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她的笑我替代不了 138 聽說她的笑我替代不了(六十三) 大結局
因爲情緒低落,在醫院呆着的日子又長了,這日,是出院的日子,我看了看這個躺了三個月有多的地方,一點感情都不會留下。
江南兮告訴我,秦彥宇葬在了秦煙雨旁邊,他現在正站在我身後挽着我單薄的行李,等着我轉身。懶
我輕聲開口,“南兮,可以帶我去看看他嗎?”
“好。”
這是那一晚後第一次跟這個男人見面,他說接我出院,如果想回上海,那可以馬上訂機票,至於蘇魅我前幾天已經把她遣回了,她說在上海等我回去。
“走吧。”他輕聲催促,我點了點頭,走在他前面,他的腳步跟我的重疊了,那麼長的腿,明明可以走到我前面,向以前一樣帶我走過每一個街角,走過每條斑馬線。
這一次,他只是選擇了追逐我的腳步,跟隨我的線路。
經過花店,我讓他停了停車,我說:“南兮,我想給他買束花。”
他開了車門,跑向了花店,出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三束百合,我疑惑地問:“怎麼買那麼多?”
他笑了笑,再次發動車子,“走吧。”
到了那片墓地,到了屬於秦彥宇的墓碑前,我靜靜地把花放下,江南兮拿着另外兩束花分別放在了旁邊秦煙雨的墓前,停頓了幾步,走到了不遠處的另一座墓碑前,蹲下了,我眼眶發熱,那是姐姐的墓碑。蟲
在我幾近忘記了的時候,那人依舊記得,我還能說他把我姐放在心上。
秦煙雨是他的初戀,我聽說每個男人都不會忘記自己的初戀,就想女人永遠都忘不了自己第一個男人,我突然有點懂得,爲什麼他會每年堅持着來看秦煙雨,他是個念舊的男人,這麼做只是他給黃土裡的女孩的承諾吧,更多的可能是責任。
我摸了摸手上的戒指。
我想他會看到的,我戴上他送的戒指了,他一定看到了。
江南兮站到我身後,一直都沒有出聲,這一生,我負了兩個男人,一個躺在地下,一個站在我身後。
“南兮,我再也不能跟你在一起了,對不起。”我沒敢看他,只是摸着手上的戒指,咬牙道。
他在我身旁蹲下,看着墓碑上刻着的字體,笑了,他說:“好。”
我胸口被狠狠地一撞,糾糾纏纏那麼多年,這段感情今日終於要結束了,或許現在的我們看什麼都淡然了,也不強求了。
曾經他是我的全部,最終也不能得到他的全部,愛情,你說它公平嗎?不可能;你說它不公平嗎?不見得。
“走吧。”我率先站起,他環顧了四周,像是訣別,有點不捨地跟我走了。
第二天,我們一同飛回了上海,母親熱淚盈眶地抱着我,噓寒問暖,左顧顧右盼盼地看着我,在鬼門關轉了圈的我看到兩老的時候眼眶沒忍住紅了,江南兮輕輕地推了我一把,“去吧,他們都很擔心,讓他們定定心。”
這是他這陣子跟我說過最長的話。
囉嗦了幾句後,江南兮送我們回了家,他自顧幫我把行李放到房裡,母親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又看了眼我手上的戒指,笑得很開心。
大概是以爲那是江南兮送的吧。
我走進房內,他靜靜地幫我把行李放好,轉身,指着行李箱問:“這個要放上去嗎?”
我一陣恍惚,彷彿回到了二十歲那天,他是我姐夫,我是個默默愛着他的花癡女,他看到我的呆然,禮貌地笑了笑,輕鬆鬆地便把又大又沉的行李箱放到櫃子上。
我幡然醒悟,立馬阻止,“那個不用放上去了,我還有用。”
他一愣,“好。”又幫我拿了下來,拍了拍手上的塵。
房裡馬上陷入了沉寂的尷尬,他率先打破了沉默,手上的小動作卻泄露了他同樣的不知所措,“沒事,我先回去了,有事打我電話就好。”
走到玄關的時候,我喊住了他,用盡最後的力氣,忍住了哭腔,“南兮,我們別再見面了吧。”
他揹着我的身體僵了,我的淚滴答地掉落,我偷偷地用手捂住了將要忍不住破口而出的哭聲,他沒有轉身,我聽到了他輕輕地應了聲,“好。”
那麼無力,那麼認真。
在他擡腳踏出房門的瞬間我猛然衝過去重重地從後面抱住了他的腰,淚水把他的襯衣弄溼了一片,我就這樣抱着他哭了很久很久,他的肌理都是僵硬的,卻什麼也沒再多說。
“對不起,對不起……”我一遍又一遍地對他訴說我的遺憾。
他君子地握了握我交叉在他腰腹處的雙手,聲音是很久以前的渾厚好聽,“我傷你最深,該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纔對,傻瓜。”
他沒再搔着我的發說我是傻瓜,這一次,他揹着我,說我是傻瓜。
不一樣了。
記憶裡,他喜歡聽我唱歌,就這樣抱着他,我笑着,說“我給你唱首歌,好嗎?”
他全身一震,握着我的手抓得我生疼,顫抖着聲音,“好。”
“一段感情就此結束,一顆心眼看要荒蕪
我們的愛,若是錯誤,願你我沒有白白受苦
若他真心真意付出,就應該滿足
啊多麼痛的領悟,你曾是我的全部
只是我回首路的每一步,都走得好孤獨
啊多麼痛的領悟,你曾是我的全部
只願你掙脫情得枷鎖,愛的束縛,任意追逐
別再爲愛受苦……”
當我收了嗓,我放開了他的腰身,背脊的衣衫早已被我的衣衫濡溼了一大片,他就這麼站着很久,我就這麼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脊很久,當他輕輕地說:“謝謝你,涼。”
他頭也不回地走了,我才發現,才離別,我已然開始想念。
我這麼做錯了嗎?
……
兩年後。
我們全家都搬到了北京安居,蘇魅跟風寂遠結婚了,蘇家依舊不願意接受風寂遠,可是卻強迫他到公司裡漸漸接管生意,小兩口自己在外邊買房了,過着快活的二人世界的生活。
而我,並沒有再去從事律師的工作,只是在北京某個不起眼的街頭開了家咖啡店,名字是蘇魅取的,她說一定要叫“珍惜”,我點頭應允。
日子過得很是祥和,偶爾摸着跳動的心臟,也會覺得幸福,彷彿做了一場夢,醒來了,日子又得過了。
那天以後,我再沒見過江南兮,兩年裡各大報章,電視臺競相報道這位天之驕子我曾經情不自禁地給他打過電話,可是回答我的是服務檯小姐動聽的聲音。
他換了電話號碼。
他就像是一陣煙,以強勢,天翻地覆的姿態擾亂了我的世界,一陣風吹過,煙消雲散後,他也一併在我的世界消失得無影無蹤。
聽說他成了城中最炙手可熱的鑽石王老五,卻一直有傳言說他是個GAY,因爲他就連身旁的助理都是個男人;聽說他的父親江嬴弘又升官了,可是那場盛大的宴會,獨獨不見他的寶貝兒子的身影;聽說他的事業發展到了北京,卻鮮少被記者拍到他在北京的身影。
有一家報社曾經報道過幾年前他與趙惜瑩的感情事情,其中牽涉了點我的事情,第二天,那家報社倒閉了,有傳言說是江南兮動了手腳,卻又有人說他人不在上海,根本不知道這件事。自此,面對媒體採訪,他說的永遠都是那句,無可奉告。
每每看到我關注他的一切,母親問我在跟誰較勁,我笑了笑,把這兩年來從報紙上減下來的關於他的一切報道收好,摸着無名指上的戒指,不置一詞。
今天是星期六,某對夫妻定會準時來報道,喝霸王咖啡。
蘇魅總是喜歡點Latte,她說生活雖然很苦,可是瑣碎的幸福就像是牛奶,有了牛奶的溫潤調味,原本甘苦的咖啡也都變得柔滑香甜,甘美濃郁。
風寂遠卻沒她那麼多心思,只是一心一意地要藍山,我問他爲什麼也獨孤一味,他說藍山是咖啡的極品,就像是愛人,身邊的一定要最好的。說完會看看傻傻跟旁邊的漂亮妹妹耍完的蘇魅,看着他嘴角那屬於幸福的弧度,我笑了笑。
“你的藍山早被你剪皮拆骨了啦!”我打趣。
蘇魅會湊過來,追問,“剪皮拆骨?剪誰的皮,拆誰的骨?”
“鈴。”
魅魅,她不是要來嗎,幹嘛還打電話?
“喂,魅魅。”我笑着答。
“涼,我跟他今天不來了,反正你生意紅火也不差我們兩個客人!”她明顯愉悅。
我翻白眼,“是不差,而且你沒一次是付款的,小姐,你這個霸王!”
“哈哈……”電話那頭傳來她輕快的笑聲,“那晚上也不能送你回家了,你照舊叫計程車,別去擠公車,你擠不起,知道不?”
“夜涼姐,三號桌兩杯藍山!”店裡新來的女孩呼喊。
“好,稍等!”我對着電話裡說:“魅魅,你跟寂遠好好玩兒吧,我要工作了,先這樣,啊,掰掰。”
掛了電話,又開始了忙碌的一天。
今天客人特別多,打烊的時間稍稍延緩了,其中有個女孩說要去上夜校,趕時間,我讓她先走了,另外一個說約了男朋友,我說走吧走吧,她嘻嘻發笑,沒一會又折回了。
我好奇地看着她,這小姑娘今天怎麼了,捨不得走了?
她指着門外,久久說不上話,我幫她順了順氣,“到底怎麼了?瞧你緊張的。”
她突然興奮地大叫,“夜涼姐,是他,你有看電視嗎,沒看電視看報紙總有吧?是他,他……”
我失笑,誰啊?
當我走到門邊,眼睛遇上眼前的人時,後頭小姑娘的聲音一併傳到了耳朵,“江南兮,是江南兮!OMG……”
看着兩年裡魂牽夢縈的男人,我的淚就這麼掉下了,久久都不能動彈,這樣的重遇給了我很大的震撼,猶記得,蘇魅曾問我,如果讓我重新遇上他一次,我會選擇在哪裡?
我經過了一頓冥思苦想,最後抿了口Cappuccino,訕笑着說,就在這裡吧,也不錯。
兩年了,他氣質一直很沉穩,如今更顯成熟,三十多歲的人瞭如今卻笑得像個孩子,星眸熠熠生輝,咧開的嘴裡的牙齒還是那麼整齊潔白。
他一步步地走近,我的心跳得很快,很久都沒有這種心跳的觸動了,直到走到我跟前,我才確信這一切都是真的,這個我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真真切切地站在了我的跟前,他自口袋裡掏出了一個紅色的小禮盒。
默默地單腳跪下了,把後方的小姑娘嚇壞了,大叫連連,我早已哭得像個淚人。
他彷彿用了此生最溫柔的聲音,兩眼泛着淚光,我的世界因爲他的一句話從此明亮寬敞。
“涼,現在的你願意嫁給我嗎,我江南兮保你吃飽穿暖,護你福氣安康,許你天荒地老,你願意嗎?”
我哭着揚起了左手,問他:“可是我永遠也不會脫下這枚戒指,這樣的女人你還要娶嗎?”
他的淚自仰首的眼角滑落,“娶,我娶!”
我捂嘴大哭,“傻子!”
經歷了大悲大痛後的我們終於得到了完滿,他自地上站起,拉起我的左手,把戒指套到了本來就帶着一枚戒指的無名指上,爾後,狠狠地把我納入了懷抱,好像想告訴我,那裡永遠都是我停靠的肩膀,比以前強壯了,足以保護我不受任何傷害。
他的脣在我的耳側,臉龐吻了又吻,好像怎麼都吻不夠,那麼溫柔,那麼深情。
“我愛你,我的妻。”他的吻落到我的脣,肆無忌憚地吻着。
我的淚掉得更兇,這是第一次聽到他親口跟我說那句話,原來我等了十載春秋,只爲了他的這番話。
後來我才知道,那一夜,在街角的路燈下,有人比我更激動,抱着自家老公又哭又鬧,說,怎麼辦呢,那死丫頭終於嫁出去了,以後再也不能嘮叨她去相親了,可是,可是爲什麼我好像比嫁給你那會更開心呢?
終於要結局了,有點不捨,囉囉嗦嗦的話留到番外再跟你們說,哈哈!!!!
幸福番外馬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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