?”
商枝帶有深意的說道:“等你認得這些藥材之後,就會知道這是用來做哪些配方。”
朱惠很不情願,不得不按照商枝說的來做。今日這一天,拿着商枝給她的藥材辨認,要記住名字,不止是一個名字,而是別名也要一起記住,有的別名十幾個稱號,朱惠受一肚子氣。
她惱怒的將藥材摔在地上,準備起身離開,就聽見坐在角落裡洗藥材的兩個婦人在悄悄話,她腦筋一動,放輕腳步湊過去。
“今天來的那姑娘是誰?東家多緊張這些美膚品的藥方?給那姑娘挑揀的幾樣藥材,我認出幾樣,認不齊全,倒像是治麻子臉的,用了之後臉上會像剝殼的雞蛋。”
“是自家人?如果是一個外人,哪裡會將配方拿出來?”
朱惠若有所思,商枝給她的是治麻子臉的藥材配方嗎?
她心裡冷哼一聲,算商枝識趣!
朱惠便沉下心來辨認藥材,她啓蒙的時候,就不是沉得住氣唸書的,之後也同樣如此。磕磕絆絆揹着別名,卻怎麼也記不住,索性目的達到,她也懶得去費神記。將這幾樣藥材裝進包袱裡,打算回府。
美膚館下午的時候最忙,朱惠看着排隊等的客人,眼底閃過嫉妒,正巧有客人買美膚膏。
“小姑娘,給我拿一瓶香凝膏,一罐手霜,兩份面膜粉。”劉夫人熟客,多少銀子全都清楚,一共多少銀子全都放在櫃面上。
朱惠看着這幾樣東西,就有十兩銀子,她把銀子拿起來,數一遍,“少了三兩銀子。”
劉夫人皺緊眉頭,“我買幾次,都是這個價,這一次漲價了?”
“好東西自然要漲價,你們真心想要養護這塊皮,十兩銀子都出了,這三兩銀子還不能多給嗎?”朱惠與劉夫人理論。
像朱惠所說,十兩都給了,真的不在乎那三兩,但不代表他們就是冤大頭。
“叫你們東家出來,我問一問她,這藥膏不是說不會漲價,居然一次就三兩,貴得太離譜!”劉夫人把銀子給要回來,“我不買了!”
“連三兩銀子都不肯掏,省着銀子給你相公養小妾嗎?你這塊糙皮,我還不賣給你,反正怎麼用,也是個醜婦,免得砸我們杏林館的招牌。”朱惠毫無顧忌,言語惡毒的諷刺劉夫人。
劉夫人氣得仰倒。“走了走了,都散了!這杏林館太厲害,我們不夠資格用。”
朱惠的話,讓大家心裡不舒服,花銀子消費,還被嫌棄醜,糟踐美膚品,很膈應。
“退卡,退錢!”
有人一開頭,陸續有人提議要退銀子。
梅朵在裡面給客人洗臉,聽到動靜出來,劉夫人拉着梅朵說,“梅姑娘,你來評評理,商姑娘說這裡的美膚品不會價格上調,即便價格上調,會提前幾天提醒,讓我們心裡有個準備。今兒個這價格突然就漲了,如果給個合理的解釋,我們接受!可你們的人,卻是因爲我們相貌不夠出衆,便要多增加銀子。你們這裡的東西,我們用不起,退銀子吧!”
梅朵連忙解釋道:“各位夫人,梅朵在此向你們道歉。首先要澄清的是我們這裡的美膚品價格沒有上調,這位朱姑娘是東家的親戚,她想向東家學習管理與美膚品研製,東家不好拒絕,方纔將她留在美膚館,她說的話做不得數。”然後爲了安撫這裡的幾位夫人,“今天各位在杏林館洗面,一律不收銀錢。”
劉夫人心氣不順,依舊有些不得勁。
梅朵道:“各位夫人都是杏林館的熟客,東家的爲人與品行,你們心裡十分清楚,她斷然不會做這種事情。”
劉夫人想到商枝,擺了擺手,“算了算了,看在商姑娘的份上,這次就不計較。”
劉夫人是不計較,其他客人心中到底是不爽利,依舊提出要退銀子。
梅朵好言相勸不管用,便將銀子退還。
朱惠站在一旁看着退了四五個人,輕嗤一聲,“長得醜陋還不許人說?美膚品效果好,漲銀子不是正常的?我待會就和表嫂商量,反正美膚館只此她一家,不必擔心價格上調沒有客人過來!”
說罷,朱惠扭頭就走。
梅朵想不明白,東家怎得將這種人帶到鋪面裡來?
朱惠乘坐馬車並沒有回府,而是往相反的方向,去一條深巷子裡,左右沒有人,她將門敲開。
門口站着一個戴帷帽的人,身上裹着寬大的黑色斗篷。
“我已經順利去杏林館向商枝學制美膚膏,今日她給我辨認的藥草,是治麻子臉的藥方。若不是我聽見旁人對話,還以爲她是隨便拿一些藥草糊弄我!”朱惠將裝着藥材的包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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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夜還有一更,會很晚,親親們第二天再看。
┭┮﹏┭┮小綾子二號把更新時間放在早上六點,恢復正常更新時間,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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