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準備起來,一張嘴,卻“阿嚏”一聲打了個噴嚏。又躺下用手背探了下頭,居然有些低熱。估計是昨天下午受了大涼晚上又受了激烈驚嚇的緣故,冷熱攻心讓自己感冒了。、
已經有n多年不知道感冒是什麼味道的趙建輝,在此爬起身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居然有些頭暈的感覺。洗了個冷水澡就搞成這樣子,看起來自己的身體是得好好鍛鍊鍛鍊了。
其實他不知道,一般人要是經常有點小感冒的話,就算是感冒了也不會太重,但越是像他這種一般不生病的人,只要是生氣病來就幾乎要人命。他現在才只是覺得頭暈已經算是好的了,要不是他身子精壯,有練氣的功夫在身,這時候怕是已經都起不來了。
搖搖腦袋卻是越發的感覺到沉重,門一下被人打開,走進來的居然不是楊雅蘭,而是她那如花似玉的女兒香草兒。看到這個女孩子,猛然就想到了昨天就他時候的那一幕,趙建輝有點尷尬的偏轉了一下身子,就在這個時候,那讓人討厭的噴嚏聲卻再次響了起來。
香草兒走了過去,跪坐在他的身後,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啊…呃呃……”對着趙建輝比劃了兩下子。趙建輝這纔想起來,滿欣說自己的哥哥滿小天進山採藥就是爲了治療這丫頭的啞疾。
這麼漂亮的一個女孩子,要是真的不能說話了還真的可惜。
香草兒急促地走到火塘邊,把壺裡的熱水倒進臉盆,又端回身邊,用熱毛巾爲他擦拭起來。趙建輝不知道這小姑娘是什麼意思,任憑香草兒擺弄着自己。小姑娘細心地爲他洗了洗臉,又縐了把毛巾爲他擦拭手掌,看着她雙手柔柔的舉動,趙建輝心說還是山裡妹子溫柔啊,現在城裡的小女孩可沒有幾個人肯幹這種活兒。
看見趙建輝的眼神不住的審視着自己,香草兒噗嗤笑了出來,把毛巾丟到臉盆裡面清洗了一下,緊跟着擰乾,把毛巾摺疊成一個細長條兒搭在了趙建輝的額頭上面。
眼看着這小女孩子爲自己忙這忙那的,趙建輝爲了表示感謝,就看着香草兒問道:“謝謝你啊,昨天你怎麼掉河裡去了?”
香草兒縮回貼在她額頭上的小手,看着趙建輝沉默不語。趙建輝又問了一句:“今天好些了麼?” 香草兒還是不語。 趙建輝自己不由得噗次一聲笑了出來,剛纔還想着這女孩子已經得病失聲了呢,自己還一個勁兒的問人家,無怪香草兒不回答自己。
門啪地一聲被推開,“趙書記,您起來了” 楊雅蘭彷彿昨夜什麼也沒發生過似得,臉上依然帶着笑容,走進來若無其事地打着招呼。
趙建輝倒是覺得有些尷尬,可轉念一想也坦然了。“恩,雅蘭姐。剛纔我還問香草兒你幹嗎去了呢。”
“她生病發燒以後就變成啞巴了,你問他什麼他都不會回答你的。”楊雅蘭有點疼愛的伸手在香草兒的肩膀上抹了一把,接跟着又說道:“對了,趕緊出去吃飯吧,我把村民們都召集好了,吃完了飯咱們還得去拜山神爺呢。”
香草兒跑到媽媽身邊比劃着,楊雅蘭看着趙建輝問道:“趙書記,您生病了?”
“沒關係,昨天下河受了點涼,回頭喝點薑茶就好了,既然你已經把村民都召集好了,那就回來在吃飯吧……走,先辦正事要緊。” 趙建輝一邊說着,一邊把頭上的毛巾取下來遞到香草兒的手裡,跟着楊雅蘭向外走去。
出了房間的門,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等候自己的徐錦紅,這女人低着頭幾乎不敢看趙建輝,一臉的羞澀再加上強自忍耐着的暗笑,讓趙建輝對他說話都沒有一點而好氣。“徐主任,帶手機了麼?給小李打電話,問問他和小林來了沒有?”
“他們已經來了,在我住的那屋子裡面等着您呢……趙建輝,這事兒都怪我,我也不知道你不懂這地方的風俗……”聽着趙建輝不善的口氣,徐錦紅算是考慮清楚了,這件事情可不能裝糊塗,還是應該當面給趙書記解釋清楚的好。雖然自己上面也有人,但是如果一個市委書記真的記恨上了自己,估計也沒什麼好果子吃。
“哼,你不要再說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子的,一會兒你問楊雅蘭就清楚了。去吧林巖給我叫來,我讓他找的東西他找到了沒有?”趙建輝站住了腳,等着趙建輝把林巖叫過來,要沒有林巖帶來的東西,一會兒着戲法可就變不成了。
等了沒有五分鐘,林巖就一溜小跑的來到了趙建輝的面前,偷偷摸摸的遞過來一個小紙包兒:“趙書記,這是您要的鹼面兒,你看看是不是這樣子的?”
“廢話,鹼面兒還能有什麼樣子的?”趙建輝沒好氣的說了一聲,幾個大步緊隨在楊雅蘭的身後朝山坡上走去。
到了山神廟前,那個作法的男人在人羣中激昂地挑唆着,離着老遠就能夠聽到他說什麼現在不是打擾山神爺爺的季節,可是那個外鄉人非要讓楊村長命令他祈神,他也沒有什麼辦法,可萬一要是給寨子裡的人帶來災難,那可就是滅族的大事了。
受到他的蠱惑,寨子裡面的羣衆們都聚集在臺下議論着,有的還大聲叫喊着,請求楊雅蘭不要這個時候拜山神。楊雅蘭站在高臺上喊着“大家靜靜,市裡的趙書記給我們講幾句話”
“我們不要聽,他一個外鄉人有什麼好講的?”
“對啊,當官的都沒有什麼好人,把他趕出去……”
看着臺子底下氣勢洶洶的羣衆,趙建輝笑了笑,大聲喊道:“鄉親們,你們好,我叫趙建輝,是市裡的市委書記。本來我不該來你們村的,可前天晚上我做了個夢,夢裡面山神爺爺讓我來救個人。昨天下午和司機一道來這裡,果然香草兒正好就掉到河裡了,這夢做得可真是靈驗呢”
“啊,原來是這樣子的,我說他怎麼能這麼趕巧救了香草兒呢?”愚昧的老百姓被趙建輝這番話糊弄住了,下面鴉雀無聲都看着趙建輝。
“咱們金坪寨自古就是集合天地靈氣的一塊寶地,可最近這些年,爲什麼越來越多的孩子生下來就有殘疾?爲什麼生活不僅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差?爲什麼年輕人都離鄉出走?大家想沒有想過這個道理呢?”趙建輝站在臺上大聲問道。
低下的老百姓沒有一個人想過這個問題,大家都你看我我看你回答不上來。
“是的,原來我也不知道,可是山神爺爺說了,這都是咱們這裡的風水被破壞了的緣故。”趙建輝一邊說着,一邊指着南方那座山峰問道:“大家看看,那座山上面的路看上去像是什麼東西?”
衆人順着趙建輝的手指轉頭看去,有的人還手搭着涼棚看得很仔細。從現在的位置看過去,那座山頭上面盤旋的公路,就像是一條蜿蜒的巨蛇一般盤居住山頂上。有的人看了半天就回頭道:“媽呀,好像一天大莽蛇……”
“對啊,這位老鄉看得很準。大家看那遠處的山路,想不想一條大蛇?而那條蛇的七寸就在咱們金坪寨村這個地方。山神爺爺對我說了,他的廟就壓在大蟒蛇的身上,只要是蛇一翻身他可就坐不穩了。所以他給我說,他很希望搬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去,裡的大蟒蛇遠遠地。這個地方的風水已經變了,你在是咱們生活的寶地,如果大家不搬走,你們今後的生活將會更加艱苦的。”
被他這一番話說的,周圍的鄉親們有點騷亂起來。
“恩,這個人說的有道理。”
“就是啊,前寨子的二娃家剛生的孩子眼睛就瞎了。”
“這可怎麼辦啊?”
“還是問問法師吧,他總會有辦法的。”
“鄉親們,幾十年前你們的前輩爲了革命勝利做出的貢獻,是不會忘了的。今天我來就是解決你們面臨的問題,讓大家過上好日子,我們可以把原來的山路堵死,在這裡打通一條公路,砍斷這條蛇身。 昨天晚上山神又託夢給我,說他都已經等不及了,說不定大蟒蛇馬上就會翻身的。咱們大家要不要搬家,還是聽聽山神爺爺怎麼說好了。下面,咱們就請大巫師給山神爺爺對話,如果山神還是不同意,酒水會變紅,如果山神同意了,酒水會變藍,鄉親們,這個法子你們同意麼?”
“好,原本就是這樣的。”低下的羣衆異口同聲地回答。趙建輝示意楊雅蘭,依然讓那個法師帶着面具跳着大神,眼看着他把一個大的透明玻璃罈子放到山神像前面的祭臺上面,他就假裝是在給山神行禮的樣子,在神像前雙手合一,嘰裡咕嚕地說了幾句。眼看着大巫師那幾張燃燒着的黃表紙扔進了酒罈子裡面,趙建輝一抖手,林巖給他的那個紙包就飛了進去。
酒罈子在高臺上面,底下的人看得很清楚。就看着裡面的米酒開始的時候慢慢的有點變紅,圍觀的羣衆剛剛驚訝的發出叫聲,緊接着,那罈子酒就又慢慢地變得純淨無色,再接着,無色的清水一樣的米酒,就變成了深藍色。
“唔吼……”看着一個結果,下面的老百姓們歡呼了起來,也許,走出大山早就是他們心底的夢想,只是礙於山神爺爺的無上威力,才一直沒有人敢說出來。那個大巫師卻低着頭流着冷汗,有點怨毒的眼神偷偷地瞟着趙建輝。
趙建輝冷笑了一聲:“大巫師,我先和先親們說說,一會兒咱們還有的談呢。”
“鄉親們,我回到縣裡,就讓縣裡的幹部們開會研究修通公路的事情,至於需要遷墳的一切費用,將會全部由縣裡承擔,請大法師再找一塊風水寶地作爲墓地。我向大家保證,要不了三年,你們的生活將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趙建輝接着又說了一句,這一次,臺下麪人們的歡呼聲就更加的響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