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大學站終於到了,楚藝一陣小跑下了車,她再也受不了車上那些人的怪異眼神了,她只能氣哼哼的瞪了一眼恍若無事的瓷娃娃。
寧凡已經得知瓷娃娃叫徐心雅,就是楚藝時常掛在嘴邊的小雅,寧凡以前還以爲小雅是個多麼乖巧的女孩兒,萬萬沒想到是個如此彪悍的瓷娃娃。
哇,楚姐,楚南大學的環境不錯哦,還沒有圍牆,比較開放哦。徐心雅左顧右盼,一邊點頭,一遍不吝讚美之詞。
黑燈瞎火的,有什麼好看的你要在這裡呆四年,有的是時間欣賞。楚藝只盼着早點回家洗了澡睡覺,一覺之後,就可以把今晚的事忘了,否則她以後都不敢面對寧凡了。
呀,終於到家了,你這樓有點高啊,以後爬樓比較累。爬上七樓,徐心雅拍着胸口,嬌喘吁吁。
以後習慣了就好,你不是要保持身材麼正好當鍛鍊。
有道理。徐心雅點頭,忽然瞥見提着大行李箱,臉不紅,氣不喘的寧凡,頓時瞪大了眼珠,啊,小白臉,你怎麼這裡厲害,提着這麼重的行李爬了七樓竟然沒一點反應,楚姐,你看,他連一滴汗水都沒有,你是不是外星人啊
寧凡懶得理她,直接進了屋,把箱子擺在屋子中間,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今天真是太鬱悶了,當了苦力不說,還一直被那死丫頭叫做小白臉,且死不改口,無論寧凡怎麼威脅,她都不屈服,讓寧凡真的沒了辦法,只能眼不見爲淨。
不過,今天還是有一點收穫的,他舉起手在鼻子下嗅了嗅,似乎還有一點淡淡的馨香。
砰
房門突然被推開了,徐心雅的腦袋鑽了進來,恰好看到這一幕,立刻驚叫起來:楚姐,你快看小白臉在幹什麼他在聞自己的手,那雙摸了你胸部的手,哎呀,真噁心。
楚藝聽了更是羞怒難當,臉頰就像是熟透了的蘋果,嬌豔欲滴,狠狠的拍了一下徐心雅的屁股,訓斥道:以後進人家房間記得敲門,大家都有隱私,還有,你自己的箱子快點弄到房間去。
哦。徐心雅戀戀不捨的看了寧凡一眼,輕輕關上了門。
寧凡張大了嘴,呆呆的望着門口,百般滋味縈繞心頭。
這下誤會更大了,老闆聽了還不把我當成變態啊,都是這個死丫頭害的,哼,你總有落在我手上的那一天。
楚姐,我睡哪裡啊
你自己看着辦吧,愛睡哪兒就睡哪兒。楚藝沒好氣的說。
哦,我還是和你睡吧,我和其他人睡不習慣。
小藝,我回來了。林清音開門走了進來,臉色有些尷尬。白天的時候因爲歐正凱故意刁難楚藝,讓她很是難過,又對閨蜜十分愧疚,所以她一天都沒有理歐正凱。
咦,這是小雅吧,你怎麼這麼快就來了
呵呵,你就是林姐吧,你好,我常聽楚姐誇你漂亮能幹,真是名副其實哦,以後你可要多多關照我呀。徐心雅落落大方的說。
小雅,你可真漂亮。不過,你要小心哦。林清音偷偷瞅了一眼寧凡的房門,提看書:網奇幻kanshu 醒道:我們這裡可是住着一個男人呢。
徐心雅大大咧咧,毫不在意的說:哦,我知道,寧凡嘛,楚姐的小白臉,我已經見過了。
小白臉。林清音一臉狐疑,瞟了一眼楚藝,小雅,你是不是搞錯了
不待徐心雅回答,楚藝就趕緊解釋:清音,你不要聽她胡說,人家寧凡今天還幫她搬行李,她卻一個勁的詆譭人家。
我可沒胡說,他在車上楚藝心中一慌,趕緊捂住了徐心雅的嘴,把她推進了房間,你快點收拾自己的行李,等會兒洗澡,早點睡,你坐了那麼久的火車不累啊。
哎呀,你一說我真的覺得好累,早知道就坐飛機了,坐火車也一點都不好玩。徐心雅伸了個懶腰,忙着收拾自己的行李。
林清音疑神疑鬼的盯着楚藝,小藝,坦白從寬,你和寧凡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楚藝眼裡閃過一絲慌亂,瞬間恢復鎮定,說:你不要聽那死丫頭胡說,我們能有什麼真是的。
林清音瞥了眼寧凡的房門,不由想起了白天的場景,當時寧凡義正詞嚴的爲楚藝辯護,不惜與歐正凱鬧翻了臉,而自己作爲楚藝的閨中密友,竟然還沒有一個才認識幾天的外人做的好,這讓她很沮喪很愧疚,隨之,這份沮喪就變成對寧凡的厭惡。
沒有他,就不會有那麼多事,我也不會這麼難受,這個死色狼。呀,對了,小雅已經來了,那可以把他趕出去了,看他還有什麼藉口
林清音拉着楚藝的手,悄悄說:小藝,小雅也來了,現在是不是該讓寧凡搬出去了,畢竟他一個男的一直住這裡不方便。
這楚藝猶豫了,這幾天她都沒想過要讓寧凡搬出去的事,雖然他住進來沒多久,但她已經接受了他的存在。
眼看楚藝無話可說,林清音大喜過望,趕緊大聲叫道:寧凡,出來,有事給你說。
什麼事啊寧凡開門走了出來。
林清音咳嗽一聲,坐直了身子,讓自己顯得很正是嚴肅,說:寧凡,小雅來了,你打算什麼時候搬出去啊
寧凡翻了個白眼,心想:她忽然提了這茬,糟糕。他心思一轉,眼睛一亮,計上心來,不急不緩的說:老闆,這不對啊,你不是在我的工資裡面扣了房租麼所以我住在這裡是光明正大的,對吧我不會搬走。
林清音杏眼圓睜,不可思議的說:寧凡,你怎麼出爾反爾以前不是說好了小雅來了,你就搬出去麼
那是以前,現在我是交了房租的,你不信問老闆。寧凡慷慨激昂,白天還覺得楚藝要收他房租時心眼大大的壞,這時反而覺得她真是太有先見之明瞭,否則自己還找不到好的藉口搪塞林清音。
小藝,你什麼時候收了他的房租林清音拉着楚藝,焦急的問道。
楚藝沒想到寧凡會拿這個當藉口,心中卻沒來由的一鬆,點頭道:這個確實收了他的房租,是在他工資裡面扣的。
其實,她還沒有扣他的房租,不過說了這話後,她心底涌起一股淡淡的喜悅。
收了你房租又怎麼了我退給你。林清音卻不打算就這麼放棄。
寧凡白了她一眼,道:拜託,你是警察,怎麼能不講道理既然我交了錢,你就甭想趕走我,沒其他事,我要休息了。說完,頭也不回的進了自己的房間。
林清音一臉沮喪,垂頭喪氣,就像是鬥敗的母雞。
好啦,不要生氣了,其實寧凡住這裡也有很多好處,洗碗,換煤氣,倒垃圾,這些活不都他在幹嗎
算了,既然你沒意見,那我就懶得管他了。林清音無所謂的揮揮手,回了房間一頭撲在牀上,啜泣起來。
今天一件件不順心的事交織在心頭,壓的她喘不過起來,尤其是歐正凱的形象在她心中的崩塌更讓她有一種心碎的感覺。面對寧凡時的無力感,讓她對自己產生了懷疑,以前她一心想抓壞蛋,現在連一個山裡來的土包子都收拾不了,她的自信心動搖了。
這一晚,三個大美女都失眠了,輾轉反側。寧凡望了一會兒天花板,就呼呼大睡起來,嘴角噙着一絲笑意,不知做了什麼美夢。
江沙的夜很黑,帝豪會所卻燈火輝煌,恍若白晝,穿着五顏六色,衣着暴露的男男女女進進出出,一派繁榮景象。
若非當事人,誰也不知道這裡已經換了老闆,昨晚還發生了那麼劇烈的打鬥,但昨晚的風波沒有給會所帶來太大的影響。這不得不說周彪確實有些本事,他沒有選擇歇業整頓,而是讓會所照常營業,以彰顯他的實力,他這是在向江沙各方勢力叫板。
王老弟,你已經逛了一圈,覺得這麼樣周彪點燃了香菸,透着煙霧看着朦朧的王建業問道。
王建業此刻表現出與在燒烤攤時截然不同的氣質,少了份老實巴交,多了份凌厲,他覺得在部隊時的那份自信與驕傲似乎又慢慢回了身體。
彪哥,恕我直言,此處看似繁華,生意興隆,但若有人搗亂,可能就會出大亂子。我看了一下,兄弟們能打的並不多,而且每個出口防守力量薄弱,敵人既可以從正門大搖大擺的進來,也可以從各個小入口混進來,在必要時出其不意,打我們措手不及。王建業想了想,斟酌着說。
周彪眼睛一眯,坐直了身子,湊近了幾分,說:王老弟說的很專業,不知你以前是做什麼的
在部隊幹過幾年。
周彪的眼睛猶如鷹隼,緊緊的盯着王建業,他雖寥寥幾語,卻說中了要害。他們這種混社會的又沒有經過專門的訓練,怎麼可能有那麼專業他們都是依靠自己的理解和領悟排兵佈陣。
否則,他也不會如此輕易就拿下趙坤的地盤,又比如今晚,周彪猜測其他幾個大佬應該會讓人來搗亂,不想讓他站穩腳跟,所以他還進行了一些佈置,但王建業只看了一眼就看出了許多破綻,這就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王老弟恐怕不是一般的兵的吧周彪似笑非笑。
王建業肌肉猛地緊繃,下一秒又放鬆,但那一刻,氣勢的驟然變化令周彪感悟頗深,他聞到了一股鐵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