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將軍,危急之時,你能領兵援手,我感激不盡。”宜雪帶着笑容說話,整個人很是英氣。
趙引的兵馬到達意城的時候,意城的戰局,已經很是慘烈了,大軍已經損失了近三萬,將領也陣亡了六名,宜雪本來是親自上陣的,知道趙引來了,立即下了前線,親自來迎接。
望着英氣逼人的宜雪,趙引有些感慨,儘管這女將永遠都是那麼的爽朗,可他能夠看出來,這女將的內心,永遠都有着莫名的哀傷,那一雙明亮的眼睛,總是藏着最深沉的秘密。
“宜將軍,這一戰,居然要你親自上陣,可見戰況之兇險,戰局之危急,非常之時,趙某前來,未必就能夠改變局勢,只是略盡綿薄之力而已。”趙引很是謙虛,聲音平靜而中肯。
此時的宜雪,雖經歷慘烈戰鬥,斬殺不少敵軍,身上卻沒有鮮血沾上,足見她武藝之高強。
略一沉吟,宜雪望了望趙引身後不遠處的綿綿軍隊,道:“趙將軍,論謀略,我不如你,如今敵將驍勇,敵軍勢大,攻勢緊急,危急之時,還望你能領導此城現在所有王朝的軍隊。”
宜雪這一番話,讓趙引吃了一驚,他可不敢隨意做這種事情,他不是凡真,更不是光明王。
他立即搖頭,連忙擺手,臉色微變:“宜將軍,你是意城城主,本來大軍由你領導,纔是正理,如今你我軍職相同,不能談及誰領導誰,但將軍是先天高手,足以抵擋數千敵軍,可上陣殺敵,趙某希望凡事都可以我們二人共同決斷,你若無奈上陣了,我便暫時指揮大軍。”
“這樣也好。”宜雪點點頭,同意了這種做法。
一小會兒之後,宜雪似乎想到什麼,接着問:“對了,趙將軍,是副統領請你過來援助的麼?”
“是,也不是,之後你會明白的,現在努力守住城池,纔是重中之重。”趙引不願正面回答。
見趙引不願回答,宜雪不再多問這事,只是給趙引分析了目前的形勢:敵軍勢大,攻擊猛烈,戰鬥力極強,明明是攻擊的一方,軍械並不厲害,傷亡卻比王朝軍隊還要少。
按照宜雪的想法,若是沒有援軍的話,再有幾個時辰,估計到晚上戌時的時候,意城就要淪陷了,所以趙引這時候率領大軍前來助陣,無異於雪中送炭,緩解了意城的困局。
接下來的時間裡,宜雪沒有繼續上陣廝殺,而是暫時休息起來,趙引則率領五萬大軍協助宜雪剩下的人馬作戰,因爲大軍初至,戰意正旺,一時倒是略微扳回了戰局,傷亡減少了。
當然,趙引的才智,的確是超出宜雪的,宜雪指揮了許久,也不過是被動地守城,甚至參戰。
輪到趙引指揮了,他總能以敏銳的眼光,發現敵軍的弱點所在,每每敵軍的攻擊出現某一處微弱下去的機會,他都會痛打落水狗,將那一方面的敵軍的攻勢,狠狠地壓制了下去。
關注着趙引的戰術,宜雪不得不承認,自己比之趙引差得很遠,難怪王特別喜歡用趙引打仗。
有了趙引的戰術,王朝大軍的士氣很快就被提了起來,戰局也逐漸好轉,很快就僵持不下了。
趙引前往意城,鄭山河與清明二人,則選擇了返回封城面見凡真覆命,倒也是速度極快。
鄭山河見過凡真之後,就被派往前線戰鬥了,他的武功不低,更是上將,理應英勇戰鬥。
存亡之秋,除了任務特殊的鄭道夫婦之外,但凡被分派給凡真的將領,基本全部都上陣了。
“清明,你可曾見過趙引,可曾瞭解到王的意思。”凡真的心中,石頭其實已經落地了。
從得到趙引兵援助意城的消息的那一刻,凡真就已經心中有底了,但他還是擔心一件事,就是那費笑言的存在,他很清楚一個事實,他固然有着與費笑言一戰的能力,卻沒有相應的強大軍隊,若是費笑言親自來了,縱然他是守城,也未必能守住,所以他希望知道黃胤的後招。
在他看來,整個王朝之中,單論武藝的話,能夠擊敗甚至殺死費笑言的人,只可能是黃胤和田楷真二人,如今黃胤不在,田楷真也莫名消失了,他自己未必能夠勝過費笑言。
海國的軍隊,大半是費笑言一手帶出來的軍隊,只要有費笑言的存在,這隻軍隊,就近乎天下無敵,是以凡真很是擔心,若是費笑言現身了,不論他將如何佈局,兩城都會極度危險。
面對這無比危急的局面,凡真要想扳回劣勢,就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殺敵先殺主帥。
凡真自忖武藝高強,足以對抗費笑言,甚至是黃胤和田楷真,但他卻沒有把握勝過對方。
要想獲勝,他就必須有田楷真助陣,如今卻沒了對方的蹤跡,他無法不着急。
清明行了一禮,略有黯然之色:“師傅,釋侯乃是諸侯,按官階,算是還在您之上,他不允許我見,所以我沒能見到。鄭山河將軍見了釋侯,二人談論了許久,我想他應該知道。”
“下去吧,把我推測的情況,告訴李顯將軍,要他密切注意戰局,如果費笑言出現了,一定要第一時間告知與我。”凡真沒了耐心,揮手斥退了清明,他想要冷靜一下。
這個時候,時間到了傍晚,費城那邊的大雨,早早就結束了,這一片的廢墟,在夕陽下**。
誰的江山,馬蹄聲狂亂?一場曠世的戰役,卻殃及了數之不盡的平民百姓。
呂磊沒有死,當天地震盪,地動山搖的時候,他麾下的數名上將,聯手擋下了來自四面八方的巨石,但他到底不走運氣,還是被衆多的石頭封了起來,根本就無從突破出來。
直到張碧藍過來,呂磊纔算獲救了,以張碧藍的功力,面對困住了呂磊的諸多巨石,也是出了數招,才得以將呂磊救出來,而在之後的時間裡,她們又救出了兩個僥倖的鹹國先天上將。
而真正幸運的人,其實是虛開這個超級倒黴鬼,儘管他失去了軍隊,失去了一切,但他的性命,卻是保住了,在那極度危險的環境地,別人都死了,他呆着的那一塊地方,居然奇異地沒有塌陷,就連他自己在事後也覺得奇怪,感覺好像是蒼天都在幫助他一般。
大戰之後,還有一個人,算是暫時銷聲匿跡了,那就是宗師際無涯,他自然不會繼續在費城。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黃胤返回封城王宮的時間,也是傍晚的時候。
以他的速度,之所以會返回的如此之晚,卻是因爲去接自己的王后秦瑤了。
他太過相信,也太過想要考驗凡真的能力了,所以他根本就不再過多的關注這次各路的戰局。
然而,當他回到王宮,安頓好了秦瑤之後,卻見到了詹圓的時候,一切都讓他始料未及。
“什麼,費笑言居然就是樸貞的幕後主使人?”他大發雷霆,隨手撕碎了密信,扔了一地。
他不應該發脾氣的,也不想發詹圓的脾氣,可他必須發脾氣,他必須故意這麼做,他寧可讓王朝的人認爲是詹圓不稱職,也不能允許有人會認爲他昏聵,居然神秘地消失無蹤了一天。
這封密信之上,凡真將兩城戰局的所有情況,都詳細地通報了他,也提出了自己的猜測。
以黃胤的智慧,以他對各處情況的瞭解,以他因爲與黃城結合,而秘密派出了田楷真援助的情況來看,一切的矛頭,都完完全全地指向了那個傳言中,從來不會失敗的大帝費笑言。
“王,這是臣的失誤,臣請王降罪責罰。”詹圓本有些詫異,可他畢竟與黃胤相處了許多年,他看到了黃胤的小動作,明白黃胤是故意這麼做的,立即就自己請罪。
還好,到底是我的摯交,也只有詹圓,才能明白我的小動作了,否則我就會難以下臺了。
儘管沒有其他的文臣武將在同時面見自己,但此時是在王宮大殿之中,難免有不少的侍衛和僕從,這些人,自己不好殺掉,而他們隨便傳出的事情,都可能會影響到自己的形象。
凡真,你果然有些本事,便連這一層都想到了,沒有將消息交給別人來彙報。
“你跟隨我許久了,又曾是我的摯交,此次就算了,日後記得要將功補過。對了,去準備車架吧,本王需要親自去前線督戰。”黃胤的臉色,很快就緩和了下來。
詹圓立即應諾了下來,轉身就要走,可剛剛走出幾步,突然又停了住,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
“王,危急之時,存亡之秋,爲何不召王領空帶領中央軍出擊呢?若是中央軍出擊的話,以中央軍強悍的戰鬥力,足以將海國的軍隊擋住的。”猶豫之後,他還是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得到秦瑤的教誨,雖然只是短短一年不到的時間,詹圓的學識,卻是增加了許多。
黃胤擺了擺手,耐心倒是蠻好:“詹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下去辦事吧,等這次的危機度過了,想必你就會明白本王不派出中央軍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