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運起內力速度瞬間極快,情急之下通谷只好用意念將粟特調出。粟特的突然出現讓四皇子大吃一驚,險些一個踉蹌倒地。四皇子立即轉換身形,雙腳向下抓地,人穩穩落在地上。
粟特也是嚇了一跳,突然被調出後竟然要馬上進入戰鬥狀態,實在有些措手不及。還好平時練功刻苦身體的肌肉記憶讓粟特急時滑到有利位置。站穩後粟特用一種複雜的目光看着通谷,而通谷卻目不斜視地望着四皇子。
通谷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站穩說:“四殿下,你無需對我起殺心。我們可以合作。”
聽到這話四皇子稍放鬆了些,朝身後揮了揮手示意暗衛退下。“哦?三女郎有什麼好的提議?”
通谷坐回座位說:“我們各取所需,大家都快活。我這裡財寶應有盡有,我可以無限提供給你們,大家一起發財。”
“三女郎,你不會認爲本宮傻到相信你是求財吧?”四皇子嗤之以鼻,撩起袍子坐下。
“我何時說過我是求財了?”通谷一副貪得無厭的表情。
四皇子譏笑着說:“那你說說,本宮對此頗有興趣。”
“我要一方土地爲王。誰說女子必須嫁做人婦?像我母親那般被自己的丈夫虐待致死的婦人不在少數,我不願被他人掌握命運。我要絕對的權勢,但我野心沒那麼大,我只要一方淨土,一個州郡。”通谷慷慨激昂地說了一番陳詞。
“有點兒意思,確實與其他女子不同,怪不得把我那七弟迷的去求父皇賜婚。”四皇子注視着眼前這個雷家三女郎,生來便是一雙紅瞳,這是在禹國最忌諱的眼睛,若不是調查過身世,還真的讓人不得不懷疑是堯國餘孽。
“四殿下莫要誤會,我與七殿下不過是朋友,我是個唯利是圖的人,誰給我好處自然誰就是我的朋友。”通谷笑吟吟地看着四皇子。
二人四目相對,四皇子還是第一次在一個女子的目光中看到一團熊熊燃燒的野心之火。“本宮喜歡有野心的女子,既如此,那便說說你要如何合作吧。”
“這個簡單,以後珍寶閣歸我管,寶貝也是我出,利潤我給你六成,如何?”通谷簡單爽快直奔主題。
“之後呢?”四皇子追問到。
“你們用錢無非是爲了厲兵秣馬奪取皇位。你們用錢買糧、買馬、發餉、買兵器。這些我不關心,我只有一個要求,事成時給我南方一處州郡,我要自立爲王,從此與禹國交好如兄弟。”通穀神色活現地提出自己的要求。
四皇子大笑着說:“好,痛快。那就依你所言。珍寶閣歸你管。”
四皇子將一塊令牌交給通谷,通谷接過後謝恩。“多謝四殿下,那通谷就先行告退了。”
四皇子伸手叫住通谷說:“等一下,有一事本宮不明,刁淑華可是被你殺害的?”
通谷表情毫無波瀾,泰然自若地說:“姐姐失蹤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難道姐姐是遇害了?”
“原來不是你,你退下吧。”四皇子擺了擺手讓通谷退下。
粟特稀裡糊塗地跟在通谷身後,上了馬車後急切地問道:“什麼情況?以後能不能給點準備?”
通谷端詳着上身赤裸的粟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剛纔事發突然,你爲什麼沒穿衣服啊?”
“我正準備洗澡,然後身體一輕就出來了。關鍵我出來的時候四皇子那張臉就出現在我眼前,嚇了我一跳。”粟特雙手盤在胸前氣鼓鼓地說。
通谷掩嘴笑道:“四皇子突然衝過來,我也不會巫術,只能把你叫出來了。彆氣了,回去讓廚子給你做好吃的。”
有驚無險之後整個人都放鬆下來,通谷回覺淺院後偷偷回到空間痛痛快快洗了個澡,現代化的沐浴讓通谷身心舒暢。通谷晚上睡不着時就會通過團花與通書聊天,偶爾還會穿插進來商意舍的聲音。通書同様可以聽到商意舍和通谷的對話,經常對話拉近了彼此間的距離,通書心中曾經對商意舍的芥蒂也放下許多。
難得的幾日閒暇時光,通谷悠哉悠哉的在院子裡轉悠。覺淺院裡過冬的物件也準備的差不多了,由於商意舍和七皇子送來了不少東西,過冬物件餘出來不少。
餘廚娘盤點物件後找到正在閒晃的通谷說:“三女郎,院裡東西餘出來很多,不知女郎想怎麼處置呢?”
通谷不喜這些雜事,只隨口說道:“給六妹妹送過去吧,她們院子一向不寬裕,估計過冬物件也不捨得買太多。”
餘廚娘辦事麻利,很快就安排小廝把東西送去了雲影院。兩個時辰後,審密氏帶着通黛來到了覺淺院。
“三女郎,您這哪是給我們送年貨啊,簡直是比下聘禮還隆重呢,我這個姨娘當的也太幸福了些。”審密氏每到一個地方都會先聲奪人,畢竟是北國女子,性情十分豪爽。
“是啊三姐姐,這麼多東西都把我們那個小院子堆滿了。”通黛在一旁附和道。
通谷並不清楚餘出來多少東西,聽這對母女一說才知道竟有這麼多,看來商意舍和七皇子確實出手大方。“給六妹妹多少我都不心疼,你們就留着慢慢用吧。”
“三姐姐,我們母女生活的不寬裕,也拿不出什麼像樣的年禮。我親手爲你繡了一隻荷包,希望你不要嫌棄。”通黛將一隻繡着山茶花的荷包塞給通谷。
通谷接過荷包仔細端詳了一番。圓滾滾的荷包就像是通黛可愛的臉龐,碧色的緞面上繡着幾朵白色的山茶花,茶花的花瓣也同樣圓潤十分討喜。通谷看見荷包的款式十分歡喜,如同身在高山流水之間,偶爾被濺起的水珠拍打臉頰般令人爽朗。“多謝六妹妹,我真是愛不釋手呢,真是太好看了。”
審密氏突然想起通谷不懂刺繡,從小母親又瘋瘋癲癲早早亡故,像這種荷包定是平日裡少得的。雖說街上有售賣荷包,可親人之間的饋贈卻是沒有的。想到這裡,審密氏不由心酸,拉起通谷的小手道:“好孩子,你若喜歡,姨娘就多給你繡幾個,貴重的東西不敢說,荷包管夠用。”
“我也給姐姐繡。”通黛在一旁笑出一對兒梨渦跟着審密氏說道。
通谷心中如春風拂過,一股暖流縈繞,目光裡也多了些色彩。“好。”
靈墟腳步匆匆一臉憂色走進房內說:“女郎,前院來了個宮裡的內官,說是請女郎入宮。”
“這事倒是稀奇。”通谷一臉玩味地說道。
來雷府的內官姓胡,一身管事太監打扮。神色嚴厲,口氣生硬。通谷隨着胡寺人一路入宮,路途中未有隻言片語。通谷被胡寺人帶到“長定宮”,這裡是宮中第二大的宮殿,住的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
通谷上前跪地行禮,神色泰然。“拜見皇后娘娘,娘娘金安。”
皇后眼眉低垂,用蔑視的目光望向通谷說:“你就是雷家三女雷通谷?”皇后並沒有讓通谷起身的意思。
“正是臣女。”通谷緩緩起身答道。
胡寺人尖聲呵斥道:“大膽,皇后娘娘沒讓你起身,你怎敢擅自起身?真是沒規矩,還不跪好。”
通谷沒理會胡寺人,只微笑着對皇后說:“皇后娘娘,臣女如今是縣主,按照禹國的規矩,臣女是不必行跪拜禮的。如今臣女已是謙卑行了跪拜禮,規矩還是有的。”
“好凌厲的口齒,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就憑你也想嫁給哀家的兒子?”皇后語氣生硬,目光狠戾。
“回皇后娘娘的話,是陛下賜婚臣女與七殿下,並非臣女所願。”通谷依然一副淡然模樣。
“竟敢頂嘴,真是翻了天了,給哀家掌嘴。”皇后氣急敗壞,手指着通谷斥道。
皇后身邊的女官快步上前,舉起手,準備掌摑通谷。通谷身體向後一傾,女官撲了個空,由於用力過猛整個人撲倒在了地上。
“皇后娘娘,您不必如此動氣,您無非是不想臣女嫁給七殿下,這也正合臣女之意。倒不如我們合作,也好讓大家都痛快。”通谷毫無懼色,語調平穩。
“你有什麼資格跟哀家講條件?哀家看你是活膩了,來人,把這賤人給哀家抓起來。”皇后有些情緒失控,話音未落時口中已是吐出一口鮮血,“怎麼回事?你對哀家做了什麼?”
“皇后娘娘,您若是不給我活路,那我也只能拉上您一起了。”通谷在入宮路上與粟特用意念溝通過,只要能拿到皇后娘娘的任何物件,粟特就能施巫術。當然,跟隨皇后時間越長的東西,效果就會越好。通谷趁着女官來掌嘴時從女官身上拿走了侍奉皇后用餐時所使用的手帕,皇后隨後便中了巫術。
“你可知刺殺皇后是誅九族之罪?”女官在一旁恐嚇通谷。
通谷冷笑一聲說:“我都活不了了,我還管他們?難道皇后娘娘不知道我們雷家人情淡薄?”
“哀家還是第一次遇見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也罷,哀家就當陰溝裡翻船,快將解藥拿來。”皇后娘娘的語氣變得與之前不同,是似有些和善。
通谷用意念隨便調出了一顆理氣丹交給皇后,並告訴粟特停手。
皇后順了順氣說:“你這丫頭太毒辣,哀家不過是想試探試探你,差點兒把命搭上,真是虧。”
通谷一愣,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道歉說:“都是臣女的錯,還望皇后娘娘海涵。”
“罷了罷了,可憐了我兒,找這麼個媳婦。”皇后的語氣變得俏皮起來,一邊說着一邊示意宮女將她擡起。
通谷有些疑惑地問道:“您的腿怎麼了?”