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仍舊是繁瑣事堆。
反之,金芸這邊,也並不好受。
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暈船!
四面全是海,波濤起伏,如果不是頭暈目眩,金芸真的想站在側,吹着海風,望着美景,還能吃上些,難得見的海鮮。
偏偏,如今,只能躺在牀榻上,暈沉着睡着。
“芸兒好些了沒?”金老爺子有些擔憂,站在門外,小聲問道。
“大夫開的藥吃了,讓她睡睡也好,省得又暈。”金蔣氏說着,便將門給帶上。
這次出門,隨性的除了守衛的人以外,還有幾個丫鬟。
這幾人手腳利索,在屋裡照顧小女兒,她也放心。
“早知道,便不坐船了。”金老爺子道。
開始聽到是走海路,他們還挺欣喜的,海路沒馬車上那麼累,也快些。
這條船隻,還是去往邊城的條商船,共三層,極爲氣派。
還是三哥拖了人,讓船上的商人好生招待,才搭上船,可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小女兒會暈船。
“等回程的時候,還是走旱路,反正也不急,慢些就是。”金蔣氏說着,心中卻是想着事,當年到底生了什麼事,恐怕過不了多久便會真相大白。
可同樣的,她又有些擔憂,畢竟這麼多年過去了,如果那戶人家不在,這件事,倒真的是說不清楚了。
正是不想口說無憑,才這麼大老遠的跑趟。
“金老爺,老夫人,風這麼大,怎麼不進去坐坐。”秦曜恭敬的道,恨不得化身爲遮擋的布,爲兩人遮風擋雨。
倒不是誇張,而是如果真的可以,他還真願意如此做。
他雖然是富商,家產是幾輩子都揮霍不完。
士農工商,可想而知,商人的地位並不好受,如今朝廷雖未重農抑商,卻也差不離。
真要說這世上的商人,唯獨上京金家做的是最有本事,不說其他,光是聖上都要另眼看待啊。
秦曜是怎麼都沒有想到,金府的三老爺會拜託在他這裡來,雖說是護送的小事,可能搭上金府的線,就足以讓他十分高興。
“天氣不涼,吹些海風,倒也愜意。”金老爺子開口回答,他道:“不知秦侄,還有多日才能到沅裡鎮?”
秦曜有些飄飄然,被金府的老爺稱爲侄,這可是多大的容面啊,雖然是他多次強調纔有的結果,他道:“如果順利,還有五日便能下船。”
他知道金家姑娘暈船,想來是想盡快找路。
其實,他這麼大艘船,雖說是開完邊城,可路上,但凡是要經過碼頭的地方,他都會停頓兩日,做些生意。
可是,哪怕這趟是虧了血本,除了填些必要的物資他都不打算挺下來,強調要求,路儘快趕到沅裡鎮。
雖然,時間長些,能與金老爺培養些感情,但是,如果金姑娘因爲暈船有個閃失,那他可就得不償失了。
爲了保險些,也的儘快到岸。
“那就好,那就好。”五日可以算很短了,金老爺子道:“不會耽誤了你的事吧?”
秦曜違心說道:“不耽誤,也算巧了,我正好要趕去變成置辦些貨,去晚了說不定沒了呢。”
兩人聊了幾句,不知不覺中,秦曜也沒了那份小心謹慎,反而和金老爺聊起來,還挺覺得有意思。
也是好運,路風順,就在金芸實在是忍受不了時,三層高大的商船,總算是靠岸了。
因爲回來是很突然的個決定,再來他們又走的水路,所以,這裡的親人,並不知道金老爺子幾人回來。
秦曜還想繼續陪伴左右,卻被金老爺子勸退。
人家位商人,自然是有他的事要做,再來,這裡可是他生活了幾十年的地方,還有什麼可擔憂的。
下了船,幾人也沒心思打量着故土的變化,而是儘快的趕回了皁果路的宅子,儘快歇歇。
宅子裡並不是沒人,還有郝婆子守着。
郝婆子開門,見到主子們回來,也是大吃驚,連忙道:“老爺,老奴都不知道您會回來,這就準備些吃食。”
金老爺子揮手,他道:“無需,你去給鄭家還有蔣家的人傳個信,可以的話,就明日起吃餐飯吧。”
至於家裡弄吃食的,他帶來的人也有廚娘。
郝婆子連忙擦着手,知道主子身邊肯定是不缺人,連忙點頭答應,便出了門。
而金芸,雙腳踏地的感覺,讓她頓時鬆了口氣。
沒過多久便恢復過來。
她以前是沒有暈船過,恐怕是原身才有這個反應吧。
金芸環顧四周,雖然許久沒主人,可這裡收拾的還是挺乾淨的,郝婆子人待在這裡,雖然寂寞了些,卻自在。
“芸兒,快些出來,海丫頭回來了。”金蔣氏高聲喊着,語氣中極爲的高興。
金芸也沒讓他們多等,便起身出去。
金海和之前般,要說有什麼不同,那便是臉上的笑意更加的濃郁。
她脆脆的喊道:“小姑。”
“怎麼來的這般早?”
“我和鄭寬剛就在碼頭,可惜你們走的時候我們纔去,就聽到他們在議論艘三層的漂亮大船,還說下來了行瞧着就極其富貴的人家,稍打聽,才知道是你們回來了。”金海邊解釋着,雙手卻牢牢着箍着祖母的手臂上,極爲親切。
“那什麼富貴人家。”金蔣氏搖頭,這以訛傳訛,說不定傳成什麼樣子。
她手上的銀錢,仍舊還是離開前那麼多,沒多也沒少。
不過,穿戴卻是有着天翻地覆的變化。
她道:“你來的正好,給你帶了許多的東西,車子上放滿了,你娘還使勁往裡塞呢。”
說着,就揮手讓人將東西拿過來。
金海也不客氣,連忙拍手高興,那股雀躍的樣子,比她做姑娘的時候,還要濃郁些。
金蔣氏在旁瞧着,心中總算是踏實了些。
就留下金海人在這裡,不說呂氏,就是她都難免有些不放心,看着她自內心的喜悅,想來鄭家的人是真的對她很好,如此,她也放心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