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牙都中人雖然進入了“化龍”的狀態以後貌似瘋狂,卻還保持着基本的理智,當然不能坐視若向雄這樣的領頭人物被殺,紛紛不惜代價的撲了過來。
可是這蓑笠翁在吸引到了足夠的注意力之後,實際上卻是忽然從極剛猛的狀態一下子切換到了極陰柔的狀態,抽冷子賣了個破綻,故意閃開了要害,被一名毒牙都中人一腳踹在了胸口上,卻是藉着這一腳的力道,整個人就彷彿是氣球那樣輕飄飄的飛了出去。
這一衝一退之間,堪稱是剛柔並濟,甚至蘊藏了兵法的詭道在其中!
而這蓑笠翁乘勢脫離到了戰團外之後,居然從身後不知道什麼地方掏出來了一條黑沉沉的魚竿,然後一揚!
頓時便見到,似乎有一根透明的魚線陡然從空中一閃而逝!在鮮血狂噴當中,兩名毒牙都中人的腦袋完全是毫無徵兆的直飛了起來,而辰三此時也是很乾脆的雙目圓睜,渾身僵硬的倒了下去,雙手死死的捂住了喉間,卻是見到了有鮮血汩汩的從手指縫隙裡面流淌而出,然後整個人竟是痙攣抽搐了起來,竟是喉嚨慘遭勾破。
這蓑笠翁在這樣的境況下,居然聲東擊西,詭異的佈置下來了殺局,還取走了三個人的性命,並且這三個人當中,還有一名相當重要的人物辰三,他一死掉的話,向雄端的是有若斷掉了一臂啊!!
當然,目睹這一幕的向雄臉上的肌肉也是劇烈的跳動了幾下,接下來臉上似乎也是沒什麼表情,但左手的拇指和食指都已經是不可遏制的抽搐了起來,這是他怒極的標誌。緊接着,那一片鮮紅色的畢方羽毛徐徐的從向雄面前浮現了出來,緊接着,這羽毛在空中劃出了幾道玄奧無比的軌跡,然後就見到了一個十分普通的火球對準了那蓑笠翁呼嘯砸了過去。
說實話,向雄打出來的這個火球就和隨手撕毀一張火系神通符籙發出來的火球沒有什麼區別。甚至看起來還要萎靡渺小一些,簡直就有些“營養不良”一般,因此,難免就給人以一種輕視的感覺。
那蓑笠翁一擊得手之後,立即就招來了五六名毒牙都中人的追擊,這些毒牙都中人進入到了“化龍”境界當中之後,甚至用四肢伏地奔跑行走。撲擊彈跳格外敏捷,看起來體內的獸性已經是被髮揮得淋漓盡致。因此奔跑起來也是簡直若最兇惡的野獸那樣咬住了對方不放。
此時那蓑笠翁在逃走當中,其身上的精力可以說是絕大部分都集中在了追殺者身上,繞是如此,也是抱着小心謹慎的態度儘可能的對那小火球進行了閃避。
但是,這個貌似普普通通的小火球,卻可以說是向雄含恨而發,只用所謂小心謹慎的態度來閃避,那是遠遠不夠啊。
蓑笠翁的身形又是詭異的一旋,便讓這小火球可以說是玄之又玄的和自己擦肩而過。可是在這一瞬間,這小火球卻是毫無徵兆的遽然破裂!
沒有錯,真的是破裂而不是炸裂,甚至還傳出來了一聲琉璃器被打碎的聲音,原來這小火球表面燃燒的火焰竟然只是假象,無論是誰將其當成是一個普通的火球術來對待,那麼就完全是南轅北轍。大相徑庭!
這小火球一破裂,陡的從中“刷拉”一聲冒出來了一點晃動的白焰,正是向雄自己苦心修煉出來的心燈燈焰,這心燈燈焰可以說是見風即長,“蓬”的一聲就幻化出來了一條高達丈餘,渾身赤紅色的影子。看起來雖然五官面目有些模糊,卻是和向雄自己有些類似。
緊接着這影子一晃,便是貼身欺近到了蓑笠翁的面前,對其發起了暴風驟雨一般的攻勢!
這影子出手極快,短短瞬間就聽得“啪啪啪‘的傳來一連串的響聲,凡是被這心燈魅影接觸到的肌膚上,立即就會出現一個淡淡的白印。這白印卻是因爲在一瞬間肉體溫度被徹底的抽吸而成產生的凍傷。
蓑笠翁連續幾個空翻跟斗怪叫一聲逃開,伸手一撫自己被接觸到的左臂,卻是發覺左臂上“啪啦”“啪啦”的掉落下來十五六個尖銳而堅硬的冰菱晶體,全部是血肉中的熱量在瞬間被徹底凍死凍傷的產物,而左臂上則是憑空多出來了十五六個淒厲的深深血洞,詭異的是連半點鮮血都流淌不出來。
一時間看到了蓑笠翁的手臂上多出來的傷口,旁觀的林封謹都生出彷彿是鋼琴琴鍵被硬生生扣掉的違和感覺。
不過蓑笠翁看起來也不是什麼甘心被動挨打省油的燈,眼見得那心燈魅影瞬間又再度欺近,陡然就從背後扯出來了一個看起來十分普通的魚簍子,獰笑着對準了那條魅影,這一瞬間,狂風大作,甚至吹起來了這蓑笠翁遮在臉前的那長長的蓑草,露出了一張枯瘦若骷髏的臉龐。
而那魚簍子的口部,一下子就變得格外的深邃,在旁邊看着的林封謹都陡的生出了一種錯覺,彷彿是所有的光芒,甚至連同自己的視線,都要被那魚簍子給貪婪的吞噬,吸入到其中最深處!
而那魚簍子當中,更是彷彿只有風雪蒼茫,狂風大作,四下裡都彷彿是冰天雪地的茫茫,要凍結世上的一切生機。
林封謹都生出瞭如此感受,向雄的心燈魅影首當其衝,更不要說了,他立即便是臉色大變,狂叫了一聲,便見到其心燈魅影在瞬間就重新聚縮了起來,重新又化成了一顆灰撲撲並不起眼的珠子,看起來要竭力逃走,可是最後還是逃脫不了那巨大的吸力。
被吸入到了那魚簍裡面之後,向雄陡的掐了個指決,臉色也是陡然蒼白,便見到那“魚簍”當中傳出來了極沉悶的一聲炸響,非但如此,那魚簍子一下子就被撐得詭異的大了起來,終於“砰”的一聲從中響起來了一聲爆炸,雖然魚簍子沒破,可是從簍子的口部已經“嗤嗤”的冒出了黑白色的氣流,瞬間便化成了虛無。
蓑笠翁的法寶被破。也是悶哼了一聲急退,向雄的嘴角流淌出來了一絲鮮血,不過他心燈魅影凝聚成的那顆珠子也是成功的脫離了魚簍的桎梏飛了回來,顏色卻是變淡了不少。
兩人貌似拼得兩敗俱傷,可是向雄身邊還有偃師雄,毒牙都等人護衛,而蓑笠翁的身邊。卻已經有三名處於“化龍”狀態下的毒牙都瘋狂的欺身撲上!長刀鋒刃上閃耀的可破萬法的淒厲金色光芒,看起來就令人心悸。
“啪啦”的連聲脆響。撲上去的三名毒牙都慘死當場,更是被那魚竿魚線切割成了大大小小的十幾塊鮮血淋漓的碎屍,紛紛揚揚的散落了下來,只是蓑笠翁的蓑衣上面,也是留下了三道深深的刀痕,可以看到刀痕當中有紫電閃耀,更有黑色的液體汩汩的流淌了出來,蓑笠翁也是踉蹌倒退,看起來有些不支。
儘管三名毒牙都剛剛慘死。這樣殘酷淒厲的景象卻絲毫都沒有嚇阻到其餘的人,反而因爲血腥味變得更加瘋狂,紛紛撲擊過來。
要知道這些是什麼人?
這些都是從屍山血海裡面殺出來的亡命徒,這些都是整個北齊最強大的軍隊當中的精英,更是用軍隊的紀律將之規範,鐵一樣的軍規甚至融入了他們的血脈裡面!不要說是同伴被區區分屍,就是再殘酷一百倍的手段。他們也是說衝就衝,毫無二話!
眼見得剛剛竭盡全力殺了三名毒牙都,緊接着就是六名毒牙都成員面無表情的撲了上來,並且神通對這些殺人機器還是毫無效果!蓑笠翁的臉上肌肉抽搐了幾下,終於做了一件可以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那就是轉身就逃。
這一逃卻只能說明。他的心智和勇氣已經被徹底的擊潰!
說實話,無論是誰,面對着毒牙都這麼一羣強悍的瘋子,最可怕的還是訓練有素悍不畏死的瘋子,能不崩潰逃走的真的很少,除非你也能做到和他們一樣,完全不把自己的命當成一回事!
來襲的這些人當中。唯一表現得應付自如的便是血將軍,他自身本來就是將軍命格,毒牙都身上的血煞之氣對他的影響是最低的,並且此人精擅以戰養戰,所以應付毒牙都起來顯得是十分自若,便是受到了傷害,也可以輕易的用對方的鮮血彌補回來!
但是,千萬不要忘記了,血將軍此時已經是驚弓之鳥,他貌似已經完全痊癒,但是,之前的慘痛經歷卻依然是歷歷在目啊,他儘管在毒牙都的攻擊下顯得揮灑自如。可是血將軍始終都可以清晰的感覺得到,林封謹和野豬兩人都在冷冷的看着他,而這兩個人根本就沒有動手,彷彿就在等他露出破綻,而血將軍最忌憚的那名機關人金甲武士,更是不知道潛伏在什麼地方!!!
在這樣的局面下,血將軍的實力又怎麼可能發揮得出來呢?十停當中能夠發揮出來五停就相當不錯了!此時見到自己的同伴都是死傷狼藉,呈現出來了大勢已去的狀況,更是不敢戀戰,怪叫一聲便迅速離去。
隨着血將軍化作一團血色霧氣飄散而去,整條長街上面又恢復了原有的寂靜,只有大片的殘垣廢墟在述說着先前那一戰的慘烈。
田襄子,血將軍這一羣人本來想用潮汐起落一般的戰法出擊,實行一擊便走,遠揚千里的戰術-每一次出擊都要咬掉對方的一塊肉下來,撤離的時候卻是若退潮一般整體退卻。
這樣的戰法不能不說精妙,只是他們萬萬都沒有想到,他們第一次的突襲很成功,可是,他們卻是隻是犯下了一點的錯誤:那便是對毒牙都做出了錯誤的評價,當日林封謹他們受到四隻雙頭蝙蝠的襲擊,便是鬼僕操控妖鬼的傑作,這幫人是以面對四頭雙頭蝙蝠的表現來評估毒牙都的實力,那真是大錯特錯!
再加上第一次突襲的輕鬆得手給他們造成了毒牙都“不過爾爾”的感覺,所以,血將軍,田襄子他們第二次的突襲,便面對的是進入了“化龍”境界的毒牙都的反撲,若說他們這一次的突襲彷彿是潮汐一般的話,那麼毒牙都的反撲就彷彿是巨浪,二者激烈的碰撞在了一起。
這樣的結果,便是導致血將軍。田襄子他們一時間覺察到不對的時候,想退都根本退不下去,雙方自然就要出現十分慘烈的傷亡!
這一戰過後,活着的毒牙都已經只有二十六人了,還有足足五個人重傷,這一輪交鋒當中便足足死傷了十一人,但是。血將軍田襄子他們同樣也是極不好過,田襄子本來就帶着人面蜘蛛的重傷強行戰鬥。更是中了毒牙都的三刀。
毒牙都的這些人以“毒牙”爲名,更是處於了巔峰狀態下,這三刀又豈是那麼好承受的?刀上附帶的氣勁混合了血煞之氣,北齊的氣運煞氣,還有吞蛇軍特有的軍中銳氣,一旦中刀,殘餘在傷口當中的刀芒可以說是絕難祛除。
而田襄子的三大僕人也死得只有一個,
蓑笠翁同樣也是中了毒牙都的三刀,還要外加被向雄的心燈魅影的詭異氣勁侵蝕進入到左手之中。傷勢也絕非等閒。
唯一能夠殘餘戰力好一些的,就是血將軍,可是血將軍的銳氣和膽氣都被林封謹所懾,之前的那一戰已經將他打得幾乎是掉了魂,林封謹和野豬在旁邊穩坐釣魚臺,他心中自然是戰戰兢兢,十成本事發揮得出來三成就不錯了。也是幾乎可以忽略排除了。
因此,總的來說,林封謹他們雖然說是傷亡慘重,但是,血將軍他們這羣人一樣也是十分狼狽,若他們敢繼續打下去的話。只有全軍覆沒的下場!
ωwш◆тт kΛn◆¢ O 只是,林封謹此時心中依然有着一個巨大的擔憂,那便是血將軍他們這羣人的“主上”依然應該沒有現身,他本來以爲那蓑笠翁乃是主使者,但是現在看起來,雖然這蓑笠翁的能力也是格外詭異強悍,不輸於塗章狼青和田襄子。但是,要想做這羣人的首領還是力有未逮啊。
有道是蛇無頭而不行,幾乎可以肯定,一旦這幫人的主上率領他們捲土重來,那依然將會是一場殊死的苦戰!!
這一戰結束了以後,整個團隊也根本不用呼喝指點什麼的,都開始自行的放哨,就地療傷起來。向雄給自己吞服下來了一顆丹藥之後,先去看了看死去的辰三,然後才蒼白着臉對着林封謹道:
“差不多可以肯定了,這璽陵當中應該是有着另外的入口,所以我們當時的伏擊和等候都失敗了。只是這羣人的那主腦始終都沒有出現,難道此人已經先行去取寶了?”
向雄所說的,也就是他最擔心的一件事!要知道,他可不像是林封謹那樣,已經在呂羽面前多次證明過自身的能力,也是立下了多項功勳,因此即便是這一次的差事辦砸了,呂羽也頂多斥責林封謹幾句,應該重用的時候還是會重用。
而向雄就沒有那麼逍遙了,這一次眼見得呂羽派遣而來的親軍毒牙都都是死傷狼藉,若是拿到了傳國璽倒也罷了,一旦沒有拿到的話,向雄很可能就很難翻身了,這人生的機會錯過一次沒有把握住,那麼就不知道要等待多少年啊。
林封謹對此也是洞若觀火,便寬慰向雄道:
“你想太多了,兩大信物都在咱們手中,怎麼可能被人捷足先登?”
向雄長嘆了一聲,環顧了一下四周,看他的模樣,應該是很想下令不顧一切的繼續啓程,但是,理智又告訴他,這樣的命令只會將整件事搞得一塌糊塗,實際上對完成任務只能幫倒忙,因此也只能頹然長嘆。
林封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
“磨刀不誤砍柴工,沒必要想這麼多的。”
說完了這句話以後,林封謹也開始前去幫忙毒牙都的成員包紮傷口什麼的,他們一路行來本來就是精疲力盡,強弩之末,並且“化龍”也是要付出極大的代價,就算是什麼不做,也是完全在透支自己的生命和精力,此時“化龍”的效果一過,幾乎都是癱軟在了地上,需要人來照顧。
眼見得今日是沒有辦法前行了,林封謹便帶着野豬,還有幾名聾啞僕開始搭建起簡易的營地來。辰三雖然已經死掉了,不過還有偃師雄可以在營地的周圍佈置出各種防護的機關,不說是殺傷敵人,起到預警的效果是沒問題的。
等到將毒牙都受傷的成員照顧妥當。沒有受傷的也是送入到了帳篷裡面開始休憩以後,林封謹這時候才鬆了一口氣,不過他這時候依然不能閒下來,直接在營地當中支起來了一口大鍋,開始煉藥。
這是因爲毒牙都的成員進行了“化龍”的爆發之後,也會根據不同程度留下後遺症,便是要熬煉大量的藥物出來讓他們服用。修復臟腑的各種傷勢,仔細的進行調養。否則的話,一旦出什麼岔子,不要說指望他們繼續戰鬥,就是站起來走路都成爲了一種奢望。
同樣,向雄的傷勢也是相當不輕,他的心燈被那蓑笠翁收入到了腰間的魚簍當中,雖然最後收了回來,可是那方法說實話,真的是採取的魚死網破的法子。可以說是元氣大傷,也是在調理不能視事。各種事情可以說是千頭萬緒,更要命的是都要林封謹親力親爲。
這時候林封謹忍不住都有些慶幸了起來,幸虧向雄帶來的偃師雄沒死,他和手下的聾啞奴幫了大忙,否則的話,林封謹非要忙得腳後跟踢到後腦勺不可。
當然。這也是因爲林封謹不願意將天狼叫出來,要將其當成是底牌來使用的緣故。畢竟自己在明處,而向雄也很有可能是神秘六趾組織的人,那麼就必須要留一手。
林封謹可是記得很清楚,自己和這個神秘而強大的組織糾葛極深,而更不幸的是。自己每與之相逢一次,總是會攪了對方的好事......或者說是弄死對方几個人,這仇可是結得大了。
林封謹在這邊出神,也是多虧有偃師雄幫忙盯着火候,否則的話,毒牙都的藥膏都要險些被他煉成一大鍋鍋巴。這藥膏煉製完成了以後,呈現出來了深紫色。明晃晃的彷彿有着水銀一般的滯重感覺,更是會泛出來一股明亮的光芒,用勺子挑起來了以後,雖然只是一小滴,卻是給人以包羅萬象,自成天地的感覺,相當的神奇。
不過,這藥物貌似也只有毒牙都的人才能夠服用,其餘的人喝下去的話,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斃命......唯一的區別就在於喝下去是一秒死還是一個時辰死而已。
同時,毒牙都服用這藥物之後的反應也是千奇百怪的,有的人看上去彷彿是吸了鴉片煙一樣的舒暢,躺在地上後口中還會不由自主的發出愜意的聲音,有的則是彷彿在遭受煉獄一般的折磨,有的則是汗出如漿,恨不得將自己渾身上下都脫光泡在冰水裡面,有的則是直接縮進被窩裡面,渾身上下打着寒戰......
說實話,要照料好這一大幫子五大三粗的漢子也是真不容易,也的的確確是個體力活兒,好在有的毒牙都成員這些症狀來得快去得也快,否則的話這工作量也真不是人受的,饒是如此,弄妥當了以後林封謹和偃師雄兩人也都是疲憊得直接就躺倒在地,呼哧呼哧的喘着氣兒。
偃師雄此時大概也是摸清楚了林封謹的脾性,兩人之間也是沒有什麼隔閡,便苦笑着道:
“大人,就咱們眼下這情況,若那幫人殺個回馬槍,咱們非得被一鍋端不可啊,我現在佈置的這些機關,用來預警一下是可以的,糊弄糊弄普通人也還行,可是,這鬼地方哪裡有什麼普通人啊,剛剛殺過來的傢伙,我看都是些不世出的兇人!也不知道是哪裡跳出來的,隨隨便便挑一個出來,可以說那壓迫力都比我們門中的供奉還要強大啊。”
林封謹淡淡的道:
“殺回馬槍?這也要他們有這個膽子才行!先前除了我沒有動手之外,還有整整八名毒牙都的成員也是留有餘力沒有出手呢,想必他們應該也是留意到了這一點的,這些老東西確實是十分難纏,但是碰上了毒牙都這種相當於精銳御林軍的存在,也一樣是土雞瓦狗。”
林封謹這話說得雖然有些誇張,但也並沒有達到離譜的地步,他在心中評估了一下,哪怕是陸九淵這樣的高人,頂多也就只能面對發動了“化龍秘術”的五名毒牙都而已,一旦超過這個數字,哪怕是天下第一劍也只能暫避其鋒。
這也主要是有相生相剋的關係在裡面,不過想一想也是再正常不過的,否則的話,俠以武犯禁,隨隨便便的來幾個高人就能刺殺君王,高官,大臣,那還不早就天下大亂?
聽到了林封謹這麼說,偃師雄也就是放下了心來,一干人在內璽陵當中被持續追殺了接近一天一夜,此時卻還遭遇了這麼一場苦戰,就算是身上沒有受傷,但是心神的耗費也是絕對不在少數,因此兩人聊了一會兒以後,也都是覺得強烈的疲倦襲來,強撐到了有人前來換班,便也是一頭栽倒在了帳篷當中呼呼大睡起來。
林封謹這一睡也是睡得頗不踏實,自一沾枕頭就開始連續不停的在做夢,夢到的全部都是死人,卻又不是噩夢。
最初的時候似乎夢到了衛明帝錢許冷笑着看着自己,似乎還說着什麼很不服氣的話,貌似自己運氣好才能破局之類的。林封謹要和他理論的時候,卻是忽然又夢到了樣子雷的家主雷樊活了過來,說是多謝自己讓他入土爲安什麼的(林封謹把雷樊給埋了),但臉上的笑容卻是十分詭異的,看起來有幾分陰森的模樣.....
因爲睡得很不踏實的緣故,所以林封謹醒來得也很快,只覺得渾身痠痛,貌似睡了很久,但實際上問一問,才睡了四五個小時,並且枕頭上溼漉漉的全部都是冷汗。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就有人衝了進來,稟告說有異狀發生!此時林封謹他們一行人可以說是已經到了內璽陵當中的核心地帶,所以神經也是緊繃了的,要知道,這鬼地方貌似安全,就連那些屍鬼也不敢進來,但是,這也可能代表着一件事,那就是這裡具有連那些屍鬼都爲之恐懼的存在,纔會壓抑自己的本能,放棄追趕林封謹他們啊。
所以聽說了這件事以後,林封謹立即就爬了起來,抹了把臉就衝了出去,也根本不用別人指點什麼,頓時就見到了其口中的“異狀”。
四面八方出現了大量白茫茫的霧氣,從四面八方涌入到了這條長街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