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明明他剛剛纔掉下懸崖,怎麼可能現在就沒有屍體了。”
張梓晴一雙手無助的四處摸索,喃喃自語。
找不到張嘉澍的屍體,張梓晴也不知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悲傷。
“小芳,你先不要着急,我們再慢慢找一找,也許他掛在崖邊的樹上也說不定。”
懸崖上樹木極多,若是張嘉澍幸運,也不能受什麼大傷。
說完,雲輕樓便輕點腳尖飛上懸崖邊。仔細查看。雲輕樓的輕功沒有張嘉澍精盡,飛的也不高,只能飛到一小半。
踩着樹往上去。遠遠的望去盡是一片矮樹,哪裡有張嘉澍的身影。
彷彿就像張梓晴說的一樣,張嘉澍就是這樣憑空消失了。
“你個小賤人,你還我兒子。”
啪的一聲,從遠處趕過來的張夫人直接給了張梓晴一個響亮的巴掌。
張夫人得知張嘉澍生死未卜之後,心急如焚便從府中跑了出來,知道是因爲張梓晴的事情後更是氣憤不已,氣喘吁吁的打張梓晴。
自從兒子和這個女人糾纏不清之後,身上發生的破爛事兒就迭出不窮。如今竟然因爲這個女人生死未卜,誰讓他怎麼活怎麼過的下去。
只覺得打一個巴掌還不夠,應該多打幾個!
平日裡若是張梓晴平白無故的被打了這個巴掌,她一定會還回去,可今日的張梓晴連動都沒有動,只是深深地給張夫人鞠了一躬。
的確,就是她錯了,她大錯特錯!
“對不起!夫人,是對不起是我的錯,張嘉澍確實是因我而深陷危險,如果您心中有氣,就向我發出來吧,您打我罵我,無論怎樣我都不會還手的。”
張夫人聽了之後要打張梓晴的手,在半空放下了,直接嚎啕大哭。
“我打你,我罵你,這些有什麼用?難不成我兒子會回來嗎?”
張夫人擡起頭瞧了瞧崖頂和崖底的高度。無助的坐在了地上。這麼高的懸崖,就算自己兒子是大羅神仙,恐怕也早就摔成肉餅了吧。
自己活了半輩子,全指望着這個兒子,如今兒子沒了指望也沒了。張夫人覺得自己就算是哭也哭不出來了。不知道該做一些什麼。
“夫人您節哀順變。嘉澍出了這樣的事情,任何一個人都不想看到。我還有小芳,我們都很難過,可是日子還要繼續下去,現在首要的是找到張嘉澍的人或者是屍體不是嗎?”
雲輕樓走上前去輕輕安撫着張夫人。張嘉澍如今不在,他有這個義務幫他安撫好他的家人。
他看得出來這張夫人受了這麼樣大的打擊。恐怕以後也好不了哪去。怕是要不得大病一場。
“找啊,不是這麼多人了嘛,給我找呀!在這兒哭什麼哭,又不是哭喪!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將我孫子找出來。”
一聲重重的柺杖鏗鏘有勁的落地。張老夫人在一衆丫鬟的攙扶下浩浩蕩蕩的也來到了懸崖底。
“找不管多久都給我找。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張老夫人中氣十足的聲音,震懾了在場的所有人,讓人爲之一振!
見張老夫人來了,張夫人也算是有了主心骨,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朝張老夫人走去。
“娘,你瞧瞧這懸崖高度如此高。這掉下來可怎麼是好哇,就算是大羅神仙也保不住啊。”
說話間張夫人的眼淚又要往下掉。一串接一串兒的,比那斷了線的珠子還要殷勤的呢。
“好了,別哭了!我知道你心裡難過,但是現在還沒到哭的時候。張家不能亂!你一哭下人該怎麼好好找澍哥兒!”
張老夫人擡頭瞥見了張梓晴一臉淚痕,和臉上的紅印兒,就知道剛纔準是捱了張夫人的打了。
“你也別拿那孩子撒氣,也不全怪他。這事情我都瞭解清楚了,嘉澍做的對。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傾盡全力去找他。”
張老夫人怪了幾句張夫人,卻也是終究沒有重說,畢竟她理解,張夫人的心情。
張老夫人的到來,迅速的控制了失控的現場,本來一片哀痛的氣氛,也變得井井有條,衆人都開始幹着自己的事情。
只有張梓晴一個人還站在原處發呆,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
“丫頭這是怎麼了?怎麼不跟着他們一起去找呢?”
“老夫人我找了,找了好些遍了,只是人仍然見不到我在想他到底能去哪兒裡。你說這人總不能憑空消失了吧?”
這崖底上上下下,張梓晴找的極爲仔細,那麼大個人一定不會落下的。
“自然是不會憑空消失的。不過也許是掉在哪個邊邊角角了。早點找到也早點是好,不管人是死是活,總要有個交代纔是。”
瞧着張梓晴生無可戀的模樣,張老夫人緩緩開口。
“澍哥兒這事,不怪你,他娘打你,是急壞了,別往心裡去。”
“怎麼會呢!老夫人實在是對不住了。這件事兒如果不是因爲我,張嘉澍也不會出事,是我欠張家的。張嘉澍這份情,我今生一定好好還來事,也會做牛做馬的報答張家。”
張老夫人擺了擺手,沒讓張梓晴繼續說下去。
“罷了罷了,說這些做什麼。不能都怪你!”
張梓晴極其的愧疚,張老夫人年歲已高,卻因爲這件事奔波勞累。這麼晚還來到懸崖底一起尋找張嘉澍,如果張嘉澍真有個什麼好歹。那他都想象不到張老夫人該怎麼辦,張夫人該怎麼辦?
“孩子這事兒不怪你,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應該這樣做的,你不必心裡有太大的壓力。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的道理,老身還是明白的。”
張老夫人柱着柺杖站的很直,山風吹過,將他的銀髮吹起。在山風中喧囂。顯得那日漸蒼老的背影更加的堅毅。
張老夫人的通情達理,非但沒有叫張梓晴釋懷,反而讓她更加對這件事情執着了。不管是爲了他還是爲了張家,她一定要找到張嘉澍。
張梓晴向上瞧了,瞧這陡翹的懸崖。看見懸崖上有許多翹起的峭壁。忽然張梓晴有了一個想法,張嘉澍會不會是落到這峭壁上?
想到這兒張梓晴便提起裙子就向山後走去。找一個稍微平緩的地方,她想要爬到那峭壁上去。
剛爬一步,就被絆了一下,這古代的襦裙長的拖地很是礙事,弄不好,就會踩到。根本無法施展伸腳爬上懸崖。
張梓晴咬了咬牙,撕拉一聲,將裙子的下襬撕了下去。這樣穿着裡面的內褲就靈巧多了。
張梓晴用手把着石頭。試着慢慢的攀登了上去。
之前在現代的時候,張梓晴蠻喜歡攀巖運動的,沒少爬過山崖。雖然這山陡了些,但好歹她還能夠爬上去。
張梓晴忙了一天,都沒有吃什麼東西,很明顯體力有些不支,爬起來,一步一晃的。
想起張嘉澍和兒子,張梓晴咬破了自己的嘴脣,堅持着向上。
就這樣張梓晴一節一節的往上爬,雖然是慢了些,但好歹是一步一步爬上來了。很快就能看見那峭壁了。
山上的石頭很尖銳,張梓晴細嫩的雙手早已經被那岩石豁得數不清有多少小口子了。張梓晴一心都撲在張嘉澍身上,絲毫沒有在意。
只見絲絲的鮮血往外冒去。落到了石頭上。看起來也頗爲瘮人。
張梓晴哪裡顧得上這些,用紗裙將自己的手,簡單包裹了一下之後便咬着牙繼續向前。
總算是要到那峭壁上了。眼前與峭壁只有一塊小小的石頭的距離了。
只要張梓晴踩着那塊石頭,爬上峭壁,就應該可以了。
張梓晴心下激動,也加快了腳步,直接就踩着石頭,卻忘了之前忘記試一試石頭牢不牢固。
電光火石之間,張梓晴腳下一滑直接掉落了下來。
啊!的一聲張梓晴從懸崖上滾了下來。張梓晴下意識的護住頭,咬緊牙關。
雲輕樓聽到聲音趕忙往這邊跑去,剛跑到懸崖邊就看見一襲藍衣女子,正從懸崖上面往下滾來。
一看那衣服就必定是張梓晴。只有今兒穿了水藍色長裙。
雲輕樓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頗爲恨鐵不成鋼的咬咬牙。這個女人,不就是在找死!
來不及多想,雲輕樓趕忙飛昇上前。用自己的手臂抵擋住了下滾的張梓晴,將她抱了下來。
巨大的衝擊力直接落到了雲輕樓的手臂上,雲輕樓只覺得嘎嘣一聲,自己的手臂可能也折了。
“嘶,不是不要叫你亂走嗎?這麼高的懸崖,你自己就敢爬,你是真不怕死呀!”
雲輕樓捂着自己的手,直直的開訓!
雲輕樓是真的急壞了。向張梓晴一陣怒火!如今張嘉澍下落不明,他不能再讓張梓晴有什麼事情了。
張梓晴從山頂滾了下來,只覺得渾身痠痛,她聽見雲輕樓的吼叫,剛想解釋。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張梓晴的墜山讓衆人都圍了過來。
“這丫頭怎麼好端端的,還從山上掉了下來,還在這兒愣着幹嘛呀?趕緊將他送回去。”
張老夫人當機立斷安排張梓晴,讓衆人趕緊將張梓晴送回紅袖樓,好好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