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 再見南京

“你想死啊!想把鬼子引過來!”

正在焦急喊叫林丹妮名字的何濤面前突然出現一個人,他定睛一看,才發現站在自己面前的居然是肖柏!

“肖大哥,林姑娘不見了啊!”何濤心急如焚。

“怎麼會不見的?”肖柏一把提起何濤的衣領,“不是讓你帶隊撤退,怎麼連一個女孩都看不住?”

“我,我……太黑了,沒注意到……”

“還狡辯!”

就在肖柏還要說什麼的時候,範青勸住了他:“現在不是爭吵的時候,鬼子要追過來了!我們得快走!”

鬼子車隊被攔了一下,等到他們可以再次通過的時候,肖柏他們已經鑽入一條汽車無法通行的小巷子裡。

鬼子三輪摩托車追入小巷中,卻很幸運的碰到肖柏精心給他們準備的禮物:一捆集束手榴彈。摩托車撞上細繩,手榴彈被拉到路中間的同時,也拉掉了弦。但是因爲手榴彈拉弦之後要延時幾秒纔會爆炸,第一輛三輪摩托車躲過一劫,手榴彈滾到路中間,一直等到第三輛摩托車駛過的時候才發生爆炸。

一捆集束手榴彈的威力還是不可小覷的,第三輛摩托車和前後的兩輛摩托車就好像一張紙片被風吹了起來一樣,一眨眼全部飛到空中,連人帶摩托車一起被撕得粉碎,血雨腥風和鋼鐵碎片一起落地,爆炸的火光照亮了小巷。

接着火光,肖柏瞄準了鬼子,三八式步槍射出一顆子彈。僥倖躲過集束手榴彈的第一輛摩托車這回在劫難逃,肖柏一槍擊穿駕駛員的胸口,穿透力極強的三八式步槍子彈擊穿第一個鬼子的同時,穿過第二個鬼子的胸口,子彈擊穿第一個日本人的時候,受到了一定的阻力,使得子彈擊穿第二個日本人的時候造成更大的殺傷力。

摩托車後座的鬼子當場斃命,前座的騎手沒死,卻身受重傷,摩托車失去控制歪在一邊,邊鬥上的鬼子機槍手失去準頭,還沒等他轉過機槍,又被肖柏一槍擊斃。

小巷子被一輛摩托車堵住,其餘的鬼子不得不繞過巷子,從大路去追趕肖柏他們。

“支那人在那邊!別讓他們跑了!”繞路過去的鬼子發現了肖柏他們,他們一邊開槍一邊叫喊着追趕過去。

不久又有鬼子踩到地雷,被炸得粉身碎骨。

一連幾個鬼子吃了地雷的虧之後,他們不得不每跑幾步,都要小心翼翼的留意地面,於是鬼子追趕的步伐不得不慢了下來。

黑暗中的林丹妮聽到槍聲爆炸聲,她心中一喜:‘表哥,何大哥!’她站了起來,向槍聲響起的方向趕去。

藉着火光,林丹妮看到從小巷子裡閃過的人影,她高興的喊了聲:“表哥!快來救我!”

聽到有女人的喊叫聲,小巷子裡的人影又轉了出來,等到那些人靠近了,林丹妮才發現來的人居然不是肖柏和何濤,竟然是鬼子!

幾個鬼子看到一個落單的女兵,嘴裡喊着“花姑娘”便把林丹妮圍在中間,其中一個鬼子還想上前動手動腳。

“八嘎!”一名鬼子軍曹吼了聲,“留下兩個人看住她!其他的都去追支那人!”

兩名鬼子被留下來看住林丹妮,其餘的向肖柏撤退的方向追趕過去。

一路追趕過去,不時有鬼子被冷槍打死打傷,或者被機槍打成篩子。爲了減少追趕鬼子的數量,肖柏還故意連續擊傷多名鬼子。每擊傷一個,就要有兩名鬼子把傷者拉下去。就這樣,追趕的鬼子越來越少。

前頭出現了一片飽經戰火蹂躪的田野,眼看着大家就要離開南京外城,正在撤退中的何濤突然說了句:“等下!剛纔我好像聽到林姑娘的喊聲!”

“我好像也聽到有人在喊,是女人的聲音,我也覺得應該是林姑娘!”郭天柱也表示他聽到了聲音。

“不行,我們不能就這樣丟下林姑娘!”何濤轉身要回去。

“回來!”肖柏一把就把何濤拉住,“你去送死啊!你們和小柱子,還有老範他們一起撤!我自己回去救她!”

“肖大哥,不行啊,您一個人去危險!還是讓我和您一起去吧!兩個人也好照應些!”郭天柱央求肖柏說。

“不必了!我一個人足矣!你把我的包揹走就好了!你們幾個注意,引開鬼子之後就去和大隊伍會合!我們明天一早在甘村一帶會合!”說完肖柏把裝有地雷的包遞給郭天柱,然後他義無反顧的轉身向南京外城的方向走去。

一批鬼子已經追出城外,郭天柱他們幾個不斷開槍,把鬼子向自己這邊引過去。肖柏卻趁着這個機會,再一次進入南京外城中。

再一次進入外城,複雜的地形不能擋住肖柏的去路,身手敏捷的他可以在低矮的民房屋頂和牆垣上方來去自如,鬼子想要在黑暗中發現肖柏,還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你們幹什麼!快放開我!”林丹妮看着兩個漸漸逼近自己的鬼子,她連連後退,卻一腳絆到後面一塊凸起的石階上,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喲西,花姑娘!”兩名鬼子撲了上去。

原來,剛纔這兩名被留下來看守林丹妮的鬼子發現眼前這個姑娘居然是一個如花似玉十分美貌的女孩,便獸性大發。

鬼子開始撕扯林丹妮的衣服,她拼命反抗,可是一個弱女子又哪裡能夠抵擋得住兩個獸性大發的畜生呢?她的衣服被撕破,外面的棉衣被撕扯下來,可是裡面還有一層軍裝。鬼子動手撕破她的外衣,白皙的肩膀露了出來。

林丹妮拼命拳打腳踢,卻被鬼子死死按住。就在鬼子正欲施展暴行的時候,他們後面突然出現一條人影,那人一拳打在一個鬼子的太陽穴上,那個傢伙一聲沒吭就去見了天照大神。另外一名鬼子還來不及喊叫,就被來人捂住嘴巴,“咔嚓”一聲,鬼子脖子被扭斷,腦袋無力的垂了下去。

“快走!”來的人正是肖柏,他繞過鬼子,出現在林丹妮面前,出手幹掉兩個鬼子之後,拉起林丹妮就跑。

“那邊有人!”遠處傳來鬼子的叫喊聲。

“表哥,快放掉我吧!你帶上我跑不掉的!”

“少廢話!”肖柏不由分說就把林丹妮往肩頭一扛,拐進一條小巷子中。

被肖柏扛在肩頭的林丹妮用粉拳捶打着肖柏:“表哥,你帶上我跑不掉的,快把我放下來,不然我們兩個都要死在這裡!”

“別囉嗦!我不會丟下一個兄弟姐妹的!”肖柏的聲音不大,卻顯得很威嚴。他邁開腳步,以不規則的蛇形在街頭奔跑。

“站住!別跑!”

鬼子追了上來,有人向肖柏的背影開了槍,子彈從他身邊呼嘯而過。肖柏一轉身又轉入一條小巷子中,子彈從巷口呼嘯着掠過。

突然,黑暗中跳出一個人,肖柏正要一拳打過去,卻發現那人居然是何濤!他後面還跟了三名弟兄。

“快!把林姑娘給我!”

“好!你背上她,我來引開鬼子!”

何濤背上林丹妮,向城外跑去。肖柏卻往另外一個方向引開鬼子。

黑暗中,鬼子也看不清目標,他們射出的子彈要擊中肖柏也不容易。而肖柏卻不時利用手榴彈製作詭雷,不時有鬼子被手榴彈炸死炸傷。他還不時回身開槍,連續斃傷多名鬼子。

每當一個鬼子受傷,都要兩個人把傷者擡下去。追擊的鬼子越來越少,到了城外田野中,鬼子的摩托車卡車都無法追擊,徒步追趕的鬼子和肖柏的距離越來越遠。

‘靠!負重越野長跑,本來就是老子的基本功!就憑你們這些小兔崽子也想追得上老子!’肖柏心裡暗暗道。

身後的南京城越來越遠,到了安全區域,肖柏轉過頭看了一眼身後火光沖天的南京城,他心裡暗暗道:‘再見了,南京!有朝一日老子一定還會打回來的!屠殺中國人的畜生,你們等着!老子會來找你們報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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