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姬流雲身在另一側,見狀只來得及喊,根本來不及扶,而就在秦芳整個人都要摔下去的時候,她感覺到有一股衝力把自己託了一下,再而後她似乎被彈起來了些許,繼而便是落在了一個懷抱之中。
她努力的眨眨眼,聚集了視線,這纔看清楚抱住自己的是姬流雲,此刻她正激動的招呼着自己:“喂,郡主,你沒事吧?喂……”
“我沒事。”秦芳說着,想要努力站直自己,卻發現,手腳根本不聽使喚。
沒辦法,這連續兩場手術,都是需要精神高度集中的開顱,而最後一場又是強迫下的緊急高效狀態,當手術一停止時,重壓釋放,人繃起的精神立刻就會放鬆下來,這身體透支的疲勞感便是上涌,加之她本就才失血得以恢復,這身體可以說是過分虛弱的,自是累得她全身都失去了力氣,因而她此刻想要起身自立,都有些難,只能是倒在姬流雲的懷裡,眼眸有些尷尬的看着他解釋:“不好意思,我,沒有力氣站住了。”
“明白,沒關係的,你……靠着我就好!”姬流雲說着臉頰飛起了一些紅。
畢竟,再是說醫生,到底古人,這男女授受不親的,他難免會有些害羞。
眼見如此,秦芳果斷的看向屋外,免得更添彼此的尷尬。
可這一轉頭,就看到屋外的那一片廝殺之中,一襲白衣卻是起落騰挪間,瀟灑不已的將劍舞出了花來。
“蒼公子的劍術天下第一,有他在,別說是匪徒了,就是武功高強的刺客也不會傷了我們的!”姬流雲見她眼看着師兄,立時便是出聲讚揚,沒話找話的過度尷尬,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的話音才落,秦芳竟是疲憊不堪似的言語了一句:“嗯,厲害是厲害,就是太耍帥,華而不實。”
這一句,讓姬流雲當即挑眉,而與人廝殺在一處的蒼蘊,卻是猛然捉了劍,一個返身來到了這沒了窗的牆邊:“喂,我可是救你的人,口下有德一些不好嗎?”
“我知道你正在救我,可是耍帥會浪費力氣,如果再來第二波第三波敵人,不知天下第一的你,這麼不知道節省力氣的,又能堅持幾波?我說,這天下第一的只是你的劍術嗎?貌似你也不是傳說中的文武雙全啊!”
有道是雙拳難敵四手,秦芳不用想也知道,這所謂的山匪響馬來的是多麼的“恰如其分”。而這位固然是自己的救星,可是若有人想要她死在這裡,那就不會只來一波,那麼蒼公子再是能打,也必定會被累死的。
畢竟他是人,而不是未來不會疲憊的機械兵團,所以她不明白,他怎麼就不知道節省點力氣。
此刻有人持刀砍來,蒼蘊一下刺翻此人,便是看了一眼秦芳:“你的意思,這山匪響馬的,還得來?”他沒去理會她的言語嘲諷,反而驚奇的是這女人竟然看得到那掩藏的東西。
“一不做二不休,若是我,反正都出手了,必然是要拿下才成,免得再找一次藉口,麻煩。”她說着,眼皮子有些不由自主的往一起黏糊,沒辦法,此刻她的身體已經表達着她疲憊的急需休息。
她的話語讓蒼蘊眨了一下眼,隨即剛要言語,就看到了秦芳那疲憊的往一起黏糊的眼,立時他衝着姬流雲說到:“郡主似乎累壞了,恐怕她急需休息,我剛纔過來時,看到往西行大約半里之處尚有一戶農家,不若你們先行退去到那裡安住,這裡就交給我來。”
“蒼公子您一人,合適嗎?”姬流雲立時言語,眼裡透着對他的關心。
蒼蘊甩手將劍向後一刺,刺入砍殺上來的一人,衝他言語:“我若連這點賊寇都應付不了,豈不是枉對天下第一劍客的稱號?你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裡,至少圖個清靜的休息之地不是?”
“那,這……”姬流雲當下看向秦芳,才發現秦芳竟然已經眼皮子黏在了一處,直接睡了過去,於是他迅速的看了一眼蒼蘊,在看到他點頭後便是動手把秦芳給抱了起來。
“甄大夫,你得跟着藥王他們往那邊去!”蒼蘊此時依然一個旋轉飄身到了另一個房屋跟前的角檐下輕聲言語:“至於你的人,得留在這裡幾個,和我一起作勢,可行?”
甄暉是什麼人?一聽,不但立刻點頭了,當即還手腳麻利的扯開了身上的華服隨即直接丟給了身邊的管家,而那管家則是心領神會,他不但二話不說接過後,就套在了身上,更是直接一招手:“快護住我!”
他大約跟在大夫身邊有些年頭,一開口竟是聽不出差異來,而屋內本來保護着甄大夫的五個隨從,當即就奔出來了三個追着那管家團身從屋裡跑出,往一邊移動,立時,那些山匪勇猛而衝,蒼蘊便也踏足飛奔過去,揮劍與之打在一處。
“我們走!”甄暉輕聲言語之後,披上了一件這屋中皁衣,掩蓋了中衣之色,便立刻帶着剩下的兩個隨從,以及早已被這突發境況嚇到話都說不出來的韓氏夫婦,一起奔向了秦芳等人所在的房屋,不,是,沒有屋頂的牆體之後。
“我們得走!”一進來,甄暉言語着目光已急切的落在了牀板之上的韓文佩那裡,當看到韓文佩滿頭毛髮盡失,腦袋上有個圓形的疤瘌時,一時完全怔住。
“我的天哪!”婦人此時也被韓文佩的樣子給嚇的捂住了嘴,畢竟韓文佩現在的樣子很是古怪,他不但腦袋上有了一個圓形的疤痕,而在這個圓形之中,還有個奇怪的突起之物,沒由來的讓她害怕。
“老狗,你好了沒?”此刻藥王看向寇老狗,他正動作迅速的把那筲箕裡奇奇怪怪的東西全部倒進了尋找來的被面裡。
“好了,咱們走!”他手腳利索的打了包袱,將其背在了身上。
“你們兩個,把他擡上,快!”甄暉此時也從震驚裡恢復,他揮着手指揮了那兩個隨從擡了牀板,一行人倒是從這房屋的後面快速的往西去了。
而院落裡,蒼蘊則將手中劍舞動的如地獄之鐮,將一個個似山匪般衝上來的人,全然阻隔在這小小的院內。
……
“敢問藥王,郡主她怎樣?”姬流雲一進屋,甄暉就衝他言語。
姬流雲看了一眼這農家內三雙關注的眼神,便是輕聲言語:“她做手術累壞了,已經睡下了,這會兒寇老狗在那邊屋外守着她呢!”說完他便湊去了牀板瞧瞧看韓文佩的樣子,立時韓氏夫婦就湊過去,問他韓文佩的狀況。
而這個時候,就在寇老狗守着的房屋內,秦芳睡着的地方上方,一片瓦礫被掀起,隨即一隻小竹管伸了進來,釋放出一團小小的青煙。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