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了?”南宮瑞看着蒼蘊抱着秦芳的畫面愣了愣,隨即出聲詢問。
“從昨天晚上救人到現在,她根本就沒怎麼休息過,累暈了。”蒼蘊說着一臉心疼的伸手在秦芳的臉上輕輕地蹭了蹭,這才又言:“皇上恕罪,蒼某想把歡歡先送到房中休息,還請皇上您……”
南宮瑞抿了下脣擡了手:“去吧!”
“謝皇上。”蒼蘊說着單手朝地上一勾,那包袱就嗖的一下被他擒住,繼而他將秦芳打橫抱起,便是迅速地出了這個院子,留下南宮瑞立在那房間門口隱隱有些悵然所失之感。
蒼蘊抱着秦芳回到了她自己原先住的院落房間裡,將人輕輕的放在牀上後,他便是伸手捏上了秦芳的脈,繼而眨眨眼有些費解的看着她。
“怎麼會這麼虛呢?”他輕聲喃語着,不明白自己給她過過血的,她竟然還會虛成了這樣。
“難道那日她血不曾補夠?”他嘟囔着看了看秦芳,隨即手一擡,腰間的銀月便是出鞘,唰唰一閃還於鞘中,而後他和秦芳的手腕之上都多了一道血痕,他便再次把兩人的傷口碰觸在一起,掐決用功。
半個時辰的功夫,他一頭汗水的與她分開了緊貼的手腕,草草地扯出汗巾把他的手腕一纏後,才從懷裡拿出一方素白色的帕子爲秦芳紮在了左手腕間止血。
做完這些,他看了看她,便是動手爲她放下了帳子,繼而關門離去。
……
秦芳這一睡,就徹徹底底的睡了個昏天黑地,徑直是睡到第二日太陽都下山了,人才從牀上驟然坐起,急急忙忙的衝向淨室。
緩解了內急之後,她看着外面昏暗的天色,一時有點不明時辰,邁步向外剛要找人詢問,素手姑娘竟然端着一盆水向她走來:“郡主醒了?素手爲您準備了淨面之水,您且洗洗吧。”
秦芳詫異的看了她一眼:“你沒走嗎?”
素手垂了頭:“我家公子命我伺候郡主,公子不發話叫我回去,我便日日跟着郡主。”她說着端了水盆進屋,放在了盆架裡:“請吧郡主。”
秦芳眨巴眨巴眼,當即返身回屋就要洗漱,一擡手入盆,就發現自己的左手臂上竟纏着一塊手帕,當即一愣,伸手兩下的給解了下來,但見自己左手腕上乾乾淨淨的是什麼都沒有,就不明白的隨手把那個帕子丟去了一邊,捧水洗臉去了。
素手見郡主竟然直接就丟了公子的手帕,立刻變了臉的去撿拾起來不說,更是急急忙忙地拍打着上面的灰塵,待到秦芳洗完臉擦抹了水後,素手竟是一臉不悅的捧着那帕子遞給她:“郡主,這可是我家公主的手帕,還請郡主愛惜。”
秦芳聞言一愣,看了看素手那激動又認真的樣子眨眨眼:“你喜歡給你吧!”
素手當下一驚,急忙言語:“不行!這是公子親手爲郡主紮上的,素手不能拿走此帕,還請郡主您收好它!”她說着上前一步,那帕子幾乎是要杵到秦芳的臉上了。
眼見遇上這麼個具備死忠腦袋的丫鬟,秦芳只得伸手抓過塞進了懷裡,繼而不解的看着素手:“你家公子幹嘛給我綁個手帕啊?”
素手立時掃看了她一眼:“郡主您昨日從那房間裡一出來,人就往地上栽,是我家公子接住了您並把您送到此處休息,至於爲何給你腕間綁了帕子,這個我可不清楚。”
秦芳聞言眨眨眼,發現自己完全不記得中間這塊,也就懶得再想,當下摸了摸空空地肚子看向素手:“給我做點吃的吧,我餓了。”
“蔘湯早就燉好了,我給您端來。”素手說着人立刻走了出去,秦芳這才把帕子又拿出來瞧看,這一看,才發現帕子裡竟有一塊小小的血跡。
她狐疑的看看自己的手腕,又看看帕子,完全沒有頭緒,只得悻悻地收了帕子,隨即找了一件外衣,把手術時穿的那件中衣給換下。
剛把自己拾掇利索,素手就端來了食物,秦芳壓着大快朵頤的欲/望,少少用了一些,便去往明仔休息的病房。
“呦,郡主您醒了。”沈二孃正在房間裡一邊守着明仔一邊端着個繡繃子繡花,看到秦芳進來立刻起身言語:“奴家都去您那院裡問了三回了,您都睡着呢!”
秦芳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明仔怎樣?可醒過?”
“醒過,都和奴家東拉西扯的聊了三回了,不過到底是頭上的傷,人還有點虛,跟我那小侄子一樣,醒一會就睡的,這不,又睡着了,要不我把他喊醒?”
“別,他現在體力差,肯定是睡的時候多,別去吵他讓他休息吧!”秦芳說着湊到明仔跟前觀察了一下他的臉色,一旁的沈二孃就小聲言語:“郡主您放心吧,您睡着的時候,那個藥王來瞧過了幾次,還給明仔紮了一會針呢!”
“是嗎?”秦芳聞言轉了身:“行了,你幫我看着,我再去瞧瞧那二位。”她說着出了房門,直接去了對面。
一推開門入屋,濃郁的藥味就竄入了鼻息,引得秦芳當即就打了一個噴嚏:“我的天啊,這什麼藥啊,這麼嗆人。”
“斷腐生肌之藥。”姬流雲抱着個藥罐,一面搗藥一面瞧看她:“睡好了?”
“睡好了。”秦芳悻悻的言語着,趕緊的走到裡面去看韓文佩:“怎樣?我睡着的時候,那管子裡可曾還放出過血水來?”
“沒有了,出來的水無有血色。”
聽到這個答案,秦芳的臉上有了一色欣喜:“那他,有沒醒過?”
姬流雲看着她點了頭:“有,昨天你給公主做手術的時候就醒過一次,睜開眼迷迷糊糊的瞧了瞧屋內,就又閉了眼,我本打算告訴你的,可你一出來就暈了過去,又被蒼公子給抱走,睡的人事不省的,我也不好去叨擾……”
“這樣啊,那白天他沒再醒過了嗎?”
“不,他也是醒過的,而且清醒的時間略微長一些,不過我看他似乎沒什麼力氣,就給他餵了一些麪湯喝了,人就又睡了。”姬流雲說着衝她一笑:“你可真本事,把他給救活了!”
秦芳一愣隨即衝他言語:“不是我的本事,而是我們兩個通力合作的結果。”
姬流雲當下微微昂了下巴:“這下不算我害你了吧?”
秦芳聞言笑了笑,隨即上前一步低聲言語:“我問你,公主那邊,是不是,你做了手腳?”
姬流雲眨眨眼:“有嗎?”
“我給公主開顱,她腦中淤血如同冰渣,我當時有些不明白,後來縫針的時候就想到了你那個什麼藥王功夫來着,你說是不是你?”
姬流雲此時笑容綻開如花:“你說我害你的嘛,這不就只好幫你一下,來個功過相抵唄!”
秦芳聞言一愣:“幫我?你知不知道,如果你不凍住那淤血的話,靠引流針就能把淤血給抽出來,根本用不着開顱啊!”
“知道啊!”姬流雲一臉明瞭:“可是不開顱的話,那些人又怎麼會知道你有這一手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