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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紛紛灑灑的飄了下來,今年的這個冬天比往年更冷一些,縱是在上海也極爲罕見的下起了大雪,而對於那些從北方流浪至此的乞丐來說,這樣的寒冬之後,一夜又不知要凍死多少人。
“好心的,大爺啊,可憐可憐俺這沒有孃的娃啊……”
裹着破舊的露出棉絮的破棉襖,甘倉一遍遍的哼着,他的臉凍的烏青,嘴脣發緊,大腳趾從裹着的破布中露出來,都裂出了嬰兒口似的口子。從北方一路乞討流浪,縱是熬過了北方的苦寒,這江南的溼冷,還是凍得他渾身顫抖,僵硬。
俺要死了,娘……
儘管都想不起娘是什麼模樣了,但凍得意志甚至都有些模糊的甘倉,在這個時候,所想到的仍然是娘
娘,俺餓、俺冷……
就在這時,他看到有個人站在他的面前,瞧着人影,他連忙苦苦哀救道。
“大爺,求求您,可憐可憐俺這小乞丐吧……謝謝大爺、謝謝大爺!”
他一邊乞求着一邊擡起頭,待看清站在面前穿着洋人衣裳的人時,卻見那人拿出了一個饅頭,散發着熱氣的饅頭,又餓又冷的他一邊謝,一邊拿過那饅頭吃了起來。
美食當前,他那裡還會顧得其它,三口兩口的那一個大饅頭便下了肚,就在他還未覺得飽的時候,卻聽着那人說道。
“沒吃飽吧?”
壓着帽檐的劉濤瞧着幾近凍斃的這小乞丐說道。
“想吃飽嗎?”
對於劉濤而言,眼前這小乞丐的生死與他無關,他之所以會買那個餅,倒不是因爲他發善心,而是因爲他需要這乞丐去辦件事。而這個小乞丐只是出現在合適的地方罷了。
“想,想!”
甘倉用力的點着頭。
“你去幫我送信,到了那人家裡,那人家裡自然會給你飯吃,另外……”
說話的時候,他又拿出一塊鷹洋丟到地上。
“這是賞給你的跑腿錢!”
瞧着地上的銀元,看着那人取出來的信,甘倉那裡還會有一點猶豫。
“謝謝大爺,大爺您放心,俺肯定給您把信送過去!”
指了路之後,看着飛跑過去的乞丐,劉濤的眉頭忍不住一蹙,背叛!現在他終於體會到背叛師傅是什麼滋味了。
“師傅,別怪我,我,我……”
嘴裡喃喃着,劉濤的拳頭不時緊握着,看着那小乞丐敲開了大門,人進了朱家,內心糾結非常的他,心頭的那塊石頭,終於落了下來,至少,現在江南的百餘萬絲戶有救了!
屋外,下着雪,屋內,氣氛壓抑。
“實在是愧對東家啊!”
劉逸軒長嘆一聲,眼睛閉上了,他的臉上全是苦色,在這一瞬間,他甚至生出了一個念頭——也許,自己把事情想的太過簡單了,嗯,也許自己的決定做的太早,跟着洋人的飯不好吃,可從洋人的鍋裡搶飯吃更難。
這不,這還沒從他們嘴裡搶飯,人家就已經盯上東家。還好,還好自己那邊還沒有辭職,幸好,自己只是於朋友間私下打探了一二。
“責不在你,玉揚,說到底,是我小瞧那些洋人了!”
原本,朱宜鋒還之所以想當然的以爲這不過只是生意,縱是自己佔了他們的便宜,他們又能怎麼樣?難不成那些所謂的列強,還會因爲商人之間的生意大舉興兵不成?不會,世上有幾個國家會愚蠢到因爲商人之間的糾紛而大舉興兵,除非其本意就是爲了侵略。
確實,美國政府不可能因爲商人的個人“失誤”而舉兵中國,但並不意味着,那些洋鬼子會放任被他們所瞧不起的“有色人種欺負”,就像現在,所有的洋行都拒絕從自己這裡買生絲!他們非但拒絕購買生絲,而且還把生絲的價格再次下調了10%。
“是啊,咱們確實小瞧那些洋人了,在上海租界,一共只有84家洋行,而從事生絲買賣的不過只有47家,他們之間,只要互相通個氣,誰也不會買咱們的生絲,他們是在逼咱們降價啊,而,而且這價,明個還要再降……”
怎麼會這樣?
眉頭緊鎖,朱宜鋒的臉上一丁點笑容都沒有,絲貨原本不是很搶手的嗎?怎麼現在什麼都不要了?
“若不然……”
菸袋鍋子裡的煙燃着,李子淵吸着煙,他的話還說完,便猛的搖頭說道。
“這絲價不能降,一降,從今往後,這絲價如何,沒準就是從咱這開的禍引子!”
雖說這批生絲拿價極爲低廉,但若是任由這些洋商定價,那將來這絲價如何,可就全憑洋商擺佈了,
這邊李子淵的話還沒說完,那邊書房外便傳來了敲門聲,還有朱旺的話聲。
“少爺,有人給您送了封信。”
信?
“是誰送的?”
“是一個叫花子!說是別人讓送來的,還說,還說若是您看了信必定會賞他兩塊錢,還有一口熱飯!”
叫花子?替別人送人,賞錢?
朱宜鋒打開信看着,漸漸皺起眉頭,接着把信遞給了李子淵,冷笑道:
“你也看看吧,我當是怎麼回事哪,咱們的生絲之所以賣不出去,是因爲有人暗中在坑咱們,咱們前腳回到上海,他們後腳就活動開了,藉着湯普遜那些洋鬼子的勢,又聯合粵籍買辦一起在堵咱們,趁機想把今年的絲價壓下去!”
“什麼!”
劉逸軒的臉色猛然一變,或許別人不知道那羣粵籍買辦的力量,在買辦這個行當裡闖蕩多年的他對其又豈會陌生,可以說,那些粵籍買辦幾乎壟斷着洋行買辦這一行業,他是極少數蘇省本地買辦。
李子淵同樣一驚,他看完信後,又把信給了劉逸軒說道:
“東家,看來這次咱真的被人盯上了,這次又是誰?”
因爲信中並未提及是誰居中策劃此事,自然李子淵也不知是誰。
先冷笑一下,隨後朱宜鋒喝了口茶說道:
“這件事我先前只是猜到了,現在這封信雖然沒提到是誰策劃此事,但我也猜出個差不多了。”
還能是誰呢?
自己何時得罪過粵籍買辦?除了那位“世叔”還能是誰?
“東家,那現在怎麼辦?”
朱宜鋒瞅一眼劉逸軒,然後皺眉說道:
“這件事,可真不好辦,先前咱們和湯普遜是做生意,現在,他們乾的事兒,說到底去也是生意,你經商,人家也經商,你還能不讓別人和你一樣做生意?”
這話朱宜鋒說的有些發堵,這生意和生意可不同,自己是借信息優勢買下湯普遜的貨,“貨賣當時值”,至少在當時,湯普遜並沒有吃虧,但是現在這幫子居然悄無聲息的聯起手來了。
這……拳頭一握,眉頭緊鎖着,朱宜鋒又說道。
“現在我擔心的不是這個!”
“可不是嘛!”
劉逸軒皺眉說道:
“東家,這事我琢磨了一下,他們出手的招數,明擺着不像是做生意,而是在硬擠我們,跟我們過不去!但最要命的,還不是壓低絲價,不買咱們的絲,而是他們在海關那邊動的手!”
“可不是嘛,東家,雖說沒有真憑實據證明咱們去了那邊,可現在只要他們卡住不放太平洋號出關,那這些絲非得爛在咱們手裡!”
因爲先前劉逸軒曾考慮過把生絲運往香港的關係,所以李子淵纔會有這個擔心,生絲不會爛,可若是這麼放下,生絲賣不出去,如何備貨。
“東家,商海險惡,如同戰場,我們不能不防。東家,您不是已經猜出來是誰在和我們作對嗎?”
朱宜鋒出了一會神,最後輕聲說道:
“如果沒錯的話,十之八九是樑文佐!”
聽朱宜鋒提及與其的恩怨,劉逸軒的臉色頓時一變,面上的憂意更濃了,如果說之前只是有些擔心,現在他可真是有些後悔了,後悔做出的決定太早了。
“東家,這,在上海買辦行裡,誰都知道他不是一個輕與的角色?你,你這步棋走錯了!”
“走錯了?”
李子淵冷哼一聲道:
“東家,雖說先前的路,可能走錯了,可現在有人有意要和咱們過不去,咱們就不防他們還出其它的陰招子,畢竟他們現在能幹出這事,也就能幹出其它的事兒?”
朱宜鋒出了一會兒神,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你們知道,我最喜歡和什麼人打交道嗎?我最喜歡的就是同那些自以爲聰明的人打交道!”
劉逸軒向李子淵看了眼,頗是一副不以爲然樣子,剛要開口,朱宜鋒已經先發話了:
“好了,現在即便別人對咱們動手了,那咱們現在就是辦一件事,子臨,至於蘇鬆道那邊你也不用過去了,你親自去辦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