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張嘉澍就派了車來接張梓晴。走出門去,張梓晴才發現這輛馬車和平日裡的都不太一樣。
只見這輛馬車,較於之前的馬車相比更加豪華。
平日裡他們從坐的馬車大雖然大,但是卻不如面前這輛的豪華。逐漸面前這輛馬車四角皆爲朱雀含珠。車頭雕着白鶴繞樑。四角都用彩色的絲綢纏繞。這種彩色的絲綢一匹萬金還是難求,這樣大手筆要還是少見了。整個車身都是用漆金拷一遍的。從遠處看上去閃閃發光,停在路邊不禁紛紛引人側目。
“你說馬車會不會太奢侈了一些,我們只是去臨縣遊玩一下,這樣招搖過市是不是太引人注目了呀?”張梓晴猶豫的看了張嘉澍一樣。
張嘉澍帶着幾分討好地從車上跳了下來,三分壞笑的拍了拍馬車頭上的白鶴。
“你呀,就背地裡偷着樂吧,這可是老祖宗的東西,平日裡旁人摸一下都沒這個福分呢。是祖母特意拿給你用的,這是她疼你呢,還不趕緊上來。”
張梓晴是能知曉出來幾份張老太太對他的。印象還是不錯的。但是這老太太的喜愛未免來的太突然,讓張梓晴都有些措手不及了。這奶奶沉重的愛呀,也不是誰都能接受的起的呀!
張嘉澍得瑟地朝張梓晴挑了挑眉毛,張梓晴將手搭在張嘉澍的手上,施施然的上了車。
“哎,你瞧那是不是之前賣菜的張家村兒的那個小寡婦?”
“是啊,是啊。可不就是她嘛。哎呀,人家現在可不一樣了,不僅是小富婆了,而且還拍上高枝了呢。沒瞧見張公子在她屁股後忙前忙後的呢。”
“哎,你說這長得好就是不一樣哈。就算是死了丈夫也這樣搶手。他們咋不怕他克服呢?”
街上的閒言碎語多多少少的飄進了張梓晴和張嘉澍的耳朵裡。張嘉澍聽的拳頭緊握青筋直接爆出。騰的站起來就要與他們理論,卻被張梓晴一把拉住了。
“你幹什麼去?”
“你說我做什麼去,我當然是幫你教訓他們了,你聽聽這羣長舌婦再教些什麼舌根子呢?他們這不就是在紅口白牙的冤枉人嗎?仗着自己長了一張嘴,難道就可以什麼都往外說了嗎?”
相比張嘉澍這樣的激動來說,張梓晴就顯得淡定很多了,眉宇之間不帶一點兒生氣的模樣都沒有,甚至還有一些想笑。
“你既知道他們是紅口白牙的冤枉人,就知道嘴長在他們自己身上,他們願意說你別也管不住。你這回子幫我只會讓他們撿了更難聽的說去。”
張梓晴那平靜如水的樣子,讓張嘉澍感到一陣陣的心痛。到底是經歷了多少這樣的場面,才能讓她一點生氣的想法都沒有了。
他也有一些理解了,爲什麼張梓晴不願意接受自己?兩個人才僅僅招搖過市了一次而已,就也來了這麼多的非議。
他也算看明白了,不管張家認不認同張梓晴,同不同意這場婚姻,他們大婚的時候恐怕張梓晴會被這些長舌婦的唾沫給淹死。
到底爲什麼,要對一個女孩兒這樣殘忍?
“那我就這樣生生的看着你受委屈。你能受的住我,我還受不起呢。我可看不下去。”
“你有爲我想的這心思,我就已經很高興了,有什麼看得下去看不下去的。人言可畏的道理,我懂,你自然也懂,清則自清的道理你也明白。他們只是每日閒着無事做,時間長了自然就消停了。你現在跟着操着沒有用的心,做什麼,反而讓自己帶來煩惱了。”
聽了張梓晴的勸慰,張嘉澍也不好,再說些什麼心裡卻還是有氣。
“好啦,別鼓着腮幫子了,不是說好了出去玩嘛,就高興一些,這墊子我瞧着坐着還蠻舒服的。我還是喜歡。對了,你帶糕點了嗎?我早上都沒來得及吃幾口呢。”
張嘉澍聽了這話,立即喜笑顏開的從匣子裡抽出一盒精緻的糕點。打開來張梓晴瞧了一瞧。
盒子裡的糕點五花八門,有自己最愛的玉帶糕和白玉糕,還有張嘉澍愛吃的桂花糕。每樣都不落樣樣精緻,國然張嘉澍是極細心的。
“你有心了。”
張梓晴拾了一塊糕點,塞給了張嘉澍的嘴裡。“甜嗎?”
看着張梓晴笑得像月牙般的眼睛。張嘉澍自然是忙不迭的點頭。
“甜,都甜到我心眼兒裡了。也長這麼大都沒吃過這樣好吃的糕點呢。來,爺多吃一點。”
說着,沾了許多張梓晴嘴邊的糕點,吃了進去。
“那你還不讓他們快些走,省的一會兒到地方天都晚了,你又吵着玩不好了。”
張嘉澍的嘴角盡是笑意,好的哄着。“省的省的。自然要快些走的。”
聽着馬車內的歡聲笑語,瞧着那遠走的奢華馬車,胡婉兒緩緩地從箱子裡走出,眼神幽幽的瞧着那輛馬車漸行漸遠。許久都沒有動地方。
一口銀牙咬了又咬。張嘉澍既然你這般無情,那也休怪我無義了。
“彩蝶,吩咐那人今晚就行動,立刻就動。”
“小姐你這樣能行嗎?事情如果鬧大了,您該怎樣收場呢?”
想到胡婉兒之前做的事情敗露後,那些丫鬟的下場,彩蝶不僅打了個寒顫,只希望自己能夠勸住自家小姐,不要一錯再錯了,不然自己就會和他們一樣下場。
“本小姐說話不管用了,是不是還是連你也敢不聽我的了?現在你們還把我放在眼裡了。”
胡婉兒伸出手在彩蝶的腰間狠狠地擰上了一把。
彩蝶吃痛卻只能不斷地哀求。“小姐小姐奴婢知錯了,現在就去通知那人。小姐您息怒。”
“手腳麻利些,別叫人見了,到時候露出什麼馬腳記着了嗎?”
“記着了,記着了,您也放心吧。”見彩碟唯唯諾諾答應的樣子,護腕兒纔算是滿意,扶了扶鬢上的雙蝶簪子,慢慢的捏着絲帕,心滿意足的回了府。
兩個人行了約末半個時辰就到了臨縣,一路上張梓晴都很開心,像個小孩子一樣,瞧來瞧去。
張梓晴打開了車窗朝外面瞧去,看着那碑石上寫着。---熊嶺鎮
“熊嶺鎮,莫非這陣子裡都是熊?”北方的鎮子大多取名都很樸實。一般都是有啥取啥。像什麼黃泥溝子,二狗子村。
“這地方之前沒有被開採的時候,的確有很多的熊了。但是自從人多了起來就沒有那麼多了。而且都躲在了深山裡,平時不出來,不用怕的。”
張嘉澍是用手去想摸一摸,張梓晴的頭卻被他擡手打開。
“我纔不怕,我就是好奇問一問。”
說着二人走到街上看着街中間很是熱鬧。
“阿餘,你去打聽一下前面是在做些什麼?”
不到半刻鐘,阿餘便跑了回來。“少爺,前面有在溜狗熊的。好像是狗熊表演之類的。好多人圍着看呢,說來我們也算運氣好,這個鎮子的狗熊表演不如經常有的來一次就被我們趕上了。”
聽到了狗熊表演的張梓晴。很是好奇,馬上就讓車停了下來。
心裡覺得新鮮,吵着要下車去看。本來張嘉澍還擔心她會有危險,不肯輕易答應。可奈何架不住張梓晴撒嬌,只好將她抱下了車。
縣城之中沒人認識兩個人,兩個人相處起來倒是也輕鬆許多。
街上的人見這如此奢華的那車上下來兩個人女子面如芙蓉柳葉眉。眉不掃而黛,脣不描而紅。身穿百繡山河珍珠裙,頭帶珍珠九連釵,三千青絲,僅用一根簪子固定。雖然簡單,但是卻如仙如神,叫人移不開眼。
那男子更是面白如玉,星目劍眉,身穿絳紫色長袍,腳踏雲紋錦繡鞋,頭戴白玉珍珠冠。兩人看上去很是登對,就像是金童玉女一般,大街上的百姓紛紛感嘆。
“這是誰家的小夫妻呀?長得也太俊了吧。”
“是啊,是啊,你瞧着那一身穿着這麼闊氣,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嘛。”
“你們懂什麼,一看啊,這就是那有錢人家的小公子帶着小媳婦出來遊玩呢。”
聽了他們一個勁兒的誇讚自己與張嘉澍張梓晴知道他們是誤會了,正想將手收回來卻被握的更緊呢。
“這沒人認識我們,你儘管放心好了,昨兒你答應的好好的,什麼都依我,今兒就不許反悔了。”
張嘉澍像極了小孩子那般蠻不講理。張梓晴拿她沒有辦法,只能嘆了口氣。
“好,好好都依你,你牽着吧,我不動還不吵。”
一衆小廝將衆人分開,張嘉澍牽着張梓晴走到了前面,只見一羣人中,站着一頭兩米多高的大熊,雖然之前在動物園裡,也曾經見過熊,可是這樣第一次真真切切的見到這樣的龐然大物,心中難免也一陣膽顫。
張嘉澍一雙大手包住了張梓晴的小手,在她耳邊輕聲輕語:“別怕,也拴着呢,我在呢!”
不得不說,張嘉澍無時無刻的細心,讓張梓晴感覺無比的暖心。握着他的手,也緊了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