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纔不相信何初雪的“我保證”呢,她要是能遵守諾言,那真是老母豬都會上樹了。
我瞥了她一眼,不知道該說什麼,就發現冷霜雨已經出了門。冷霜雨已經換了衣服,一身黑衣,十分乾淨利落,再加上她的短髮,還帶着一股英氣。很顯然,她是做足了充分的準備。
可是,門口明明沒車,她卻偏偏出了門,而且,她左顧右盼了一下,顯然十分小心,可是,她竟然沒跟我打招呼,這是什麼情況。
我們明明連暗號都已經商量好了啊,她怎麼會忘了呢?難道說,她這次出門,不是因爲要行動了,而是出現了別的原因?
我恨不得現在就追出去,可又怕打草驚蛇,只好不斷壓着自己的脾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靜觀其變,沒準兒她一會兒就回來了呢,現在車子沒來,難不成她要自己飛過去?
可是,人的不安總不是沒有理由的,我纔剛剛平靜下來,忽然何初雪身邊想起來“滋啦滋啦”的聲音,就好像一陣電流穿過了一樣。
“大小姐,賀先生,剛剛看到一個穿着一身黑衣服的短髮女人上了一輛出租車,我們要跟上去嗎?”
直到何初雪從座椅的縫隙裡把拿東西拿出來,我纔看出來,這竟然是對講機。不得不說,何老先生還真是爲我的行動給予了充分的支持啊,要是我還是不能解決何家的問題,先不說何老先生態度如何,,就連我自己都會問心有愧。
何初雪手忙腳亂的把對講機遞給我,我馬上接過來,着急的大喊:“快,最近的跟上去,不要太明顯,記下車牌號,後面的慢慢跟,隨時給我消息!”
說完,我對何初雪擺了擺手,她會意的一點頭,發動了汽車。
“有對講機這麼重要的事情爲什麼不告訴我?!”
何初雪竟然一邊飆車一邊騰出一隻手來撓了撓頭,傻笑着說,見到我太開心了,她給忘了!
我從後座一巴掌拍在她的手上,語氣不善的提醒她好好開車,不要有小動作,話剛一說完,她就猛的一打方向盤,接着傳來了一陣刺耳的剎車聲。
何初雪敏捷地從那輛車旁邊繞了過去,我就聽到後面男人不服的罵道:“你他媽會不會開車?不要命啦!”
何初雪壓着這超快的車速又超過了幾輛車,竟然又回過頭,朝着剛剛的方向做了個鬼臉。
媽的,老子的魂兒都快被嚇飛了,她竟然還有心情做鬼臉……
“我們現在在青陽路,你們到哪兒了?”
何初雪根本就沒等我反應,從我手裡奪走對講機,就開始跟對方交流,對方好像也已經習以爲常了,十分冷靜的回答了對方的車牌號,又說道:“出租車現在在青陽路,正在往陽光大橋方向行駛!”
陽光大橋離這裡倒是不遠了,那就說明,我們也離冷霜雨不遠了。
我到現在都想不明白冷霜雨爲什麼突然又出爾反爾,完全不顧及我們的約定了呢?
我在後面着急的嘟囔,何初雪卻沒好氣的罵了我一句,讓我別嘟囔了,她聽着心煩:“女人出爾反爾,不就是那個賀雲虎的原因麼,這有什麼好想不通的,你別是個傻子吧?!”
……
我是真的想不通。
不過,何初雪說的也有道理,想必,我走了以後,要麼賀雲虎又打電話過來,不知道說了什麼,讓冷霜雨的心死灰復燃,又開始想幫他了。當然,也有可能是冷霜雨思來想去,猶豫了,反悔了,最後又選擇回到了賀雲虎的身邊。
當然了,到底是哪一種可能根本就毫無意義,我現在只需要知道,冷霜雨又跟賀雲虎站在同一戰線了,又一次站在了我的對立面上,這樣一來,他們強強聯手,我的勝算豈不是又小了一些?
而且,萬一冷霜雨已經告訴賀雲虎我的計謀了呢?
我甩了甩腦袋,心說,反正我的目的是找到賀雲虎,然後通過賀雲虎找到夢雲吟,至於賀雲虎到底會不會知道我給他下了套,我準備和冷霜雨一切騙他,這些都不重要,我只要找到賀雲虎就行了。
我隨手摺了一隻千紙鶴,吹口氣,唸了個咒語:“去找冷霜雨,去吧。”
那千紙鶴從急速行駛的汽車的車窗裡飛出去,立刻就因爲氣流向後倒退了很長一段距離,不過,還好我的千紙鶴完美的繼承了我的優點,又頑強的飛起來,朝着前方飛去,速度很快就超過了我們。
我不再說話,而是藉助千紙鶴來聽周圍的聲音,不出幾分鐘,我就聽到了冷霜雨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師父,在陽光大橋旁邊的鐘錶店停一下。”
鐘錶店?
“陽光大橋那片兒有家鐘錶店?”
我的話音剛落,就忽然感覺到手心一陣灼熱,耳朵裡也“嗡”的一聲,瞬間,我無意識的雙手抱頭,趴在了座椅上。我只能感覺到耳朵裡有火焰燃燒的聲音,眼前一片白光,什麼都看不清。
我過了好一會兒才調整過來,就發現何初雪一邊飆車,一邊時不時的回頭看我,嘴裡還不停地叫着我的名字。
我撐着身體坐起來,晃了晃腦袋,總覺得剛剛就像在做夢一樣。
“怎麼了你這是?暈車嗎?”
不,不是暈車,而是冷霜雨已經察覺了我的千紙鶴,不知道用什麼法子,已經給我燒了。剛剛那種反應,應該就是我施這種小魔術的後遺症。
等我重新恢復意識的時候,我就發現何初雪一副得意的樣子,甚至已經有些欠揍了。我趕緊往前看了看,就發現行駛在我們右前方的那輛出租車,正是載着冷霜雨的那一輛!
“怎麼樣,我就說我很厲害吧?你看,我這不是說追上就追上了嗎!”
我趕緊捂了捂何初雪的嘴巴,讓她小點兒聲音,既然我能把這種東西扔到他那兒去,那冷霜雨就絕對不會坐以待斃,自然也要採取點兒什麼措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