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沙場的打手回了沙場,一切都很平常,就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拉沙的司機只知道沙場去把收費站砸了,不用交過路費了。

沙場的車輛更多了,買賣也更紅火了,每天大把大把鈔票流水般的往裡淌。

田工農把小軲轆逼上車後,拉到一個僻靜的地方,把車停下,小軲轆嚇得直哆嗦,不知道田工農要怎樣收拾他。

小軲轆被打怕了,甚至怕田工農要了他的命。

田工農看到小軲轆這個慫包樣,再想想他的日常作爲,也就沒有難爲他。

“軲轆,不用怕了。我不會難爲你的,把你們這夥人怎樣召集在一起的,想幹什麼,收費站是誰指示建的。一件件都給我說清楚,這樣大爺我今天就饒了你!”

小軲轆連連點頭稱是:“是,是,大爺。大爺我老老實實的交代。”

“他媽的,誰是大爺?你是大爺?”田工農偷着笑了。

“不,不,你是大爺,工農是大爺。”

小軲轆一五一十地把田本元怎麼把他們叫在一起,怎麼安排建收費站,三疤和田小超他們怎麼想法要打敗工農他們然後再想法子搞沙場,一五一十地向田工農交代了。

田工農向五月彙報了砸收費站的事情。

五月問:“三疤怎麼樣了?沒派個人去看看?”

“去了,還在重症監護室,人死不了,以後腦子會有後遺症,好像是脊椎也斷了。”

“送了多少錢去?”

“就是你讓送的一萬,再沒送。”

“再送去一萬吧,送到他家給老爹老孃。”潘五月囑咐說。

“好。表哥,他們收的過路費都交給田本元了,得去找田本元要回來。”田工農說。

潘五月想了想說:“這件事你就別管了,三疤傷得那麼重,警察會找上門來的,你先出去躲兩天,過過風頭再露面。出去辦點事,估計也得需半拉個月,回來後也就沒事啦!”

“表哥派我到哪去?”

“到時候就告訴你了,去取點白貨,準備準備後天動身。”

五月忽然記起來田工農的腿還有傷,“你的腿能行?”

“沒事,什麼都不礙,一點皮肉傷,消了腫就好了。”

“好,回去準備準備吧!”

田工農高興地領了任務走了。

潘五月能夠安排他去執行這樣的差使,證明對田工農的信任,也說明在潘五月的眼裡田工農辦事還是有水平的。

因爲去幹這個差事是要機智靈活,腦瓜子要靈,膽子要大。這不同於看沙場、看工地,這些活只知道打打殺殺就行。

這樣的差事幹得多了,以後就可以得到重用;所以田工農一聽去取白貨就高興起來。

這是田工農第一次外出幹這麼大的事,興奮地有些難以平靜,他找到幾個身邊的小兄弟,一起出去喝酒。

在酒桌上,他雖然沒敢說是出去幹什麼;但還是興奮地告訴小弟兄們,老大是讓他出去幹一件大事。

幾位小弟兄把田工農捧爲老大,一齊敬酒,吹捧,田工農被吹捧得頭腦發熱,加上酒精的作用,彷彿自己真的成爲老大了。

這一夥人喝得是昏天黑地,罵罵咧咧地去了練歌房,叫了幾個小姐陪着。

唱歌,喝啤酒,玩小姐,直鬧得半夜,酒也有幾分清醒。

田工農說明天還得坐火車,今天不玩了,幾位小兄弟也同意,說是回來後再爲大哥接風。

田工農想起該回家取點東西,這幫小兄弟說:“好,陪着工農哥回去。”

這幾個小兄弟帶上棍、刀攔了兩輛出租車去了田莊。

到了田莊,一夥人下了車,讓出租車跟在後面,提着刀、棍,像是影視劇裡黑社會要去打架似的,在大街上高聲地喧譁罵街。

走到田本元家門前,屋裡燈還亮着。

“他媽的,他家怎麼還亮着燈?”田工農說。

“這是誰家?”有個小兄弟問,“仇家?”

“田莊的農業支部書記家。”田工農說。

“哥,以前他沒難爲你家老爺子?如果是難爲了,今晚就收拾了他。”

“是,哥,說吧,你就是一句話,其他的你別管了!”

“老爺子他倒是沒敢難爲。就是他指示三疤、小超去收過路費的。”田工農說。

“哥,那麼說你的腿受傷與他也有關係?敲開門看在家沒在家?”小兄弟說。

“好,他還收的過路費,要出來!”田工農同意了。

接着有人上前去砸門,田本元家的燈媳了。

“咚、咚、咚!”砸門聲很響!寂靜的夜晚尤其是驚人。

“開門!開門!”大聲的喊叫。

田本元嚇得,連忙披上衣服,囑咐老婆孩子在屋裡藏起來,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動,也不要管。

田本元估計是五月的人來了,所以他準備翻牆逃跑。

外面的敲門聲,叫喊聲驚動了四鄰,膽大的遠遠地瞧着一夥人圍着田本元的家。

“不開門,翻牆進去!”有人喊。

“翻牆進去!”

有人翻上牆頭,只聽見另一側“咕咚”一聲,一個黑影跳下牆,爬起來就跑。

“跑了,跑了!”

“追,追!”田工農的幾個小兄弟在後面緊追。

田本元拼命地逃跑,後邊是一路緊追。

田本元年齡大了,跑一會兒就沒力氣,腿越來越沉,氣越喘越急,越急越短,後來田本元就覺得胸口像是被亂麻塞上了,只出氣不進氣。最後直接癱坐在地上。

追趕的幾個追上來,喘着粗氣說:“他媽的快跑呀!你怎麼不跑了?起來,跟我們回去!”

一個小兄弟拿木棍搗着田本元的腰說:“別裝死狗,跟我們回去。”

“走……不動……啦!”田本元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少囉嗦,先砸再說。”有人拿棍就敲。

“啊呀……”田本元痛得暈過去。

“嗚嗚……嗚嗚……”遠處傳來警笛聲。

“打!”有人喊。

這幾個歹徒沒頭臉地打。

“跑,快跑!”打了一陣子幾個人跑了,消失在茫茫夜幕中。

田本元痛得在地上翻滾,然後滾到溝裡暈過去了。

警車鳴着警笛開過去,並沒發現一個人影。

原來是這夥人圍着田本元家砸門時,有人報警了。

警車開到田本元家,田工農腿有傷留在原處沒動。

看見警車來了,田工農悄悄地溜到出租車上,坐着出租車離開田莊,與那幾個追田本元的小兄弟會齊後,回了城裡。

警車追出去撲了一個空,又返回田莊,找到幾個圍觀的羣衆調查線索,圍觀的人害怕報復,誰也不敢說。

田本元不知道去哪裡,她老婆嚇得只知道哭,街坊鄰居有好心人提醒她,別哭了,先去找人吧。

她老婆這纔想起來該去找田本元,街坊鄰居一商量,三倆人一夥帶着手電筒,分頭去找人。

找到田本元時,他已經甦醒過來,從溝底爬上來,坐在路邊。

鄰居一看滿臉是血的田本元,趕緊撕碎了衣服把頭給他包起來,也不知道血是從哪裡流出來。

趕緊打電話叫120來把田本元送到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