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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從江下不時傳來數十萬太平軍征伐江西的消息,但是對於武昌的百姓來說,外界的戰亂似乎對武昌並沒有多少影響——實際上,打從這武昌爲義軍所佔之後,這當初被燒成一片赤地的武昌,便慢慢的恢復了往日的繁華。 ωωω ▲ttκΛ n ▲CΟ
這新河碼頭上越來越多的船隻,桅帆如林的模樣,便盡顯了此地的繁華,這陣子,一艘艘運糧船更是不斷的把米穀運出湖北,運往九江,在九江的碼頭上交予太平軍,儘管這種糧食運出都是大都督府主持的,但商貿、江航的恢復,卻使得武昌慢慢的恢復了生機。
“哎,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離開這地方……”
眼瞧着新河碼頭上的船隻日多,陳方南卻是滿面的愁容,原本的,按照他的打算是把鹽貨一交給這些個賊逆,他便帶着少爺離開武昌這鬼地方,可誰曾想,這鹽款還未到手,那邊義軍便是先下襄陽,再下鄖陽。
眼瞧着這“漢賊”危逼陝西,陝甘總督立即往陝鄂搭界的地方調了兵,一下便把他們的歸程給斷了,其實,若是要回陝西的話,不是不能回,問題是現在那裡屯了兵,另一個打算自然也就難成了,所以陳方南纔會這般爲難,只得藉着兵荒馬亂的藉口,一直拖到現在,以至於久久不能成行。
“少爺,依我看,只要這義軍的大軍一天還在鄖陽,咱們就一天別想回陝西老家!”
陳方南之所以會這般說,完全是爲了讓身邊的少爺相信,現在之所以不回陝西老家,並不是因爲他不想回,而是回不得,是因爲這路上有賊逆。
“陳掌櫃,你務必再派人去一趟,打探打探消息,只要能過去,花再多的錢都行!”
站在船邊的趙紫玉衝着陳方南吩咐道,現在每拖上一天,都有可能影響到他的另一個計劃,原本她還尋思着只要船來了,便帶着二夫人一同離開武昌這地方,可誰曾想那邊那個壞傢伙,居然派兵去打襄陽、下鄖陽,若是他敗了還好,可誰曾想他卻贏了,贏了你便贏了就是,可偏生還在那裡駐着“數萬大軍”。
如此一來,這陝鄂交界之地,自然是重兵雲集,縱是趙紫玉想走,也不敢就這麼帶着二夫人離開,若是萬一在半路上消息走露的話,那人只需快馬加鞭派人送上一封信去,這漢江兩岸不定會有多少賊人堵截他們,到時候,怎麼可能安然回到陝西老家?
“少爺,您說,那個人該不會當真要打咱們陝西吧!”
先前還只是幫着徒弟圖謀趙家六房家業的陳方南,這會反倒是因爲這個消息,而有些忐忑不安起來,原本他以爲少爺是爲賊人所擄,可未曾想少爺現在卻是大都督府中的管家,宰相門房七品官,更何況是這賊人的大管家,若是這義軍打下了陝西,自己害死了大都督府中前任大管家的消息傳出去……那可真個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暫時還不會,那個人性子沉穩遠非常人,他現在剛並下三府之地,若是短時間內再動攻以陝西,恐怕只會對其不利!畢竟,他同那些粵匪合流亦不過只是暫時權宜之計,若其將大軍調往陝西,後方生變又能如何?”
若是這會朱宜鋒聽到趙紫玉的這番話,恐怕只會驚訝於這話居然是會是從女子口中道出的話語,商場如戰場,或許趙紫玉沒有打過仗,可卻是自幼接觸生意,更何況她比其它人更清楚朱宜鋒與太平軍的糾葛。
“所以,至少暫時,其絕不會對陝西動兵,不過……”
話聲稍頓,趙紫玉的眉頭便是一鎖,可是他無意對陝西動兵,爲何又將兵勇調往北方?而不是用於防範粵匪?
就在這時,突然,原本看似平靜的新河碼頭上變得亂蓬蓬的,原來是一名稅史在兩名義軍士兵的護送下來到了這裡,正在碼頭上張貼告示。
“……按一日五兩,付以船租……”
什麼租船!
聽着碼頭稅吏的喊聲,再看着那邊正張貼的告示,趙紫玉的臉色忽然一變,而陳方南更是面色煞白的喃喃道。
“俺就知道、就知道肯定會出意外,這下可好,這下可好,這下可得如何才能回陝西老家……”
哭喪着臉的陳方南,這會反倒是全後悔自己當初的選擇了,現在船被這義軍給徵用了,又該如何才能回陝西?
在陳方南喃喃自語時,片刻的驚慌之後,趙紫玉卻立即吩咐道。
“這船無論如何都不能全給他們,陳掌櫃,你去和那稅史商量,就說咱們是大都督府請來的運鹽的船幫,還要回陝西幫大都督運鹽,這船萬萬不能收走……”
在吩咐陳掌櫃去同稅吏交涉時,那邊又出言安慰着船幫老大。
“蘇老大,這船是我們趙家租的,不論船出了什麼事,一率都由我趙家承擔……”
雖說這話現在聽起來沒有任何意義,但是卻總算是暫時安撫住了民心,瞧着碼頭上亂蓬蓬的模樣,趙紫玉也知道,現在自己已經沒時間再等下去了,無論如何都要儘快離開此地。
“到底是出了什麼?爲什麼要租船?”
碼頭上的亂子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實際上在趙紫玉下船的時候,亂蓬蓬的碼頭便恢復了先前的平靜,與先前大家想象的“強奪”不同,幾乎是在租船的同時,便先把定金交給了各船,各船的老大隻需憑着單據往官府取銀錢便成。
這個消息總算是讓碼頭上的船老大、船伕的心魂一定,這船誰用都是用,現在給銀子總好過過去那般強徵,船老大、跑船的船伕心是靜了下來,但趙紫玉卻靜不下心來,不過只用了半日的功夫,她還是打聽到了消息——徵這船是爲了送太平軍往襄陽。
在得到這個消息之後,趙紫玉立即意識到這是機會!
離開武昌的機會!
必須要抓住這個機會離開武昌,否則天知道以後還會發生什麼樣的變故,於是她立即吩咐陳方南作好離開武昌的準備,一面又朝大都督府趕去。
“現在外面都是怎麼說?”
在大都督府大堂內,看着站在面前的張森,朱宜鋒開口詢問道。
“回大都督,現在外頭都以爲咱們徵船是爲了運送太平軍!”
張森的回答,讓左宗棠原本略皺的眉頭微微一展,“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這正是他提出來的策略,藉着“送”太平軍的名義,徵調民船,然後再借江航之便,把軍隊送往湖南,直搗湖南腹地。
“不過,大都督,這會不會太冒險了,現在咱們在北方的主力尚未調回,現在直接將城外的部隊調往湖南,這後方會不會太過空虛?”
看着剛一入府,既深知大都督信任的左宗堂,李子淵便出言提醒道。出兵湖南的建議,正是能左胡兩人提出,甚至不等襄陽、勳陽等地的近兩萬部隊調回,而是直接將城外大營中主力調出,在北方的主力調回之前,若大的武昌只剩下不到三千人馬可用。
“不過只是幾天罷了!”
朱宜鋒搖搖頭,風險有多大,他當然很清楚,但是他同樣也明白收益有多大,現在需要給清軍造成一種假相——義軍志在北方的假相,至於部署在鄂北的主力,現在已經開始順江南下,只需幾天的功夫,就會回到武昌,屆時武昌自然談不上空虛,眼下的後方空虛也不過只是暫時之事。
“眼下,咱們必須要打一下時間差,現在無論是曾國藩也好、駱秉章也罷,他們都以爲咱們會把注意力放在北方,再加上這上萬太平軍借道湖北,對他們咱們自然不敢放鬆,如此一來,自不可能騰出手威脅湖南,可這次,咱們就要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時間差!
這正左宗棠整個計劃的核心,實際上這個計劃利用非但是太平軍借道的機會作爲掩飾,更重要的是要借長江艦隊日行數百里的優勢。
“那大都督您……”
瞧着意氣風發的大都督,李子淵便出言問道。
“你這次要親率大軍前往湖南?”
“非但要親去湖南!”
朱宜鋒的脣角微微一揚。
“我還要親自在嶽州,會一會他曾國藩!”
話聲落下的時候,朱宜鋒看着胡林翼,笑道。
“潤芝、季高,我知道你們與曾國藩相識極早,且爲世交好友,不過眼下……”
不待朱宜鋒說完,胡林翼連忙起身說道。
“大都督,臣明白,臣只希望到時候,曾滌生能夠識得大局!切莫遺誤自身!”
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對於胡林翼來說,固然曾國藩是其好友,他也沒有太多的選擇的機會,現在都是各爲其主!
“不過潤芝、季高,你們放心,曾滌生之才,本督又焉能不知,若有一絲可能,我都會盡力保全其性命!”
這倒不只是嘴上說說,對於曾國藩這樣的人才,朱宜鋒自然打着能爲已用便收爲已用的心思,可若是不能爲已所用,那便……當然,現在安撫人的話自然是要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