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嗜錢
喬榷宸本來想打電話讓醫生出外診,但醫生一聽出血便直接叫他把病人帶到醫院,如果傷口大的話恐怕還要做個小手術。喬榷宸聽完臉就陰了,勉強做了個深呼吸才帶着何落往醫院趕。而那個時候何落已經疼得臉都白了,虛汗嘩嘩得往下流。再加上下邊還不時流血,模樣就跟小產了似的。
“你他媽能別老看了嗎……”何落有氣無力地罵了一句,勉強按住了喬榷宸掀他浴袍的手。
司機聽這話似是覺得犯上,於是偷摸地從後視鏡裡瞟了一眼。但喬榷宸卻沒動氣,只是固執地看了眼有沒有‘大出血’。
“我當你是疼得口不擇言了,但是這句話的後果,我會在你的月錢里扣。”
何落聽完倒吸一口氣,也不知是肉疼的還是心疼的。
接下來的時間就相對安靜了許多,也很快地就到了醫院。而且因爲是私立醫院,所以保密措施做的很好,何落幾乎是一到站就乘着電梯被喬榷宸抱去了病房,可半清醒的狀態被人看那麼隱秘的位置,也着實令人尷尬、窘迫。
喬榷宸就站在一旁,眼盯着醫生給他檢查,無意間看到何落臉頰微紅,就覺得十分不爽:“就算是醫生的例行檢查,也能讓你這麼爽嗎?”
何落背部的肌肉線條瞬間僵直,隨即痛苦**了一聲。
醫生抱歉地看着喬榷宸說:“不好意思喬總…我,我力道稍微大了點……”
“……”喬榷宸臉色不善,好像要殺人似的。
何落忍不住側頭瞪了他一眼,疼得咬着下脣直打哆嗦,又心想麻痹疼的是老子,憑什麼是你接受道歉!但他這表情在喬榷宸眼裡卻變了一種樣子,有點兒……類似於‘風情萬種’的埋怨,還帶點兒委屈。換句話來說,就是還欠X。
喬榷宸看着他,想起從前的時候何聲也這樣看過他。
比如太過頭天盡興的第二天清晨,但他覺不會弄到何聲像現在這種境地,甚至連疼痛都不會給他,因爲他捨不得,所以如果是何聲這樣看着他,他絕對會再磨着他來一炮,然後用溫柔、甜蜜的擁抱做到他再也不敢委屈。
回憶鋪天蓋地,喬榷宸別開眼去不再看何落,也極力地想揮散腦海中的畫面。
“出血都已經處理乾淨了,傷口並不大,不用要縫合,”醫生摘了手套,十分禮貌地說,“先吃些流食,抹藥養兩天,如果情況不惡化就可以直接等傷口結痂了。”
“嗯。”喬榷宸微微頷首。
“那我先出去開單子,待會兒就讓護士過來。”
“護士?”何落一愣,趕忙問道,“這藥我能自己抹嗎?”
醫生剛想說你自己哪抹得準,但喬榷宸冷眼一掃,說:“我來做就行了。”這也確實不是什麼技術活,醫生點了下頭,然後便出去了。
“……”何落一連要死的表情。
但前腳剛走一個,後腳就又進來了一個。
“我說誰這麼有本事呢?”艾瀾一進門兒就坐到牀邊,然後邊陰陽怪氣地說話,邊手上不規矩地在何落身上摸來摸去,“原來是你這傢伙的屁股被幹開了花啊!”
“嘶——!”要不是疼得都沒力氣了,以何落的身手,掀飛兩個艾瀾都不是事兒。
可現在,他也就只剩下了被騷擾的份兒……
“怎麼樣,用手術嗎?”艾瀾一巴掌拍在何落後腰上,當即就差點兒把他疼過氣兒去。
喬榷宸適時開口:“你當我站在這裡是空氣嗎?”
“這我哪敢呀~”艾瀾趕忙起身朝喬榷宸貼了過去,“不過既然今天你新寵光榮負傷,那不如晚上我來伺候你?”男人修長白皙的手指,曖昧地劃過喬榷宸的胸膛,好似被那緊實的隱約觸感所吸引,久久流連不肯離去。
喬榷宸低頭瞥了眼膩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妖了點兒,騷了點兒,但是身材臉蛋沒的挑。
“喬總想不想跟我玩玩兒高溫Play啊?”
突然,何落的聲音打亂了二人愈加糾纏到一起的荷爾蒙。艾瀾眯眼看着那趴在病牀上的人,一時半會兒也沒猜透他想要幹什麼。
“難得發燒了,喬總不想試試?”何落身上的浴袍半解,上下身都半遮半掩,肩頸處的線條更是流暢起伏得別樣性感,“只要你想,我隨時都能陪您玩兒。”實際上他的狀態看起來並不好,嘴脣都泛着青白,但偏偏說起來話不虛不顫,更是平添一份倔勁兒。
喬榷宸的嘴角微微上揚,艾瀾一眼就看了明白。
“你還真不愧是何聲的弟弟,勾引的手——”
艾瀾的話沒說完,喬榷宸回手一巴掌就給他直接抽得失去了平衡,甚至那力道大到連躺在牀上的何落都能感覺到一陣勁風。
“我不管你們平時在背後怎麼議論,但這不代表你可以當着我的面也能這麼肆無忌憚。”
“……”艾瀾狼狽地跌坐在地上,半響後說道,“對不起,宸哥。”
“出去。”
艾瀾沒再多話,緩了緩便捂着臉逃了出去。而何落怔怔地看了地面一會兒,直到喬榷宸坐到他旁邊才反應過來:“臥槽……喬總您不會真玩兒吧?”
喬榷宸一手搭在他腰上,反問道:“剛纔不是你說要玩兒的嗎?”
“我那是看不慣他那種人的德行……”何落實話實說,“不過您要玩兒也行,加錢!”
“你要多少?”
何落回頭看了喬榷宸一眼,心知他一問價,這事基本就沒跑了:“您覺得值多少就加多少吧……”
“那我要是覺得一分錢都不值得多掏呢?”
“不值?看在我這張臉的份兒上您還不願意多給點兒嗎?”
“呵,”喬榷宸輕聲哼笑,說道,“我當初和你哥做的時候,可不是買賣關係。”
何落不說話了,撇了撇嘴,就直愣愣地盯着喬榷宸看。
病房裡靜悄悄的,倆人僵持了一會兒。
喬榷宸問他:“三千,夠不夠?”
何落微微皺眉,像是累了似的躺回了牀上,還價道:“五千,你想玩兒道具都行。”
“五千?這價格都夠在浦峪路點兩個少爺的了。”
“只要您想,不花錢都能三街點個好雛兒,”何落臉色蒼白,仍是扯出一抹微笑,似是驕傲但又像是自嘲般說道,“但他們沒有我這張臉,不是嗎?”
喬榷宸沉默地看了一會兒,說道:“掐蛇七寸,捉人軟肋,這點你倒是和你哥十分的像。”
“隨便吧。”
提及相似之處,何落總是愛恨交加:一方愛這相似之處給了他一份多金的替身工作,另一方面又狠這相似之處令他本來就擁有的,也都好像只是遺傳了別人的。
此時護士敲門送藥,喬榷宸接過東西就讓人出去了。然後他回過頭看向躺在牀上的何落,玩味地說道:“既然你要錢不要命,那就自己主動張開腿吧。”
何落早已是一副虛脫的樣子,在艱難地躺平之後,不忘囑咐道——
“五千塊,我要現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