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氣定神閒的笑笑,“你不會想知道的。”
“安瑞,你不要太欺負人。”她強忍淚意,僞裝拙劣的平靜裡,有藏不住的委屈,“是,我不夠好看,腦瓜也笨,也沒什麼個性,我比不上臻惜,誰也比不上……你看不上我,就看不上吧。”
“錦年……”他又喊了聲她的名,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她理也不理,在他耳邊,終於哭出聲來,“可是你已經扔掉了,不要我了,難道還不準別人撿麼?”
“錦年!”他霍然出聲,打斷她,難掩怒氣,“誰教你的這些……該死的,不準,我不准你這樣說自己。”
“你憑什麼不準。”她用力抹了把滿臉的濡溼,又哭又笑,悲哀道,“不準這兒,不準那兒,你憑什麼呢?你甚至都不算我什麼人!”
“溫錦年。”他沉默了一下,冷硬出聲,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的強硬,“你給我聽好,也記好。這是你這輩子,最後一次和我說這種話。”
搶先一步的,他倒是摔斷了電話。錦年瞪着復又熄滅的屏幕,眼前一陣陣的發黑,暈眩。一股擰勁兒上來,也不管不顧,繼續埋頭收拾行李,加快速度。
正在這時,手機又響起來,錦年積了滿肚子的火,接通之後就是一通委屈,“你有完沒完!?”
“錦年?”是江憫。
“呃……我,天……”又是尷尬又是難堪,錦年磕磕巴巴的,“江憫,我……”
“好了,什麼都不用說。”他輕聲打斷,“我有看見你的簡訊,你現在快點收拾,當心誤點,我提前去機場接你,ok?”
眼眶一熱,錦年愣的只知道點頭,過了好一會兒纔想起來他是聽不見的,想再開口,手機裡卻響了聲提示音。想也不用想也知道是來自何方神聖,她沒有理會,繼續和江憫輕聲細語說着話。
只是沒一會兒,家裡的座機響了起來。
錦年看着精緻的陶瓷話筒,像是盯着一顆手榴彈。依舊沒有理會。
倒是江憫問了句,“錦年,你家裡是不是來電話了?”
錦年認命的閉眼,“嗯,好像是,你等會兒。”
忐忑的拿起電話,果然是他,
“你開門,還是我開門?”他說,聲音沒有一絲感情。
她驚得手一抖,聽筒掉在地上,碎裂。
心臟狂跳,但一切都顧不得了,她噔噔蹬的從二樓跑下來,來到廚房,拉開落地窗簾——不遠處,花園內,正駛進一輛黑色的汽車。
車子緩緩停下,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車旁,墨色衣袂,長身玉立。
他擡頭,靜靜的望向她所在的窗口,隔着那麼遠的距離,錦年都可以感覺他迫人的視線。
“唰”的一下,她拉上窗簾,閃到一邊,胸口起伏,呼吸劇烈。
“錦年,怎麼了?”江憫有些不解。
“我,我……”錦年舌頭開始打結,腦子變成了一團漿糊,盯着大門,什麼稀奇古怪的想法都出來了。
他是有鑰匙的。她正在考慮要不要把門反鎖。可是又擔心會因此更加激怒他。然而夜色之中,看着他大步走近,看着他的表情,又想……激怒不激怒的,也就這樣了吧?
幾番掙扎,終於決定的時候,已經遲了。她衝向大門,手剛剛落在扶手上,門開了。
二人,四目,相對。
錦年轉身就跑,他輕易將她拽了回來,搶過她的手機。
“我還在想,你在忙些什麼呢。”他掃了眼通話對象,笑了,死死盯着她,眼神分外可怖。
錦年由不自覺,跳着去夠被他舉得老高的手機,“還給我,你還給我!”
他已漸失耐心,一手撈過她兩隻手腕,略嫌粗暴的將她抵在牆面,冷聲,“你還翻天了?!”
錦年又氣又急,看着手機屏幕,那裡依舊顯示着通話中的界面,萬般言語,欲語還休。
安瑞看出了她的顧忌和窘迫,心下妒火更甚,單手擰着她的下巴,冷冷道,“擔心他聽見?”
錦年抿着嘴,恨恨的看着他,還是不說話。
安瑞扯鬆過分緊繃的領口,突然笑了,“你這樣子,到讓我覺得我們是在偷情。”
說罷,不待錦年回擊,他信手將那隻手機放在她夠不着,但是看得清的壁櫥頂上。也騰出手來專心收拾她
“我再問你最後一遍,按不按照我說的去做?”
“我不……唔!”拒絕的話,來不及出口,也永遠出不了口了。
他已俯首下來,準確迅速地捕捉住她的,含住,咬住,狠狠的,抵死纏綿,霸道的佔有,恣意掠奪她的甜蜜,忽視她的青澀,漠視她的反抗,她的痛楚,她的抗議,甚至……她的哭泣。牢牢地將她困在身下,畫地爲牢。
腦中,一幅幅畫面回放,有那一夜,他在她樓下,看着窗口的身影交疊,還有那一天,他在監控中看着那兩人恩愛繾綣。
錦年……這是他的錦年,他手把手養大,養成的寶貝。卻,居然,居然把最初的果實,本該留給他的東西給了別人!
錦年用盡所有力氣,咬他,拼命推開他,卻還是困居一隅——他的懷裡。最終,還是他主動移開,喘息着,擦了下嘴角的血漬,很深遠很清淡的笑了,用不大不小,剛巧能讓電話那端聽見的聲響,一字一頓,緩緩說道,
“錦年,你應該告訴他,比起那種蜻蜓點水,其實你更喜歡這樣來接吻。”
錦年捂着嘴,氣紅了眼,嗚嗚咽咽的,失聲控訴,“你,你變態!”
他虛心接受,“謝謝。”
“你幹什麼,放開,放開!”
一直到被壓到牀褥間,再翻身不得,遲鈍如她,好像才意識到他要做什麼,
沉重的呼吸,充血的眼睛,牢牢鎖着她,一直鎖着她。她掙扎着要逃離,可是漸漸的,連呼吸都成了奢望,他壓制着她,吻着她,原本不甚寬鬆的衣裙因爲彼此激烈的動作掙裂,滑落。
發出刺啦刺啦讓人牙酸的暴力聲響。
鳳眸眯起,他終於不再忍耐,一把盡數扯去。
錦年尖叫,雙臂下意識地環住自己的身體,“我不要!不!你不能這樣對我!我討厭你,啊嗚——”
所謂食髓知味,嘗過了那樣的甜蜜,又豈能滿足於淺嘗輒止。他捧着她的小臉,又一次暢快的品嚐,不管是否弄痛了她:
“我剛剛提醒過你。那是你最後一次和我說這種話。”他在她耳邊喘息着,聲音已經沙啞,“猜猜看,今晚以後,我會是你什麼人?”
她哭的喘不過氣,腦子一點都不轉,張口就喊,“仇人!”
他氣的額角青筋直跳,“你再說一遍?”
感官,直覺,一遍遍告訴他,他應該撕了這個該死的小女人,只有微弱的理智還在不斷提醒,她還小,別傷害她,她還不懂事,太纖弱,還未經人事,可是,可是……
“你不要再反抗我,聽見沒!”他心煩意亂的衝她吼,吼完心裡更煩了,“第一次……我不想弄痛你!”
錦年也是被氣的狠了,逼的急了,抱着我死你也別活的念頭,一句驚雷拋了出去:
“叔叔你好自信啊,就這麼確定你是我第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