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備無患,再說,張家之中有些人很不安分,如果不將他們剷除,那麼淮水張家也不可能完全遵從我們的命令。百度搜索給力文學網月婉主母那裡,也很不好交代。”駱祥在昊天看不到的角度,偷偷對着楚相成使了一個眼色。
好。楚相成無奈的一笑,他也明白駱祥說的是正確的,看見昊天朝着自己看來,楚相成笑着說道:“主公,張家的家老張珂亮,乃是張家僅有的一個長輩,從軍四十多年,威望上也說得過去。”
“張珂亮?好。”昊天點頭:“淮水重組的這個軍團,還是叫黃巾軍團,多少給我的老岳父一點面子。”
駱祥二人對視了一眼,兩人的臉上也浮起了一抹笑意。
一說到這個軍團的問題,昊天拍着腦袋說道:“對了先生,靖南公的南方軍區你看怎樣處理?”
駱祥答道:“南方軍區現在只有十五萬士兵,靖南公已經表示,可以將這十五萬將士縮減至十萬人,成爲一個正規軍團。不過靖南公明確表示,他身體已經不堪重負,準備回家養老。”駱祥在回來之前,已經將他和歐陽靖忠的談話通過噬魂傳回了天都聖京,不過軍隊的事情,當時駱祥也沒有想好,因此並沒有寫在上面、
“大帥是準備回揚州路瓜州還是天都聖京?”楚相成關心的問道。
歐陽靖忠的老家是揚州路瓜州的杉山縣,和程顯清算得上是老鄉。不過數十年來,他從來沒有回過家,而且他的家人要麼是在極樂聖教起兵的時候被殺,要麼就是在極樂聖教後來肆虐天都聖京的時候遇難,而僅剩的一些奴僕都在安永昌最後的瘋狂之中被斬盡殺絕。不過天都聖京好歹是歐陽靖忠呆過好些年的地方,因此楚相成纔有此一問。
駱祥搖了搖頭:“大帥沒說,不過在我們的接收人員抵達大湖路之前,他將繼續鎮守江南三路。大帥對我們河套很感興趣,因此大概會先來天都聖京一趟。”
昊天擺了擺手,打斷了兩人的對話,沉聲說道:“南方軍區的戰鬥力不弱,即便是在清風帝國時代,也是當時天下赫赫有名的精銳之師。十五萬大軍之中至少有一半都是以前南方軍區的底子,他們長期駐守江南三路,很適應這裡的氣候環境,我們很快就會進攻金花三越,南方軍區的將士應該能夠起到很大的作用。”
駱祥笑着說道:“老夫也是這樣想的。主公,你看南方軍區的士兵整編之後,新編的軍團叫什麼名字?”
“討個彩頭。既然他們是南方軍區的士兵,不如叫做定南軍團。”昊天搔了搔頭皮,笑着說道:“既然歐陽大帥想要告老還鄉,我們也不能勉強,畢竟他老人家也是八十多歲的人了。定南軍團是他的老部下,長年累月堅守在和金花三越作戰的前線,我們也不能寒了他們的心。這樣,成國赤升任定南軍團軍團長,朱赤崖爲副軍團長,方勤山爲幕僚長。你們意下如何?” щшш ★тт kǎn ★¢○
楚相成和駱祥自然沒有意見,他們一開始也是這樣想的。畢竟定南軍團是歐陽靖忠一手帶出來的,這些人既然能夠在他的麾下堅守這麼多年,想必在軍事上也有些造詣。
昊天笑道:“既然如此,那先生將這道命令潤色一下,立刻頒發下去。嗯,讓血色高原和揚州路的我方大軍關注一下江南三路的形勢,以防金花三越先下手爲強。楚叔父,淮水張家這邊,我們的底線你已經清楚,該怎樣處理,你自己看着辦。”
兩人點頭稱是,昊天也有些倦了,隨意閒聊了一陣,便在辛皎等人的陪同之下離開。駱祥和楚相成也不以爲意,昊天的身體自從天意離開之後便越來越差,這種心境上的傷痕,只能慢慢的調養。兩人也習慣了昊天這種態度,況且,少了昊天的存在,兩人在商討問題的時候,也更加的赤.裸明白。
在信刻的帶頭之下,本來就準備對東倭方面進行一次試探性進攻的河套將領們都明確無誤的了他的意見。爲了給東倭造成巨大的心理壓力,獨孤率領本部大軍在北部,血殺信刻和奉敬等騎兵將領各領一支騎兵從南部和西部對包圍圈內的東倭土著部落發起了一次全面進攻。
看着信刻等人討論的興致勃勃,江沉舟悄悄偏了一下腦袋,對着身邊的李孝說道:“一開始不是說只是試探性進攻嗎,怎麼一下子就變成了全面出擊?”
李孝目不斜視,不過卻是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說道:“試探性進攻?那誰進攻誰防守誰看熱鬧?大家都是來打仗殺人的,你讓他們站在後面觀戰,誰願意?大家都爭執不下,只好全面出擊,這樣每個人至少能夠撈到一點好處。”
江沉舟撇了撇嘴,不說話了。
“東倭正規陸軍的戰鬥力不弱,不過他們的軍隊現在應該是老老實實的呆在奈良和江戶城內,根本不敢出來。但也不能小瞧了這些倭人,他們的倭寇當年肆虐東海的時候,這些人便是主力軍。”臨行之前,張月婉叮囑道。
血殺等人在這種事情上還是很能參考張月婉的意見,一個個都慎重的點了點頭,畢竟這算是和東倭決戰的首仗,所有人都不敢掉以輕心。
天色剛亮,東倭外圍部落的士兵開始換崗。流經東倭營地的幾條河流附近,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打水的士兵,軍營之中也是炊煙裊裊。
東倭對於河套大軍的到來,還是很有些恐懼的。雖然他們是好勇鬥狠,不過並不是沒有腦子,神州千百年的積威,對他們的內心還是有着很深的影響。但是,當他們全部收縮到了一起,面對着環繞在周圍的四十餘萬河套大軍的時候,他們的底氣突然間又足了很多。
東倭現在幾乎全國的百姓都集中到了這裡,近四百萬人布出的營帳範圍整整數十上百里。先不說奈良城和江戶城內的二十萬正規陸軍,單單是他們的部落私兵和大名小名們的武士,便能夠湊足二十萬,兵力上已經和河套不相上下。而且這個時候,東倭可以說是全民皆兵,加上河套合圍了好些天,一直沒有動作,這也疏忽了東倭的防備之心。因此,雖然最外圍的部落還有着基本的警戒之心,但是位於核心地帶的倭人們根本沒有把外面的河套大軍放在心上。也許,他們的心中還在興奮,畢竟又不用耕地也不用打仗,每天照樣能夠吃到上好的飯菜,這樣的日子,自己以前根本沒有享受過,從內心裡來說,他們甚至還希望這樣的僵局一直延續下去。
在血殺等人的秘密調度下,超過五萬騎兵已經緩緩靠近了東倭營地不足兩裡。爲了避免被東倭發現和保持突襲時的突然性,因此河套不敢有太大的動作,其餘的騎兵都當做了補充力量。而獨孤方面同樣也是如此,只不過獨孤調集的不是河套本部大軍,而是主動請纓的五萬高麗士兵。
河套大營之中,同樣是炊煙裊裊。但是這個時候,除了負責後勤和炊事的輜重兵,河套大軍全部都已經秘密集中了起來。在天還沒亮的時候,每個士兵便發給了兩個乾麪糰子,一個足有半斤,兩個完全能夠支撐半天的體力消耗。這些乾麪糰子做好之下,一般能夠保存三五天,因此現在的河套大軍全部都是體力充沛。
“大帥,對方現在必定疏於防備,我們能夠發起進攻了嗎?”吳雙炙有些焦急的問道。
“等等。”血殺只是從牙縫裡蹦出這兩個字。
“噹噹噹”的鐘聲響起,河套士兵對此已經習慣,東倭開飯的時候,就是這樣的聲音。目力可及之處,吳雙炙等人甚至已經看見無數的倭人笑着打鬧着丟下自己的兵器朝着營地中央的飯桶走去。
傅若水捏緊了自己的佩劍,低聲問道:“血帥,現在倭人正在吃飯,正是防備心最爲薄弱的時候,現在能夠發起進攻了嗎?”
血殺搖頭:“不行,你看見沒有,東倭的哨兵一直沒有離開,他們也明白這個時候是自己警戒心最低也最容易造成混亂的時候,必定會有所防備,再等等。”
一個時辰之後,太陽已經完全從海平面上蹦了出來,而東倭方面基本上已經吃完了早飯,除了部分無精打采的站崗的士兵,其餘的要麼是摸着肚子懶洋洋的曬太陽,要麼就是在軍營之中閒逛,甚至有人跑到了隔壁部落的營地之中。血殺的嘴角總算是浮起了一抹獰笑。
“來人,準備發信號!”血殺冷冷說道。
天空依舊是那樣湛藍,陽光依舊是那樣和煦,不過就在這和煦的陽光下,一枚火箭突然帶着凌厲的呼嘯聲破空升起,嘯聲未散,一朵碩大的煙花突然間在長空之中綻放。
“殺!”血殺一聲暴喝,雙腿一夾,鎮山也是一聲虎吼,一虎當先衝了出去。
伴隨着這早已經約定好的煙花訊號,河套數十萬大軍從數十里的環形陣線上突然發起了猛攻。比起獨帥率領的步兵大軍,騎兵在衝鋒時的威勢也更加的強勁。漫天塵沙之中,數萬河套騎兵夾雜着雷霆萬鈞之勢,排山倒海般得衝向了東倭營地。
還沒有靠近營地,所有的騎兵已經舉起了自己手中的長弓,箭矢斜上對着長空,幾個呼吸之間,每個騎兵至少射出了三箭。密集的箭雨毫不留情的傾斜在東倭營地之中,頓時就將無數躲避不及的倭人釘死在了地上。
東倭方面還沒有反應過來,密集的馬蹄聲已經從戰場的南面西面響起。奈良城和江戶城都位於東倭最大的關東平原上,這裡是東倭地勢最爲平坦的地區,也最適合騎兵戰鬥力的發揮。五萬騎兵在血殺等人的親自率領之下,毫不留情的衝入東倭營地之中。大軍所到之處,無不所向披靡。陣陣慘叫聲中,東倭的外圍陣地已經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與此同時,獨孤的步兵也在北線發起了猛攻,以高麗士兵爲先鋒,河套大軍在後面壓陣,二十餘萬軍隊幾乎是毫無保留的投入了戰鬥。
東倭方面雖然也曾想過河套會發起攻擊,但完全沒想到河套根本連試探性的進攻都沒有,就直接將全軍壓了上來,猝不及防之下,外圍的數十個部落幾乎是沒有任何的抵抗,便已經在河套大軍的兵鋒下灰飛煙滅。
東倭現在是真正的全民皆兵,外圍的部落總人口至少有七八十萬,但是面對着河套大軍的突襲,雖然有少數的倭人在拼死抵抗,不過大多數的人都是抱着自己的腦袋縮在一個比較隱秘的角落裡。他們並不是戰士,他們雖然也同樣的好勇鬥狠,不過在絕對優勢的對手面前,他們根本不敢有絲毫的反抗。倭人,這個噁心的民族身上一直流淌着的就是欺軟怕硬的髒髒血液。
外圍的部落很快就在河套大軍的瘋狂進攻之中灰飛煙滅,但是安永昌並不是笨蛋,這個在清風呆了近三十年的一代梟雄確實有其過人之處。他雖然在軍事上並沒有多深的造詣,可是他對東倭部落和大名小名們營地位置的佈局,卻獨具匠心。
位於營地最外圍的,自然是那些對德康家族心懷不滿或者說是桀驁不馴早就在他消滅序列之中的勢力。這些人死不足惜,而且放在最外面,還可以起到預警和消耗河套精力的作用。這個作用在河套這次的突襲之中得到了充分的發揮,至少幫內部倭人的抵抗爭取了不少的時間。
安永昌和河套打過多年的交道,也很清楚河套馬踏聯營時的彪悍威力。爲了將河套騎兵的衝鋒破陣能力削減到最低,安永昌在渡邊下的幫助下,依靠着流經此處的三條河流,將自己的核心勢力全部佈置在了河流環繞的區域內部,這樣一來,就算是最外圍的倭人全部敗亡,那麼也很難衝擊自己的防線。
與此同時,渡邊下還率領着一直十萬人的機動兵力,呆在奈良城和江戶城的中間,隨時準備兩面策應。
不過,安永昌雖然已經儘可能的估計了河套大軍的戰鬥力,但事實證明,他還是小看了。河套大軍以數十支最精銳的部隊爲尖刀,一口氣插入東倭陣營之中,將東倭的戰陣打亂,後面的大軍則是全速跟進,但凡有抵抗者,格殺勿論。而那些放下了兵器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的倭人,他們則是正眼都不瞧一下。這些人已經喪失了基本的鬥志,根本不可能威脅到河套大軍的安全。
不過,河套大軍雖然在最外圍的時候確實是勢如破竹,可是當他們一路突進,繼續向裡面衝鋒的時候,總算遇到了相當的阻力。在外圍大軍內部,是東倭的第二道防線,駐守這裡的,不再是那些戰鬥力稀鬆的部落,而是東倭全國各地大名小名們的軍隊。這些人不同於部落私兵,他們畢竟有着長期作戰的經驗,戰鬥力相當不弱。而且全民皆兵之下,他們很清楚自己一旦落敗,那麼必然就是全家陪葬的道理,因此抵抗的相當頑強。
最先停下進攻腳步的,是傅竹濤等人率領的高麗士兵。高麗水師在傅江樓的時代還算得上是精銳,不過他們的陸軍,一直就沒有什麼出衆的表演。就是這五萬號稱高麗最精銳的大軍,在獨孤等人的眼中,也不過是土雞瓦狗,只是礙於對方高漲的熱情,因此特意讓他們打先鋒。
一開始的時候,面對的是東倭戰鬥力最稀鬆的部落私兵,高麗士兵還多少展現了一下他們軍人的風采,不過等一對上東倭還算精銳的大名小名們的隊伍,高麗士兵便邁不開腳了,傷亡率也是直線上升。
獨孤看着這樣的情況,當時便氣得直罵娘,不僅僅是他,便是普通的河套士兵都是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摸樣。當下也顧不得傅竹濤等人的感受,獨孤直接揮舞令旗,讓高麗士兵撤下,河套大軍頂上。
換成了養精蓄銳的河套大軍,效果立刻就不同了。在獨孤的親自率領下,十餘萬大軍從長達數十里的戰線上發起了全面進攻。不同於高麗進攻時的猶猶豫豫,河套大軍打的相當的堅決,但凡進攻,將士們必定是抱着有進無退的心理。不管前面是刀山還是火海,所有人都義無反顧。
而剛剛由戰場的主角變成了配角的高麗士兵也不泄氣,他們雖然趕不上進攻,不過戰場上還有無數跪在地上的倭人,他們的任務便是看守這些俘虜,順便將其押解到一塊。高麗士兵對於這個任務也相當滿意,對他們而言,以前只有倭人這樣看管他們,現在鹹魚翻身,一個個頓時樂的眉開眼笑。
“一羣沒出息的東西,這樣就已經滿足了。”獨孤吐了口唾沫罵道。
周季龍一笑:“大帥,要是他們真的有出息了一點,那對我們神州來說恐怕並不是好事啊。”
獨孤一想也是,於是不再計較,只是在看着高麗士兵的時候,眼神卻更加的不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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