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讓小胖他們繼續鬧下去,鬧到他們坐不住爲止。”煦暖的陽光下,秦浩明揮揮手,不再理會此事,轉而神秘的對衆人說道:
“本督今天再給大家看一樣東西,一定讓你們大吃一驚。”
說完,示意一直陪着笑臉的中氶陳美春帶路,朝一座新落成的作坊走去。
此時的冶造局與幾個月前破敗景象已經不可同日而語,嶄新的閣樓作坊分佈在不同區域,地盤也拓寬不少。
一路上,時不時有自發前來加班的匠工學徒,臉上洋溢着節日的歡快,見到秦浩明他們經過,紛紛駐足行禮。
現在整個冶造局上下,誰不知道秦督對他們真心好。俸祿提上去不說,重要的是秦督拿他們當人看。
每日過來,不管是對工匠還是學徒,都是笑眯眯的打招呼,從未板着臉,擺什麼官老爺的威風架子。
爲了幫陳中氶出氣,更是把福州城鼎鼎大名的姜家子弟暴打一頓,這份恩情,全局的人可都記着。
衆人走到作坊前,郎官龔瑞鴻已經等候多時。
看得出來,他今天特意穿了一身新衣服,臉上也打理得清清楚楚,整個人顯得精神奕奕。
在向他們問過好之後,舉手轉身便要帶他們進入作坊之際,冷不防戚婉如出身問道:
“龔郎中,請問你身上的布料是福州城哪家商鋪購置?”
“咦,還真是,戚妹妹眼光真好,龔郎中身上的布料如是也從未見過?一定非常昂貴吧?”
女人對衣服總是敏感些,很快,柳如是也發現不同之處。
經過提醒,衆人這才發現,今天,龔郎中身穿一套全新的青色圓領棉袍,也不知道是用哪裡的棉布做的,布料十分輕薄勻稱。
市面上常見的棉布總免不了有些經緯不勻,有些棉紗粗,有些棉紗細,看上去粗的地方聚集成結。
但龔郎中身上的這件棉袍,就全沒有這樣的問題,渾身上下勻稱一體。
戚婉如在第一眼看到龔郎中,就發現這個問題。
那龔郎中本來儀表一般,但穿着這樣體面的一件棉布圓領,倒是顯出一些精緻的氣質出來,有些官家的體面。
戚婉如本身擅長女紅,也曾經爲了秦郎和他的親衛,親自上街買布料做年服,自然清楚,福州市面上的棉布,無論產地哪裡,都沒有這麼好的做工。
也不知道織布時候如何淘汰細選棉紗,才能做出這樣的好布出來。
比起這樣的棉布,市面上一般的棉布就顯得十分粗糙了。
“啓稟夫人,這布料一點也不貴。”龔郎中微微自得,拱手行禮。
盧欣榮吃了一驚,好奇地說道:“龔郎中這新衣精緻勻稱,所用布料定不是凡品,如何能不貴?
就伯玉所知,天下南北的棉布,沒有一處所產棉布能有如此精緻。
做這樣的布料,哪怕細選棉紗,專選那一樣粗細的精紗織成布,恐怕也沒有這樣的效果?
伯玉猜測,是不是松江府的大織坊,用精細棉紗,推出新布,其必
然金貴。
還是說現在龔郎中有錢,故而不覺得貴?”
“盧大人,不是這樣的。這布料是下官自己……不是……是秦督教下官……”
“不要說,都到門口,進去你們就知道了。”
關鍵時刻,秦浩明打斷想說清楚的龔郎中,擡腿跨入作坊中。
衆人聞言,面面相覷,怎麼如此精美的布料也和秦督有關,難道真的無所不能?
進入作坊內,衆人這才發現裡面擺放着幾十架紡紗機,旁邊的桌子上,還有已經成型的布料,和龔郎中身上一模一樣。
只是,那幾十架紡紗機,還他們平日裡所見過的有些不同。
秦浩明不理衆人詫異的眼光,微笑着朝龔郎中點點頭。
龔郎中拱手行禮,也不答話,走到一個掛着紗錠的紡紗機上,開始現場織布給衆人看。
其中,戚婉如看得尤其認真。
她發現,龔郎中的動作顯然不算熟練,只是機器好用。
紡紗時候,只要轉動紡紗機的大轉輪,帶動轉軸,轉軸就會通過繩套轉動錠杆。完成後這一步後,小小的倒轉一下大轉輪再順轉,使的紗線從錠杆鉤上脫下。
最後放下錠子壓板使錠子與錠杆同軸轉動,將紗線卷繞到錠子上,便完成整個過程,將棉花紡成棉紗。
隨着飛梭的每一次穿越經緯,那織機就就隨着龔郎中的操作回線一次,織布的速度十分可觀。
龔郎中操作了半個時辰,織出了兩尺的寬布,效率足足是大明時下織機的兩倍。
加上這織機的寬度本來就是大明織機的兩倍,織出來的布都是兩倍寬,最後的整體效率是大明織機的四倍。
戚婉如站在一邊,看到龔郎中織布的速度,一臉的不相信。
她織了幾年布,自認爲是一個織布的老手了,也驕傲於自己能比一般人織得快一些。
她卻從來沒想過,不靠經驗而靠機器的力量,織布可以這麼快,還能織出這麼寬的棉布來。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戚婉如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世界上還有這麼奇妙的機器。
不僅如此,這紡紗機紡出的棉紗粗細一致,用這種棉紗織出的棉布均勻細密,質量要好於時下的任何棉布。
“夫君,這機器是你設計的對不對,叫什麼名字?”
聯想到龔郎中起先所言,戚婉如很快反應過來,急切的問道。
“是啊秦督,您這機器也太神奇了,比任何的紡紗機要快上四、五倍,而且這紡出來的紗都一般粗細十分勻稱!
真不知您是怎麼想到這機器的?一下子改變了一個行當啊。”
洪迪新一臉震驚,直愣愣的盯着機器和紡織出來的寬布,不知想些什麼。
“是啊秦督,您這機器也太神奇了,比任何的紡紗機要快上四、五倍,而且這紡出來的紗都一般粗細十分勻稱!
真不知您是怎麼想到這機器的?一下子改變了一個行當啊。”
洪迪新一臉震驚,直愣愣的盯着機器和紡織出來的寬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