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每日爲一家三口做最可口的食物。早餐不用準備太多。但一定是最有營養的。晚餐未必要最豐富,卻一定是她能做出的最精緻的食物。每週末她會進行大掃除,將搗騰了一週,縱使平日裡也會收拾的房子徹底整理一遍。爲家裡的那一對男女提供最舒適的居住環境。
小蘿莉的裙子,楚河的襯衣均不適用洗衣機。即便是最冷的冬天,她也決不會貪圖溫暖而用熱水手洗。生活常識豐富的她知道,許多衣服是不能用熱水洗的。每次洗完衣服,她那雙足以媲美鋼琴家的素手均會凍得通紅。但她一點兒也不介意。因爲她正在爲身邊最重要的兩個人辛勤勞動。
白天上課。晚上時常要去酒吧看生意。她的生活很忙碌,像她這麼忙碌的女人,是不應該也很難成爲一個顧家女人的。可她做到的,做出來的遠比許多職業家庭主婦還要優秀。因爲她叫夏荷,楚河最不忍傷害,最爲心疼的女人。
她也許普通,也許無法在氣場能力上與蕭太后相提並論。
她也許不夠漂亮。也許無法與傾國傾城,美若天仙的諸葛女王並駕齊驅。
她甚至不是最聰明的女人,連那位略一推敲,便能知曉不少事兒的徐微雨也比不過。
可她是最賢惠,最讓人無法抗拒的女人。
沒有她。楚河吃不上新鮮可口乾淨衛生的飯菜。沒有她,楚河無法在第一時間找出自己的衣服放在哪裡。沒有她,永遠沒有一個人會在凌晨十二點甚至一點兩點強撐着勞累了一天的疲憊身軀等他回家,溫柔地問他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吃宵夜。爲他放洗澡水,將充滿洗衣粉香味的內衣放在櫃子上等他洗澡了穿。
每次睡覺前,牀單總是整齊平整的。被子總是像豆腐塊一般放在牀邊。每次醒來後,替他做好早餐的夏荷便又會將那睡得凌亂不堪的鋪墊整齊。她的身影無處不在,她的味道向春天最溫柔的暖風藏匿在房間裡的每一個角落。枕頭上,牀上,衣服上,甚至是碗筷上。小蘿莉爲夏荷所作的一切而感動。感動得可以爲她付出生命。楚河爲夏荷所作的一切向自己發誓,此生決不讓這個可憐又完美得讓人無法抗拒的女人再受委屈。一點兒也不行。
夏荷無法忍受讓楚河一隻手駕車,攔了計程車,與楚河一道兒回去。
甫到家,窩在沙發上吃薯片看電視的小蘿莉便瞧見端倪。忙不迭起身,湊上來問道:“怎麼啦?”
“去燒水。”夏荷瞪了她一眼。
“好嘞。”小蘿莉疑惑地瞥楚河一眼,見後者點頭,便是惴惴不安地燒水去了。
燒水,是要爲楚河再度清理一下身子。小蘿莉包紮功夫還不錯。可哪兒能跟心細如塵的夏荷相提並論?替楚河寬衣,又由頭至尾地爲楚河拭擦了身體,將沒有包紮好,或是包紮得不夠細心的紗布重新換掉。清理了傷口,再重新服藥小心翼翼地重新包紮。
她的每一個動作都細緻得如同呵護新生兒。讓躺在牀上的楚河渾身舒坦。若非堅強的意志力迫使他強撐着,只怕要直接睡過去。
足足半個鐘頭的清理與包紮。夏荷終於抹掉額頭上的細微汗珠,柔聲道:“楚導。你的手臂最好打上夾板。”
楚河沒有反對。
他當然知道上了夾板不會那麼疼痛。對於那斷骨也更有好處。之前只是怕讓這個已經足夠可憐的女孩兒發現,這次強忍着痛硬撐。如今既然已被揭穿,他倒也不再逞英雄好漢,聽從夏荷的話,上了夾板,固定了骨頭的位置。享受地躺在牀上,接受夏荷的伺候。
替楚河蓋好被子,夏荷輕柔地說道:“楚導。你先休息一會,我做完飯了再上來。”
“好的。”楚河聽話地點頭。真有點新生兒的感覺。
夏荷一走,那小蘿莉便一閃而入。問道:“怎麼被發現啦?”
“唉。沒辦法。我疼得厲害,被你夏姐揭穿了。”楚河惋惜道。
“這樣也好。否者大叔你這麼硬撐一個星期,多痛。”小蘿莉將嘴裡的棒棒糖塞給楚河,說道。“來。吃個棒棒糖。甜進小心房。”
“阿呸。”楚河瞪小蘿莉一眼。“你給我開個新的會死啊?”
“大叔嫌棄人家啦?”小蘿莉臉色一拉,小嘴兒一扁。楚楚可憐道。“這是人家最後一個了。”
“如果是這樣,我勉強原諒你。”楚河板着臉,品嚐着青蘋果味道的棒棒糖。
小蘿莉臉色一喜,坐在牀邊給楚河揉捏腿部,說道:“大叔,我給你按摩。”
“幹嘛忽然這麼好?”楚河微微眯起眸子。打趣道。“難道你做了什麼錯事。想爭取寬大處理?”
“人家這麼乖。哪裡會做錯事啦。”小蘿莉又大又圓的眼睛裡寫滿殷勤之色。“只是希望等大叔傷好了之後教人家兩招。”
“哎喲。這還是咱們號稱天下無雙,舉世無敵的女俠大人嗎?”上了夾板,舒服躺在牀上的楚河品嚐着棒棒糖的滋味,翹起二郎腿道。“怎麼想到跟我學兩招?你那無雙師傅可一點兒不比我弱。”
“師傅這不是不在嘛。”小蘿莉擰巴道。“雖然說做徒弟的應該專一點。可大叔跟師傅都是好人。我跟你學也沒
什麼不可以的啦。”
“爲什麼忽然這麼想?”楚河見小蘿莉態度認真,不由笑道。“其實以你的身手。只要不碰到太過強大的敵人。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萬一碰到昨晚那兩個人呢?”小蘿莉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之色。“我就能給大叔分擔一點。那大叔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了。”
楚河聞言,卻是捏了捏小蘿莉的陶瓷臉蛋:“這種事兒就不是教就能會的了。你師傅能教的都已經教你了。正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看個人。靠的是你自己的勤勉。”
“夏伯伯以前也這麼跟我說。還指點過我幾次呢。”小蘿莉垂頭喪氣地說道。“可師傅就是說我笨。我也沒辦法啦。”
“你夏伯還指點過你這些?”楚河意外地問道。腦海中浮現那日與智者夏正清在涼亭下傾談的畫面。
“當然。我師傅都是夏伯伯教的呢。”小蘿莉驕傲地揚起臉蛋。“說起來。夏伯伯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高手。比大叔還要厲害!”
楚河張了張嘴。意外道:“真的?”
“騙你做什麼。”小蘿莉神神叨叨道。“夏伯伯要不是得了不治之症。纔不會被那些可惡的傢伙逼走呢。”
楚河聞言卻是忍不住點了一支菸,暗忖:“如此說來,這夏正清當真是舉世無雙的超級強者啊。那日他與我一番談話,未必不是想從某種角度提醒我?那麼——他又是否曾是上山人之一呢?若是。他可否遇到對手?”
遂又轉念感慨。自家那位老東西說沒上過山。也不知是騙自己還是真的。他堅信老傢伙絕對是深藏不露的大BOSS。出手勢必石破天驚。若是他與這夏正清一較高下。誰又能成功登頂?遙想當年全球最頂級的超級強者匯聚一堂,又是何等激盪人心,縱橫捭闔?
心念至此,又是搖頭苦笑起來。
這夏正清已葬在彩虹鎮,縱使老傢伙是大BOSS。也無緣與之一戰。當真是遺憾萬分啊。
“大叔。你困了就睡一會。人家不會偷偷摸你的!”
“那把你骯髒的小手從我大腿根部拿開。”
“人家只是在量你的腿圍嘛。”
“那我回頭量量你的胸圍。”
“不用!人家是36D!”
“真有那麼大?”楚河暗自感慨。這便是傳說中的童言巨*啊!
小蘿莉見楚河這般模樣,忍不住微微垂下頭來,咬脣羞赧道:“不過夏姐說好多內衣都穿不下啦。要再買一大號的纔可以。”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