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一列窄軌鐵路客車緩緩駛入石門火車站,在站臺上停靠下來。
這時候,肖柏已經宣佈,把石門市改名爲石家莊市,以原來那個小村莊命名。火車站站房大樓上,石門站的標誌已經被拿掉,但還沒有換成石家莊站。之所以改成石家莊,是因爲考慮到後來這座城市就叫石家莊,只不過肖柏提前正名而已。
穿着一身筆挺將軍服的肖柏,伴隨着史迪威將軍一起從車上下來。過了天橋,隔壁站臺上停着另外一列客車,那列標準軌客車,即將成爲肖柏新的指揮部。
就在此時,一隊車隊駛到石門火車站的站前廣場停下,一位身穿中將軍服的將軍,在一羣軍官和警衛士兵的簇擁下,走進火車站。
這名將軍徑直走向停在一號站臺的肖柏指揮車。
肖柏和戰士們早就站在站臺上迎接,一看到那名將軍,肖柏迎上前去,兩人緊緊的擁抱在一起。
“王兄弟,我們又見面了!”肖柏激動的說。
“是啊!兩年過去了,我們兩支軍隊分開兩年了,現在又會合在一起!”王梓涵也抑制不住激動的情緒。
兩人擁抱了大約一分鐘,肖柏做個手勢:“老王,上車吧!”
這列指揮車,一共有七節車廂,第一節車廂和第七節車廂是防空車,有厚實的裝甲、高射炮、野炮和重機槍等武器;第二節和第六節車廂是硬座車,爲隨行的警衛乘坐的車廂;第三節是硬臥車,是普通軍官宿營車;第四節是指揮車,內有指揮室、通訊室和會議室,並有厚實的裝甲;第五節高級軍官宿營車,內有軟臥包廂、餐廳和廚房,也有厚實的裝甲。指揮車前後,各有兩臺蒸汽機車前拉後推。
“老肖啊!”私下裡,王梓涵還是稱肖柏爲老肖,“看樣子,您是要一路推進到東北了!打到東北之前,以這車爲家啊。”
“是啊!必須儘快打開出海口,得到美援物資,才能考慮打東北。打了石門之後,我這裡彈藥都已經所剩無幾了。幸好,第五戰區幫我們拿下徐州,我們再打東海港,就輕鬆了很多。要不然,我還真的發愁呢。”肖柏道。
“也是,沒拿下出海口,我們打東北,去碰日本精銳的關東軍,不知道要損失多大!”王梓涵點了點頭道。
肖柏道:“我這車的火力還行吧?如果打德縣,打濟南,這火車都能頂上去,用上面的高射炮和野炮直接轟擊!本身裝甲也夠厚的。”
“我那還有一列繳獲的裝甲列車,可以拉過來一起。”王梓涵笑道。
肖柏也笑了,拍了拍王梓涵的肩膀道:“我在大同,也繳獲了兩列裝甲列車,大口徑炮彈還不少呢。”
過了幾分鐘,肖柏又問:“老王,衡水那邊怎麼樣了?”
“我們正在進攻!相信,很快就能打下衡水!”
肖柏微笑道:“很好,我讓山地師,再加上一個坦克團過去幫一下忙。再多的坦克,我就沒辦法動用了,我這裡燃油不夠啊!那些蘇式坦克用的柴油,都要美國人空運來的,實在是緊缺得很。”
用飛機運柴油,這成本過於昂貴,而且運輸量小。但也是無奈之舉。等到打下出海口,這樣的局面就能得到緩解。
正在說話的時候,火車“咣噹”一聲啓動,緩緩駛上石德鐵路。
“我們現在去衡水,有這裝甲的保護,我們可以親臨戰場前線去看看!”肖柏道。
此時,新七軍正在猛烈攻擊衡水。
沿路過去,鐵路線已經完全控制住中國軍隊的手裡,這一路都十分安全。即便是有少量日本特務,也不敢對皮糙肉厚的裝甲列車怎麼樣。火車距離衡水越近,炮聲越是激烈。
衡水城外的戰,可以說是毫無懸念可言,即便再“忠勇”的“帝國勇士”,他們的血肉之軀在坦克面前,也不過是充當了履帶的潤滑劑而已。不管是“敢死隊”還是“人海戰術”在鋼鐵的面前,都是不堪一擊的。而野地裡的工事堡壘,在大量的加農炮、野炮、火箭筒和無後坐力炮面前,也是菜。
戰鬥比較艱難的地方,仍然是巷戰。
當年的衡水,還是一座很小的小城市,不像是已經改名爲石家莊的石門。石門因爲日本人在那裡苦心經營了多年,擁有大量鋼筋水泥建築物。衡水是一座老城市,大部分是磚木結構的老房子,堅固的建築物很少。
“就連石門這樣的新式鋼筋水泥堡壘,我們都拿下了,打衡水,還有什麼懸念?”王梓涵很不以爲然的說。
肖柏微微皺着眉頭道:“也不能太輕敵!小鬼子的武士道精神,只要有建築物讓他們容身,就會給我們帶來損失!”
這時候,攻擊大軍已經衝入衡水城內。
經過整整八個小時的激戰,衡水城內大部分的建築物已經化爲一片瓦礫堆。那些老式的磚木建築的小平房,基本上捱上一枚75毫米炮彈,就轟然倒塌。即便是看起來比較高的兩三層的磚木小樓,被三四枚無後坐力炮炮彈轟擊一陣,也是變成廢墟。
滿是瓦礫的街頭,中國士兵在坦克和裝甲車的掩護下,一步一步向前推進。
前方的廢墟中,殘餘的日本人不斷射出子彈,企圖螳臂擋車,阻擋中國軍隊的進攻。
緩緩推進的坦克昂起炮口,對準吐着火舌的火力點,“咣”炮口吐出一團火球。炮彈砸在磚木房子上,一聲巨響,那座吐着火舌的火力點頓時坍塌了一半。殘餘的日本人,還在負隅頑抗。緊接着,另一輛t-34坦克開炮,76.2毫米炮彈轟上去,火力點頓時熄滅,房屋轟然倒塌,變成一堆冒着青煙的廢墟。
當戰士們藉助着瓦礫堆的掩護,衝上去的時候,殘敵卻從側面巷子中衝出。
有人中彈犧牲,但隨後,步兵和坦克就以綿密的火力,把日本人壓縮回巷子中。
“火焰噴射器!上!”一名基層軍官喊了聲。
火焰噴射器手在步兵和坦克掩護下,抵近小巷子,正準備噴火的時候,卻聽到裡面有人大聲喊叫:“外面的支那人聽着,你們的婦孺老幼由我們照顧着!如果你們執意要進攻,那你們首先要殺死你們自己的老百姓!現在我讓你們暫停進攻!只要你們保證我們的安全,我們就不會爲難他們!”
巷子中,傳來女人和小孩的哭喊聲。
“媽的!小鬼子又來這一招了!”一名軍官摘下帽子,狠狠摔在地上。
已經抵達衡水的指揮車上,一名參謀軍官向肖柏彙報:“報告!小鬼子又故伎重演,他們抓了平民當擋箭牌!請長官指示,我們應該怎麼辦?”
肖柏眉頭緊皺,這一招,日本人屢試不爽,一時間,還真的很難找到對付的辦法。如果下令強攻,那麼無辜老百姓不知道要多死多少!自己來到這個世界,首要目的並非是要多殺多少日本人,而是減少中國軍民的傷亡!如果因此,讓中國人的傷亡比歷史上增加更多,那自己豈不是成了罪人?
但要是不打,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的放過這些日本人?
最後,肖柏咬咬牙下令道:“進攻,用步兵和特種兵配合進攻!不要用火炮和火焰噴射器了!中國人傷亡已經很大,我們不能再讓更多的無辜百姓慘死!”
坦克憑藉着自己厚實的裝甲,掩護步兵,從正面接近。
日本人躲在中國老百姓的後面,不斷向衝過來的坦克開火。子彈打在坦克上,噴濺出一陣陣火星。也有日本人的子彈擊中坦克後面的中國士兵,中彈的士兵倒下。
眼看着那些火力點瘋狂掃射,可是中國坦克手卻沒有開炮轟擊,只是憑藉自己厚實的裝甲,把步兵送到前面。
忽然,幾十個燃燒瓶從廢墟後面飛出,砸在坦克上。
汽油熊熊燃燒,坦克內變成了烤箱。如果任憑大火一直燒下去,裡面的人會承受不住,更爲嚴重的是,可能會引燃燃油甚至是車內彈藥殉爆!
“快!坦克手保護我們,我們得保護坦克!”有人喊了聲。
有戰士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提來水桶,往坦克上澆下去。雖然水無法澆滅汽油燃燒的火焰,但能夠沖淡凝固汽油,並使得車內溫度下降。
躲藏在中國平民後面的日本人瘋狂開火,不斷有戰士中彈倒下。
中國狙擊手也不斷開槍,以精確的射擊,在儘可能不傷害平民的情況下,大量殺敵。
正面進攻,損失不算小。
可是日本人沒有預料到,在他們背後,突然出現了一批特種兵和警衛團戰士,就好像是突然從地下冒出來的一樣。原來,這些戰士是在特種兵的掩護下,從後面繞過來。碰到有境界的敵人,特種兵就用匕首和無聲手槍,消滅了他們。
“弟兄們!殺啊!”從鬼子後面冒出來的特種兵和警衛團戰士殺向敵人。
一連串手槍準確點射,那些藉助着平民掩護的日本兵,被一個個擊斃。緊接着,戰士們衝了上去,同日本人展開激烈的肉搏戰。
發現後面衝過來的中國士兵,有日軍開始用刺刀去捅那些被捆綁的老百姓。
此時,戰士們已經衝到日本人的面前。有的日本人,剛剛捅死一個平民,就被戰士們用刺刀、匕首或者手槍殺死;還有的日本人,只來得及給步槍上好刺刀,還沒有動手,就被衝過來的中國士兵殺死。
日軍背後機槍,早被特種兵拔掉。這樣日本人就無法用機槍屠殺平民。正面的日軍機槍,槍口是對準外圍進攻的中國軍隊,並沒有對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