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玉也該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了?可有心儀女子?”
身邊親近之人具有着落,盧欣榮已經二十有七,便是後世也算晚婚,秦浩明開始關心起來。
“盧某心高,看不上蒲柳之姿,非絕色佳人不娶也!”
幾杯酒下肚,盧欣榮又恢復國子監狂生模樣,搖頭晃腦說道。
哈哈哈……
衆人開懷大笑,洋溢着濃濃的情誼。
“伯玉,要絕色佳人,本督倒是真可以給你介紹一個,”
半響過後,秦浩明若有所思,認真對盧欣榮說道。
“固所願而!”
“他日有閒,伯玉不妨順水至金陵,尋找一個叫陳圓圓的歌伎,或許在崑山也有可能。
不過應該在秦淮,其殊色秀容,花明雪豔,能歌善舞,色藝冠時,肯定符合你的標準。”
秦浩明說得慎重,盧欣榮聽得也認真。
應該說,盧欣榮的話讓秦浩明起了一番心思。
秦淮八豔雖爲青樓女子,然比之所謂的憂國憂民的東林黨人,卻不知高潔百倍。
可惜大多所託非人,都淪爲他人的玩物。
自己不可能全部收入後宮,但可以改變她們的命運。
近水樓臺先得月,作爲自己的心腹,無疑有其便利性。
特別是陳圓圓,最爲悲慘。
崇禎十六年,李自成叛軍威震朝廷,崇禎日夜不安。
外戚嘉定伯周奎欲給帝尋求絕色美女,以舒解皇帝的憂慮之心,遂遣田妃的哥哥田畹下江南覓豔。
田畹尋得陳圓圓後,被其姿色醉迷,遂私下佔爲己有。
不久李自成的隊伍*近京師,崇禎帝急召吳三桂鎮山海關。
田畹對叛軍整日憂心惶惶,便設盛筵爲吳三桂餞行,陳圓圓率歌隊進廳堂表演。吳三桂見陳圓圓後,神馳心蕩,高興得摟着她陪酒。
酒過三巡警報突起,田畹恐惶地上前對曰說道:“寇至,將若何?”
吳三桂說:“能以圓圓見贈,吾首先保護君家無恙。”
未等田畹回答,吳三桂即帶圓圓拜辭。吳三桂在其督理御營的父親勸說下,將圓圓留在京城府中,以防同行招惹是非讓崇禎知道。
李自成戰敗後,將吳之父及家中三十八口全部殺死,然後棄京出走。
吳三桂抱着殺父奪妻之仇,晝夜追殺李自成到山西。
此時吳三桂的部將在京城搜尋到陳圓圓,飛騎傳送,自引吳三桂帶着陳圓圓由秦入蜀,然後獨佔雲南。
吳三桂進爵雲南王后,欲將陳圓圓立爲正妃,陳圓圓託故辭退,吳三桂別娶。
不想所娶正妃悍妒,對吳三桂的愛姬多加陷害冤殺,陳圓圓遂獨居別院。
陳圓圓失寵後對吳三桂漸漸離心,吳三桂曾y謀殺她,陳圓圓得悉後,遂乞削髮爲尼,從此在五華山華國寺長齋繡佛。
後來吳三桂在雲南宣佈獨立,康麻子出兵雲南,吳三桂死後,陳圓圓亦自沉於寺外蓮花池,讓人嘆息!
“多謝秦督,伯玉到時一定看看。”
盧欣榮鄭重說道。
“那可是絕色佳人,伯玉切莫被迷得神魂顛倒,誤了大事!”
笑聲再次飄揚在萬庭居夜色中。
小小調笑一番,拉近大家的距離,秦浩明這才說起正事時局。
秦浩明對士族兼併土地深表憂慮,以史爲鑑,大明就是因爲土地嚴重兼併、社會矛盾加劇而導致王朝分崩離析。
土地兼併引發了災難深重的叛亂,貧富分化、缺少中間階層的緩衝是社會動亂的根源。
但是,眼下時局如此,他根本干涉不了。既然如此,他準備釜底抽薪。
“天災將至,叛亂四起,流民需要疏導,不能放置不理。
朝廷肯定沒有辦法,所以長青必須密切注意此事,必要的時候,出面干涉。”
秦浩明面色凝重說道。
“近段時間,伯玉讓曹勝鑫尋找島嶼,最理想的位置是居江南中央位置的島嶼,靠近主要的貿易通道上,方便建成良好的港口和海軍基地。
此事伯玉務必上心,並且不止一個島嶼,整個海岸線勘察過去,這關係到我們的將來。”
秦浩明腦海裡思索着後世山東附近的地形,沉思說道。
“諾,秦督!”
盧欣榮恭謹應道,隨即摸摸腦袋,小心問道:“今天聽工匠們談夾板船和火船,我們是否要大量配置。
另外,聽說登州附近有許多海盜,是否……”
“火船戰術很難在開闊的海面上起作用。”秦浩明明白他的意思,回答說,“倒是海盜的夾板船順風跑起來,比大明的火船要快不少。
如果不能找到機會把海盜堵在相對狹小一點的海灣裡,就很難給他們沉重的打擊。
所以,伯玉,你以後要注意,還是要想辦法找一些能造軟帆船和大炮的工匠,我們自己也要造夾板船,造大炮,這樣才能保證任何時候,都能打敗敵人和海盜。”
“秦督,曹勝鑫其實也考慮過夾板船,還買過一條。
只是夾板船雖然順風跑得快,但是一條船需要的水手要比我們的福船多得多。
相應的,自然也就要裝上更多的淡水和食物,分出更多的船艙住人。
這樣一來,同樣大小的一條船,我們的福船裝的貨物要多得多。而且夾板船不好走逆風,如果遇到逆風,會比我們的船慢很多。
再加上,他們的船上沒有隔艙,萬一觸礁什麼的,破了一個大d,就很容易沉沒。
再加上夾板船對於木料的要求很高,用的帆布也多,這船的造價自然也不便宜,用那種船不合算。”
盧欣榮在一旁解釋說。
他近兩天一直跟軍中匠人在一起,功課做了許多。
“伯玉,夾板船若是用來當商船跑,自然不如用福船合算。”
秦浩明回答道,“只是如果把它當做專門的戰船,專門用來打仗,封鎖港口,襲擊敵人的船隊什麼的,夾板船就很好用。
可是如今我們也算是家大業大了,如果還是像以前那樣,那就像已經是大胖子了卻還要穿小孩子衣服,不但蓋不住身子,還容易穿壞了衣服,反而浪費布料。
一個小家族,人人都要種地打漁,才能過日子,但是大家族卻不能這樣,他必須有人不再種田打漁,而是去讀書考官什麼的才能維持家族的地位和聲威。
在海上也是一樣,我們如今需要專門的戰艦,而不是那些既能當戰艦用,也能當商船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