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梓晴將張老夫人扶好,就徑直從她身後走出來。沉聲納氣說道:“蓮姨娘你一定很意外,爲什麼老夫人沒有立刻暴斃身亡吧。這是因爲我給她吃的根本就不是什麼曼陀花的解藥,而是能解百毒的水。老夫人平日雖然也沒算得上對你多加照顧,但是對一個這樣年邁的老人下手,你實在是太過分了。”
張梓晴的聲音張力十足,這次的張老夫人不得不刮目相看了他一眼,沒想到這丫頭平時瘦瘦弱弱的,到時還有幾番主母的樣子,看起來以後是個能擔事兒的。不吃以來他並不擔心嘉澍這小子以後後院兒起火啦。
見老夫人欣賞的看着張梓晴,張夫人的眼睛不禁往下暗了暗!可是今日這功勞確實都在他的身上,他也不好多說什麼。眼下最重要的是解決了蓮姨娘這小蹄子。
“小姑娘,飯可以亂吃話可不可以亂說?你說看到害老夫人。我就害老夫人了,那你要是說我殺燒搶掠無惡不作,那我還就真的殺,燒搶掠無惡不作了呢。這個郎中之前給我看病的時候被我呵斥了幾句。誰知道,也許那時候就懷恨在心,找機會來報復於我呢?”
蓮姨娘娘坐在椅子上徐徐到來,絲毫沒有驚慌的模樣。張梓晴也是很佩服他,怪不得能從一個侍妾爬到貴妾的位置上來,果然這心機手段都是與常人不一樣的。同時也在心裡感嘆一句,這高門大院果然不是說能進就進來的。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如果有一處看不出來,走得不好,便將命大於此了。
“娘,的確只有府醫一個人的證詞要確實不足以治蓮香的罪。誰知他是不是記恨蓮兒背心故意陷害於她呢?”
老夫人眼睛一橫,拐仗一柱,眼裡滿是對他這個兒子的心寒,雖說他不是他親生的,但是這麼多年他待她如親生的並無二般,如今卻換來這麼個下場。
要不怎麼說狼狽爲奸呢,都是一羣養不熟的白眼狼啊。
正當衆人僵持不下的時候,啊年扭送來了一名婢女。身後還壓着幾個家丁。走近了一瞧,都是連姨娘身邊兒的親近人。
見心腹都紛紛被捕,並且看這個樣子已經私自被動過刑了,蓮姨娘顯的有些驚慌。不過他很快就平穩了下來,這些家丁的妻兒老小家中父母都在他的手裡握着,難不成他們會爲了自己的一條命而出賣全家上下十幾口的人不成?
“二少爺這是什麼意思?綁了我的心腹來做些什麼?而且還私自用過刑。他們做錯了什麼值得你們發這麼大的火呀?如果他們沒做好工的話,姨娘替他們給你賠個禮道個歉。希望你高擡貴手放過他們。”
蓮姨娘索性往張老爺的懷中依靠,兩滴清淚緩緩流下。在那不足巴掌大的臉蛋兒上顯得頗爲可憐。
見心頭肉如此難受,這張老爺自然不肯,諸事不理。“張嘉澍,你就是說清楚爲什麼要綁了你姨娘房中的人,若是說不出個正當理由來,今日就給我家法伺候誰求情都不行。”
“張中恆你的眼中還有我這個母親,這個張家的老夫人了嗎?我的孫子你說打就打你的女人,你的心頭肉毒死你的老孃你卻一點。眉頭都沒有皺,你還有良心嗎?”
張老夫人這話說的太過於激烈,氣的自己直哭兒說。
張梓晴忙幫他順着氣使了個眼色給張嘉澍,張嘉樹踢了踢那些蓮姨娘的心腹。
“趕緊交代別讓本少爺費太多的口舌。你們今日吃了這麼多的苦。如果還不說實話的話,你們的家人也會吃苦,本少爺竟然能找到你們,就自然能找到你們的家人。你們說對不對?”
也聽到關乎家族幾個人面面相覷,抖的如篩子一般,最後還是那個蓮姨娘的貼身婢女翠娥先開的口。“我說,我說求您放了我家中老小。那毒確實是連一兩下的蓮姨娘氣憤,老夫人竟然不讓他做大少爺的鋯命夫人於是打算先謀害了老夫人,在謀害夫人自己成爲張家的主母。這手帕上粘的是依蘭香的毒。可以讓那郎中來瞧一瞧,我發誓我今日說的每一句話都沒有說謊。”
見翠娥都招了,其他二人更是瞞不住了,紛紛承認還交蓮姨娘買藥的藥名給拿了出去還有給他們的銀兩都一一拿了出來。
“蓮香,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如此大逆不道這毒婦還配留在我張家嗎?”
張夫人將那骯髒物件兒往張老爺和蓮姨娘的面前一扔。
蓮姨娘看着那些無證直搖頭。解釋說。“不是的,老爺不是的,你聽我解釋。他們都是在攀扯我,我絕對不可能做這件事情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呀!”
張老爺是很想相信蓮香,可無奈現在人證物證都在,就算是他想給蓮香洗白,卻什麼都沒有機會。只能看了看擺了擺手。
“娘,蓮香她只是一時犯了糊塗,兒子,相信他不是這樣的人。那麼多年來他照顧這個家也算盡心盡力,何況還給我們家生了一個四品官員的兒子娘,就算您不爲蓮香着想你也一定要爲嘉殷着想啊,他不能有一個殺人犯法的母親啊!如此一來嘉殷的未來可就都毀了呀!”
“未來他有未來嗎?我瞧着他的未來,也快讓他這個娘給毀了。他可真是算的一手好牌呀,將我們張家這幾個人上上下下算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是讓老身都對他刮目相看。”
“娘,你看這事,要不然我將蓮香送往莊子休養一段兒時日,過後再給您送回來,您親自教一番怎麼樣?她只是一時糊塗了,他的心並不壞的。”
聽着自己的丈夫一味護着想殺了自己和親生母親的女人,張夫人只覺得萬念俱灰。心中只有濃濃的悔意,當初自己爲什麼要執意跟着這個男人來到了這個偏遠的地方,如今搭上了自己的一輩子,甚至還要搭上自己兒子的前程。
“去什麼莊子?以前他在我手底下做那些小動作,我不是不知道,這些年他往自己屋子裡給自己孃家偷偷塞了多少錢,我也不是不清楚,就是因爲她生了殷兒哥,所以我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逐漸他想主意打到我的身上了,那更是留不得了。我看你跟他也算是伉儷情深了,如此一來今日並且把家分了,你們二人獨自出去,帶着你們名下的財產過去吧。”
張老夫人如今對她名下的這個兒子可謂是萬念俱灰。心寒如冰窟一般。只想着趕緊讓他帶着蓮姨娘離開,不要在他的眼前在礙他的眼了。張老夫人身體也不如以前了,不能像以前一樣生那麼大的氣了。乾脆將兩人趕走眼不見心不煩最好。
蓮姨娘聽,老夫人竟然要將自己趕出府去。瞬間眼淚和鼻涕一起流了下來。還在吃吃的狂笑,頗有一副癲狂了的狀態。
“將我們二人趕出去,不就是因爲你們不想讓我們在這兒礙你的眼了嗎?別以爲我不知道張家的錢都把握在你這個老婆子手裡,還有一部分的財產都在這個女人手裡。你們不就是想二人趕出去,然後好好過你們的日子吧。好像你們是這麼想的嗎?”
見蓮姨娘要如此形狀瘋癲如同潑婦。張中恆這麼久也沒有見過他如此的模樣,不先皺了皺眉頭。覺得這樣的蓮香似乎和他認識那個溫婉善良。理解人意的蓮香不一樣了,皺了皺眉頭,眼裡多了一絲的嫌棄。
張梓晴捕捉到了這次嫌棄,在心中暗自諷刺着這張老爺還真是渣男啊,前一句還深情後一句便對人家嫌棄了。難道不應該是海枯石爛永不分離的嗎?不管對方什麼模樣都愛着對方嗎?看來不管是蓮香和香還是什麼香,再找老爺這都是一樣的。
“你聽着蓮香不管是我和老夫人,哪個人手裡把持着張家的財政大權,張家的錢都不可能是你的錢,你只是一個外面來的流浪狗,我看你可憐才把你收留在家裡。這麼多年我對你也算是隱忍,不是因爲我怕你是因爲我生來帶的教養。但你也太不識擡舉了,真當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嗎?”
張夫人這麼多年的忍氣吞聲,在今日也算是重重的出了口氣。再說完這麼多的話,以後不僅覺得自己這麼多年簡直是白過了,爲什麼要隱忍這對狗男女這麼多年,難道就因爲當初的一個執念?現在一想還真是不值得呢。
“罷了,我不想再看見你們了啊,阿年吩咐幾個人給老爺和夫人,你要好好的收拾他們的行李,然後將兩人趕出張府去。”
“娘,您不能將我的趕出去呀,我可是您的兒子呀,娘,你不能因爲這潑婦做出來的事情,您就也牽連於我呀。”
張中恆這下也算是徹底明白了哪方對於他的利益更大連忙,想撇開連姨娘。自己也好留在張府做他體體面面地張老爺。他太瞭解張老夫人了,這老夫人平時看上去慈眉善目的,一旦真的動起火來比誰都要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