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土匪聽着我們是京中的官兵,若你們將那兩個人只放了我們今日便放過你們這一窩土匪,若你們還不肯乖乖就範的話,我們今兒就要繳匪了。”
沒成想這土匪,聽到這話不但不怕,反而還哈哈大笑。“還繳匪呢,你以爲我是被嚇唬大的嘛。你要是能過來,這到懸崖你早就過來了,何必還在那兒跟我喊什麼話呢?”
土匪這一刀扎的很深也用的力氣也極大,張嘉澍很明顯,有些體力不支,臉色蒼白的看着張梓晴。“我們兩個人是逃不過去的,一會兒我將你送到對面,你什麼都不要管,只管往對面跑叫雲輕樓帶你走。”
聽了這話的張梓晴哪裡肯幹?直搖頭。
“我不走,我說什麼都不走,要生我們一起生要死一起死都怪我,如果不是因爲虎子被綁架了,你也不會陪着我來,也不會掉進這土匪窩裡。”
張梓晴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往下掉。她怕,是真的怕,從沒想過,張嘉澍有一天會離開。還是以這樣突然的方式。
“別哭,有什麼好哭的呢?你看雲輕樓手中抱着的那是不是虎子?看虎子不是完好無損的跑出來了嗎?”
張梓晴扭過頭向對面望去,還沒等她看到虎子只覺得腰間一緊。接着就被張嘉澍抱下了懸崖。只見張嘉澍腳尖輕點。在壁上的懸崖一跳,竟然直接張梓晴扔到了對面。
還沒等張梓晴反應過來就已經落到了雲輕樓那邊。
張梓晴趕緊跑到懸崖邊,向下望去。
只見張嘉澍正抓着懸崖邊上的一棵樹搖搖欲墜。
“張嘉澍呀張嘉澍,你這是做什麼呀?你怎麼這樣傻呀?你不是知道你是你們張家了最後的指望了。你又何必將你這條性命搭在我的身上呢?難道我就這樣好,值得你去這樣做嗎?”
張嘉澍的血,順着白衣
袖一滴一滴的往下掉落,臉色也愈加蒼白,氣若游絲。用盡力氣,向上笑着,看向張梓晴。
陽光灑在張嘉澍的臉上,張梓晴,只覺得他格外溫柔。
“對,你就是這樣好,值得我這樣做。你記住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不管什麼原因也一定要努力好好的活下去。”
張嘉澍深深地看了張梓晴一眼,只覺得自己更加的虛弱,長呼了一口氣看向雲輕樓!
“雲兄,你我認識這麼多年,你心中知道我只認她這一個女人,也只有她進入心裡,我定是凶多吉少了,你一定要幫我照顧好他們母子。這算是我求你的最後一些事情了。”
雲輕樓只覺得恍若隔世,心中一陣的撕心裂肺,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說些什麼,想要伸出手去將張嘉澍。拉回來卻發現自己無能爲力,只能拼命地點頭。拼命的掉眼淚。
張嘉澍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沉,眼皮也越來越重。張梓晴的身影在他的眼中已經越來越模糊,只是他不願意閉上更不願意放手,他捨不得呀!
“不,張嘉澍不要,你不是總說要與我成婚嗎?你不是也到了年紀成婚嗎?我們成婚好不好?我不再管其他人怎樣說了,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讓我們成婚好不好?”
當張梓晴那句我也喜歡你說出來的時候,張嘉澍的眼角,再也止不住的溼。
這句話他等了這麼久終於她還是說出來了,值得了,一切都值了。
手指漸漸地失去知覺。從樹上分開,眼皮再也擡不動,張嘉澍尤如那秋天的落葉一般。從樹上緩緩地飄落。
張梓晴趴在懸崖邊撕心裂肺的喊着,只見那白衣再也沒有迴應,只見張嘉澍的白衣緩緩地飄落在懸崖之間的白衣,最後變成了一滴白點,消失在了她眼前。
對面的土匪。也真的沒有想到張家的公子竟然真的肯豁出自己的性命,去救一個女人,竟然這張家二公子已經掉了下去,那他們還呆在這兒也沒有了什麼意義。
話說張嘉澍還是被他們給逼死的,爲了防止張家復仇,要知道張家也不是什麼好惹的,這羣土匪連忙都散去。
懸崖邊空無一人。只留張梓晴一個人在那懸崖邊獨自流淚,一言不發。只是呆呆地盯着的懸崖。
張梓晴,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只是他希望,希望那穿着一襲白衣的少年,能從懸崖下飛上來,能再次握一握她的手摸一摸他的臉,告訴他她回來了。
她什麼都不要,只要他回來。在和她說一說話。還他沒來得及,沒來得及,聽她說一句,愛他!
雲輕樓打老遠兒,就見着張梓晴暗自神傷的模樣。走上前摸了摸他的後背。“小芳發生了這件事情我也很傷心,嘉澍於我是二十多年的兄弟。我們之間的感情與親兄弟一般。出了這樣的事情誰都不想看到,只是你也要顧及自己的身體呀!”
從張嘉澍掉下去的那一刻,雲輕樓就決定一定要幫他好好地照顧張梓晴母子,張嘉澍這一輩子最在乎的恐怕就是這女人了吧。
張梓晴搖了搖頭,目光空洞,彷彿一些事情都與他無關。
“不!什麼節哀順變,什麼不希望這種事情發生,他一定沒有什麼事情的,不要下去,我要走下雪呀,張嘉澍練了這麼多年的武功,說不定他就在懸崖下面。”
平時張嘉澍走三樓都如履平地一般。也許這樣的懸崖他只是會摔得重了一些,對的只是摔傷了而已,找一個好些的郎中就能醫治過來的,能治過來的。
張梓晴突然起身一瘸一拐的就要向下走去。全然不顧地下有什麼,就算是摔跤了也毫不在意。
“張小芳你瘋了不成?難不成張嘉澍死了你還要爲他陪葬,你難道忘了你還有一個兒子嗎?”
張嘉澍最後的遺言,雲輕樓還在耳邊,他當然也願意相信張嘉澍沒有什麼事情,但是現在更重要的是替他照顧好張梓晴。
聽到虎子張梓晴稍微情緒有一些緩和。
“虎子,我的虎子是在你那裡嗎?他有些什麼事情呢?他怎麼樣了?還好嗎?”
“他好着呢,我已經送他去城裡讓郎中幫她好好看病了,過幾日估計就會好了,現在嘉澍,還生死未卜,你看看你這算是什麼樣子。你這個樣子還怎麼衝下去找他?”
張梓晴如同恍然大悟一般的點了點頭將眼淚擦乾。提提精神。雖然是好了一些,但是看上去仍然像是喃喃自語,如同癡迷了一般。
“對,你說得對,我不能倒下,我要去找他雲輕樓老走,我們繞到山崖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二人輾轉地來到了山下。只見山崖迷霧一片,也不知往裡走去會有沒有瘴氣,如果有瘴氣的話,那張嘉澍就更加凶多吉少了。
張梓晴直直的就要往裡走,卻被雲輕樓一把拉了回來。
“這裡面說不定會有些什麼東西,你就這樣往裡走不要命了不成。”
“我還要些什麼命?張嘉澍剛剛從我身前掉了下去,他做這些都是爲了我,難道我現在還要苟活?”
張梓晴現在的心裡悔恨萬分。她不得不承認他早已經愛上了張嘉澍的心裡早已經愛上了他,只是她自己不承認。
她爲什麼要不承認呢?如果自己再早一些哪怕早一點點都不是於變成這個樣子。
都怪她,怪她自己太軟弱,怪她自己太懦弱,不肯走出這一步,哪怕張嘉澍一而在再而三的主動,她也是不肯承認自己的心意。
如今她明白了,她知曉了她肯和他在一起了,可是張嘉澍卻不在了。
雲輕樓找來一個帕子紙紙,讓張梓晴將鼻口捂上。
二人紛紛捂上之後才往裡前進。除了懸崖下面潮溼一場,讓人覺得陰森森的,一直寒戰。那霧濃的。基本能見度爲零。
就這樣找下去,他們二人怕是今晚都不能出來這個懸崖。
“小芳這個崖裡實在是太大了,光憑藉我們二人是無法找到張嘉澍的,等我們找到了也是來不及了,我先叫人回去把人多調一些過來。這樣的話也好找。”
張梓晴也認識到了這個問題,這崖低的能見度實在是太低了,每個人只能看見那一小塊兒地方。不知道漏了哪塊兒,也許就會錯過了張嘉澍。
見張梓晴默認之後,雲輕樓便將他帶了出來,先派了府兵告知張府,張嘉澍從懸崖墜落一事,又派上了自己的官兵,一同來到了崖低,找人。
很快便集齊了一百多人,一羣人人浩浩蕩蕩的向崖底進發。
張家知道到張嘉澍墜崖的消息以後,已經亂作一團,張老太太和張服人相繼暈了過去。
張嘉澍是張老夫人的命,這是大家都知道的。
張老夫人沒想到自己已經這麼一大把年歲了,還要白髮人送黑髮人,張夫人更是不相信,直接衝出家門,只要親自看見了,張嘉澍的死纔算甘心。
張梓晴和雲輕樓搜得很仔細,每一個地方都搜了,來來回回找了兩三遍,都見不到張嘉澍的屍體。彷彿張嘉澍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